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走一步都是往上的。

宋依庭的輕蔑一笑,轉身離開,那種不可一世中又帶着孤寂的背影讓白堤曉莫名的胸口窒息了一下。

那個圈子裏追求的無非就是唯我獨尊的氣勢,可等有一天真的等你得到了天下,身邊已沒人陪你欣賞這大好河山了。

理了理情緒,白堤曉朝着一邊的涼亭裏走去,涼亭裏面一個白發的老者,鶴發童顏,精神爍爍的。

“春曉,今天來晚了!”楊老對着姍姍來遲的白堤曉數落道。

春曉,楊老對她的稱呼,當初她自我介紹的時候說,白堤春曉,白堤曉,他只記住了春曉,就一直這麽叫着。

他身邊的宋依庭微側目,或許她沒想到楊老會對她這麽熱情。

“楊老頭,你今天這是有客人啊?”白堤曉在他的邊上坐了下去。

楊老擡頭看了眼宋依庭,神色有幾分的不耐,“你以後不用來了,讓楊錯自己來找我。”

“爺爺……”

“受不起你這聲爺爺,你叫我楊老先生,或是楊先生。”楊老語氣淡淡。

宋依庭安靜了一會兒,看了眼在擺弄着畫框的白堤曉,“那楊先生先忙,我先回去了。”

白堤曉餘光瞥了眼離開的宋依庭,“楊老頭,她來幹嘛?”

“我那孫子做啥啥不行,唯獨這女人他從未斷過,不過這麽多年也就她直接找上我的。”

“找你幹嘛?要你娶她?”白堤曉笑呵呵的道。

“你這丫頭片子,連我都消遣?”楊老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要不,你嫁給我那孫子,他敢欺負你,我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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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女人從未斷過的孫子,還是留給那些女人吧,我要不起。”

“你這個機靈鬼!”

8月的第二個星期一,也是白母回家的第二天,一家人又搬回到新家了,寧知遙回她的野外拍攝紀錄片了,白堤曉和關山岳等工作人員去了ST大學,電視臺裏面除了關山岳之外,還有一名攝像,一名主持人。

拍攝的時間很緊,一到達美國之後,就直接去了ST大學,來之前聯系過的好友三三兩兩的彙聚在ST大學處,一直配合着攝制組的要求進行訪談,或是提供照片,未了,一個好友對着鏡頭,說了句,“這個世界上最難得就是證明我是我!”

白堤曉對于這個生活了三年半的校園,熟悉到她如數家珍的給攝制組介紹各處風景。

到了留學生宿舍樓,管宿舍的黑人大媽,很熱情的過來了擁抱,兩人熟絡的聊了會兒家常。

再是到了白堤曉打工的地方,那個美國人的咖啡店裏,剛好老板見也在,聽了她現在的遭遇後,請了全制作組的人喝了咖啡。

去拜訪了一下她的研究生導師後,去了教務處,Smith先生在教務處等她,等她将護照學號等信息提交上去後,系統裏面打出了一張她的成績單,跟之前她網上發布的一模一樣。Smith先生拿着成績單放在鏡頭前面很是鄭重的對比了一遍!說:“這是真的!”

出了ST大學後,白堤曉和遠道而來的朋友吃了一個飯各自散去,回到酒店,白堤曉整個人癱倒在床上,夜幕降臨,遠處的高樓上霓虹燈将沒有開燈的室內忽明忽暗的,心情也變得忽明忽暗起來,浮光掠影的,拉着她整顆心慢慢的沉了下來。

這幾個月來,所有的事情的環環相扣,步步緊逼,網絡無邊的謾罵,白牆紅漆,黑色的包裹,手傷,母親的心髒手術,父親的愁容,……

眼淚一旦開始流,這段時間的情緒好似找到了個爆發點,一瀉千裏,最後幹脆蜷縮着身子躲在被子裏嗚咽的哭了起來。

門鈴聲響起,使她遏制住了那些無邊的不良情緒,忙起身去開門。

門口,這個白襯衫的男人,好看的桃花眼,眼角往下,是賀西泠,愣了數秒,心頭一暖,揚起個笑容,淚珠又一次大顆大顆掉了下來。

他進了房間,溫柔的把她揉進了懷裏,她原本身子就單薄,這幾個月下來更是瘦的皮包骨頭。

沒開燈的黑暗的房間內,就這麽緊緊的依偎着,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還有溫熱的氣息,低低地擦過她耳邊,“一切都過去了!”

