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師生情】鹹魚四五次翻身
作者有話要說: 【高亮】結束了!!!虐的部分終于結束了!!!明天開始要慢慢變甜啦~~~~~嚯嚯嚯~~~~~
【高高亮】今天二更QvQ~雖然有點短小
晏禾終于成熟惹~
他明白了一些很久之前一直煩心的問題呢!
跪謝:
不見明月的雷~~~(快甜惹!!!抱!!!)
孫履的雷~~(比心心~)
還椰子不好吃的雷
雲霧今朝的雷
不見明月的營養液!!!
時間煮雨的營養液!!!
我叫維賽的營養液!!!
似乎是在印證他的預感一般, 踏進“Gra`vity”的一刻,晏禾像一塊被吸住的磁鐵,掃視一圈後, 目光輕而易舉地檢索到了那個人。心裏空落落的期待一下就被填滿了。
他恍惚了片刻, 今天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像在做夢。也許是因為在一天之內,遭遇的變故太多, 他反而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看到那人的一剎那, 才有種雙腳落地的真實。他茫然地低頭, 看了眼身上已經略微褶皺的西裝, 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人穩穩地将空酒杯放在了吧臺上,而後起身, 那處變不驚而又鎮定的神情,和平時沒什麽區別,甚至更加沉穩自若,像是又一個巴掌不輕不重地掴在了自己臉上。
晏禾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心想自己真是賤的可以,究竟在不自量力地期待什麽?
Advertisement
原本鬥志昂揚的激`情一下被澆了個透心涼,無論是身體上, 還是心理上,都被一股突如其來的疲倦感襲卷。沒意思,他困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就這樣吧。他幹澀地眨了眨眼睛, 轉身欲走。
兩道視線交彙。那起身的男人愣了一下。
沒想到突然被看見了,晏禾僵在原地,一時不知做出如何回應。心底原本已經疲倦的一塊,又暗自湧動起來,翻滾着莫名的情愫,連帶着他的大腦,重新變得亢奮。
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腦子裏一片“嗡嗡”聲。沒等他反應過來,晏禾已經重新在散座座了下來,好巧不巧地正好挨緊了一個姿色尚可的男公`關。
顧澤的目光看向這邊,眉頭深深地皺起。
晏禾花了好幾分鐘,才克制住自己回頭的目光,竭力把注意力定格在面前的酒杯上。
直到旁邊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像猛然被驚醒的夢中人,背後虛虛地出了一層汗。
那人一看就是個MB。晏禾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單看那人渾身上下的媚氣,和眉間淡淡的慵懶,就是習慣出入這種風月場所的人。晏禾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正直地把面前的骰子退了回去,終于沒有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人已經不在了。
不知離開了多久。
晏禾自嘲地笑了笑,付完錢,起身離開了酒吧。
離開了聲色犬馬的屋子,外面的小路深而遠。偶爾有幾個中年男人上前推薦不錯的酒吧,都一一被晏禾回絕了。
一條熱鬧的酒吧街,一個人走着,怎麽看都顯得那麽凄涼。
晏禾加快了腳步。
昏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
站在路邊等着出租車時,才略微感到有點不對勁,身後總不是滋味,仿佛被人盯着似的,如同放在砧板上的魚肉。
等到周圍的幾個人不動聲色地慢慢朝他聚攏,晏禾終于意識到那不對勁的感覺是從哪裏來。
晏禾看着面前幾個混混模樣的男人,幹脆把西裝口袋和褲子口袋都麻利地往外一翻,然後攤攤手:“兄弟,我今晚剛分手,錢都扔河裏去了。要不你們再物色物色?”
話音剛落,右手邊的男人突然一拳就打了上來,晏禾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猛地一個趔趄,突如其來的一招使他猝不及防。旁邊幾人見狀,便立即動了手。
背上重重被人踢了一腳,晏禾只覺得兩眼發黑,大腦一片空白。臉皮摩擦在粗粝的地上時,一陣火辣辣的鑽心的疼。幾個人随即圍上來,一腳一腳地踢在他的身上。
視線裏一片模糊,渾身都劇烈疼痛着。眼前剛清晰片刻,下一拳又朝小腹重重打了過來,口腔裏一片腥甜。
“媽的。”他含糊不清的罵着,上一秒才勉強站起身,下一秒膝蓋上火熱被踹了一腳,他的雙腿一瞬間失去了力氣,軟綿綿地跪在了地上。
頭發被人一把揪起,被迫看清眼前的人。晏禾喘着氣,汗水混着血水順着他的臉頰流了下來,經過傷口處,又是一陣火燒般的疼痛。身體使不上力氣,他就以這麽一個屈辱的姿勢,擡頭望着眼前的人。
“惹惱了顧哥的,我當是什麽東西?”令人惡寒的嗓音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混着濃郁的酒氣,拽着他的腦袋像是拎着一顆廉價的大白菜,“就這麽個玩意兒,還要我們幾個人來收拾?”
