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記憶
馬車緩緩駛入山間小道中, 兩側是熟悉的道路, 胤礽貓的爪子按住窗戶邊緣敏銳的注意到兩只陌生的野貓在路邊的花叢中一閃而過。
他來不及出聲, 只能目送着對方離開，橘貓大寶和波斯貓白雪也湊了上來，赫舍裏皇後微笑着望着這一幕，依稀間想起當年從這裏離開前往京城時的場景。
馬車一路駛入別莊前院才停下，康熙率先走下馬車, 随後是赫舍裏皇後和承祜，最終胤礽貓才帶着兩只貓一躍而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排列整齊的宮人們，齊刷刷的向帝後兩人請安。
以往的丫鬟仆役們早已不知所蹤, 胤礽貓跟随着康熙兩人朝着後院走去，只見院落裏風景如畫，和當年一模一樣, 沒有任何變化。徐嬷嬷提前兩日就到這裏做準備，此刻笑盈盈的帶着宮人們迎上前, 前呼後擁着将帝後兩人送入正院。
承祜左看右看, 頗為無趣的翹起嘴巴：“汗阿瑪, 皇額娘，在這裏和宮裏有什麽區別啊？”
“傻孩子, 這裏沒有什麽區別，外頭可是大有區別的很！”赫舍裏皇後沒好氣的戳了戳承祜的額頭。
康熙笑着點頭, 原本他還想留下和皇後聊聊天，可是一名侍衛匆匆而入低語幾句之後，康熙面色微微一變, 随即緊緊皺起眉頭：“朕有些事情要先去書房，皇後和承祜就先休息休息，等明日咱們再去村子裏轉一圈。”
“是。”赫舍裏皇後笑着應聲，拉着承祜的小手送別康熙。
等到康熙離開之後，赫舍裏皇後才低下頭，左右張望一圈沒有見到胤礽貓的蹤跡她頓時睜大了雙眼：“承祜，禦貓呢？”
“哎？”承祜也驚了一驚，轉了一個圈迷惑不解：“剛才還在這裏呢！”
被母子兩人惦記的胤礽貓，和橘貓大寶，波斯貓白雪兩個可算是‘放虎歸山’啊不是，簡單來說就是呼吸到自由的香氣，剛衆人進入正院大門時，三只貓就乘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一個轉彎偷偷溜出了宅院。
哎嘿嘿！
既然回來了那肯定要去李家莊裏逛一圈啊！
胤礽貓樂颠颠的一蹦一跳，尾巴翹得筆直筆直，歡快的跑向李家莊。
不過三只小貓走到李家莊前就是猛地一個急剎車！別說，這李家莊的氣氛可有些古怪，以前随處可見的，在路邊曬太陽的野貓野狗全然沒有了蹤跡，村中農戶的臉上都帶着顯而易見的愁色，兩三成群的蹲在角落裏抽着大煙，低語着一些聽不清楚的話語。
等會，現在這個時間不都是應該在田裏忙着勞作嗎？這是怎麽了？
胤礽貓前一世可是和康熙下過不少田地，對于這農活他雖然并不多少感興趣可是死記硬背下還是知曉不少的。
瞧着眼前的狀态，感覺可有些奇怪。
“喂！你們三個！”
草叢裏傳出來一個粗噶的聲音，三只貓下意識的看去就瞧見一只稚氣十足的奶牛貓從一邊冒出來：“你們在搞什麽？不是說了別随便在外面亂晃的嗎？你們是誰——等等！你們是哪裏來的？”
奶牛貓神色一變，脊背上的毛驟然炸開，沖着胤礽貓三只貓便發出呼嚕呼嚕的威脅聲。
胤礽貓還未動，橘貓大寶耀武揚威的舉步上前，他體魄巨大，比胤礽貓還要小兩個號的黑白貓瞧着他上前那是如臨大敵，全身的毛炸開像是個圓球一般。
奶牛貓僵立在原地，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打轉，冷汗冒出的同時嘴上還威脅着：“這裏可是我們的地盤，你要是敢進來小心咱們這裏——”
還沒說完，橘貓一只爪子按在他身上直接把奶牛貓按扁在地上，還沒等奶牛貓回過神來，橘貓大寶肆無忌憚的将整個身體挪到他的身上。
只聽見呱唧一聲，奶牛貓毫無招架能力直接變成一片薄紙般貼在地上，唯獨伸出來的爪子無力的顫抖着，試圖掙紮也毫無用處。
