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撒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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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B。喻麥冬立馬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一次。

高三上學期開學的那次摸底考,賀祁年坐在她後面考試,理綜考完後,楊星洲問她和賀祁年物理選擇題最後一題的答案。

賀祁年告訴對方他選的是D。

“我靠,你倆還是考試作弊的交情呢?”劉尋棋沒看懂他兩之間的氛圍,插了一嘴。

雖然高中三年他們兩個幾乎每次考試都在同一個考場,但是喻麥冬十分清楚,她沒有和賀祁年一起做過弊。

“你……”

喻麥冬一開口賀祁年就知道她要問什麽,“我算出的答案的确是D,不過你翻試卷的時候一不小心瞟到你的答案了。”

“比起自己算的,我倒是更相信你的答案。”

語氣太理所當然,喻麥冬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跟他說一聲謝謝。

“……”

喻麥冬盯着他,眨了眨眼。

“靠,你這第一也不幹淨啊。”

“丢人。”

在座的都是學霸,對賀祁年的舉動表示深感不恥。

“狀元,他這是偷看你答案,揍他。”

他告訴楊星洲自己選的是D,然後看了她的答案改成B。

“什麽時候看到的?”喻麥冬問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問題。

這很重要?

“交卷前三分鐘。”賀祁年好似一個坦白從寬的犯人,喻麥冬問什麽他就答。

喻麥冬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衆人的錯覺,喻麥冬仿佛對這個答案還挺滿意的。

人是非常主觀的視覺動物,總覺狀元屈尊來他們學校肯定沒那麽簡單,賀祁年這長相被稱一句“禍水”也不為過,要是狀元真色令昏智,好像能說得過去。

明明以前都是一個考場做過弊的關系,但現在看他們這樣又像真的不熟,兩人在圓桌上面對面,這是整個桌子上最遙遠的距離。

可是就在前兩天在座的又見到了幾張照片,是那天賀祁年比賽射箭抱住喻麥冬時偷拍的。照片上了學校的表白牆,問賀祁年懷裏的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是就不打擾了,不是的話想求一個賀祁年的聯系方式。

按理說他們都是一個班的同學,應該是掌握最新情報的,但是他們是真沒看出來賀祁年和喻麥冬之間有什麽不一樣的,要有的話就是奇怪,這種奇怪還不好言說。

“人家狀元不在意,第一拿手軟了,讓給我們班長也無所謂。”

對于喻麥冬和賀祁年的過往大家好奇歸好奇,但也不會真的過分開出什麽玩笑,話題點到這便結束了,之後沒多久菜就上齊了。

今晚這群人明顯是要大醉一場,啤酒搬了好幾箱。

“狀元能喝嗎?”劉尋棋純屬好事,賤兮兮地問喻麥冬。

喻麥冬大學班上的同學幾乎都是狀元狀元的叫她,她對這個稱呼沒什麽感覺,就從未特意糾正過。

“不行的話就喝飲料就行,都一樣的……”

“搞什麽呢,讓人姑娘喝啥啊。”

“能。”剛開的一瓶白的就放在喻麥冬的手邊,她拿起往自己的酒杯倒上。

“白的啊,牛。”

一旁的羅落可沒有這種好魄力,默默給自己添上飲料。

喻麥冬對自己的酒量上限并不清楚,最多一次也就是喝過二兩白的,但當時沒有醉,這一小杯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大問題。

“來,首先我們這第一杯就先敬我們的班長,是吧?”劉尋棋挨着賀祁年坐的,他用胳膊戳了戳身旁的人。

其他人倒是默契地把酒杯舉起。

喻麥冬和羅落兩人自然跟随大流舉起。

喻麥冬擡頭看過去,坐在正對面的賀祁年并未看向這裏,臉上挂着笑容,對一群人的故意灌酒并不放在心上。

他一直都是這樣,平時看似冷漠,但無論在哪人緣都沒差過。

喻麥冬輕抿了口,辛辣的酒液滑過口腔但臉色都未變一下。

羅落看她的樣子是真的能喝,不禁有些意外,或許也只是錯覺,她覺得喻麥冬和內裏的反差有些大。

喻麥冬偶爾麻痹自己時會抽煙,并不頻繁,至于喝酒這件事她倒是蠻喜歡的,這種喝酒不代表是酗酒。

都是學生,一起吃飯并沒有太多的規矩,怎麽下酒快怎麽折騰,在網上找了各類的下酒游戲。喻麥冬被迫參與其中的游戲,好在運氣不錯,再加之不少人喝大了徹底變成游戲黑洞,她喝的少。

