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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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約定的那天,上午喻麥冬去考了科目三,一把過,下午繼續輔導小姑娘的功課,等到了晚上餘淺淺的車停在了小區的門口,等着她。

喻麥冬坐到副駕駛上就能注意到餘淺淺打量的眼神,然後又輕輕地搖搖頭,“果然,變黑了不是我的錯覺,你就穿這個去啊?”

“嗯?怎麽了?”

喻麥冬穿的很簡單,就是一件體恤加上淺色的牛仔褲,腳上踩着一個帆布鞋,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年紀小,像學生。

“沒事。比賽可能得晚上十二點多,你吃飯了嗎?先去吃點飯再說。”

喻麥冬沒有異議,餘淺淺帶她去的那個飯店是要靠近後山的,大概吃完飯就上去。

餘淺淺結完賬後,看了眼腕表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上去吧。”

“在山頂開始,所以得先上山,今晚上山的路只有這一條,另一條被封了,用做來比賽。”

上山彎道多,餘淺淺開的要慢些。

山上樹木郁郁蔥蔥,但是卻和寂靜挂不上鈎,搭起了不少平臺,上面擺滿了酒,夜幕早已降臨,各色的彩燈晃的人眼疼,音響不知道藏在哪像是有一場盛大的party即将要舉行。

“今晚人還不少。”餘淺淺啧了聲。

喻麥冬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在人群中搜羅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賀祁年站在黑色的機車旁,低頭跟身旁的人說話,

這是喻麥冬之前在機車店裏看到的那輛機車,她猜的沒錯,她看到時就覺得那是賀祁年會想要的。

餘淺淺見喻麥冬沒說話,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賀祁年就在不遠處。

“喲,班長,好巧啊。”餘淺淺揮揮手,率先走過去。

賀祁年身上的衣服換成了騎行的防護服。

室外的熱風席席,喻麥冬光站在這裏就覺得熱了,更別說穿這麽多的賀祁年了。

賀祁年旁邊的人先離開,一時周圍只有她們三個人。

“嗯。”賀祁年掃了眼餘淺淺,喻麥冬是她帶過來的。

“那誰啊?”

“誰?”

“跟賀祁年說話的那兩個女的。”今晚比賽賀祁年的存在格外顯眼。

“哪個啊?

“穿裙子的那個好像是餘家的小女兒吧?旁邊的那個不認識,不會在玩什麽大小姐和丫鬟的游戲吧?不過姓餘的怎麽認識賀祁年的?”

“聽那邊說好像是大學同學。”

“那還挺巧。”

“白衣服那個呢?”還是剛剛問話的那個。

“應該也是同學,跟姓餘的過來的吧。”

“我看到我朋友了,班長你在這,那我就把喻麥冬交給你了,把人看好了。”餘淺淺察覺到賀祁年的視線,像風一樣的跑走了。

“要比賽?”喻麥冬明知故問。

“玩兩把。覺得意外?”

“嗯,可能覺得你對馬拉松那種比賽更感興趣。”喻麥冬沒頭沒尾地跟他扯着。

“無聊。”

“有賭注嗎?”

“你說這個比賽?”

“嗯?難不成你只是想捧一個獎杯回去?”

“看上一輛車。”其中的過程還要在複雜一些,那輛機車也說不上是特別好,賀祁年想要的話,其實随時都能從國外搞輛一模一樣的回來,本來不是一件多複雜的事,不過對方那幾句挑釁,他覺得玩玩也無所謂。

喻麥冬點點頭。

在學校的賀祁年和在外面的賀祁年就像是兩個人。

“是自己想來的還是她拉着你過來的。”那個她指的是餘淺淺。

“我不想的事情沒人能強迫我。”

“來給我加油的?”

“不是。”這種比賽太加油好像也不太好,喻麥冬遙遙地望着比賽場地。

“噢。”

好似他也不關心喻麥冬是為了什麽而來的,中途他接了幾個電話,喻麥冬若隐若現聽到那頭是找他有事,但是他都沒有離開,似乎,站在這和喻麥冬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下去更重要。

“來讓你,小心點的。”半晌,喻麥冬道。

離比賽似乎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賀祁年半靠在機身上,喻麥站在她的對面,冬的手中拿着一瓶瓶酒,小口小口的喝着,偶爾擡頭看向天上的月亮,在山上,空氣好些,星空都能看得清楚些。

賀祁年過會要駕車,沒法喝,只是看着喻麥冬,或者說是看她手上的酒。

“不會過敏。”他的視線讓喻麥冬有些難熬,抿抿唇,最後問道“想喝?”

