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不清
分班考試考的快，成績也出的快。
萌萌考了年級第一，除了語文剩下的門門滿分。林清河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可是怎麽揉眼睛，都是那個成績，錯不了。
雖然不是他自己的分數，但是心底卻生出了一絲自豪感。他好想站在人群裏，大聲的喊一句，“看見沒有，考第一那位是我的人。”
歐陽澤拍了他一下，“傻樂什麽呢，都沒跟我們考一個班還挺高興呗？”
聽到這話，林清河才心裏一驚，去找自己的名字，這回他可樂不出來了。
宿舍四個人，三個人考進了重點班，就他一個人進了非重點，成績跟萌萌差了一大截，粗略的算了算二百分都得有。
他想起來萌萌說過不跟傻子玩，這回萌萌不會不跟他玩了吧……
一整天，他都是垂頭喪氣，萌萌倒是跟以前一樣該吃吃該睡睡，一點反應都沒有。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還擠一被窩。
睡覺的時候，林清河用胳膊肘蹭了蹭他的胳膊，“你進了重點班，又考了那麽高分，怎麽一點也不高興啊？”
萌萌淡定的回了句，“習慣了，這種小孩子的題，我閉着眼睛都能做。”
“一點也不謙虛。”
“我說的是事實。”
林清河嘆了口氣不說話了，背過身去，睡覺了。
萌萌從後背抱着他親親他的耳朵，“別背對着我。”
“為什麽？”
“沒有安全感，你這樣我會以為你生氣了。以後我教你做題，下回讓你進重點班行吧？”
林清河聽着他軟軟的聲音，耳邊是他呼出來的溫熱氣息，心裏像是千萬只螞蟻在爬，更不敢翻過去了。沉默的躺了一會，幹脆去廁所了。
萌萌看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還是沒長大。”
……
分完班調座位，萌萌和歐陽澤比較高，他們兩個就成了同桌，坐在了最後一排。
歐陽澤也順理成章了接受了林清河交給他的任務，不讓班裏的人騷擾萌萌。
萌萌長得帥，成績又好，自然成了班寶。平時班級裏的所有值日萌萌都不用做，有人搶着幫他做，而且抽屜裏經常出現各種小零食，一下課，班級裏的女生都圍着他，讓他講題。
萌萌來者不拒，得誰給誰講題。歐陽澤當然看出來她們是什麽目的，但是萌萌都沒拒絕，他拒絕了算是怎麽回事，于是就只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如果有什麽不正常的舉動，立刻出面制止。
她們走了之後，歐陽澤拉着他問，“你時間那麽多啊，他們又沒有給你補課費，你那麽上心幹什麽，真是閑的你。”
萌萌低着頭，“以前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友好過……”他說的以前是重生之前，大家都嘲笑他，捉弄他，他的高中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一片黑暗。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日子可以變的這麽的美好，同學們可以變的這麽友善。
歐陽澤還想說什麽，被上課鈴打斷了。
這節課歐陽澤不愛聽，拿了個本子畫設計稿。
萌萌歪着頭看了兩眼，這才想到，上輩子歐陽澤是個非常有名的設計師，聽說十六歲就創建了自己的品牌，他掐指一算，現在歐陽澤不就是十六歲嗎。
“你畫這個是做什麽用的？”
“有一個國際比賽，贏了可以拿獎金。”
萌萌知道歐陽澤家裏有錢，不缺零花錢，看來這個獎金有很多錢，他要這麽多錢做什麽，難道開工作室？
他沒再問，覺得是隐私不好說，改口跟他聊了聊時尚界發展前景。
他上輩子也是個網紅，對衣服化妝品香水鞋子包包全都有所研究，掙得錢也都花到這些地方了，所以聊起來頭頭是道。
他的話把歐陽澤都震住了，“沒想到你懂的還挺多，厲害厲害。”
“沒有，跟你比差遠了。”
兩個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語文老師什麽時候過來的他們兩個都沒看見。
歐陽澤的畫被老師拽走了，語文老師看了兩眼，撕了，“上課別整這些沒用的。又畫畫又聊天的，別以為成績好就自滿了，這才剛上高中，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以後誰怎麽樣還不一定呢。”他啰嗦了半天，歐陽澤都點頭應着，後來打了下課鈴，老師才走了。
萌萌看到那張畫被撕了都心疼，可是歐陽澤卻像沒事人似的，重新起稿。
“你怎麽不生氣？”萌萌有些驚訝，他一直以為歐陽澤是一個脾氣很暴躁的人，那天打架他也見識了，平常他和林清河一言不合就撸胳膊挽袖子，而且上輩子，他聽說歐陽澤差點把一個欺負他朋友的人打得腦漿子都出來了。
“我生什麽氣，本來就是我不對。而且東西都在我的腦子裏，我只會越畫越精。”
“你覺悟這麽高，我都快要崇拜你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林清河正好走到他們後門口，這句話一字不落的進了他的耳朵。再加上兩個人挨的特別近，都快頭貼頭了，自然引人誤會。
他也沒叫人，也沒說話，直接扭頭走了。
“他不會誤會了什麽吧？”
萌萌點頭，“應該是。”
“那你還不去追？”
“不去。”
“……”
萌萌說林清河還沒有長大，是說對了，他還是小孩子脾氣呢，聽到那句話之後，是中午也沒有給萌萌打飯，晚上也沒有跟萌萌睡一個被窩，回去就把萌萌的枕頭放回他自己的床上去了。
萌萌也沒在意，跑回自己的床上睡覺。也不搭理他，兩個人就跟陌生人一樣。
從那天開始，林清河就每天沉迷學習，熄燈之後，他都要抱着書去走廊裏借着燈學習。
他們兩個人冷戰了，宿舍裏的氣氛也凝重了。
