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切菜新技藝
向榮洗菜的功夫方悅雙手放在膝蓋上很乖地坐在客廳巨大的皮沙發上，腦子裏想的東西千奇百怪。
這個沙發可以躺下三個我吧？
這個電視這麽大不會從牆上掉下來嗎？
為什麽這麽大的房子還能這麽幹淨？請了家政？啧，奢侈！
這個地毯好軟啊~好想趴在上面滾一滾。
哇~加濕器！很高級的樣子，回去我也查查這個牌子。
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不會害怕嗎？不會寂寞嗎？
家裏還有別的畫嗎？就這一幅？話說這個畫怎麽沒有落款啊？誰畫的？
“過來。”
“前輩，過來切菜！”
向榮見叫了第一聲沒有反應，就提高嗓門喊了第二句。
方悅這次聽到了，撇撇嘴走到了廚房。
“過來，這兒。”向榮指了指面前的菜板。
方悅看了看菜板旁邊擺的西紅柿、黃瓜、豬肉，等等食材，一陣頭疼。但迫于壓力還是走了過去。
向榮把菜刀再次塞進他手裏，然後一抱胳膊，擡了擡下巴：“切吧。”
“這……”方悅腦子在這方面很不好使，右手拿着菜刀仿佛拿了一個20斤的斧子，怎麽握着都別扭。拿過一個西紅柿，瞄準了半天一刀劈下去，西紅柿快樂地從菜板滾到了臺面上。
“……”
“……”
向榮突然有些後悔。他相信方悅沒有說謊，肯定确實不會切菜，但是這種事兒能有多難呢？好吧，對于某些人來說似乎真的很難……
他嘆了口氣：“你這是切菜還是劈柴啊？刀舉那麽高往下砍。”
“那怎麽弄啊？”方悅真的是個廚房白癡。
向榮邊嘆氣邊搖頭：“先把袖子挽上去。”
“哦……”方悅乖乖解開袖口的扣子，把袖子工工整整地挽到了肘部。
“菜刀拿起來。”
方悅嘆了口氣，抓起了菜刀。
向榮走到方悅身後，右手覆在他右手手背，左手扶着他的左肘。“刀放低，再低，再低點兒。”
方悅雖然不樂意幹活，但還是照做了。
“好，這個高度，刀往下切，不用太用力，西紅柿可以慢一點。”向榮說着，緩緩按下方悅的手，方悅手中的刀很輕松地把西紅柿一分為二。“你看，不難吧？”
向榮又推了推方悅的左臂，“左手扶着菜，這樣就不會像剛才那樣彈飛了。”
“會切到手的！我不要。”
“……不會的。這樣。”向榮耐心地把方悅的左手手指彎曲起來，然後輕輕放在半個西紅柿上，“用關節抵住菜刀，這樣就不會傷到手指了。懂嗎？”他轉頭問方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專心給他擺姿勢，現在已經幾乎把下巴架在了方悅的肩頭。兩人的距離也很近，他這一回頭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呼吸打在方悅臉上然後返回來的熱氣。
“哦，我知道，我媽好像也這樣切。”方悅只顧着低頭看手，完全沒有注意到向榮臉上的神情。
向榮趕忙轉開視線，偷偷吸了口氣，平複了心中的波瀾。
不過一旦意識到就很難無視了，向榮覺得自己手熱了起來，但還是舍不得離開方悅的皮膚。
好滑啊……而且，近看毛孔都很不明顯……
手指很漂亮。練過什麽樂器嗎？
“這樣嗎？”方悅又切了一刀，覺得挺成功，炫耀道。
“咳，嗯，對。就是這樣。”向榮肯定着，指尖偷偷摸摸在方悅的手臂上蹭了蹭，心裏又緊張又雀躍。
“很簡單嘛~我果然是天才~”方悅沾沾自喜起來，完全不記得自己一開始是被威脅來切菜的。
“得意什麽？手腕子別晃，小心切到手。”向榮嚴厲地說着，右手握住了方悅的手腕。
好細啊，一把就握住了。
向榮想着，咽了咽口水。
被訓了，向榮不太服氣，繃住手腕的勁兒一口氣把這個西紅柿切成了好多小碎塊，弄了手上很多汁。
向榮有些舍不得地退開了些，然後抱着胳膊靠在了料理臺邊：“繼續把，把黃瓜切成片，那個生菜切兩刀就好。肉也切成片，不要太厚，1厘米左右。”
雖然學會了一項技能還是挺欣慰的，但不代表方悅從此就愛上了廚房，他長嘆了一下：“都我來啊？這麽多呢……”
向榮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晃了晃，給了方悅一個笑容，讓他自己體會。
“……行行行。我切還不行嗎！！！！真實的，看給你能的！”向榮氣呼呼地拿過黃瓜沖着當間就是一刀。然後看了看手上的西紅柿汁液，四下看了看，沒找到紙，幹脆送到嘴裏舔了舔。
向榮避開視線，道：“…………都切好了告訴我。”
雖然語氣還是保持了冷酷，但向榮的腳步幾乎是逃離廚房的。他直奔洗手間把自己反鎖在了裏面。
“前輩啊………………”向榮坐在馬桶上捂着臉搖着頭，耳朵充血紅的發燙。
他回想着剛才的畫面。
方悅舔了舔手掌，然後又把食指放進嘴裏。粉|嫩的舌頭輕輕舔舐着指縫間讓他不舒服的淺紅色西紅柿汁液。過後又用拇指蹭了蹭那看起來很柔軟的嘴唇。而方悅做這一切的過程中表情都很認真，沒有絲毫的色氣，反而讓有色心的向榮有些尴尬。
臉從掌心擡起，向榮捏着眉心嘆了口氣。
“前輩這個笨蛋。”
“切好啦！！！你家有護手霜嗎？”方悅喊着來找坐在客廳心不在焉看電視的向榮。
“沒有。身體乳可以嗎？”向榮從茶幾底下拿出一瓶潤膚乳。
“啧……湊活吧。”方悅有些嫌棄地擠出一點兒在手背上，然後十指交纏塗抹在手上。
向榮再次躲開視線，站起身向廚房走去。剛進廚房他就眉頭一皺。廚房裏像是經歷了一場戰鬥。料理臺上和地上随處可見食物的碎屑。切好的菜和肉随意排放在他剛才拿出來的盤子上。再看切好的成果，說慘不忍睹有點兒過分，但從外觀看絕對不會有食欲。大小不一形态各異說盧溝橋的獅子，還不如拿來形容方悅切的黃瓜。向榮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有的黃瓜前薄如蟬翼，有的卻幾乎是個柱狀體。
“不錯吧~~”
方悅跟了過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笑眯眯地邀功。
向榮嘆了口氣，看了看時間，現在如果再讓方悅改刀的話，這頓晚飯估計要成早飯了。
“你坐着去，別靠近廚房。”
“我可以到處轉轉嗎？”
向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樓上不許去。這層和樓下随便。”
“哦，好。”
方悅得到許可就轉身離開了，絲毫沒有探究廚藝的興趣。他覺得自己應該走遠一點，不然向榮偷偷點外賣被自己撞到了豈不是很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