第30章 林海中舉，賈衍救駕去世
這年林海18歲，恰逢卯年,林峰決定讓林海參加當年8月的鄉試，年初賈赦就陪着林海回到原籍備考了,盡管林海早已成竹在胸,賈赦仍然緊張的幫他準備,每日飲食絕不假手他人,并催促林海看書學習,林海無奈之餘卻也覺得心裏暖暖的,為安賈赦的心，除了必要的應酬都在盡心準備。
鄉試分為三場，到八月九日入場的時間，天剛亮,賈赦就輕手輕腳的爬起來了，但仍然讓林海感覺到了,只是不想賈赦胡思亂想,所以林海仍然在假裝熟睡,三更時府上所有下人都早早的起來收拾,卻一點聲音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林海,賈赦來到廚房準備起早餐和林海考試時帶的吃用物品，五更方進房間喚醒林海，親手伺候林海洗漱，一起進餐廳吃飯，林海看到自己盤子裏兩個水煮雞蛋和一根扒開的賈赦空間超市的馬可波羅香腸，瞬間明白含義了，畢竟閑來無事的晚上，賈赦帶着林海進空間看過影碟的，那些後世孩童期末考試進考場前，家長為了讨個好彩頭，以期孩子考個好成績，就給這麽做，可是，自己也需要這麽做嗎？但林海仍然面帶微笑的吃了，又用了些糕點等物，有了七分飽，就漱了口，擦擦嘴，稍微休息一下起身準備去考場了。
二人到考場的時候，應試秀才們都排了很長的隊伍了，前邊的人已經有檢查完入考場的了，兩排士兵把守，首先檢查的是否有替考的，接着是用篦子細細的梳理過一遍頭發，然後就是檢查口、耳、考籃、衣服以及鞋襪等是否有夾帶，這些必須檢查之後，為免受辱，就會暗中遞上銀子，當然，像林海這樣一看就是世家子的，他們是不敢折辱卡要的。
林海運氣不太好也不太壞，考試的位置正是陽光最足的位置，好在這裏離茅房很遠，免受味道的刺激和環境的影響。鄉試三場的開始時間為八月九日、十二日以及十五日，每場三天，答完确認無誤，卷面整潔後，将卷子整理好放在一側，拉響鈴铛等待收卷子，這時你就可以休息了，等待下一場考試，十七日辰時之後可提前交卷離開考場，其間除非放棄繼續考試，否則絕對不允許離開考場。
林海在這憋屈的小空間裏好不容易挨過了九天，做為含着金湯勺出世的林海來說，從未遭過這樣的罪，十七日辰時出來時，情況并不算太好，神情有些萎靡，一直守候在考場外面的賈赦急忙扶着林海坐上馬車往回趕。這些天賈赦對林海很是擔心，也想用神識探進去看看林海，但是科舉考試乃是真龍太子為選輔佐人才而親口設立的制度，乃是天道下應運而生的産物，從鄉試開始，得中桂榜的就可以謀取一些官職了，所以鄉試考場大門關上的時候，四周就會産生一層淡淡的龍氣守護的隔離罩，将靈氣隔離出考場，不許外界的修士探看內裏的情況，同時也絕對壓制考場內的修士的神識的，以防修士用特殊的手段作弊。好在賈赦事先給林海準備的東西比較全，忘記了林海還有空間戒指的事，所以林海得以堅持到最後。
賈赦給林海把了脈之後，知道林海沒啥大毛病，也就是精神有點耗損，沒受過苦的身體稍稍有點吃不消。即便如此，也把賈赦心疼的不得了。急忙給林海喂了靈泉水，看着林海好了一些才放下了心，回府之後打發了下人就抱着沉睡的林海進了空間，給他洗漱幹淨放在卧室內，等到他醒來，又吃了一些空間裏的靈果和食物，才一起出了空間，一直也沒問林海到底考的怎麽樣，只是打發人回京報平安去了。
接下來林海除了參加幾次同屆考生的聚會以外，就是和林海游遍了附近的名勝古跡和山川寺廟，直到九月二十日放榜，賈赦和林海來到酒樓，打發小厮前去看榜，過了一會小厮興奮地回報：大爺中了，桂榜第七名，林海雖然不滿意，但也是高興地，賈赦吩咐府內所有下人發兩個月的例銀，兩人貼身小厮每人另賞二兩銀錢，大管家賞銀10兩，管事們賞五兩，然後就和林海回府等報喜的人，給了賞錢，九月二十一日，林海參加完鹿鳴宴，至二更天才回來，二人洗涮之後就睡覺了。
