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肉按摩座椅

這頓飯大概是方悅這輩子吃得最認真壓力最大的一頓,他仔細觀察着向榮吃了什麽,從哪個角度夾的菜,有沒有故意避開什麽原料,然後自己嚴格按照對方的行動進食。

向榮雖然覺得方悅吃飯的時候怪怪的,但他怎麽看也沒看出其中端倪,只覺得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

然而,給他壓力最多的正是向榮本人。

當然,這個壓力有90%都是方悅自己的想象力做功施加的。俗話說,想象力做功無限大,這個壓力可想而知。

活着咽下了每一口飯菜,方悅有種劫後餘生的輕松,覺得自己簡直是美麗與智慧并存,能在重重艱險中死裏逃生,簡直是新時代青年的典範,社會的棟梁,祖國的花朵,世界的未來。

“前輩?”

向榮的聲音把方悅從巨大的自我滿足中拉了回來,看着面前長相俊朗的男人,方悅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別說脫離虎口了,自己還在老虎嗓子眼兒裏卡着呢。

“幹、幹什麽?”

方悅發呆的功夫向榮已經把餐桌收拾好了。他指了指一個方向,遞過來一個熟悉的床單,道:“脫了衣服去畫室等我。”

“……”方悅抓着自己的西裝褲,“你、有什麽陰謀?”

“現在還沒有。前輩要是再磨蹭下去我可能就想出來了。”

方.慫的不行. 悅果斷抓起床單跑走了。

向榮等了一會,如往常一樣敲了門得到回應才推門走進畫室。方悅如往常一樣在腰間裹着床單遮住了修長的腿,但他今次沒有乖乖坐在椅子上,而是抱着自己的衣服站在了桌上。

“……前輩,你幹什麽呢?下來。”

“不!你先告訴我你要幹什麽我再下去。我懂的。好多殺人犯都是把受害者衣服扒光讓警察很難确認身份的。我剛才已經在你家裏偷偷藏了好幾根頭發了,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等警察來的時候肯定會發現我的DNA的!你跑不掉的!”

向榮無奈地搖搖頭,“我又不殺你,想什麽呢。”

“那你幹什麽?”

“畫畫。”

“啊?就畫?”

“前輩有其他提議?”

“沒!沒有!”方悅抱着衣服大聲表明立場。

向榮嘆了口氣,壓抑着笑容,伸出手:“快下來。我這個桌子沒那麽結實。宜家買的便宜貨。摔斷了腿我可不管。”

方悅一聽“摔斷腿”可怕了,趕忙蹲下來準備往下跳。但是他手裏抱着自己的衣服騰不出手來保持平衡,眼看着身子就歪了,一只腳已經離開了桌面,而另一只還沒來得及保持平衡。

“欸!你!”

向榮看方悅要摔了連忙上前蹿了兩步,張開手臂及時接住了差點兒臉着地的方悅。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危險了,但是一瞬間覺得自己高挺的鼻子要折了的方悅還是心悸不已,心跳加速到連呼吸都差點兒忘了,緊緊抓着自己“救命稻草”的衣服動都不敢動。

向榮松了口氣,感覺到方悅微微的顫抖,雖然心裏擔心的要死,但也只是把語氣放溫柔了一些:“怎麽回事兒,毛手毛腳的。真想把腿摔斷啊?”

方悅搖搖頭,沒有說話,像是在向榮胸口蹭了蹭似的。

向榮脖子被方悅的頭發弄得有點兒癢,但又舍不得推開,手掌伸開覆在方悅背上卻緊張的一動不敢動。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了快一分鐘,方悅是逐漸冷靜下來了,而向榮卻有點兒發熱。