“你知不知道三娘現在住在哪裏？”橘貓大寶懶洋洋的發話。
“嗚嗚嗚嗚嗚——”
“真沒用，那大黑呢？月亮呢？”橘貓大寶繼續發話。
“嗚嗚嗚嗚嗚！！！”
胤礽貓瞧着滿臉黑線，忍不住伸出爪子輕輕拍了拍橘貓大寶：“大寶，下來吧，我瞧着他這條命都快沒了，你這樣壓住他，他怎麽回答問題啊！”
橘貓大寶懶洋洋的挪開半個身體，嘴裏還要唠唠叨叨的：“我哪裏知道他這麽廢材，像咱們那邊的貓好多個壓在一起睡都沒事！”
因為宮裏的貓嫑管他們是不是橘貓，都明顯胖過頭了好吧？一個個如同圓球一般走起路來還一搖一擺晃着個大屁股……想到自己險些也變成那樣，好不容易才控制飲食恢複良好身材的胤礽貓險些要為自己鞠一把淚了。
面對橘貓大寶的疑問，胤礽貓那叫做一個面無表情。他嘴角抽了抽看着下面已經被壓得面色發青，俨然半條小命已經沒有的奶牛貓，頗為同情的發問：“我們三個以前住在這裏，現在想回來探探親，你知道三娘、大黑還有月亮他們在哪裏嗎？”
奶牛貓喘了好幾口氣才覺得心跳恢複正常，他勉強支棱起和軟面條似的四條腿，面無表情的環視眼前三只貓：胤礽貓歪歪頭看着他，橘貓大寶懶洋洋的舔着爪子，至于波斯貓白雪……黑貓眼前一亮，連忙咳嗽一聲擡頭挺胸，擺出一副威嚴模樣：“三娘我是不知道，不過大黑和月亮都在那邊的小溪旁談話，我可以帶你們一起過去！”
“小溪旁？”胤礽貓歪歪頭。
“就是那裏吧。”
“肯定就是那裏吧？”
三只貓相互交換了個眼神，懶得理會圍着白雪大獻殷勤的奶牛貓，齊齊起身朝着熟悉的小溪旁狂奔而去。
小溪旁除了樹木草叢越發茂密以外，幾乎沒有看到有任何的區別，只是走進小溪旁幾個巨大的鐵籠子引起了胤礽貓的注意。
這鐵籠子……怎麽看着有些眼熟？
他停下腳步投去兩眼注意力，随後目光轉向小溪旁。熟悉的場景浮現在三只貓的眼前：小溪旁，大黑貓叼着一只小貓的脖頸，身側圍繞着十數只小貓，示意他們學着自己的模樣捕捉小魚——這一幕讓三只貓同時陷入回憶裏，仿佛在一瞬間回到七年前，他們頭一回在這裏打滾玩鬧，被一群大貓們寵溺的時候。
胤礽貓停下腳步望着身側這顆長大不少的樹木，青苔直接長上了樹幹表面，被搖晃的倒影所遮掩的樹幹表面上還留下不少淺淺的爪痕，顯然爬樹這一門技能的學習至今還在持續着。
想當年，自己還是一只連爬樹都不會的小奶貓。
胤礽貓心中一軟，眉眼彎彎的朝着熟悉又陌生的大黑喊着：“大黑！！！”
大黑停下動作，扭頭朝着胤礽貓三只貓看來，可是胤礽貓卻在此刻發現。
這只貓根本不是大黑。
他有些疑惑的望着三只貓，周遭的野貓們警惕的站起身體，邁着輕巧的步伐從四周的陰影地裏冒出來，俨然一言不合就要撲上來打一架。
眼見着氣氛越來越古怪，這只‘大黑’陌生的目光停留在胤礽貓身上許久然後緩緩的開口：“……小寶？”
他轉頭看向橘貓：“大寶？”
又看向波斯貓：“白雪？”
最後激動的出聲：“你們三個，你們三個回來了？”
‘大黑’驚喜的湊上前圍着三只貓又是嗅又是舔，瞧見他的模樣四周的野貓們這才放松了警惕，一個個好奇的湊上前喵喵的叫了起來：“黑老大，這是誰？”
“大黑哥，你認識他們嗎？我咋沒見過喵？”
其中也有幾只認識三只貓的野貓，親昵的湊在他們身邊興高采烈的呼喊着：“好久不見，你們過得怎麽樣？”
“……大黑呢？”胤礽貓動也不動，望着‘大黑’，他的雙眸裏閃爍着一絲絲忐忑。
‘大黑’張了張嘴沒說話，不遠處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三只貓的眼前，白雪眼前一亮興奮地撲上前：“媽媽！”
“好久不見。”波斯貓白雪已經蒼老許多，她的毛發早已沒了那時候的光澤，眼瞳裏也黯淡失色，更重要的是胤礽貓一眼就看出波斯貓白雪的後腿顯然受過傷，跛着腳艱難的行走着。