及至三更十分，賈赦林海竟然感覺有人在叫他倆，恍惚間，二人竟然看到了賈衍，賈衍站在門口笑着看着他倆，他倆剛要過去，賈衍急忙擺手，說：“赦兒、海兒千萬不要過來，我們已經陰陽兩隔了，本不應該再見你們的，只是你們祖母那個不省心的老太婆，竟然非要跟着我一起走，算了，要來就來吧，省的她自己孤孤單單的，我也不放心。我今天來找你們，一來我是想最後看看我寶貝孫子，再來也是希望赦兒能去看到你祖母最後一面，也不枉她拿你當心尖子疼一場。好了，我得走了，寶貝孫子要好好地啊！”然後賈衍的身影就消失了。賈赦流着淚大叫着祖父醒來，同時林海也醒了。二人馬上就知道了賈衍出事了，賈赦哇的吐了一口血，吓得林海魂飛魄散，賈赦用袖子一抹，就趕緊換上衣服，跟總管交代一句，連小厮都沒帶，直接騎馬往京城趕去。
出了城，找到沒人的地方，賈赦将二人的馬匹收進空間，換上前世的車子往京城幹，白天就騎着空間裏的馬，晚上賈赦就開着車，此時賈赦無比怨恨醫仙訣沒有攻擊力，七層之前甚至不能禦劍飛行，而林海尚未結丹，剛剛築基，也是無法禦劍飛行，只能這樣趕路。即便是死命往回趕，賈赦二人仍然用了五天時間，實在是古代的路，汽車跑起來的速度也比馬快不了多少。
賈赦林海到京城就直奔榮國府，此時榮國府滿府挂着白布，下人們身披孝布，神情哀戚，二人下馬，林海扶着失去了精氣神的賈赦一步步往後院走去，林海怕賈赦挺不住，急忙道：“寶寶，祖母還在後院等着你那！”賈赦聞言，呆滞的腦海裏只是反複的出現祖母、等着你的字樣，突然反應過來的賈赦急忙掙開林海的手，向着落霞苑的正房跑去。
此時，早已昏迷不醒的張氏突然睜開眼睛，對剛剛過來看望母親的賈代善道：“善兒，快點兒扶我起來，我的孫子趕回來看我了！”賈代善并不相信，畢竟送信的人才走不到四天，但也知道，母親這是回光返照了，只能悲戚的點頭答應，騙着老太太說：“是啊，赦兒馬上就進屋了。”誰知，話音剛落，就聽到下人們驚呼：“大爺回來了！大爺終于回來了，老太太一直盼着您吶！”賈代善震驚的回頭就看到滿面風塵的大兒子和林海跑了進來。
賈赦噗通一聲跪在張氏床前，抱住張氏的腰，哭着叫祖母，孫兒回來了。張氏憐愛的摸着賈赦的臉蛋，慈祥的笑道：“祖母的大孫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可心疼壞了祖母，但祖母不能陪着我的寶貝孫兒了，你祖父那老東西太不聰明了，我一錯眼的功夫，他就得惹點兒事，我得看着他去，好在我的孫兒還有你爹疼你，海兒也是好的，別辜負了海兒。祖母将我們兩個老的所有財産都留給我的寶貝孫子，我身邊的這些老人都是信得着的，他們的身契都在暗格裏，你知道地方，你以後有事就找他們這幾家，我都交代好了。”又轉頭對着賈代善道：“善兒啊，你以後可不能虧着赦兒啊，他可是我們兩個老的命根子，要是受了委屈，我們兩個連眼睛都閉不上啊。”賈代善急忙發誓應諾，張氏接着說，只是她此時生命已經到了極限，說話斷斷續續的：“呀，你爹已經來接我了，我得走了，等我走了，這個院子就封了吧，我可不願意不相幹的人進來髒了我的地兒。”說完也沒等賈代善答應，就這麽去了，致死都緊拉着賈赦的手沒有松開。
