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把劍

飛機漸漸滑行起飛,在雲層裏穿梭而行,商務艙裏十分安靜,大多數人都在睡覺,伏賀便是為數不多醒着的人。

他和胥懷舟之間只隔了個過道,距離幾乎觸手可及,自己旁邊坐着的是莫南,而胥懷舟身旁坐着的是他的經紀人。

“你去意大利幹什麽?”伏賀心中滿腹狐疑。

胥懷舟淡淡道:“當然是去工作。”

伏賀一想也是,自己這不是在問廢話嘛,不過看胥懷舟的模樣像是不願意細談,便識趣的轉移了話題道:“我這次也是去意大利工作,有個品牌廣告要拍,本來我想打電話給你說的,結果你沒接電話。”

他說話說到最後嘴巴越翹越高,聲音也越來越低,小聲的嘀咕着什麽表達不滿。

胥懷舟默不作聲的笑了笑:“你是在生我的氣。”

伏賀撇了撇嘴:“有那麽一點點。”

胥懷舟微微一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伏賀一怔。

胥懷舟的眼神又落在他身旁的莫南身上,盯了他半晌,神情意味不明。

“你身邊沒有其他的助理了嗎?”

伏賀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莫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

“莫南很好啊,他當助理很細心的。”

胥懷舟臉色冷了下來,漆黑的眼底漠然一片,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伏賀看着莫名其妙陷入沉默的胥懷舟,一臉懵逼的撓了撓腦袋,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伏賀便也沒多想,只當他太累了想休息,便也不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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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意大利機場時,放眼望去皆是金發碧眼的老外,伏賀因為是頭一次自然感覺到新奇,興奮的趴在行李箱上,只靠雙腳蹬動滑行了起來。

他的速度極快,一個勁的往前沖,連胥懷舟和莫南都遠遠的落在了後面。

“等等...”

莫南見他離得遠了,連忙提着行李就要跟上。

胥懷舟的眼神似是不經意瞥過他脖頸,因為他的動作幅度過大,不小心将藏在衣服裏的挂墜露了出來。

他的視線微微一凝,“你脖子上的這個珠子....”他話沒說完,便緊接着微微蹙眉,似是在思考着什麽。

莫南聞言一怔,随即下意識的用手捂住挂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是我去世的媽媽留給我的。”

胥懷舟微微垂眸,冷然道:“這樣啊,我看這個珠子倒有幾分眼熟,想起了一件物什。”

莫南看起來有些納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喂!你們快點!我都看到接我們的車了。”

胥懷舟和莫南相視一眼,都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胥懷舟定的酒店好巧不巧和伏賀是同一家,而且房間還是相鄰的,伏賀知道這個結果十分興奮,因為不管怎麽樣能待在胥懷舟身邊他就十分開心。

明天是外景是室內拍攝,在距離酒店二十分鐘距離的一棟大廈裏,距離并不算太遠,所以伏賀明天還可以睡個懶覺。

知道自己明天不用早起的伏賀表現的十分興奮,抱着枕頭就跑去敲了胥懷舟的門,打算熬夜和他打游戲。

門開了胥懷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第一句話便是“你那個小助理呢?”

伏賀看着他看不出喜怒的平靜面龐,拿捏不準要怎麽回答,糾結了好一會還是答道:“他回自己房間裏去了。”

胥懷舟抱臂挑眉看着他,“那你為什麽不去找他打游戲。”

伏賀連忙擺手拒絕道:“他玩游戲比我還菜。”

胥懷舟冷冷道:“就這個理由?”

伏賀思考了一會之後老老實實道:“沒了。”

胥懷舟作勢就要關上房門,伏賀慌了,連忙抵住門,順着門縫像條沒骨頭的泥鳅般滑了進去。

一進去後便目标明确的占據了大床,麻利的将枕頭放慢,點開游戲,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滿眼期待的看着他。

胥懷舟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無奈的嘆了口氣,揉了揉發脹的額角,似是對他繳械投降了一般。

“只玩兩局。”

伏賀不滿的撇了撇嘴,但還是把抗議憋了回去,因為怕被趕出去。

“你這次來意大利有什麽工作啊?”伏賀一邊打着游戲一邊問道。

胥懷舟半倚着靠在枕頭上,左腿微微曲起,手指漫不經心的滑動着手機屏幕,聞言擡了擡眼皮道:“走秀。”

原來胥懷舟是意大利某高奢品牌的代言人,這次便是應邀而來作為壓軸嘉賓出場走秀,不過說是走秀,畢竟不是專業模特,所以對臺步并不苛刻,只需要藝人按平時走路就行。

時尚圈的資源難拿,時尚圈的高奢資源更難拿,胥懷舟氣場外表實力都十分符合高奢品牌心儀的标準,再加上人氣出衆,自然不缺高奢藍血品牌的代言。

伏賀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這些對他都太遠了,還是眼前的游戲實在。

他低頭打了一會游戲,洩氣的發現自己又輸給了胥懷舟,于是索性丢開不再玩了,而是躺了下來,轉過頭一動不動的盯了胥懷舟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不過我說你好像不喜歡莫南,這是為什麽啊?”

