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魏準還沒說話, 背上的京婳已經先睜開了眼睛。她拍了拍魏準肩頭,像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回了雲上居那般,“都已經回來了嗎?”京婳小聲說, 那聲音像是才睡醒後一樣, 帶着幾分迷茫。
魏準蹲下, 将她小心翼翼放了下來, 轉過身拉住她的胳膊, 關切問:“已經回來了,現在頭疼嗎?”
京婳的目光越過他,看着不遠處已經紛紛站起來的京慶康和魏玉芳, 身姿翩翩倒倒地沖着兩人問好, 像是解釋一般開口說:“我就是回來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走。”
她這般一說,魏玉芳倒是覺得不好意思極了。說起來,京婳也是這個家的一員,何況京婳還是從小就住在這裏, 她只不過是個後來者。
“婳兒既然回來那就多在家裏住一段時間, 這不是要上大學了嗎?婳兒準備去哪兒?”魏玉芳關切一般問。
京慶康也走了過來,但他沒有魏玉芳這麽好的臉上。在看見京婳一身酒氣的模樣, 他忍不住皺眉,沉下臉沒好氣看着京婳開口說:“你這樣子像是什麽模樣?一個女孩子, 這大半夜的出去喝酒?還要人背你回來?你一天在外面沒有人管你,你都鬼混成什麽樣子?今晚是跟誰去喝酒?”
京婳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事實是她有點回答不了, 捂着嘴,沖着京慶康揮了揮手,但後者不明其意, 還擋在她跟前,那樣子像是非得讓她說出來個結果一樣。
既然這樣,京婳也只能沖着京慶康給出對方現在就要的結果——
“哇”的一聲,京婳沒忍住,捂着嘴吐了京慶康一身……
幾乎是在那瞬間,房間裏的空氣好像都停止了流動,京慶康可能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樣被對待的一天,感覺到胸口和肩膀都被京婳此刻的“回答”包裹,京慶康臉都快綠了。而現在始作俑者就像是沒意識到眼前自己做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一樣,作勢就要朝着魏玉芳倒去。
如今這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一樣的京婳,魏玉芳看着“前車之鑒”的京慶康,哪裏還敢讓京婳在這時候靠近自己?趕緊一個側身,從京婳身邊離開。
不過下一刻,魏準已經補上了那個位置,主動伸手将京婳抱住。
“沒事吧?難受嗎?”魏準問。
京婳睜開眼睛,像還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麽事一樣,皺着眉頭,“難受……”她小聲說。
然後再看着京慶康時,京婳仿佛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撐着魏準肩頭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父親,臉色帶着驚慌:“我,我剛才吐到你身上了?”說着,她又要朝着京慶康靠近,伸着手像是要主動給對方擦幹淨一樣。
但現在京慶康哪裏還敢讓她靠近?就沖着剛才京婳那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一吐,京慶康是後悔的不行。
“走開走開,我看你還是好好上去醒醒酒!這樣子像什麽!”京慶康大吼道,嫌棄地看着京婳,但現在又像是害怕京婳再來一次“正面突擊”,不由對着魏準道:“把她弄上去!”
這語氣活脫脫地恨不得立馬将京婳打發走。
京婳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她又不是真醉得不省人事,看見京慶康望着自己時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她忍不住直接笑出聲。
不過現在這情況,她就算是嘲笑,在京慶康等人眼裏也是喝醉後的怪笑,沒人放在心上。
倒是魏玉芳在看見自家兒子扶着京婳走進電梯時腦子裏才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想伸手阻攔,魏準已經帶着京婳關了電梯門。
“我還是上去看看?”魏玉芳在客廳裏說。
京慶康現在只恨不得立馬洗掉身上的髒東西,聽見魏玉芳這話,沒好氣開口:“你上去做什麽?難道也趕着讓她吐你一身嗎?”說完後,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着:“也不知道她這德行像誰?讓她搬回來住,她也不聽,非要一個人住在那邊的公寓裏。現在高考結束,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想的,又回來……”
京慶康對自己的抱怨京婳沒有聽見,不過就算是她聽見也不會再放在心上。
上樓後她被魏準扶着走到了浴室,魏準不知道剛才在樓下那些都是她的表演,只當做她現在喝了酒是真覺得不舒服。想開口教訓兩聲,卻又因為剛才在樓下京慶康的那些話讓他變得不忍心,最後只是伸手放在京婳腦袋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我下去給你倒點蜂蜜水,你先在這裏等等我。”魏準說。
京婳抱着馬桶,沒有說話,像是默認。
當魏準端着蜂蜜水再上樓來時,推開京婳房間的門,耳邊就傳來淅瀝瀝的水聲。他腳步倏然一頓,浴室裏蒸騰的霧氣讓他飛快将臉偏到了一旁。
“我把蜂蜜水放在桌上,等會兒你出來記得喝掉,有什麽事情再叫我。”魏準預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從浴室裏傳來“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随之而來的是京婳的一聲驚呼。
原本已經調轉了腳尖的人瞬間沖到浴室門口,如果是平常,魏準肯定不會有這麽擔心。但現在他明知道京婳喝了酒,而且剛才在樓下還吐了出來,顯然狀态不是很好。
“京婳!沒事吧?”魏準在門口焦急問。
浴室裏只傳來一聲悶哼,水聲還在繼續。
“京婳?”魏準再一次喊出聲。
久久沒等到裏面的人的回答,沒辦法,魏準擰開了門。
一打開,他臉上幾乎是騰地一下全紅了。
京婳現在全身-赤-裸-的摔在地上,濕黑的長發披散在她腦後和背上,頭頂的花灑還在出水,這樣子怎麽看都讓人覺得血脈-噴張。
就算是現在跟京婳之間已經确定了關系,可到底兩人之間的親昵就只限于接吻,像是眼前這樣的情況,魏準感到自己視線無處安放。
可又不得不蹲下去。
魏準将地上的人扶起來,“京婳?”
下一刻,他就感到自己懷裏鑽進來一個軟軟的香香的身子。
當衣服被打濕時,魏準的脖子也被懷中的人勾住了。
“腿疼……”京婳咬着他耳朵小聲開口,好像是因為覺得還有些痛的難以忍受,導致這嗓音跟平常略有不同。
至少在魏準聽起來,勾得人怪是覺得心癢。
魏準感覺到京婳傳來的酒氣,可更多的,是對方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
“那我抱你出去?”魏準說。
然後小心翼翼扯過了一旁的浴巾,想裹在京婳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啊,是我又食言了TVT我太困了嗚嗚嗚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