面對撲上來的月亮，性格冷淡的白雪顯得很是無措，半響才低下頭親昵的舔了一舔多年未見的女兒，随後才擡眸溫和的看向胤礽貓：“就在你們走後不久，大黑孤身一貓回到村裏，沒兩個月就去世了。”
“……哎？”胤礽貓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橘貓大寶和波斯貓月亮也茫然失措的看着白雪，一時間除了風吹佛過整個樹林所傳出來的簌簌響聲之外，這裏顯得尤為安靜。
死了？
胤礽貓怔愣着，身上猛地泛起一絲涼意。
在一瞬間，他猛地回想起大黑當時攻擊着那幾名家丁，身上被棍棒揮舞到的模樣……又想到對方的不告而別，渾身墜入冰窖裏一般。
胤礽貓哪裏還不懂得，大黑竟然是為了自己而丢了這條命，可是自己當年确實完全沒有發現這件事，還沉浸在與皇額娘相遇的喜悅之中不可自拔。
“小寶，你不用愧疚的。”
新任大黑看出胤礽貓的愧疚難安，他抓了抓鼻子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咱們這種野貓，生生死死也是很平常的事情，瞧瞧你認識的貓們大部分都已經死了。野貓能像大黑一樣活五六年的也算得上長壽了！”
胤礽貓怎麽能不愧疚！
健壯的大黑，若不是被人給擊打成重傷，怎麽會這麽快沒了命！
等等……胤礽貓心裏一咯噔左右張望一圈，期盼的望着大黑：“那三娘呢？”
“三娘啊……”
大黑搖搖頭：“三年前的冬天太冷了，收成也不好這裏的農戶也尋不出什麽吃食，偏偏三娘在那個時候懷孕，生的艱難養的更是艱難，最後只留下了一只貓崽。”
胤礽貓和橘貓大寶同時陷入陰霾之中，和白雪述說着這幾年故事的月亮望着兩只貓的頹廢模樣，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話了。
大黑看着這一幕也知道是自己把氣氛給弄糟了，他左看右看看到奶牛貓的時候眼前一亮，連忙将他連拖帶拽的拉到胤礽貓跟前：“瞧，這就是三娘留下的那只崽！三娘希望他以後能夠健康長壽，所以取名叫大山！”
“……”胤礽貓和橘貓同時擡頭看了眼和記憶中貓媽媽三娘長得完全不一樣的奶牛貓，半點沒有興趣。
他們兩人情緒不高，好一會兒才重新打起精神，胤礽貓的目光轉到白雪腿上的傷口處，有些嚴肅的說道：“白雪腿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這傷口，巨大的破口俨然已經腫脹化膿，白雪在行走的時候幾乎是拖拽着才能勉強前行。
“是村裏農戶放置的陷阱。”瞧着大黑為難的沒說話，白雪自顧自開口：“我本事不好找不到吃的，結果上了當被鐵夾子給夾住了，雖然農戶們第二天把我放開來……可這傷口。”
她話說了一半，接下去胤礽貓也懂了：放過一只野貓倒也算順手，治療什麽的就別想了。
“鐵夾子？”胤礽貓驟然想起先前看到卻沒放在心上的鐵籠，他快步走到鐵籠旁轉了兩圈，巨大的鐵籠外還倒在碎米粒……
“這東西，不是抓野豬的嗎？怎麽會在這裏？”
“小心點，雖然是抓野豬的不過咱們這裏不少貓狗都被這玩意給傷到了。”
大黑兩步并一步的過來将胤礽貓拉開，皺着眉頭盯着眼前的鐵籠：“從去年年底開始，這附近的野豬多得厲害，這邊的農戶種下的東西大半都被野豬給撅了，這不拿着鐵籠來抓。”
“只是這野豬的數量多得離譜，還很是兇猛，連咱們這些貓狗有時候都會被攻擊，更不要說人了，前幾天還有小孩子被一腳踩斷了骨頭直接變成了瘸子！老實說白雪這傷雖然歸咎于人類，可是……”
大黑心情也很糟糕，這件事應該怪放下陷阱的農戶嗎？應該怪，可是罪魁禍首卻不是這些人，而是越來越多，在村子裏肆無忌憚的野豬們。他苦笑着示意胤礽貓看着小溪：“想當年咱們在這裏捕魚是打打牙祭，主要還是玩耍，現在倒是好了全靠這個來填飽肚子。”
