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無關緊要的等待

梳樓知道她所謂的內情,黯然神傷。

“彥都也沒好到哪裏去,知道你沒來上課那天就發了一天呆,眼眶一陣陣發紅。那些天他也請假,在學校裏也不和人說話。連林桔桔也不理,只是讀書和睡覺,籃球也不打,單車他媽媽也不讓他騎了怕他走神。今年是考到秋烯焰那邊去了,雖然他沒說,但是我知道是因為他以為,有一天你會去找秋烯焰。真的,我沒見過那麽深沉的喜歡,他從來都只是想簡單的見到你。”

梳樓低着頭,“我知道我欠了他。”

小青說,“以前我不懂總羨慕你漂亮,可是如今我都明白了。你好看的面容裏,背着許多你還不起的債。”

梳樓沉默了很久,問,“為什麽你不問我,為什麽離開?”

小青說,“我不知道你的東西太多了。沒有人規定作朋友就不能讓你有秘密。”

“這有點以退為進的嫌疑啊。”

“呵呵,随便你以為吧。”

“林桔桔呢?”

“她麽?她上京城去了。前十呢。”

“哦。”

“軍訓完了陪我看手機吧?”

“嗯。剛好我也要買。”

秋烯焰醒過來,他看了下床頭的表,淩晨五點多。癡癡地坐着,聽着室友的鼾聲。

“秋烯焰――”迷霧裏她的聲音遙遙傳來,可是無論他怎麽跑,他總是看不到她,怎麽也看不到。

只有聲音,輕輕叫他,“秋烯焰――秋烯焰――秋烯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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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梳樓。”

“秋烯焰,以後我不叫你哥哥,你不要讓媽媽趕我走,好不好 ?”

“秋烯焰,我可不可以姓秋?”

“秋烯焰,我們和媽媽買親子裝好不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閉上眼睛擡起了頭。

你怎麽忍心?

你怎麽舍得?

“怎麽?”

“阿遠說,在F大見到她了。”

秋烯焰覺得一陣暈眩,緊緊抓着手機,心髒像要跳出來。喃喃道,“F大嗎?”

“是的。是她,是她,她在本市。”

秋烯焰笑笑,可是嘴角扯不上去,倒是眼裏突然暈上水汽,一圈圈洗滌着他冰涼的目光。

“商學院,會計,6班,課表我再給你,喂,你有沒有在聽?”

彥都躺在夕陽裏的草地上,晚風送來些許涼意。

總算想明白了,故事當年為什麽這樣發展。

他曾經又去看過了,墓園裏的那張照片,梳樓的照片,金部一的照片,如果仔細比對就會發現,這三個人的鼻子基本上是一模一樣。換句話說,秋烯焰和金部一的身份被調換了,那麽,他們之中,金部一才是梳樓的哥哥。

金部一從小學就一直是由司機接送上學,十二歲生日那天是金媽媽獨自來接的,最後也只是和媽媽去買的蛋糕。當時是剛好看到,因為蛋糕是孩子氣的,而且是寫的十二歲,所以不應該是為市長買的,如果沒有推算錯,應該是市長和金部一之間關系不十分好,排除慈愛的他會更喜歡女兒這個因素,可以懷疑曾經有機會讓他發現自己和兒子某些不合,比如說血型什麽的。那麽金父就會懷疑兒子不是親生的。如此一來,金部一的不受寵就有了原因。

而按照林桔桔的說法,她曾為金部一過生日,她覺得雖然是金部一買單,但是梳樓似乎給兩個人都敬了一杯。如果說林桔桔的記憶沒錯,那麽極有可能是兩個人生日是同一天,因此兩人身份被搞錯的可能是有的。關于兩人生日過那麽別扭,就不得而知了。可是以金部一的習慣,沒來由不給秋烯焰過生日。事實上,這種記錄是可以在學校檔案裏找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彥都就是覺得應該是這樣,不,肯定是這樣。

而當時夏常青對梳樓……肯定不排除初煊安排這件事的可能。事實上,極有可能是初煊的某些行為刺激了他,梳樓的資料也可能是她從老師那裏偷偷看的。

秋烯焰回家的時間可能比初煊想的早了一點,所以秋烯焰知道了梳樓被辱的事,也知道了那個人聽到自己回來所以跑上天臺。因此他悄悄上去,把夏常青推下樓去。

而作為《白夜行》的忠實粉絲,發生了這樣的事,秋烯焰很有可能會選擇和梳樓……如果真是這樣,秋烯焰的媽媽的去世就有了理由。秋烯焰的媽媽領養梳樓肯定是因為知道她是秋先生的女兒,說不定也是受即将去世的秋爸所托。而梳樓媽媽和梳樓肯定長的很像,所以夏常青才會一直對梳樓形成變态的迷戀。秋媽媽知道了秋烯焰和梳樓的事,承受不了其中的打擊,開車時恍惚中發生車禍。因為知道是兄妹關系的兩個人肯定不會自己把這件事告訴媽媽。

