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後山沉屍(9)
蔣飛扭頭看着菲菲,菲菲吞下一口唾沫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蔣飛伸手揮了揮空氣中的烏煙瘴氣,擺了擺手:“都帶走都帶走。”
紅色的小房間,被白色的光打了進來,将那些羞恥,不堪入目的東西暴露出來,女人們紛紛蹲在地上,不敢擡頭看着眼前這些人,有些甚至心裏還計劃着該怎麽逃跑。
一連着幾次,蔣飛中途還叫了幾波人過來,這條巷子都成了法外狂徒的劇集地了,看着人被一個接一個帶走,蔣飛終于是虛脫的靠在牆上撥通城烨的電話。
“城隊,人都清理完了,現在送回局裏審問。”
城烨蹲着身子,在櫃子裏翻找着什麽,張嘴:“有發現什麽嗎?”
蔣飛嘆了一口氣:“都說沒見過田明偉,一個個精的很。”
“行了。”城烨似乎翻到了什麽東西,站起身,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方源:“回去做好思想教育,沒問題就放人。”
“好的,城隊,我知道了。”蔣飛挂掉電話,擡頭看了看天,又快要下雨了。
城烨将手機塞進兜裏,把東西遞給方源,方源看了一眼便抛出一句髒話:“我靠,這人高利貸欠了五十多萬。”
“翻一翻還有沒有欠款單,順便拍照發過去,讓二寶查查放高利貸的人是誰。”
“行。”方源點頭。
這是一戶小平房,主室還好,磚瓦齊全,房間裏還有不少奢侈品,不過都是A貨,城烨走出來,側頭看向旁邊的不到三平米小房間,那是一個用泥糊起來的,上面蓋着幹透了的稻草。
城烨走上前,房子的門是被鎖上的,不過,已經鏽的看不下去,随便扯兩下就斷掉了。
木門發出難聽的響動,灰塵遇到風,席卷着屋內年封已久的氣味,城烨捂着鼻子咳嗽了幾聲才重新走了進去。
房間裏,只有一張老式的鐵網床,床上的被褥都是爛糟糟的一團,其他的生活用品也零零散散的擺在地上。
城烨将被褥拉開,裏面埋了不少蟲子屍體,他皺着眉将被子抻直撲在床上,伸手摸索着什麽,不多時,一小片凸起引起了城烨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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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被補丁打了好幾層的地方,城烨叫方源那把剪刀過來,在剪開之後,裏面的景象讓兩人驚訝了一番。
那是被鋪成一片的零錢,幾毛,幾塊的都有,還有在遠處角落的用紙包裹起來的一個東西,城烨伸手将東西從裏面拿出來,紙張已經泛黃,皺皺巴巴的在一塊團着,城烨将紙打開,裏面什麽都沒有,只有那歪歪扭扭,甚至拼音都寫錯了的幾個字。
‘gi 雲雲 de’
“這裏是田明偉母親住的地方,兩年前過世的。”方源說着,看着紙上的字:“要通知田雲心嗎?”
城烨捏着紙用力了點,半晌才開口:“通知吧,至少有個念想。”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頭頂的雨跟不要命的砸在車頂,雲層也低的讓人喘不過來氣,走了沒幾步路,身上的衣服就已經濕的差不多了。
另一邊,陳曉暖在漁場內轉了好大圈才找到李小燕的店,結果李小燕壓根沒來上班,詢問了才找到,她已經兩天沒來過了。
通知張一寶把李小燕的住址發過來,陳曉暖才動身,李小燕住在漁場北面的玉錦巷裏,這裏是老式巷,不僅地勢複雜,還沒有監控。
剛到樓下,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陳曉暖上前:“裴老師,你怎麽在這?”
裴清淮擡頭觀察着:“張一寶給的地址,我過來看看。”
“哦,好,我也準備上去,裴老師一起?”陳曉暖說道。
兩人按着地址上樓,樓道牆上新新舊舊的貼着不少廣告,就連住戶的門上都難逃一劫。
“咚咚咚...”陳曉暖伸手敲着門,等了一會沒動靜,又敲了幾次,正準備伸手在敲的時候,裏面終于是有了動靜。
李小燕将門打開一條縫隙,上下打量着外面站着的人,陳曉暖将證件拿出來擺在李小燕眼前:“我們是北臨分局刑警隊的,來詢問你幾件事情。”
李小燕眼皮動了動,将門拉大,剛才打開一條縫還好,門一打開,裏面厚重的魚腥味逼的讓人上前不得,裴清淮擡手捂着鼻子,視線探向最裏面陽臺,血紅色的案板上,躺着一個被剖開的魚,血珠懸挂在下面一滴一滴的掉。
“坐吧。”李小燕嗓門很大,到是吧陳曉暖吓了一跳,李小燕遞給陳曉暖兩個木頭小凳子。
“謝謝。”陳曉暖和裴清淮接過凳子坐下,掃視了一圈茶幾上的東西。
果盤裏的水果基本上都是橙子,有些皮肉都快皺在一塊都沒動過,不過到是旁邊的單獨的刀套吸引了陳曉暖的注意。
“阿姨。”陳曉暖叫道:“水果刀呢?亂放話會很危險的。”
陳曉暖的話音剛落,李小燕便皺起眉頭,起身一下子撲倒陳曉暖跟前:“你說什麽?”
說完又覺得有些唐突,李小燕便低下頭重新開口:“抱歉哈,耳朵早年受過傷,聽力不好。”
陳曉暖扯着嘴角笑了笑,說道:“沒事。”于是便又将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邊。
李小燕似是思考了一會,才開口:“之前丢了,還沒買新的,警官你要是想吃的話我現在出去買。”
說着李小燕就要起身往外走,陳曉暖見狀将人攬住,直接開口:“田明偉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頓時,李小燕的動作怔在半空中,回頭眼睛微微瞪大的看着陳曉暖,然後眸子又恢複正常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陳曉暖看着李小燕開口詢問:“6月2號上午,你在哪裏?”
“在家。”李小燕說着。
陳曉媛:“有誰能證明嗎?”
李小燕:“沒有。”
裴清淮看着李小燕不斷摳弄的手指,他淡淡開口:“能談一下你和田明偉之前的感情嗎?”
李小燕很明顯的有些慌張,不敢看着陳裴清淮,下意識的擡手捏了捏耳朵後才開口:“我已經離開他好多年了,期間也沒什麽交集,沒什麽感情。”
陳曉暖捕捉到細節:“耳朵的傷是田明偉造成的嗎?”
似乎每次提到田明偉三個字的時候,李小燕便會緊張一份,她點了點頭:“對,他以前經常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