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能辯駁
金部一說,“是她嗎?”
“不知道。”可金部一覺得他心裏一定在想,大概是的吧。
金部一又走了幾個階梯,他說,“既然是火葬,應該沒什麽痕跡能再查出來了吧。而且,那個女人也只是猜測而已,她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應該不敢冒然亂說吧?”
“是她計劃的,只是不知道算到了哪裏。”秋烯焰目光沉沉,過了一會兒才又說,“如果我有什麽事,請一定照顧好她。”
“她計劃的?你是說從她受傷開始?…等一下,什麽叫如果你有什麽事?你要做什麽?你可別做傻事啊……她,她罪不至死……”
秋烯焰淡淡掃了他一眼。
“而且沒有你她活不下去的。”
“……”她活的下去,曾經不是嘗試過了麽。何況,難道他會弄得魚死網破麽?不到萬不得已,誰照顧她都不能讓自己放心。金部一不行,彥都也不行。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金部一有些懊惱的看着他。
秋烯焰走進教室,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
“我說秋烯焰,你那樣想是不對的。而且,誰帶給她的快樂能夠超過你?”
“……”
“如果你想魚死網破,讓我來吧。”金部一突然停下來,望着秋烯焰的背影。
秋烯焰轉過身看着他——這個從小玩到大的親兄弟一樣的人,終于低聲說,“你想多了。”
放學後,高中部一年三班的門緊緊管着,窗簾也被一一放了下來。講臺上站着一個女生,頭發又長又直,染成了金黃色,指甲留的挺長,塗了白色的指甲油。嘴唇只擦了淡淡的口紅,眉毛顯然也都仔細修描過了。盡管如此,也難免濃妝的嫌疑。
教室裏烏壓壓坐滿了學生,似乎放學後就沒有一個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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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雙手交叉抱在身前,懶懶靠在椅子上。不耐煩的說,“今天八點之後到的學生可以走了。”
一部分收好了書包的人相互間使了眼色,随後全神貫注看着路從後門離開,最後離開的人小心翼翼的将門關上。
教室裏還有近三十個人。
她掃了一眼餘下的人,将身子往另一邊靠了點,似乎是将翹着二郎腿的雙□□換了一下位置。“七點五十之後到的可以離開了。”
如此的步驟一直保持到教室裏只剩下四個人的時候。
“很好。現在只有四個人了,誰是第二個來的?”
一個女生忐忑地站了起來,說,“是我。”
西西打量了她一眼,“誰比你先到?”
站着的女生猶豫了一下,最終指着另一個剪齊劉海的女學生,“阿駱。”
西西将目光掃向那個叫阿駱的,“是你嗎?”
“是,是我。可是我沒…”
西西終于滿意的對其它三人揮揮手,“你們可以離開了。規矩大家都懂吧。”
“嗯……我不會說出去的……”剛剛站着的女生認真說到。
沒聽到其它兩個人的回答,女生往他們投去威脅的目光,那兩人低下頭閃躲着她的目光落荒而逃了。
阿駱看到這教室裏只剩下她們兩人來,再一次申辯到,“那些字不是我寫的…”她看到對面的女生從講臺走向自己,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她知道,這是一個不讀書的人,什麽事都可以幹。打架根本就是家常便飯,她曾見過這個叫西西的學姐在放學後将一塊還有釘子的木板往一個男生身上扔去。雖然林梳樓和她關系一般,可她向來和金部一的那些人混在一起,今天幹這種事也情有可原。
“那麽是誰?”
“我不……”
“你不知道吧?可是怎麽辦呢,我也不知道啊。你呢,打算守口如瓶,我呢,又必須弄個人出來。這樣好了,你就替那個人頂了,我就勉為其難假裝是你寫的那些字。你看怎麽樣?”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阿駱抱着自己的包,膽怯地說。她起早來學校,只是想好好學習而已。為什麽她們一個一個都來威脅自己呢?
“我沒說你一定要知道啊。我只說讓你假裝是自己嘛。誰讓你非要裝傻呢?”
“我……”
“我還有約會呢!我想你也不希望,我遲到吧?”