野豬的橫行讓農戶們的收成一日不如一日，空蕩蕩的米缸久而久之連老鼠都少了，老鼠少了野貓的主食也沒了去除，惡性循環所致也就變成現在這般的模樣。
胤礽貓想起進入農莊時坐在地上抽大煙，要哭不哭滿臉愁雲的農戶們，再看看在場大多身材纖細且數量只有七年前一半多的野貓們，心情猛地落到谷底。
野豬可是個□□煩。
大黑沒看出胤礽貓想東想西，還在接着絮絮叨叨：“出了白雪這件事之後，我們也只能帶着這些小貓過來仔仔細細看清楚這鐵籠和鐵爪子的威力，讓他們千萬不要靠近！”
“白雪的傷口是鐵爪子造成的？”
“對。”
胤礽貓看了看白雪的傷勢，再看看四周為數不少的鐵籠，最後看了眼同樣心情不好，唉聲嘆氣的野貓們，他頓時打起了讓康熙等人來打獵的念頭。
一只野豬不夠，十只二十只上百只弄死，那總可以了吧？
想到便打算做，胤礽貓匆匆和野貓們交代幾句話，帶着跛足的白雪，四只貓朝着山腰處的宅院行去。
一路上，因為白雪受傷嚴重，四只貓不得不走一小段路便停下了休息一會，等到走到小道上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一輪弦月高挂在半空中。
明明轉彎就可以到宅院門口了，可是胤礽貓卻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緊張的東張西望。
“怎麽了？”橘貓大寶馱着白雪，吃力的擡頭望着胤礽貓的身影，剛開口詢問，他的耳朵就顫了顫：“等等……周圍也□□靜了吧！？”
沒錯，周圍寂靜的連蟲鳴聲都沒有。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撲棱聲，樹上停着休憩的小鳥們猛地朝四周飛去，四只貓越發警惕了。波斯貓月亮擋在橘貓大寶的跟前，準備見勢不妙就立刻拉着橘貓跑路。
一股子噴氣的聲音出現在不遠處，四只貓擡起頭赫然對上一雙紅通通的眼睛。
“不好！”胤礽貓一聲尖叫，轉頭就推着橘貓大寶的屁股想往草叢裏鑽。可惜頂着紅通通眼睛的野豬嗷了一聲後猛地朝着他們撲來。
“不是吧！？”橘貓大寶看着沖過來的野豬——老實說，他都吓尿了！他一扭頭馱着白雪，撒開四條腿就往一旁逃，就連吃奶力氣都用了出來，眼睛前一陣金光閃爍，連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我往那邊去！”胤礽貓見着橘貓大寶下一秒就要斷氣飛升的小模樣就是一陣心慌，萬一被這個體型的野豬撞到或是踩到。
呵呵！明天的今天就是四貓的祭奠之日啊！
想到這裏，胤礽貓一屁股就把橘貓大寶啪叽推倒坑裏，身形一扭猛地撲到野豬頭上毫不猶豫對着紅通通的眼睛就是一爪子！
野豬的叫聲更加尖銳瘋狂，拼命的甩頭同時往四處亂撞，胤礽貓不慌不忙一邊注視着莊子那邊的反應，一邊四肢猛地用力，在野豬頭上留下深深印記的同時借力跳到一邊的樹上。
要害受傷的野豬甩了甩腦袋，将全部的惡意都轉向胤礽貓，他巨大的獠牙可以用力翻土甚至将樹一把掘開撞到，胤礽貓還未站穩就覺得腳下的樹木開始搖晃，不多時竟是轟然倒地。
他暗道不妙，不得不更換其他地盤用來躲避，而想要跳回野豬身上也成為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在野豬的背上可是覆蓋着尖刺般的鬃毛，跳上去指不定就直接GAME OVER。
現在只能想辦法讓莊子裏的人發現！
想到這裏，胤礽貓一咬牙轉移方向朝着莊子方向的樹木撲去。
野豬不管不顧的，凡是胤礽貓撲倒哪顆樹它就掘倒哪棵樹，轟隆轟隆的動靜聲果然引起了莊子上的注意，只見巡職的侍衛們紛紛趕到大門前，驚訝的朝小道上張望着。
