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黑風高夜練體育?
這一晚,溫軟終于體會到了被淩飛支配的恐懼。
剛剛過去的一個小時裏,溫軟一直在立定跳遠和50米沖刺跑的反複中被淩飛按在地上摩擦。直到他喊停,溫軟也顧不上髒不髒了,直接癱倒在地。
“運動完之後是不是覺得特別爽,一天的壓力都發洩出來了。”買好水回來的淩飛仰脖灌下大半瓶,并把另一瓶放在累成狗的溫軟身邊。
溫軟:我是誰?我在哪裏?剛才發生了什麽?
直逼靈魂三連問。
這點運動量對于淩飛來說就是提神的效果。他來勁了,就開始騷擾溫軟,扯扯她衣服,“我跟你說話呢。”
溫軟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有氣無力道:“莫挨老子。”
又過了會兒,溫軟才稍稍緩過勁,她靠在欄杆上,顫巍巍的拿起水,卻發現連擰瓶蓋的力氣都沒有,好幾次都失敗了。
淩飛實在看不下去了,拿過來幫她擰開,還順便好心的問道:“要不要我喂你?”
溫軟瞪着淩飛,從他手中搶過水,“咕咚咕咚”的瞬間水見底兒了,她艱難的質問:“說,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她問話挺不客氣的,但是說出來卻軟綿綿的,看得出已經盡力了。就喜歡看她看不慣自己又弄不死自己的樣子,蜜汁暴爽,淩飛覺得自己被溫軟帶偏了。
淩飛笑說:“我要是報複你還會幫你買水?還會幫你擰瓶蓋?還要給你喂水?”他氣不過,刮了下溫軟的鼻頭,“你個小沒良心的。”
溫軟煩煩的揮掉淩飛的爪子,氣哼哼:“我看你就是想要累死我,然後好繼承我年級第一的寶座。不孝兒子。”
“體育成績倒數的人好意思?”淩飛掐着溫軟的下巴,挑釁問:“吊車尾,論體育誰是誰爸爸?”
可把他牛逼壞了,尾巴咋不翹到天上去呢。溫軟看淩飛不爽,冷不丁的給他肚子上來了一拳。
“你還真沒良心!”慘遭毒手的淩飛跳開,“我幫你,你打我?!”
好不容易恢複平常的溫軟一聲長嘆,“幫了也沒用,還是提高不上去。”
溫軟用手支着頭,目光飄向了遠方,夜風撫起她的碎發,銀色月華溫柔了她的側顏。像所有懷着心事的少女一樣,此時她顯得有些惆悵,溫軟很少表現出感性的模樣,淩飛看的有些怔。
她的眸子裏有水霧,有濃墨,有煙雨青色,在這幅潑墨山水畫裏淩飛願長醉不醒。
心髒漏跳了一拍,在這晚風漸暖的初夏夜。
安慰的話猶在嘴邊,忽的就對上了溫軟轉過來的臉,多愁善感不在,還多出幾許灑脫,“就算提不上去,也足夠碾壓你了,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淩飛瞬間被打回現實中,“你這張嘴喲... ...”他都被氣笑了,“真是毀所有。”
溫軟有些懵,她的嘴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怪它?
“我可不只是嘴上功夫厲害,我實際行動也很厲害的!”溫軟表示不服。
淩飛挑眉,“有多厲害?”
溫軟擡頭挺胸,“我會一直在你上面,走着瞧!”
淩飛促狹一笑,兀自小小聲:“原來你喜歡這個姿勢啊。”
溫軟眯着眼,使勁盯他,直到把淩飛盯得受不了了,心虛的問:“你看我幹什麽?”
“淩飛,你是不是對我說騷話了?”
“卧槽!”淩飛的臉剎那間變成了一個能滴出汁的大番茄,震驚到爆粗口,滿臉不可置信,“你居然聽懂了?”
溫軟無辜的攤手,“我說什麽了我?”
淩飛還沒緩過勁,跳着腳指着溫軟說:“你這個污女,吃俺一瓶去污水。”說着,作勢要将瓶子裏的剩水往溫軟身上撒。
溫軟朝他丢了個白眼,平靜的控訴:“是你先騷的。”
淩飛又一次漲紅了臉,說話有些不利索:“我好歹也是正處在青春期的男生。”其實他也是最近才接觸。
溫軟啧啧兩聲,“這還是我認識的校草,平溪三中的高嶺之花麽?”她繼續斜眼打趣,“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淩飛,人設崩塌啊。”
“你不一樣麽。人前乖乖女小可愛,人後老司機小霸王。”淩飛難得的反擊成功,“咱倆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
溫軟別過臉,“哼!”
好像跟淩飛在一起混久了,都變得幼稚了。
“溫半斤,走了。再練半小時結束。”
溫軟一聽,立馬倒下一動不動。
“喂。”淩飛用指頭戳戳她的腦袋,“別裝死。”
“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淩飛毫不費力的把溫軟提溜起來,“我掐指一算,你還能活個七八十年。放心吧。”
“淩八兩,我想回家!”