賈赦二次吐血，加上連日來不眠不休，就這麽直接暈死過去，林海急忙接住賈赦，賈代善叫來暫時留在賈府的禦醫，雙親相繼去世，愛子年少吐血，賈代善似乎老了十歲不止，好在從第一天開始，賈代化的妻子董氏，帶着賈敬兩年前娶的妻子齊國公陳翼的嫡長子幼女陳氏，外加林家夫妻，還有李氏帶着兩個兒媳婦一起來幫忙。禦醫把過脈後對賈代善道：“世子因哀思過度而年少連續吐血，又多日不眠不休，早已傷了根本，必須好生調理身體，日後絕不可過于勞累生氣，否則恐有礙壽數。”
謝過禦醫，賈代善趕緊問林海怎麽得到的消息，并且這麽快趕回來了？賈代善常年領兵作戰，屢經生死，所以，即便再悲痛，賈代善仍然能夠冷靜的思考着問題。林海就将二人在自己參加完鹿鳴宴當晚一起夢見賈衍，以及賈衍對二人說的話，二人急忙騎馬往回趕，除了開車的事兒，剩下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賈代善，賈代善也不由得一陣唏噓，老爹老娘疼赦兒那是疼進骨子裏了，到死都不放心，也對兒子的孝順十分滿意，也不怪爹娘如此偏疼赦兒，你看賈政那個畜生和賈敃、賈敐那兩個不孝的東西，也就在自己面前流兩滴眼淚，做給自己看，真以為自己看不見嗎？
這邊老太太院子裏的下人已經開始給張氏換衣服了，早就知道老太太不行了，一切裝老的東西都早早的準備好了，張氏一咽氣兒，下人就趕緊進宮報喪去了張氏剛剛合上棺蓋，宮裏就傳下旨意：賈衍救駕身亡，張氏與其夫妻情深，追随而去，早年更是護駕有功，準其夫妻按照郡王規制入藏，準賈代善為夫妻二人守孝三年。賈府趕緊将一些随葬品增加上去。
可是，賈衍救駕身亡，也只能為自己增得死後哀榮了，別的就再沒有了，就這，也是看在張氏的面子上，因為，皇上早就得到了忠直郡王因為得到皇上早就開始私下裏教導徒禛政務的消息，而如今皇上也越來越看不上自己兄弟二人了，多次在大臣們面前給二人沒臉，所以起了造反的心思，皇上也布置了相應的措施，只是賈政因為跟人打賭能拿到賈代善的印鑒給衆人欣賞，被有心者偷偷蓋在了紙上，致使西山大營将士得到錯誤軍令，險些壞事，最後如果沒有賈衍奮力一撲，也許皇帝就這麽去了，所以沒給賈代善治罪，已經是看在賈家滿門忠烈，賈衍拼死護駕的份上了。而且賈政也不是故意參與叛亂只是沒腦子的被人賣了。原本是想等賈衍入葬之後，在處理賈政的，沒想到自己視為母親的張氏就這麽去了，當今是個絕對念舊的人，為了給張氏應有的尊榮，不能死後還被人戳後背說閑話，只能咬牙認了賈衍救駕的行為，只是這樣一來也就不能再追究賈政的事情了，可皇上卻也不願意給賈代善奪情效忠的機會，算是敲打了。賈代善自然清楚，所以誠心誠意的叩謝皇恩。知道內情的所有人都不得不贊一聲皇上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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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賈赦醒來，伺候的下人趕緊過來服侍着賈赦換上孝衣，賈代善和賈赦、林海真的是披麻戴孝，三人都服了三年的孝，并且在二老回老家入葬後，在二老墳前結廬守孝，完全只是食用果蔬這樣的素食，蔬菜也只是白水煮熟後加一些鹽巴，飯也只是普通白米飯。三人早晚三炷香，輪流不停地念着經文，希望二老能早登極樂。賈政被小史氏以為她侍疾的理由留在了京城，賈代善也不太在意，但是賈敃賈敐和賈枚等人被賈代善要求在自己院子裏為老太爺和老太太抄經守孝，卻沒有對賈政和賈敏有任何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