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實力助攻顧董
此言不亞于晴天霹靂，震得童鑫渾身一僵，眯着眼回眸，直勾勾的看着站在不遠處開口的人—血緣意義上的親爸顧旻。
小說中以冷面修羅，絕情冷酷，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因偏心衆叛親離等标簽來概括一生的顧家家主顧旻。
顧旻作為《重生之制霸娛樂圈》大反派童鑫最強金手指，長得是俊美，還保養得極其好，完全不像五十來歲的人。此刻從面相上來看，不過三十來歲的模樣，帶着些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威嚴冷酷的氣質還因為人先前的一句戲谑，莫名間就帶着些溫和。
尤其是正午的陽光溫暖和煦透過玻璃萦繞在人周邊，暈染出金芒來。瞧着好似嫡仙下凡一般，賊好看！
也許他童鑫還能腦補腦補，比如說眼下顧旻的打扮，穿着修身的黑西裝，領口卻是鑲嵌着碎鑽，亮晶晶的，矜貴無比，很合童鑫的審美喜好。頭發似乎也精心打理過，修剪的層次分明，還有些年輕态。
這一些的細節于無聲處彰顯着顧旻的鄭重，是精心打扮過才相見。
迎着童鑫望過來的視線，顧旻薄唇緊抿，不自禁還愈發挺直了些脊梁，讓自己顯得從容淡然，符合親兒子的喜好又不墜父親的威嚴。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對視一瞬，而後齊齊又錯開了。
并且，都靜默不語。
見狀，田廬自然是不敢多言的，只敢眼角餘光看看傳說中的顧董。顧家海貿起家，涉及造船、海運、醫療、通訊、旅游、珠寶等等十幾個行業，是當之無愧的商業巨無霸。據小道消息流傳，這些還只是冰山一角，只不過以顧家命名控股罷了。投資的領域更是密密麻麻，令人心驚膽戰。
當然只一眼，田廬便察覺到了顧董身邊，似助理的人物恍若鷹隼一般橫掃過來的眼神，當即一個激靈，急急垂首，不敢再打量。
就顧董身邊這助理氣場，也比某些總裁更為威嚴。
想着，田廬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但轉眸間望着面帶愠怒的童鑫，不由得狠狠吸一口氣讓自己顯得有金牌經紀人的風範，免得輸給了對方。畢竟，他……按着古代說法，他田廬可是太子爺的心腹太監，日後沒準就是掌印大太監，九千歲！！
不争饅頭争口氣。
若是童鑫知曉田廬此刻的腹诽，定然要怒喝一聲“來人，把田大太監拖出去斬了”，因為他滿臉通紅，并不是愠怒。
而是随着腦補猝不及防的又又又想到了小說的劇情，吓得心髒都驟然一緊，疼的都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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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童鑫的夢裏，在小說裏，顧旻因為內疚，随着劇情的發展—童鑫瘸腿斷腿偏執執拗，鑽入牛角尖，眉眼間染上了愁苦之色，不知不覺中頭發也開始花白了起來，渾身上下帶着壓抑不住的疲倦之色，再也沒有了甫一露面的從容自信，優雅矜貴。尤其到了最後，顧旻被信賴的助手背叛養子奪權，被關進了養老院裏，還被名曰“探望”實際上各種落井下石的嘲諷……最後整個人失去了生機，恍若枯死的花朵，再被主角團好意告知童鑫死了的事情後，瘋了。
瘋了之後，還有主角夫夫，主角團，網友們尤其是粉絲的嘲諷，各種角度寫盡了凄慘結局。
童鑫咬着唇畔，不知不覺中都咬破了皮溢出了血水，肉、體的疼痛随之傳遍全身。雙重的疼痛疊加，讓童鑫雙眸染上了些陰霾。
原以為能夠當做一場噩夢，當做黑子們的問候，讓自己盡量客觀公正的去對待顧嘉楠一行人。
畢竟，小說裏的一切眼下都還沒發生。
畢竟，他童鑫好像也不算正常意義上的重生，不是特別痛徹心扉，就好像是紙片人覺醒，有自我意識罷了。
畢竟，童鑫只要自我克制住，不淪落為男主夫夫事業和愛情的助推器，以常理來說大概能夠和和睦睦的。因為童鑫和顧嘉楠，并沒有實際利益的矛盾。對未來事業規劃也是截然相反的兩條路。至于跟溫慕白，分都分手了，斷幹淨了，他童鑫肯定不會再腦殘的糾纏，張口閉口就是愛。