“那個…”阿駱吞了吞口水,吞吐說,“那個…”
“說個人名你會死麽?!!“西西不耐煩地舉起手來。
阿駱感覺到危險,抱緊書包頭往後一縮,閉上眼睛吼出來,“伍初煊!‘’沒感覺到痛,才睜開眼低聲重複了一遍,“奧賽班的那個……”
西西舉起的手輕輕落在自己額頭前,理了理自己的劉海,冷笑一聲走了。想不到那女的看上去斯斯文文,也是會威脅人的。
秋烯焰眼光沉沉,默默将手機塞回口袋裏。左手依然握着梳樓的手,十指相扣,似乎怎麽都不會松開了。
梳樓的嘴角揚起。她喜歡秋烯焰在自己身邊,喜歡他在乎自己。她糾結傷痛過了這些年,終于像圓夢一般。
“秋烯焰,”開了口,卻又覺得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了。
秋烯焰說,“我在想,如果是她,自己會怎樣?”
梳樓說,“我不想計較,這種事也不重要。”
“我真不喜歡,自己不愛說話的樣子。”他突然停下來,溫和地望着她,放在褲兜裏的手伸出來理了理她碎碎的劉海,晚風裏她的臉色白嫩的像古代做工精細的瓷器。“甚至都不能幫你辯駁。”
梳樓一直不知道,他會因為她而自責,會對自己原本的樣子不滿。聽了只是覺得高興。她仰着頭說,“我很高興可以和你一起長大,那是命運送給我最好的禮物。”
秋烯焰擁她入懷,下巴靠在她頭上,滿眸星光。他不想她受苦,卻讓她不快活了這麽多年。
金部一懶洋洋躺在草坪裏,雙手枕着頭。陽光在他好看的臉上,投下睫毛和鼻子的陰影。
西西說,“我問的人說是伍初煊,我也沒考慮什麽多組數據減小誤差,直接在洗手間弄了她兩下。那丫頭也有種,哼都沒哼一聲。”
“呵,你還學會術語了!”
“我智商可不低!又不是某人,當年還問秋烯焰那三個點點倒過來倒過去是不是電插頭的簡便畫法呢!”西西說的是數學裏的因為所以,初中的時候金部一為了證明自己在努力奮鬥期末考,拿了同桌的物理試卷(那個同學習慣所有因為所以都打點)去問秋烯焰,秋烯焰當時肯定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但是他只說,“是三葉草。”
所以金部一說,果然學科是相通的,物理和生物還有這層關系。瞬間聽到的都大笑不已。
西西以為自己的笑話讓金部一不高興了,因為他不滿地坐起來,擡頭看自己,懶懶說,“你的智商我們就不探讨了,但是記憶力好像不錯,我可不喜歡不是個男人的你就叫丫頭。”
西西吐吐舌頭,看着金部一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他掏出皮夾,從裏面抽出幾張紙幣。西西還在擔憂的望着他,直到看到他把錢給她時,她的臉瞬間紅了,尴尬地笑着說,“這是什麽……意思?”
“下次再有事麻煩你,會比較容易開口。”他懶懶看了西西一眼,他不願意欠了她人情,更不願她欠了她人情。
“不必算那麽清楚吧,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到的,也不是有錢就願意賣掉的。”
“我只當幫秋烯焰,可以嗎?”
金部一的手并沒有收回來。西西勉強接下,略帶鼻音說,“算我向你借的吧。”他總能一下子戳中自己的軟肋,讓自己莫名委屈起來。
金部一笑笑,“那我先走了。你也乖着點,別又被家裏人禁足了。”
一個裝傻,一個不說,多少緣分如此不了了之。
初煊坐的端正而不失女子的柔。林桔桔是看到那一幕的,西西并沒有選在隐蔽的地方,只是在廁所裏的空地上就動手了,她下手真狠,絕不打臉,可是肚子上卻是拳拳落到實處,力道十足。她甚至聽到拳風以及打到骨頭的聲音。可是初煊一聲不吭的全挨了。如果是換作自己,恐怕會受不了吧?
梳樓突然扔了個紙團給她。她吓了一跳側頭看梳樓,只見她依舊是那副讓人心驚的面容,對着自己淺淺笑着。事實上,就算傳言是真的,多少人會想要去保護她?她生來就不是可以用髒形容的。俯身去找紙團,用腳踢回來,撿起拆開,”是最後一題的講解,你不是做錯了麽?趕緊聽課。”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