自己的憧憬,自己的向往,以往只能遠遠偷拍的人,現在就在自己懷裏。

從小,向榮的朋友家人都覺得他是一個陽光開朗的男孩兒,但他自己心裏知道,他是有陰暗面的,也是有很多龌龊想法的,不然也不能把這個勒索威脅的角色演的這麽順。

方悅就像是一只可愛的小貓,向榮就像是一個對貓過敏但又喜歡的不行的無可救藥貓奴。平時遠遠看着小貓跑來跳去,看它毫無防備地眯着眼睛曬太陽,看它專注地撲着空中飛舞的柳絮,看它對路過的螞蚱龇牙咧嘴地嘶吼,向榮既想親近又怕自己會因為太過喜愛一旦碰了就要抱回家才肯罷休,所以他一直在心裏劃了一條界限。

但以往對自己張牙舞爪叫着“小混蛋”的“小貓”正乖乖地抓着自己不放。看樣子是吓着了。應該安慰安慰。應該摸摸頭。應該撓撓下巴。應該……把它圈在家裏,哪兒都不許它去,也不許其他人碰它。

向榮想着,手掌緩緩下移,停在了方悅的腰窩。

方悅也感覺到了身後手的動作,有些尴尬地推開向榮,咳了咳:“那個……對不起……我不該往下跳的……我……”

向榮松開手微微一笑,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

“啊?”方悅一愣。這個畫面怎麽看怎麽不妙啊。這不是古裝劇裏惡霸調戲小姑娘的常見情節嗎?

“坐這兒。我摸摸。”

“等——等一下!!!你說什麽?M……摸???”

“嗯。是啊。”向榮擡擡下巴,理直氣壯的樣子。

方悅慌了,雙手抓住有些松開的床單,警惕地後退,眼睛瞟了瞟畫室半開的門:“你想幹什麽?猥亵成年人也犯法啊!”

“猥亵?”向榮心裏慌得不行,臉上卻還不屑地笑了笑,“前輩,想的還真多。我們美術老師說過,畫人體想畫好不僅要用眼睛觀察,最好也用手去感受。觸摸肌肉的彈性和線條,用肢體去記憶,這樣畫出來會更生動。前輩不知道?”

方悅咽了咽口水。

道理他是懂的,也為了畫好小動物什麽的而去摸過很多次,十分治愈,對描繪動物毛發的質感很有幫助。但他相比來說更喜歡畫風景,對他來說人物就像是景色的裝飾,是故事的一部分,沒有的話絕不會強求。而且他畫的人物從來都是着裝的,并不需要真的去感受身體的線條。雖說以前在學校澡堂也看過不少赤膊的男人,但如果真的讓他上手摸,就算是自己男朋友他也不好意思。

方悅知道自己似乎沒有立場拒絕,也知道向榮說出口的事兒肯定不會輕易收回,況且今天早上犯了那麽大的錯誤,這個懲罰似乎順理成章,但他還是很不安,問道:“就只是摸?”

向榮微微歪頭,笑道:“前輩還想我做點兒什麽進一步的?”

“沒!絕對沒有!完全沒有!!”

“那就過來。”向榮再一次拍拍腿。

“……能不能坐椅子上啊。感覺正經點兒……坐大腿什麽的,有點兒……”

“前輩想的還真多啊~饑渴?”

“饑你妹!!!!”

“那怕什麽。還是說,前輩怕自己把持不住?”

方悅又氣又惱,一賭氣就挺胸擡頭走了過去,俯身把向榮岔開的腿強行拍并在一起,然後一轉身把他的腿當板凳似的端端正正挺着腰板面向桌子坐了下去。

方悅個頭高,也不是特別瘦的類型,這一坐帶着點氣,力道不小,但向榮倒是還堅持得住。只是這個姿勢,他面前只是方悅白淨的背和凸起的肩胛骨,隔着床單連體溫都感覺不到,這與他想象的畫面相去甚遠。向榮不指望方悅能面向自己坐,畢竟那樣自己也覺得過于刺激了,但是側身坐下還是可以有的吧?那樣還能看到臉,能看到腿,能捕捉到他每一個表情的變化。但現在……自己跟一個人肉座椅有什麽區別?帶按摩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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