很快就有人發現和野豬發生沖突的竟然是禦貓！
禦貓啊！
侍衛們急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尤其看到胤礽貓前方只剩下草叢的時候更是心下驚慌，幾名持着箭矢的侍衛毫不猶豫的朝着野豬開始射箭！
但是，箭矢的威力只堪堪刺入表皮，疼痛越發激怒野豬，胤礽貓落在地上暗道不妙，再轉頭看到身前出現的黑棕色身影後更是心慌到了極點。
我，我命休矣！！！
突然間，野豬再次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聲，胤礽貓從縫隙間可以看到波斯貓月亮不知從哪裏沖了出來，她撲上前死死的咬住野豬的尾巴，讓野豬在原地不斷的蹦跳。
直到砰地一聲巨響。
野豬未發出任何的響聲，身形猛地一頓，随後緩緩向右側倒下。
胤礽貓向後望去，只見面色鐵青的康熙手持□□，在野豬倒地的一瞬間朝着自己狂奔而來，他面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擔憂，将自己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左右檢查：“快！快喚太醫！”
身後宮人連連應聲，一名小太監狂奔着朝院子裏跑去，而留下的宮人們則是敬畏的望着這一頭巨大的野豬，左右使力試圖将它拖入院子裏。
胤礽貓心裏微動，他沖着擔憂的康熙喵了兩聲随後一躍而下，幾步并一步，快步朝着橘貓的方向走去，時不時停下來沖着康熙喵上兩聲，示意他跟上來。
梁九功和一幹侍衛們緊張的圍在康熙的周圍，緊張不安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康熙沉着臉一路随着胤礽貓往邊上走，很快就看到癱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橘貓和一只陌生的波斯貓。
胤礽貓沖着康熙喵喵大叫，就算聽不懂康熙也看出他的意思，他蹲下身體伸手試圖撫摸這只波斯貓，而白雪許久沒有和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驚恐的倒退兩步險些摔成一團。
“白雪，沒事，他就是皇帝，你最恨的鳌拜就是被他殺掉的！”胤礽貓安撫着白雪，許是鳌拜這個詞讓白雪回憶起多年前的記憶，康熙的手再次伸過來的時候她非但沒有反抗，還輕輕的舔了一下。
“這是你的朋友嗎？”康熙揉了揉白雪，目光也轉到傷口上。
“喵嗷。”
“行了，朕知道了。”康熙将胤礽貓一把抱起，站起身吩咐身邊諸人：“把幾只貓都帶回莊子裏讓太醫瞧一瞧。”
“至于你。”康熙頓了頓，低頭盯着胤礽貓：“這幾天你被關禁閉了，不準出門。”
……啥！！！
胤礽貓頓時瞪圓了眼睛，不滿的喵喵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設定裏就是大黑和貓媽媽三娘已經沒有了。
寫到這裏很心疼，我這本書的靈感來自于韓國綜藝【動物農場】，有興趣的寶寶們可以去看一下，野貓野狗們真的太難了，尤其是從家養變成流浪的，好多集我都是邊看邊哭。
野貓的平均壽命為3年。
野犬的平均壽命為4-5年。
比起家養，他們的壽命要短許多許多。
如果大家家裏有養貓貓狗狗的，請一定要對貓貓狗狗們好一點，不要給了他們一個家再抛棄他們。
同時為了貓狗的身體，适當選擇絕育對他們是件好事！
咱們要養也要當有責任心的主人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