到了最後只有三兩個人是清醒的,大概能将這群人弄回學校。

喻麥冬沒有太關注賀祁年都知道他今晚屬實要喝的多,有了班長這個頭銜更麻煩些,做什麽都能被調侃。他喝酒向來上臉,但跟那些喝大了就喋喋不休耍起酒瘋相比,顯得他卻沒有醉。

結束的時候他先結的賬,然後伫立在飯店的門口,很安靜,一句話未說。

劉尋棋喝的最多,他整個人是被拖出飯店的,這樣子也不敢把他送回家,不如讓他今晚先回學校住一夜。

飯店門口鬧騰騰的,北方的十月,冷空氣驟降,是過往十幾年喻麥冬沒有體會過的幹冷,這個季節她已經默默穿上了加絨衛衣。

“我兩正好一起回宿舍吧。”羅落一晚上滴酒未沾,她此時大概是現場最清醒的人。

喻麥冬搖搖頭拒絕,“你跟他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

“啊?”

喻麥冬沒有解釋自己要做什麽,只是伸手往前方指去:“他們兩個人還沒醉,你跟他們一塊走比較安全。”

“那你一個人也不安全啊?”

“我沒事,你先過去吧。”喻麥冬先動的身,她沒管羅落,轉身進入隔壁的一家小超市。

相處久了之後羅落逐漸感覺到喻麥冬是個很自我的人,說不上好與不好,只能說和這種人交往的過程中會有距離感,界限泾渭分明。

北城大學城周圍這一帶的綠化十分有意思,隔個三五米遠就有一棵柿子樹,柿子樹的樹葉泛黃,但果實柿子還是明晃晃的青色,在被這北風吹上一段時間才能摘下。

超市的門口就有一棵柿子樹。

喻麥冬從隔壁的超市走出來後果不其然看到那人還在,他站在柿子樹底下,不知道在想什麽。

“喏。”喻麥冬将自己手中的酸奶抛給他。

酒精讓他的動作都變得遲鈍,等到酸奶快要在他面前滑過他才堪堪接住。

方盒裝的酸奶,賀祁年慢吞吞的将吸管扯出來。

“回學校?”喻麥冬雙手插進衛衣口袋中走到他面前。

“嗯。”

這離學校大概三公裏,前一波人都打車走了。她們往人行道走去,喻麥冬不知道賀祁年找自己做什麽,她只是有種感覺,賀祁年一定會找他。

她和賀祁年認識了十年,她們的關系不能用相熟去概括,只是這十年的蛛絲馬跡太多。

“酒精過敏是騙人的?”路過一個垃圾桶時,賀祁年将空了的酸奶盒子扔進去,“撲通”一聲,鐵皮音很清脆。

喻麥冬想說她可以喝酒,但是有些酒她不想喝,但是說出來怎麽聽都像是在辯解,索性就閉上嘴,畢竟賀祁年好像并不是太在乎自己是否真的騙了他。

她的沉默好像給了賀祁年借題發揮的機會。

“喻麥冬,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撒謊精。”賀祁年停下,低頭想看清這個人的模樣,他

一個謊言罷了。她說過許許多多的謊言不差這一個

“喻麥冬,你為什麽要報這所學校?”

賀祁年停頓,“可以撒謊。”

他今晚是真的喝醉了。

國慶七天小長假很快過去,餘淺淺是在最後一天晚上到的寝室,剛飛完一個長途,神色疲倦,但看到只有喻麥冬一個人在寝室的時候,她把行李箱随意扔到一邊,跑到還在看那本電影書的喻麥冬旁邊。

“聽說你是班長的女朋友?”餘淺淺哪怕人在國外都沒有将這個消息落下。

“哪聽說的?”

“照片不是全校都看見了?抱一塊都不是談戀愛?這是還在搞暧昧?”餘淺淺比起李靜怡是一點都不會拐彎抹角。

“都不是,我們不會在一起的。”

餘淺淺眨眨眼,這個回答還挺有意思的:“為什麽?”

喻麥冬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我和他在一起配嗎?”

“有什麽不相配的?因為他長得帥?你又不醜,我逛街的時候經常能看到美女挽着一個普男,怎麽帥哥就不能配……”餘淺淺咬了下舌頭,話說的太快,沒過腦子。

“普女?”喻麥冬将她沒有說完的話補上。

“不是那意思,我只覺得顏值不重要。你雖不是什麽絕世大美女吧,但也不是普。至于智商方面,你是狀元,按理說是他配不上你。”喻麥冬不知道餘淺淺哪來的精力,煞有其事的在旁邊給她分析了起來。

“家境。”

“哦?賀祁年的那身行頭看出來家裏條件應該是不錯,你平常還在兼職,靠,我想起一部韓劇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

“你說。”

“繼承者們。”

“……略有耳聞。”

“所以,家境不重要。”

“你們這些富人眼裏不是階級觀念很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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