教室黑板上的東西都應該是林桔桔讓人寫的。因為那個時候自己看到初煊和梳樓在走廊上對話,誰都知道她們關系不好。如果初煊那時候出擊,所有人都會毫無疑問懷疑她。這與一向裝作善良甜美的初煊是不符合的,她肯定不會選擇在這時候動作,如果她真的想有動作的話。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是別人幹的。而那時候,別人剛好還是會懷疑是初煊。

在那次的考試中,平時只能一百以外的李駱名次直升到前二十,獎學金到手。而對西西說出是初煊策劃的人就是她。她說她欠了別人一筆錢,所以獎學金和酬勞都會有用。這就是說,極大可能是有一個人協助她考試了,很有可能是幫她舞弊。如果能幫人前進那麽多,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她知道考題,一個是她自己成績很好。

這就有些明顯了,是林桔桔。

梳樓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她沒有說出來究竟是誰,只是讓秋烯焰不要追究。這句話是跟蹤秋烯焰的女生聽到的,所以梳樓的形象也好了很多。

而梳樓那時候請假去過醫院,這說明她不想秋烯焰知道這件事。因為醫院對資料保密,所以自己只能知道她去過。而她這麽大舉動,只有兩個可能,要麽是絕症,她不想大家難過,如果這樣她不會舍得離開,離開是因為她知道,她還會回來,回到他身邊。既然這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有一段時間不能讓大家看到。如果是大病,只要治的好都不必走,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她懷孕了。

很顯然,還是秋烯焰的。她不想打掉,因為她喜歡他。可是她知道,他們是兄妹,孩子很可能是畸形兒,所以秋烯焰的理性會阻止她生下來。所以,她要離開。

秋烯焰不知道,所以以為是初煊逼迫了她。因此威脅初煊,初煊本來就不知道,所以就逃離本市。

爾後,林桔桔順利被校長實名制推薦去了北京。

而梳樓一直沒回,是因為她只需要知道秋烯焰的城市,然後再去就可以了。至于他自己在等,哪裏有多重要?

而小青,在沒和初煊在一起之後,漸漸有了當初善良的模樣。大概她的狂肆,她的刻薄,她的暴躁都是被初煊鼓動的。如此想來,自己誤會了小青好多。

又一屆學生會招新來了。擺點的學姐學長紛紛拿出殺手锏,有的部長們甚至要求去招新的女生穿超短裙長發飄飄男生都穿西裝,似乎要再次讓新生們看到都教授和千頌伊,讓他們明白本部門裏全部都是高富帥白富美一進來就是人生巅峰。

九月,中午,天地之間是一個大蒸籠。

梳樓和小青又快遲到了。午休怎麽睡都不夠。小青說,“說不定上輩子我是困死的。”

“這麽說我們可能一塊兒死的。”

小青笑笑,“準備好我要開跑了。”

梳樓還沒來得及提醒回過頭的小青,就發現她已經撞進了別人懷裏。小青懊惱地擡頭,伸手去抓頭發。梳樓去撿她掉落在地上的帽子,卻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捷足先登。男生準備好笑容側臉去看她,卻發現她早已站起身了。

小青用手抓着帽子拉起梳樓的手往前跑去,頭也不回地喊出了“謝謝”。

“請參加文藝部!”

小青喘着氣,“聲音好像彥都。”

梳樓不喜歡安慰人,所以從來都裝作不知道別人的憂傷。

小青卻又加了一句,“你覺得呢?”

“你更了解他。”

小青眸子一暗,随後笑,“我要加速了!”

“你先吧。我後面再來。”梳樓掙脫她的手。她本來就不習慣別人的碰觸,只是剛熟悉起來她不好拂了她面子。要是從前,大概不會想這麽多吧?她自嘲地笑笑,卻不達眼底。

“你嘴唇都白了。”

梳樓抿抿唇,“沒怎麽跑過。”她的步子都是跟着秋烯焰的,即使不在一起了,她也沒有為了什麽事匆忙跑過。

小青也慢下來,“算了,随便他怎麽罰。”可是走了幾步她就說,“梳樓,你說現在我像肚子痛嗎?”然後她就捂着肚子,咬唇皺眉的,演的也像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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