白堤曉離開他的懷抱,黑暗中水眸潋滟,盯着他好一會兒,略帶着沙啞的嗓音,“一切都過去了嗎?”

他伸手輕拭去她腮邊的淚水,笑道:“都過去了!”

語氣篤定,宛若給了她結論。

兩人靠的近,氣息莫名的變得暧昧了起來,她低下了頭,混沌的小腦袋好不容易整理出一句話,“賀老師,您怎麽在這裏?”

“這邊有一個項目過來看一下。”

他的聲音在這個沒有光線的房間內顯得特別的溫暖,聲線柔和的挑動着她心底的那根弦,心跳随即加速。

“我……我開燈!”

她逃似的跑過去按了下開關,室內立刻亮如白晝。

燈光下的賀西泠皮膚比之前黑了幾分,上次在她家的老房子一別之後,他網上公布的行程裏,他是要去新疆那邊客串一部電影,她知道那部電影的導演是他剛入行時對他頗有照拂的導演。

“怎麽,不認識我了?”賀西泠摸了摸她的頭。

白堤曉吸了下鼻子,“黑了好多,也換了發型。”

“那邊風沙有點大。”賀西泠看着眼睛紅腫的女人,摸了摸他的,調侃道:“這眼睛,明天沒法見人了!”

“很腫嗎?”她花梨帶雨的問着。

賀西泠寵溺的嗯了一聲,伸手牽她進了浴室,打開熱水,熱了一條毛巾,待毛巾溫度适宜,“閉上眼睛。”将毛巾敷在了她的眼部。

暖暖的毛巾緩解了她剛才因為哭而幹澀酸脹的眼睛,“賀老師,雖然你不喜歡我跟你說謝謝的話,但還是要謝謝您。”

“謝我什麽?”賀西泠将毛巾的兩端用左手拿着。

她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這些日子,其實我一直在想這樣的人生我還值不值得繼續過下去!不過還好遇見了你,您總是在我最糟糕的時候出現,給我溫暖,給我幫助,讓我有勇氣渡過那些劫難。謝謝您……”

話還沒說完,白堤曉直覺得脖子被人扶住,一個溫潤的唇壓了上來,起初,只是不急不緩試探着,仔細吻着她嘴唇的輪廓,溫柔而又執着等着她适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挑開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開始,她在逃他在追,最後,她繳械投降,徹底的淪陷……

直到他放開她,毛巾掉了下來,眼前一亮,然後沉淪在了他漆黑的眼中,眼底的萬般柔情,驚醒了滿園春色。

白堤曉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回過神,擡頭怔怔的看着他。

他将有點發愣的她拉到懷裏,“白堤曉,我希望以後你的人生中都有我的參與。”

白堤曉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答,只聽得他在自己的耳邊,“今天你也很累了,早點休息。我明天跟容姐去紐約,不能跟你一起回國,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他好像還說了很長的一段話,白堤曉聽得也不真切,這種如在雲端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意識才聚攏,然後将臉埋進了枕頭裏。

第 24 章

《天下》欄目把白堤曉的ST大學之行分上下兩集播出,聽說收視率在同時段位居首位,那以後的幾天裏,預約采訪的或是直接打電話到她手機上,亦或是通過身邊的那幾個僅有的好友想來采訪,更有的媒體直接到了她住的小區采訪她的鄰居。

網上發起了一個關于網絡暴力的讨論,一時間,各大媒體都将網絡暴力放在了頭版頭條。

沉寂多年的‘白堤曉打人事件’猶如開始發酵的面包,熱情的網友開始扒四年前的點點滴滴,可畢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很有細節在時間的流逝中消失了。

最後還是接受寧知遙推介的的欄目的邀請,是一個脫口秀,主持人是四年前就認識的人,不同的是那時候她是學徒,現在是獨當一面的主持人,節目中着重談了這次學歷風波,未了,她問,“小白,你覺得四年前打人事件是否跟現如今的情景類似?”

白堤曉猶豫了一會兒,對着鏡頭鄭重的點了點頭。

“四年前也是網絡暴力?”主持人問着。

白堤曉微微一笑,淡然道:“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出了錄音棚,迎面走來了一個女人,濃妝豔抹的,不過那雙眸子很是好看,讓人見之忘俗。

“呦,這不是洗刷冤屈的小白嗎?恭喜恭喜!”江南雪笑盈盈的道,揮了揮手讓身旁的助理他們先行離開。

白堤曉對上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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