有那麽一會兒,晏禾恍惚的甚至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面前那明晃晃的黑牙,和四濺的唾沫,又時刻在聽醒着他沒有搞錯的事實。晏禾的心底滲出一絲微寒。
面前被揍得滿頭是血的男人低着頭,喉嚨裏突然傳來一些聲音,像在說着什麽,卻怎麽也聽不清。
男人笑的歹毒,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整張慘白的臉毫無預兆地瞬間暴露在了空氣中。
他無神的眼珠動了動,片刻的聚焦後,嘴角輕輕一扯,用力“呸”的一聲,混合着血,重重吐在了面前人的臉上。
幾個人大為光火。
晏禾仿佛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移了位,不由得蜷縮在了一起,像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終于盡了興,帶頭人一腳惡狠狠地踹着他的胸口,把他整個人翻了身,用力踩在他的身上,警告:“下次再纏着顧哥,可沒那麽簡單,兔崽子你給我記住了。”
模糊的看見視野裏黑色的東西越來越遠。晏禾癱倒在地上,慢慢擡起了右手,用力睜大眼睛端詳片刻後,像一個終于用光了所有電池的機器人,頹然地垂了下來。
最後,連這件衣服也髒了。
晏陽東暴跳如雷地報了警。這年頭,搶劫也就算了,沒見過搶完錢還把人打成這樣的。
晏禾躺在病床上,玩着最近興起的飛車手游。沒想到只砸了四百多,就來了一輛S車。晏禾心情一好,沖着床前踱步來踱步去的晏陽東一揮手,像訓練鄉下的狗:“爸,爸,來,坐!”
晏陽東坐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起身走來走去,仿佛這樣就能消除掉心頭一些怒火似的,反複颠來覆去的一句話:“真是豈有此理!”
找不到“此理”的答案,就忍不住怪罪到樂呵呵躺在病床上,天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沒心沒肺的蠢兒子身上。拿了一張凳,擺在他旁邊就開始做思想教育:“你是不是有病啊?晚自習下課怎麽晃到那裏去了?我說你怎麽一直不回家!要不是我找了你一晚上,你是不是一夜都要躺那兒啊!”
晏陽東越說越生氣,最後吹鼻子瞪眼地總結了一句:“怪不得成績一天到晚上不去!”
雖然不懂這怎麽又和成績挂鈎了,但晏禾也自知理虧,心虛地盯着手機屏幕:“我不是身份證丢了,有人撿到要我去拿,我才去那裏的嘛。”
晏陽東一聽更來氣,差點就要奪過他的手機,怒吼聲直接把隔壁床的都吵醒了:“你讓我去拿啊!你說說你——”
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詞,晏陽東就來揪他的耳朵。揪紅後,順理成章的下達了命令,氣的面紅脖子粗:“你再玩?馬上我就把手機從窗戶這兒扔下去!你就是被手機玩壞的!”
晏禾乖巧的把手機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然後拿過桌上的牛肉炒面,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晏陽東表情稍緩,過了好一會兒才生硬地別扭着,粗着嗓子問:“怎麽樣啊?”
晏禾皺了皺眉:“太油了。”
晏陽東從鼻子裏冷“哼”一聲:“有的吃就不錯了,你當你什麽東西?”
自知他爹說話就這個德行,晏禾也懶得分辯,默默地吃着面。等他爸臉色好看了,就暗搓搓地又拿出手機來玩。
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忘掉很多東西似的。
住院的前幾天,他爸還對他噓寒問暖的,生怕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就這樣香消玉殒。然而,到了三四天的時候,明顯不耐煩了,有事沒事天天找茬,簡直像是個咆哮帝,全然看漏了“靜養”兩個字,每次都要驚動護士小姐姐。
“你的吃相能不能好看點?幾天沒吃東西了你?”
“你怎麽又拿着手機?你再看一下,我立馬把它扔馬路上!!!”
“你落了這麽多天的作業和學習怎麽補?!啊?!馬上就要高考了知不知道?!”
“你也大了,我一直罵你,你反正臉皮厚了,也沒有感覺了。就不能像別的家小孩一樣,少讓大人操點心?……?像你這種人,以後到社會上去,就是被人踩在腳底下,一點用都沒有,你就記住,今天就是我說的……”
明明是和平時一樣令人煩躁又火大的話,如今聽在耳朵裏,晏禾卻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像是一夜之間,失去了和父親争辯的所有興趣。
只是偶爾會回想起那天晚上,地面冰涼的觸感和沾滿血跡的西裝。
還有那個人微微皺起的眉頭。
像是紮進心裏的一根刺。
讓他再也讨厭不起其他。
晏禾輕輕擡頭看了一眼,不情不願卻依舊幫他洗衣服疊衣服的晏陽東,心裏像是有根弦被不輕不重地撥了一下。
被人照顧的感覺,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