“還不想那麽早死。”

“那,小心點。”

那頭有人在叫賀祁年過去,這次沒辦法推脫。

“你跟着餘淺淺,別亂跑。”他丢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賀祁年讓我過來找你的,這看不到他們比賽的實況,得去那邊。其實今晚比賽的就兩個人,那個紅毛你看到了嗎?”餘淺淺悄摸摸地用手指向一處。

喻麥冬點點頭,他是今晚唯二穿着防護服的男人,離得太遠,喻麥冬只能看到他的紅毛。

“不過這裏一般玩賽車的多,但是沒怎麽見過玩摩托多,掉下去可就真的是沒命。要是賀祁年死了怎麽辦?”餘淺淺盯着前方的大屏,賀祁年和那位上車。

“那是他的命,自己的選擇,死了就是死了。”

餘淺淺錯愕,喻麥冬的冷心冷情仿佛不是裝的,好像賀祁年下一秒真的死了她也無俗謂。

“我以為你會難過。”

喻麥冬幾不可聞的“嗯”了聲,但周圍太過嘈雜,餘淺淺沒有聽到。

比賽開始時,喻麥冬的目光便移向那個led大屏幕。

聲令一下,兩輛車一騎絕塵。

有大熒幕能看到實時的情況,兩輛車咬的很緊,部分前後,在這樣的場地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這條賽道的長度喻麥冬在心裏計算了下,按照他們這個速度很快就能完成,但現在咬的這麽死,到最後誰會贏還真的是不一定。

在最後一個角度最大彎道的時候,

那位不敢真的玩命,但是賀祁年敢。

在最後一個彎道的時候,賀祁年的身體已然是貼近地面,身後的車不察,他已然沖過了終點線。

越過終點線的下一瞬,車子不受控制一般,賀祁年從車上摔了出去。

喻麥冬捏緊拳頭,一動不動地盯着大屏幕。

不幸中的萬幸,只是連人帶車摔出去,賀祁年慢慢從地上爬起,看模樣沒有其他事情,而後終點有醫生等待,很快就圍了上來。

餘淺淺忍不住感嘆:“他是真不要命啊。”

喻麥冬的心跳速度慢慢歸于平靜狀态。

另外那位因為在最後一個彎道并沒有搏命,穩穩當當地從賀祁年身旁越過,似是掉一個頭打算重新回到山頂。

“應該沒事,不用擔心。”

喻麥冬“嗯”了聲。

“賀祁年過會應該會上來。”餘淺淺跟賀祁年僅有的接觸都是在學校裏面,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喻麥冬在場的時候。

可從來就不是這個德行。

喻麥冬的表現似乎又是十分淡定,餘淺淺的朋友叫她過去商量個事情,見喻麥冬沒事,餘淺淺也就沒在關注她。

他們今晚私下有個賭局,壓誰贏,賀祁年和那位太子黨的賠率是一比二。

關乎同學情誼,餘淺淺壓了賀祁年贏,她這位班長也沒有讓她失望,今晚贏了不少。

摩托車得分轟鳴聲沒過一會又在衆人的耳邊響起,“嗡嗡”的乍耳。

山底下沖上來的一輛摩托車直直地就往喻麥冬沖過去。

不遠處的餘淺淺張大嘴巴看向這一幕,她是想把喻麥冬拉過來的,但是極速馳行的機車讓她的四肢都動不了,只能呆呆地望着。

摩托車越來越近,車頭即将就要撞上那個較小的女生。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是摩托車失控了?

