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解帶(捉蟲)

祁有望不記得自己前世是否曾經對一個人産生心動的感情,她只知道今生、如今出現了一個能讓她牽腸挂肚、目光時刻追随對方的人,這種感情不再像之前那樣藏着掖着,反而随着二人的日夜相處越發藏不住。

夜裏她也不再懼怕周纾講鬼故事,因為她常常會借此機會躲進周纾的懷裏,然後仗着周纾不會發現她的心思,而占周纾便宜。

有時候會玩心大起,抓着周纾的手玩,哪怕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目的,也會玩得不亦樂乎。甚至還會在與周纾越發熟稔之後,将自己的腿擱在周纾的腿上。

周纾從來不拒絕她的這些小動作,只是會好笑地問她:“四郎不熱嗎?”

夏日炎炎,祁家別莊所處的環境十分清幽,加上有冰鑒,還真談不上熱。只是祁有望這般動來動去,周纾都覺得燥熱起來了。

“娘子熱嗎?”祁有望轉過身去,面對着她。

夜裏昏暗,祁有望看不見周纾的面容,但是卻能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

“有點熱,不過睡着或許就不熱了。”

祁有望心直口快道:“那娘子解去裏衣睡或許會涼爽一些。”

周纾沒有立刻回答,祁有望後知後覺地想到,若是周纾解去了裏衣,便只剩下抹肚了,霎時間,她也覺得臉蛋滾燙了起來,——萬一周纾将她當成流氓了怎麽辦?!

為了掩飾,祁有望忙道:“我們都是女子,我也只着抹肚睡吧!”

她心裏安慰自己,抹肚就跟吊帶背心一樣,她沒什麽好害羞的。以前之所以不這樣,那是她嬷嬷跟朱老嬷說擔心有人忽然闖進她的房間,所以讓她穿着裏衣睡覺。

好在從前的夏夜裏,她有冰鑒納涼,後半夜冰融化了,她卻也不會被熱醒。

在她準備爬起來脫掉身上那件薄薄的裏衣時,周纾先一步起身了,祁有望只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等周纾再躺下時,祁有望突然明白了形容“血脈偾張”時是怎麽樣的感覺。

周纾側躺着,也看向黑暗中的祁有望的臉龐,她能察覺此時此刻自己有多緊張,可面上卻仍舊保持冷靜地道:“四郎說得對,所以我解了裏衣,果然涼爽多了。”

她都開了口,祁有望自然也得履行諾言,于是也爬起來解裏衣。然而她的手一直在抖,還不小心将衣帶的結拉扯成了死結,這下子她更加不知道怎麽解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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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察覺到了,周纾的手忽然摸到了她的腰側,祁有望身子一僵,等她緩過神來時,周纾已經幫她解開了衣帶。

祁有望想知道別人洞房花燭夜時,新婚夫妻倆是不是也是這樣寬衣解帶的。不過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她脫了裏衣後便趕緊縮了回去,蓋上了薄被。

“謝謝娘子!”

周纾好笑道:“謝什麽?替四郎寬衣解帶嗎?”

祁有望臉蛋爆紅,忽然結巴起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兩人懷着各異的心思,又是到後半夜才睡過去。

等祁有望醒來時,周纾已經起床穿好了衣衫,而她的裏衣則被疊好放在了床頭側。她趕緊穿好裏衣,又将腦袋從紗帳中伸出,左右窺視一番,在梳妝臺前發現了周纾。

周纾從銅鏡裏看見她醒了,便回頭,笑道:“四郎醒了。”

“早啊娘子。”祁有望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她們日後相處或許還會有很多次這種事情,總是這樣避着周纾的目光也不是辦法,所以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全當昨夜的事情只是一件很稀松平常之事。

然而周纾道:“四郎昨夜又踢被子了,抹肚也掀了起來,這夏夜很容易着涼,尤其是肚臍的位置,受冷了可不好,所以我給四郎蓋了被子。”

祁有望的臉登時又紅了,她覺得周纾是故意提這事的,居然還仗着自己醒的晚,而偷看她的睡姿!

她暗暗咬牙,明天一定要先醒,然後看回來才不吃虧。

周纾不知想起了什麽,從箱底裏翻出了那件她曾穿過,後來找人照着裁制了一套的衣裳,道:“想起來四郎也有這套衣裳,我想看看四郎穿得如何。”

祁有望也無所謂穿女子的衣裳,只是以前她還未跟周纾成親,如今更需要隐瞞身份,她可不能再随意穿了,便道:“下次夜深人靜,只有我們時,我穿給娘子看!”

周纾的目的達到了,道:“四郎說話算好。”

祁有望應了一聲,又問她:“娘子,昨天夜裏太黑了,我沒瞧見,娘子穿的是我做的抹肚嗎?”

周纾頓了一下,耳尖微微發紅,她道:“若我不穿,四郎失望了怎麽是好?”

祁有望心裏高興,決定要給她多做幾件,讓她以後穿的都是自己做的抹肚!

