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師生情】鹹魚二四次翻身

吃完飯後, 人差不多都三三兩兩地各自歸家了。李沐家裏情況比較特殊,席間吃到一半,自罰一杯打的回去了。

晏禾看了看手機, 快将近十點了。再晚些回去, 顧澤大概就要睡了。身為房客,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 起碼不能打擾到主人的休息。

說起來,今天中午小高考結束後, 他還沒有跟顧澤聯系過。一是還沒來得及, 二是那些一籮筐酸溜溜的說了矯情不說難受的感激之語, 就得挑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說出來,才有氛圍!不然随時随地的一句“謝謝你”,不就跟普通的道謝沒什麽兩樣了?

正準備打道回府, 脖子突然被人勒了一下,随即頭強扭着撞到了一個人的胸膛。

錢子昂箍緊晏禾的脖子不松手:“你哪裏去?!”

晏禾拿手肘撞了撞他,非但沒掙脫開,錢子昂勒的他更緊了, 晏禾沒好氣地翻着白眼:“花果山。”

“嗯哼。”錢子昂施施然放開他,一手拍在他腦門上,像在詢問, 口氣卻不容拒絕,“不跟我去1912修仙?”

1912?!晏禾不大不小的吃了一驚。1912是南京著名的一條酒吧街,他雖然皮,但一點也不混, 最多只在白天的時候去過旁邊的總統府。晏禾心說,這不行啊!他還只是高中生,怎麽能去酒吧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呢?

再說,萬一有人在他的酒裏下藥呢,或者趁他不注意拿手帕給他在鼻尖一聞就倒了呢,把他拉到一個衣不蔽體鳥不生蛋的地方賣了,他也沒辦法回來呀!萬一還被別人陷害吸*`毒…然後導致他傾家蕩産……很多吸*`毒的都是從酒吧開始的……

晏禾正直的心靈受着煎熬,錢子昂卻不耐煩地斜睨了他一眼,拍拍衣服,轉身就想走。

這下晏禾慌了,拎着包快步走到錢子昂面前,着急的直跳腳:“你也別去了吧!做出這種事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一時間,收拾餐桌的服務生齊刷刷的回過頭。

看出了錢子昂一閃而過的動搖(實則嫌棄=_=),晏禾趁熱打鐵:“你到底是有多空*`虛!”一想到他最好的朋友平日裏竟一直飽受着會被壞人抓走的苦痛,他就痛心疾首的喊道:“你寂寞來找我啊!”

服務生吓得轉過了身,幹淨利落的收拾碗筷。

錢子昂表情僵硬:“……你在說什麽呢?卧槽你腦子不會真的有病?!”

晏禾說,你不要扯開話題。然後在錢子昂各種“我不認識這個人”的漠視中,絮絮叨叨的跟着他上了出租車。

下了車,錢子昂轉身一把捏住晏禾叨唠個不停地嘴,看他先咿咿呀呀的掙紮一陣,最後終于安靜下來,才松開了手。摸了摸口袋,點了根煙。

晏禾果然又傻眼了。

錢子昂沉思了一會兒,又仔細瞧了瞧晏禾,挑着眉道:“等會兒見到了別人,你少說話。”轉身正打算繼續走,仍扭頭不放心道:“有不明白的就問我。”

說完了,就自顧自的往前走。

從小到大,晏禾受到的教育都是“義”字當頭,交朋友就要義薄雲天,兩肋插刀有難同當!看着錢子昂單薄的背影,心裏也不自覺難受起來。看看醉生夢死的五顏六色,再看看錢子昂越發顯得孤寂的背影。

晏禾心想,比起朋友的安全,自己這點膈應算什麽?!下定了決心,當即發了條微信告訴顧澤他今晚住錢子昂家裏了,然後追了上去。

電視劇果不欺我。晏禾跟着錢子昂進了一家鬧吧,小小的心靈還是受到了大大的沖擊。

錢子昂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個卡座邊坐下,晏禾跟着他坐在他旁邊,這才發現這張桌子四周圍了一圈和他同等年紀的年輕人。

吧裏的吵鬧聲震耳欲聾。錢子昂接過對面男人給他遞過的酒,把臉湊近些,喊了聲“哥”。晏禾定睛一看,這個“哥”不就是上次帶了女友和他一起去鬼屋的那位嗎?那天因為顧澤的突然出現,他也沒好好認識這位“哥”。

“哥”點了點頭,倒了杯酒,遞給晏禾。晏禾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低調的銀色戒指,手指修長,骨骼分明。

杯子捏在手裏卻有點不敢喝,晏禾生出了把那位“哥”的銀色戒指放酒裏試毒的想法。環顧一圈,看他們搖着骰子或多或少都喝了幾杯。已經有人悄悄朝他看過來,再不喝一點,顯得太不解風情了。

于是晏禾輕輕嘗了一口,沒有意向中不舒服的味道,反而甜甜酸酸的,倒像是果汁。錢子昂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指了指桌上昏暗的瓶子,然後整個人伏在他耳邊大聲說道:“用冰紅茶兌的酒!!!”

晏禾恍然的“哦”了聲。酒吧裏實在吵鬧,舞池裏一陣陣的聲浪傳來,不緊貼着耳朵,真的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

拒絕了幾根身邊人遞來的香煙後,晏禾手足無措的一本正經地玩着手機。這地方好像也沒他想象的那麽亂糟糟的……隔壁桌還有人買了蛋糕來這裏過生日,但是……他看了眼站在兩個老女人面前的一排美男……還是挺糟糕的。

點進微信,才發現顧澤給他發了消息。上次打游戲,把所有消息提示都關了,事後忘記開起來。

——好。

才只有一個字的回複,晏禾有點大失所望。悶悶不樂地喝了一杯酒,突然感覺有人撞了撞他的胳膊,然後就是緊貼耳朵的溫熱呼吸:“去不去蹦?!”

錢子昂在耳邊大聲喊着。

“什麽?!”晏禾也貼着錢子昂的耳朵大聲喊着。

“蹦迪!!!”錢子昂大聲道,手指了指中間的舞池。

“怎麽蹦啊?!!!!”

錢子昂已經起身,朝舞池邊走去。晏禾也慢騰騰地站起來,跟上去。

将近清晨,走出酒吧,就能看見有飯店的卡車已經運托着蔬菜來了。

錢子昂醉的一塌糊塗,倒在那位哥的身上瞎折騰:“梵高——梵高!他是我哥!他所有的畫都是我的!”

“財産也都是我的!你們一個也搶不走!”

“我比我哥還有天賦!!!耶!!!!”

……晏禾算是見識了錢子昂喝醉了瘋起來的智障模樣,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多喝。

走出了昏暗的酒吧,晏禾才看清了那位哥完整的樣貌,他頭發是明顯染過的深黑色,中長直發紮成了一個馬尾,系在腦後。他告別了其他人,看着晏禾道:“你自己回去吧。我送錢子昂走。”

晏禾點點頭,然後慢慢地看着那兩人消失在了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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