好在最後一秒緊要關頭,車子停了下來。

喻麥冬沒有動,就連表情都沒有變似乎剛剛要被撞上的不是她。

“牛。”人從車上下來,将頭盔拿下,朝着喻麥冬吊兒郎當地來了一句,仿佛剛剛真的撞上了他也不會害怕,可能死了就死了,不關他任何的事情。

他染了一頭紅毛,喻麥冬對他有點印象,好像要和賀祁年比賽的就是他。

“你不應該先道歉嗎?”喻麥冬平靜地問道。

“抱歉。”他聳聳肩,看模樣是毫無誠意。

喻麥冬先往後退了一步,她不難感覺到周圍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她不準備因為這件事情要從對方身上讨到一個真心實意的道歉,沒有任何必要,只會徒增麻煩。

但她不解這個麻煩為什麽會主動找上來。

“你不怕死?”紅毛問道。

“人可以平靜地面對死亡這件事情。”

“是嗎?我不行。你行嗎?”他随手之鄉指向周圍的人,“你呢?行不行?”

沒人敢說話,在場的除了喻麥冬誰不知道這人是什麽身份。

“沒關系,反正你肯定會死的。”

像是在咒人,但是她又太正經,紅毛冷笑了一聲。

喻麥冬能感覺到他剛剛可能真的是起了殺心,畢竟

最後沒有做可能是因為大庭廣衆之下太過明顯。

就在她想着怎麽脫身手腕被人握住,被人拉了一把,往後踉跄的退了兩步,喻麥冬回頭是賀祁年。

“祁年,這姑娘你認識啊?”

“嗯,這是我同學,今晚來看我比賽的。”

“既然是你同學,那這事就算了。”仿佛剛剛做錯事的是喻麥冬。

賀祁年面色不顯,只道:“今晚還有點其他事情,失陪了。”

“沒事,改天在玩。”紅毛擺擺手,輸了就是輸了,他要是在糾纏就顯得他沒什麽氣量。

“好,再約。”賀祁年拉着喻麥冬離開了。

沒有發生想象中的對峙,場面又恢複之前的混亂,大家該怎麽着怎麽着,雖然每個人無不期盼真的打起來,這熱鬧可就有的看了。

賀祁年是騎車上來的,只不過距離停的有些遠,剛剛喻麥冬沒聽到聲音或者是因為那紅毛沒心思去在意別的。

“敢上來嗎?”

可能是貴的原因,剛剛連人帶車摔了出去,這輛機車也只是表面破損了些,但是并無大礙,檢查過後還能用。

賀祁年的額頭上還有血跡,應該就是剛剛弄出來的。

“敢啊。”

喻麥冬剛剛對着要撞上來的車她都不怕,現在只是上個車有什麽敢不敢的。

他長腿一身跨坐上,從旁邊拿了一個頭盔遞給她。

喻麥冬接過戴到頭上,她看着賀祁年寬肩和窄腰,最後選在扶着他的肩膀坐了上去。

坐穩之後,賀祁年的聲音又從前方傳來:“抱緊,到時候摔出去我可不負責。”

喻麥冬沉默兩秒之後伸出自己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似是惡作劇一般故意慢慢地勒緊。

自己身上的酒氣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氣雜糅到到了一起,有幹巴巴的摻雜着汗味,不太好聞。

賀祁年的身體有些僵硬,他抿抿唇發動了車子。

“你神經病啊?”喻麥冬的喊聲在風聲中漸漸消散

“嗯?”

“就是想罵罵你。”她的聲音又小了起來,似乎是變得困頓,頭盔戴在腦門上有些別扭,她歪過頭,将頭上的重量,貼在他的後背,想這樣睡着。

他玩命那個舉動喻麥冬心有餘悸。

她做好平靜等待死亡的準備,但是她接受不了賀祁年的死亡。

一路疾馳直到山腳下,不知道在哪個十字路口旁停下,這條路荒僻,對面的紅綠燈還壞了,沒有亮燈。

喻麥冬沒有睡着,在賀祁年停下之後她就睜開了眼睛,這條路她不認識,不遠處的人行道邊上有家24小時便利店。

“喻麥冬,在嗎?”

他問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喻麥冬将頭盔摘下,答道:“我在。”

“走走?”

“嗯。”喻麥冬把頭盔還給他。

車子丢在一邊,兩人往馬路對面走去,沒有紅綠燈,但是兩人走到斑馬線時同時停了下來。

“喻麥冬,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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