可出乎意料的，本來都心大的能抛諸腦後的小說情節，當他與顧旻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恍若腦海中被照進了一束光，頃刻間填塞進了各種悲歡離合，愛恨情仇。怨恨，不甘，執拗，憎恨，委屈……情緒波動恍若洪水來襲，能夠沖垮堅固的堤壩，從河道溢出，席卷周邊的田地村莊。
顧旻看着人一雙眼睛通紅起來，眉頭一擰，帶着些急促，步履匆匆朝垂首的童鑫而去。
童鑫繼承了司徒家的丹鳳眼，活脫脫的抒寫着什麽叫外甥似舅。眼尾上翹，一笑就是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帶着些黠光。板着臉肅穆的時候，雖然不像他大舅二舅睥睨肅穆，亦或是高冷孤傲，可跟他小舅司徒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嚣張似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的，恨不得雄雞一鳴天下知。
不用偵探多加勘查不用心理醫生暗中分析童鑫的性子，光通過司徒欽歷年來的騷、操作，他自覺就能夠摸準親兒子八分本性。
完全不可能因為一句打趣而氣紅了眼，甚至還有些頹然之氣。
莫不是因為父子相見激動？
腦海想着可能性，顧旻哪怕理智，但也不期然帶着些父親的濾鏡，因而忽略了童鑫那一閃而過的陰鸷。不過人一開口，語氣卻是有些低沉：“星星。”
邊說擡手抽出一方手帕遞給童鑫，面色肅殺，漆黑的眸子落在了童鑫有些血紅的唇畔上，語重心長：“或許我對你來說和陌生人沒有任何的區別。但不管如何我還是得說一句，身體是自己的。”
“有什麽事情，你張嘴可以說，沒必要傷自己的身體。”
聽得耳畔傳來一聲聲的告誡，童鑫滿身的疼痛愈發似肆虐的洪水滾滾襲擊着岌岌可危的理智，正沒忍住要嚎啕大哭一回。眼角餘光掃見立在自家顧爸爸身後的叛徒助手顧昭，童鑫心中騰得起一股戾氣，雙眸猩紅，狠狠剮了一眼對方。
順着這忽然而來的仇視目光，顧旻側眸看了眼自己身旁的顧昭。
顧家一直有收養孤兒培養成左膀右臂的習慣。顧昭便是與他選中培養起來，想要給兒子留個助手。
人現年三十有六，正逢黃金時期，又歷來溫柔穩重，思慮周全。用來輔佐教導童鑫，正合适不過。且顧昭長得不錯，應該合乎童鑫顏控的小性子。
按理說第一次見面，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怨氣？
顧旻眼底的思忖一閃而過，不期然回想起童家手撕鑒定的緣由，眉頭簇緊，正擰眉神思之時忽然聽得一聲帶着些哽咽的咆哮聲音—“你當我傻逼嗎？”
一回眸，就見童鑫一仰頭，把淚水倒逼回眼眶裏，兇惡無比道：“二樓都能不小心摔成腦震蕩了，我還在三樓吹風？！”
聽人有開口訴說的欲、望，顧旻壓下心中的困惑，和聲道：“那你坐下來，我們好好聊？”
“誰讓你那麽早來的？我都還沒布置好！不聊！”
“那……”
瞧着驕驕傲傲跟個蓄力準備戰鬥的大公雞的親兒子，顧旻緩緩籲口氣，頗為耐心道：“那我們準時一點鐘見。”
“這還差不多。”
聽得童鑫的傲然回話，顧昭擡眸看了一眼顧旻。看着顧家商業帝國的掌舵者，歷來冷酷絕情，殺伐果斷的男人，此時卻用一種溫柔缱、绻，仿若對待珍寶一樣的語氣，仿佛怕拒絕的哄着童鑫，眼底不經意間帶上了審視瞥了眼童鑫。
要知道，在沒有暴露出被抱錯之事，顧董對待顧嘉楠顧大少爺，也從未有過如此溫情，小心翼翼，甚至還有些手足無措。
一點也沒有往日顧董的風範。
童鑫，也着實不像顧董的孩子，顧家大少爺，連顧嘉楠都十分之一都不如。
想着，顧昭沒忍住，沉聲道：“少爺，冒昧說一句，您哪怕對待陌生的年長者，也不該如此肆意傲然的腔調。作為公衆人物，禮儀涵養應該學過吧，該要謙遜。”
聽人一開口，童鑫原先好不容易維持住的理智，告誡自己眼下無憑無據的理智“咔噠”一聲脆裂成兩半。
神色帶着些顯而易見的陰鸷，冷冷斜睨了眼顧昭，童鑫毫不客氣回怼：“喲，合着您老禮儀好，教科書成精了？幼兒園老師說了，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尤其是一個陌生人随随便便插、嘴。”