十五分鐘後,溫軟雙手撐着膝蓋,整個人都彎成一只大蝦,“八兩,半斤不行了。”她喘的特別厲害。
雖說50米沖刺跑依然不盡人意,但淩飛也不忍心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他自然懂的,所以成績想要提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淩飛看眼時間,也不早了,“走,放學。”
溫軟如獲大赦,直起身就向放書包的籃球架下走去,可是她越走越暈。起初還能聽清跟在身後淩飛的腳步聲,然後就模模糊糊了,腳步也越來越沉邁不動腿,到最後就感到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栽,還有十分微弱的驚呼聲... ...
短暫的無意識後,溫軟睜開眼看見的就是淩飛那張慘白的臉,“我... ...”
“你吓死我了!”淩飛一把将溫軟抱在懷裏,摟的死死的。
溫軟推推他,附贈一個讪笑,“我有低血糖,就是運動後嚴重了。吓到你了吧。”
淩飛就算再出類拔萃,終究還是個沒經歷過什麽風浪的孩子,剛才肯定被吓得不輕吧。
“你要再晚醒來幾秒,我就打120了。”淩飛依舊顯得手足無措,“我現在能幫你些什麽?”
淩飛手裏還攥着手機,看來是真的。溫軟輕笑,指指書包,“我書包裏右側口袋有一袋糖,幫拿來一下吧。”
淩飛依言拿來,溫軟連着吃了兩顆,又過了會兒,感覺好受多了。
“難受你怎麽不說一聲啊?”淩飛看着溫軟逐漸恢複血色的小臉挺心疼的,聲音裏更多的是自責,沒有發現溫軟的異樣。
為什麽不說呢?
因為不想認輸啊,就算嘴上說着不在乎,但骨子裏卻是要強的。
溫軟就是想要拼拼試試,她就是這樣的人。
“來一顆?”溫軟剝開一顆往淩飛面前遞了遞,“青檸味的喲。”
是她身上的味道。
淩飛并不喜歡糖果,但此刻卻特別想嘗一嘗。
“喂我。”為防止溫軟再次眩暈,淩飛已然保持着環肩的姿勢。
溫軟還沒被異性這麽親密的擁過,她害羞了,“你把手拿開,被別人撞見了又得說我碰瓷兒。”
淩飛就着溫軟的手,一口吞下,還是夾心軟糖。頓時濃濃的檸檬味溢滿口腔裏,酸酸甜甜的正如此刻空氣裏的味道。
“溫軟,真甜。”淩飛意猶未盡,聲音喃喃:“以後就叫你小軟糖吧。”
這是淩飛吃過的最好吃的糖,戀戀不舍的咽下,他才說道:“我還不是怕你再次栽倒,放心吧,這會兒連個鬼影都沒有。”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個嚴肅的男聲傳來,“給我照的仔細點,不要放過每一個角落,我今天一定要在這裏抓到一對兒早戀的,下周一就在升旗儀式上殺雞儆猴!”
“政教處的老嚴!”溫軟一個激靈,朝淩飛比嘴型,“你的嘴是開過光的吧。”
淩飛滿不在乎,聲音如往常:“那又怎樣?”
溫軟苦着一張臉,趕緊拉開與淩飛的距離卻不忘捂住他的嘴,“你給我小聲點。”
“緊張什麽?”淩飛對溫軟的大驚小怪相當不屑。
“被抓住怎麽辦?”
此時,嚴老師與保安大叔走路的聲音越來越近,溫軟一顆心忐忑得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那就實話實說呗。”淩飛頓了下,“還是說你心裏有鬼?”然後賊兮兮的笑問:“小軟糖,其實你對我有想法,認為我們是在約會?”
“... ...”沒正形,溫軟二話沒說直接擰了淩飛一把。
就在這時,一道亮光突然投過來,刺的兩人下意識的用手擋眼,随之而來就聽見老嚴大吼一聲:“好哇,可讓我逮住你們了!小崽子不好好學習,早戀倒是學的怪快!”聽他這興奮的喊叫,好像是盼了很久了。
“嚴老師,是我們。”淩飛落落大方的自報家門。
嚴老師這才看清楚他口中這對“早戀小情侶”的真面目,哪裏是什麽問題學生啊,而是平溪三中今年的希望,年級前兩名的溫軟和淩飛。
溫軟也早已恢複了鎮定,格外誠懇,“老師,淩飛在幫我提高體育成績。”
這兩個人臉上都挂着汗珠,尤其是溫軟,臉蛋紅撲撲的,周身都散發着運動後的氣息,确實不像是說假話。嚴老師反複确認,終于打消疑慮,露出欣慰的笑,贊賞有加:“不愧是你倆,下周一我就在升旗儀式上通報,號召全校同學學習你們友愛互助、勤奮向上的精神!”
“... ...”
“... ...”
月黑風高夜,孤男寡女在操場上練體育?
嚴老師,你這會越描越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淩-說騷話-飛上線!
小軟糖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