兩人磨蹭了許久才一起出了房門,在旁人看來,她們的感情是越發好了,想着依照二人這濃情蜜意的模樣,離周纾的肚子有動靜估計也不遠了。

——

周纾不知旁人所想,她的心思依舊在正事上,且經過這麽多天的實踐經驗累積,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而祁有望那邊,她正進行一場交-配初試驗,當然,不是她要與旁人交-配,而是她養的那兩匹馬與毛驢的交-配實驗。

當初十八個月大的馬養了半年也有二十四個月了,這個時候正好合适配種。而這種事情她是第一次幹,但是她很早就有盯着驢馬配種的經歷,且已經成親,所以這會兒已經無人再說她不害臊之類的了。

倒是周纾聽說了這事,抽空跑到了生機閑園去。祁有望見到她不在茶園忙事情,反倒跑來,很是吃驚:“娘子,你怎麽過來了?”

周纾面上很是淡定:“四郎在做什麽,不歡迎我來嗎?”

祁有望道:“哪有,生機閑園也是娘子的,娘子想來便來!對了娘子,咱們這兒的公驢正在和母馬配種,你要看嗎?”

周纾很好奇祁有望是怎麽做到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的,盡管她對此還是有些好奇的,可當着衆人的面,她搖了搖頭,道:“我看看豬去。”

說完,就往豬舍去了。

最後周纾也沒看到驢與馬是如何交-配的,回了家,她倒是對祁有望道:“四郎讓我掐掐臉,看看臉皮是否厚。”

祁有望湊過去讓她輕輕掐了一把,道:“掐起來很薄,可是看起來很厚。”

祁有望不明所以,甚至還帶着一絲委屈:“娘子為何這般說我。”

周纾不答反問:“四郎見過多少家畜配種了?”

“很多。”祁有望道,第一次近距離觀看動物交-配,而且還是需要她幫忙的時候是在大二那年的實訓裏,那會兒她跟班上許多同學一樣會感到害羞,可是後來看得多了,她便麻木了。

周纾忽然沉默了,然後她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趁着回信州城時,出去閑逛了一番,又不知從哪兒搬回來一些圖冊。

祁有望沒有翻她的東西的習慣,只是順嘴問了一下:“這些書好像沒見過,是什麽書?”

周纾道:“是一些姐妹們送給我的書,四郎要看嗎?”

祁有望搖了搖頭:“我琴譜還未研究透徹呢!”

周纾知道她不愛看,所以就光明正大地将書放在了書架上,閑來無事時會翻上一翻。只是祁有望觀察得知,周纾往往看一頁會看很久,然後翻了幾頁後便不會再看。她心想,難不成這書的內容很深奧,需要仔細研讀?

這樣她就更加不看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祁有望想知道馬跟驢受孕沒,只是馬懷胎一般頭幾個月都看不出來,祁有望只能從它的飲食、脾氣等方面來判斷,發現它大概率是懷上了。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讓人相應地改變喂給母馬的飼料習慣,不過她養的無論是豬還是馬、驢,似乎都不曾出現過挑食的現象。

除了生機閑園傳來好消息之外,——周纾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

有一日周纾将一些茶葉拿了回來點茶給祁有望喝,祁有望覺得這茶葉入口雖然苦,但是卻跟後世的泡茶滋味差不多,而且味道很像紅茶類的茶。

她問周纾:“娘子試過将茶葉沖泡來喝嗎?”

周纾一愣,旋即笑道:“我琢磨出來後,只想着趕緊拿回來與四郎分享,倒是還未試過沖泡是何種滋味。”

祁有望心裏甜滋滋的,又跟周纾搗騰了一下這茶。

若是以往的制茶方式,茶葉沖泡後滋味往往不如點茶好,可是周纾這一次的茶葉,沖泡出來,茶湯竟然紅豔得很,而且香味還很濃烈。

祁有望心底忍不住一聲驚呼,這不就是她後世所喝過的紅茶嗎!

她前世對茶不了解,可是今生所接觸的茶的相關知識也能得知,如今有兩種茶,一種是綠茶,一種是白茶。而白茶是極品中的珍品,數量少,只有皇室才喝得上。

其實綠茶是未經發酵的茶葉,白茶是經過了微發酵,但是沒有殺青工序的茶葉。至于紅茶,在她問了周纾是如何處理時,她确定這就是屬于發酵類的茶。

但是衆所周知,紅茶的滋味是帶着一點苦的,但是這種苦卻與綠茶制茶失敗的那種苦澀不一樣,它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是獨特且一絕的。

如今周纾制出來的茶,恰巧接近了紅茶的特征,只要再加以改進,那就是完全的紅茶了啊!而且聽說這是周纾用夏茶制作出來的,這紅茶若是能推廣開來,那就能将茶葉盡可能地利用起來了啊!

“娘子,你好厲害!”祁有望對她的崇拜之情一下子升高了好幾個點。

作者有話要說:舒舒:惹,四郎看了那麽多,我還沒看過,虧哇,我也要看書學習!

旺旺:?

舒舒:哦,原來洞房花燭夜是這樣的,哇,還有磨境版本的!

旺旺:???

——

這兩天我姐一家回家探親,陪玩了兩天,所以今天匆忙地碼字錯字很多,招待完親戚朋友已經很晚了,困的很,明天估計也是下午才更新了,麽麽噠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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