馮雨受不了了，趁着林清河出去學習，他跟萌萌說了聲，“你們哥倆吵架了？”
“沒，鬧了點別扭。他誤會我了。”
“要不你主動示軟吧，給他解釋解釋，總這麽下去太別扭了。”
萌萌翻了個身，表示堅決的态度不動搖。
歐陽澤也勸他，“我跟他解釋了沒用，得你自己去說說，要不天天這麽折騰，誰受的了。”
萌萌那邊依舊沉默，就在兩個人都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聽到萌萌說了一句，“他說過，這輩子再也不會冤枉我，要一輩子相信我，既然他自己打破了諾言，我也沒辦法原諒他，而且我也累了……”
他想說他也累了，想睡覺了，可是想睡覺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林清河就進來了，“累了就分手，反正我也配不上你。”
萌萌扣了扣自己的手心，心裏想的是上輩子說我配不上你，這輩子說你配不上我，還真是有意思。
“哦。”萌萌說完翻身睡覺了。
林清河也上了床，床不大，至前兩個人睡，現在變成了一個人睡，他倒覺得大了。
心裏有氣，氣的他睡不着覺，結果上鋪還一直晃悠。
本來氣不打一處來，沒忍住直接對着上面的床板踹了一腳，“你不睡覺幹什麽呢。”
萌萌回了句，“解決生｜理｜需｜求。”
“你能說的通俗點嗎？”
“玩會鳥。”
“靠。”林清河不知道說什麽，他這邊氣個半死，那邊自娛自樂上了，這人是心大還是沒長心啊。
“你等會，馬上就不晃了，我慶祝一下恢複單身，打擾你了對不住。”
林清河聽了這話，幹脆掀了被子摔門出去了。
這大晚上的出去還不一定出點什麽事呢。歐陽澤也翻身下床，不争氣的指着萌萌說了句，“他就是個傻逼，你招他幹什麽啊。”撂下這句話他就追出去了。
他們一走，宿舍裏就剩下倆人了。馮雨在黑暗中看了一眼萌萌，“他都生氣了，你就別逗他了，順順氣不就完了，這要是誰都不低頭，那還有完嗎？”
“你們都看着他生氣了，怎麽沒看到我生氣了。”萌萌說完，将被子拉過頭頂，蓋住了腦袋。
……
另一邊，林清河想出去散散心，可是宿舍大門早鎖了，他只能去樓道裏抽煙。歐陽澤就猜到他去哪了，走到樓道看到一個落寞的背影，直接一腳踹過去了。
平常他倆也這麽鬧，沒想到這回，居然一腳把他給踹了個跟頭。
“我也沒用多大的勁啊，你現在咋變的這麽脆弱了。”
林清河拍拍土，不跟他一般見識，然後遞根煙過去，“坐下陪我聊聊。”
歐陽澤坐下來沒接，“我每次去你家找你玩，你爸都說不讓我跟你玩，跟你學壞咯。”
“又裝。”
歐陽澤笑了笑，接過來點上，“你也太小氣了，他那天那句話沒啥意思，你想太多了。”
林清河悶頭抽煙，“也不是全因為那句話，我覺得我配不上他了。小時候，他又瘦又小的，我還能保護他，現在他這麽高的大個子長得還帥學習還好，憑什麽就跟了我了。”
歐陽澤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你啥也不會就會花錢要麽打架惹事，典型一個敗家富二代。”
林清河瞪他一眼，“這麽多年的兄弟了，你就不能說我點好？”
歐陽澤笑着将煙彈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別想太多，以後日子還長着呢，沒準你就比我們都牛逼了呢。”
第二天一早，萌萌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被窩裏多了個人，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了。
他拉過林清河的手腕，看了看幾點，這一看給他驚着了，八點了！遲到了！
林清河感覺到懷裏頭的動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我讓歐陽澤幫你請假了，你睡這麽晚，再睡會。”
萌萌翻了個身，跟他臉對臉，問了句，“咱們兩個不是分手了嗎？你跑過來膩歪什麽？”
林清河抱緊他的腰，“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說那些話。我就是覺得自己啥啥都不行，跟你走這差距，所以才會不安。”
萌萌沒說話，等着他繼續說。
“我想了一晚上，覺得自己沒什麽優點，現在準備培養一個。”
“什麽？”
林清河用下巴蹭了蹭萌萌的頭頂，“死皮賴臉。以後我也不多想了，你就是我的，別人再好，我也給他攔住，不讓你被搶走。”
“我也有話跟你說。”
林清河靜靜聽着。
萌萌琢磨了一下這話怎麽說，然後才開口道：“你還記得張強嗎？他小時候總欺負我，然後你就把他打了，後來你走了他又欺負我，你暑假回來幫我報仇，還騙他說，你以後每星期回去一次，見一次打一次，他被你吓怕了，以後見到我繞路走。”
“嗨，說着幹嘛，舉手之勞。”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卻意義重大，你的舉手之勞，改變了我一輩子的命運，是你拯救了我，我這輩子本應該面臨的最大的痛苦災難，全都被你輕松的化解了，你說我不跟你在一起，跟誰在一起。”
林清河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有些心疼，“以後我都保護你。”
“但是，我現在分不清，我對你是感激還是愛，所以你昨天說的那個分手，我考慮了一下，咱們真的分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
萌萌現在雖然十六歲，但是加上上輩子的年齡，他都活了四十多年了，林清河現在還是個十幾歲孩子，暫時會不如他，但是很快他的實力就會增長噠，變成一個邪魅苦酷炫帥總裁?(? ? ?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