“你先前的同事沒告訴你嗎？”童鑫說着還翻了個舊賬，嗤笑了一聲，擡眸看了眼近在遲尺，竟然比他還高的親爸，眼眸閉了閉，咬牙讓自己醜話說在前頭：“我童鑫并不care所謂的親生父母。你們待我好就罷了，要是讓我不順意，尤其是身邊有嚼舌根的，顧董，我也把話說明白了，有我沒他們，就這麽簡單。”
說着，童鑫睜開眼，目光銳利：“你自己個扪心問問，其他不說，看看你身高，再看看我身高。都說子承父業，爸爸高兒子也一定高。”
邊說童鑫還擡手比劃了一下，滿滿的委屈：“我喝了二十四年牛奶補鈣還長不到一米九，，就因為身高差都被粉絲戲谑翻車成O了。追究起來，就是因為少在娘胎三個月，出廠配置不成。而這個原因，是你們當父母造成的！”
話音落下，滿室死寂。
其他人視線若有若無的看了眼顧董，就見人目光沉沉，帶着些淡漠盯着童鑫。
童鑫只覺得一股寒流從尾椎蔓延了全身，連汗毛都能顫栗起來。相比雞毛撣子抽、屁股的武力傷害，很顯然這種精神力碾壓來得讓人畏懼。
童鑫把衣服拉鏈拉高了些，連羽絨服帽子也帶上，待做完這一切仿若自己躲進了安全的城堡之中。
當然童鑫覺得自己很聰明，從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順利完成來看，顧爸爸并沒有打斷他，換言之，怒在表面。否則以他童鑫多年挨抽的經驗而言，第一時間就被揍了。
所以，不怕不怕。
這麽一想，童鑫愈發理直氣壯地擡頭。
心理卻是化作個小人，給人彎腰鞠躬喊對不起。
“我今日種種，歸根究底，是所謂的顧豪門頂流世家內部龌龊造成的。所以，別給我提及所謂的豪門規矩，惡心！”
“以及，我童鑫不可能愚蠢犯第二次錯誤，我之所以約定在觀景臺，因為這也算網紅景點，辨識度高，還有專屬的鏡頭。為了将等會談話內容錄制視頻做準備。”童鑫傲然，很鄭重強調自己千挑萬選的目的地原委：“若是我們談得不理想，日後萬一某些人膩膩歪歪口口聲聲，拿生恩綁架我怎麽辦？所以，我要留檔當證據的！”
“…………有理有據。”顧旻沒錯過人強忍的鎮定，靜默了半晌後，道了一句：“那我就等你布置好。以及，作為父親，我很想知曉昨日的小視頻是怎麽回事。”
頓了頓，顧旻決定還是開門見山直接問。
“我和顧嘉楠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系。”童鑫一聽這話，立馬毫不猶豫澄清：“完全不用等我布置好，現在就可以回答您！就酒吧喝酒跳舞，心情不好調戲個小美人，醉酒調戲錯了呗。”
“你知道顧嘉楠的身手嗎？他要避開，易如反掌。”顧旻說完自己乍然看見小視頻時驚駭三秒鐘，随後糾結大半小時的原因。
童鑫呆愣，直到偌大的觀景臺只剩下他和田廬兩個人，也沒琢磨頭自家親爸說這話的原委，“田廬，顧上皇什麽意思？嫌我身手不夠好？還是說顧家很危險，就好像偶像劇裏演的那樣容易被綁、架？”
“星星這想太多了，咱們現實點。”田廬小心翼翼琢磨了半晌，沉聲道：“畢竟顧董也是顧總養父，怕養的白菜被豬啃了？顧總好像很少去酒吧、夜、店。”
童鑫聞言，點點頭：“也有道理。怕乖寶寶被我帶壞了。”
與此同時，總裁辦公室內，顧嘉楠望着無法驅趕的不速之客，面色不改，将心理斟酌了千萬遍的理由，沉着臉說出來：“顧董，我也心情不好，甚至還要給人收尾，因此錯失了最佳擒拿的機會罷了。”
萬萬沒想到顧董有朝一日竟然還如此直白，開門見山直接提問。
得虧他也有準備。
想着，顧嘉楠手不禁捏了捏拳頭，視線橫掃過一眼辦公桌。沒有任何可以洩露他那一丁點隐、晦心思之物。
聞言，顧旻撥弄着茶蓋，也眼皮也沒擡起一下，問道：“知道熱搜為什麽會空降第一，你哪怕找人撤掉，也撤了大半小時才漸漸平息下去嗎？”
顧嘉楠猛得眼皮一跳，帶着些警惕與提防看了眼顧董。
“熱搜，”顧旻聞言不急不慌擡眸看了眼顧嘉楠，眼角餘光橫掃了眼桌面，空空蕩蕩的，并沒有據說的小太陽。
過猶不及，反倒是漏了豬蹄。
想着，顧旻連茶都喝不香了，随意往茶面上一擱，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顧嘉楠，開門見山道：“是我聯系了微博老總直接空降第一的。我跟他說尾款找你星影老總結算。不用謝。”
顧嘉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