胥懷舟正在按鍵的手指微微一頓,垂眸道:“為什麽這麽說?”

伏賀撇了撇嘴,嘟囔道:“感覺。”他頓了頓,一臉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因為莫南和你長得很像,所以怕他搶了你的飯碗。”

胥懷舟本以為他會說出些什麽出來,剛聽了個開頭臉便黑了一半,等他說完之後臉便徹底黑了下來。

偏偏伏賀說這話時神情嚴肅認真,還越說越覺得有可能,完全沒察覺到胥懷舟此時面色不善,甚至還拍了拍胥懷舟安慰道:“不怕不怕,我覺得你比他還要好看那麽一點點。”

胥懷舟嘴唇抿成一條線,沉默不語。

伏賀又道:“其實要說真長得像,他給我以前的一個好友長得才是一模一樣。”

胥懷舟微微一怔,眼神松動,“是誰?”

伏賀道:“說了你也不認識,是我在國子監時的一個同窗好友,就是你演的那個角色,叫做寧宴初,剛開始我看他還挺不順眼的,相處下來才覺得他為人不錯,除了嘴皮毒點臉皮厚自私心眼壞愛打小報告之外沒什麽毛病。”

胥懷舟忽然陷入了奇異的沉默,好半天才道:“看來你對他意見挺大的。”

伏賀擺手假笑道:“也沒有啦。”頓了頓,又忽然想到什麽,看了胥懷舟一眼,說:“對了,他還喜歡莫名其妙不理人,這一點你和他挺像的。”

胥懷舟垂下眼睫,“那你有沒有想過他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伏賀老實道:“沒想過,反正我挺生氣的,是真的很生氣,我連帶着你出征時去見他最後一面他都不見我,還有之前好幾次都是。”

伏賀一提起之前的事便覺得委屈,清清楚楚的記起了每一次被拒之門外的經過結果。

他握緊小拳頭,神色堅定道:“我才不會原諒他。”

胥懷舟神色有一瞬間的怔忡。

伏賀又道:“我知道莫南就是他的轉世,但是他又沒有寧宴初的記憶,讓我有氣發不出,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讓我都不忍心欺負他,實在是太憋屈了。”

胥懷舟的臉隐在陰影中,看不分明神情。

伏賀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太多,有些不好意思的住了嘴,連忙轉移話題道:“快十一點了,我得回房了。”

說着就要掀開被子坐起來,下一秒卻被胥懷舟穩穩的伸手壓了下去。

伏賀驚愕的看向他,卻看見他專注的注視着自己,纖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陰影。

“今天就和我一起睡吧。”

伏賀以前也有過不少和胥懷舟睡在一起的經歷,更何況他好抱着劍身的他在棺材裏一睡就是好幾百年,所以并沒有什麽出乎意料的反應,小小的糾結了一會後便動作利落的蓋上被子,規規矩矩的躺好說了聲“晚安”

說完之後竟然真的閉上眼睛睡着了。

他入睡極快,沒過一會呼吸便逐漸綿長平穩,似是已進入了夢鄉。

胥懷舟單手撐着臉頰,微微側過身子,一瞬不瞬的注視着他,臺燈柔和的橘色光暈籠罩在他身上勾勒出眉眼,平時冷冽的五官仿佛也柔和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胥懷舟輕嘆一聲,然後微微撐起身子關掉臺燈,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出了一會神,最後還是心事重重的閉上了眼。

這個季節的意大利正是炎熱時節,伏賀睡相本就不好,這下熱的蹬被子蹬的肆無忌憚,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嘀咕聲。

胥懷舟緩緩地睜開眼睛,轉頭望了過去。

只見伏賀雙眸緊閉,額上熱的出了不少密密麻麻的細汗,黑發濕漉漉的濡在白淨的臉頰上,嘴唇無意識的微微嘟起。

也許是因為熱着的緣故,他的衣衫在來回翻動中散亂了些,紐扣解了幾顆,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

胥懷舟的眼神在那頓了片刻,随即不動聲色的移開。

“唔—”

伏賀忽然翻了個身,無意識的嘀咕了一聲,不安分的伸手搭在胥懷舟身上,好巧不巧就在那個位置。

胥懷舟臉色微微一變。

伏賀仿佛在睡夢中也察覺到了溫度的不适,嘀咕了一聲“燙”便松了手,繼續尋找冰冷降溫的地方。

胥懷舟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神情晦暗不明,忽然猛的翻身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

他靜止一動不動仿佛雕塑一般,好半天才緩緩有了動作。

只見他微微俯下身子朝伏賀唇上落去,觸感溫熱柔軟,他動作輕柔的緩緩摩挲着,絲毫沒有察覺到伏賀眼皮忽然顫了顫。

伏賀是被熱醒的,

還沒睜開眼便察覺到身上有人壓着自己,自己的嘴唇也被人溫柔親吻着,甚至還被撬開攻城略地。

鼻息間熟悉的冷杉木清香味清楚的提醒着他壓在他身上的是什麽人,讓他甚至都不能找個借口否認。

伏賀吓得眼皮直打顫,根本不敢睜眼。

這他喵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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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鶴寶抱着枕頭敲門上床打游戲!這是要憋死舟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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