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更（捉蟲，不要重複購買）
穿書後, 溫軟就沒有好好玩過，能和小夥伴們在忙碌的日子裏苦中作樂，她其實還挺開心的，連走在路上的步伐都變得輕快多了。
只是走到了小區裏溫軟就好像聞到了奶奶做的飯香, 與幾位熟識的鄰居問好後, 她的注意力就被一位超有氣場的女性吸引了。
她身着休閑裝, 卻是溫軟認得的低調奢華的品牌；鴨舌帽壓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但一頭栗色大波浪彰顯她時尚的品味；能把休閑裝穿出時裝的一定顏值不低, 溫軟雖然看不到她的長相，确認定了這是個美豔的女子。
她因為與這老舊小區格格不入而顯得格外紮眼, 不少人都對她投去了打量的視線, 可這女子卻像絲毫沒有察覺似的。
溫軟其實也挺在意的，倒不是因為這女子有多與衆不同，而是她在自家樓下停駐了一會兒。其實三兩分鐘不算久, 但大部分都是過路人, 唯有她不是擡頭往樓上瞟就是若有所思的踱步, 不過這女子也沒再過多停留, 匆匆離去。
也許是沒等到人，溫軟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家裏一如既往的平靜，飯菜好好的擺在餐桌上, 奶奶也慈愛的迎她進門。家的魔力就是能讓人忘掉外界的一切，溫軟嗅着白粥的米香，已然沉浸在避風港的安逸中。
依舊是當紅熱播劇作背景音, 只是今天奶奶并沒有問起學校裏的事情。溫軟以為是奶奶疲憊了，就算心裏對明天的游樂園充滿期待也并沒提起。
“奶奶。”溫軟終是沒有忍住，“土豆絲裏忘放鹽了吧。”
奶奶匆忙夾了兩筷子仔細品嘗，“哎呦, 你瞧我這老糊塗。”表情懊悔。
其實溫軟并不是有意讓奶奶愧疚的。因為她已經吃了好幾口的土豆絲了，都沒有嘗出異樣，總覺得奶奶心不在焉。于是溫軟試探的問：“奶奶，您哪裏不舒服麽？”
奶奶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異樣，“你別擔心，奶奶這都是老毛病。今天有點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奶奶不再多說話，又匆匆扒了幾口菜結束了晚餐，溫軟也快速吃完并主動承擔了收尾工作，她擔憂的瞄了眼回屋休息的奶奶，臉色有些蠟黃，嘴唇哆嗦着，似是在隐忍什麽。
這一晚溫軟睡得很輕，好幾次都能聽見鄰屋奶奶粗重的咳嗽和喘息聲。她實在坐不住了，起身下床打開了奶奶卧室的門。
“把你吵醒了。”奶奶話語間都滿是愧疚，話音剛落就又是一陣急又喘的咳嗽，她趕緊抓起被角捂住嘴。
此刻，奶奶蒼白的臉色因為咳得用力泛起了異樣的紅—暈，溫軟的心抽着疼，她轉身就去換衣服，“奶奶，我帶你去醫院。”
“多少年的老毛病了醫院也治不好，上次去不也沒效果還白白花錢。”奶奶斷斷續續的才将這句不長的話說完，“快去睡覺。不要因為奶奶耽誤了中考。”
“奶奶... ...”
奶奶過于自責的口氣讓溫軟更加難受。又勸了幾輪，見奶奶依舊固執己見，溫軟只好帶着沉重的心情回了自己房間，只是她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
對于明天的游樂園溫軟沒有了心情，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就像是拌涼菜，伴随着斷斷續續微弱的咳嗽聲。
在這個不眠夜，她發現自己這個穿書者除了學習好外，其餘一無是處。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喘，好像要把肺都給咳出來，溫軟跟着心揪成一團。随後戛然而止，像是一段激烈的旋律被畫上了休止符，那種塵埃落定的安靜感反讓人打了個激靈，溫軟下一秒便跳下床，鞋都沒穿就闖入奶奶房間。
奶奶已經半倚在牆壁不省人事。溫軟一顆心急速下墜并趕忙跑去查看情況，“奶奶！”她試圖喚醒老人，卻發現人已失去意識。溫軟立馬用固話撥打了120，并敲響隔壁張伯伯的門尋求幫助。
在這個一片寒涼的初夏夜，奶奶被響着刺耳笛聲的急救車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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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等來溫軟的人影，淩飛不住的看手機，可是手機卻跟啞巴似的。
簡明提醒他說：“別看了，小軟沒有手機。”
淩飛反駁：“公用電話總能找到吧。”
甄遠埋怨道：“大魔王也太不靠譜了吧，這麽看來也就學習厲害點。”
話音剛落，他就收到了兩個白眼，簡明黑着臉不說話，淩飛語氣也沒好到哪兒去：“她不是那種人。”
集中受到“火力”攻擊的甄遠縮縮脖子，勸慰道：“大魔王那麽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去玩吧，說不定等會兒就聯系上了。”
“玩個屁。”淩飛朝游樂園的大門眯了眯眼，心裏七上八下的沒着落。
簡明也瞪了甄遠一眼，“沒心沒肺，活着不累。”
連着挨怼，甄遠也是有脾氣的，他委屈中帶着不滿：“等也不是，不等也不對，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嘛。”
淩飛拔腿就往回走，“去找小軟糖。”
簡明拉住了淩飛的包帶，“平溪市那麽大，你要去哪裏找？”
淩飛腳步一頓，傻眼了。
過慣了學校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這一幫朋友天天就在身邊，便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溫軟就在伸手可及之處。走出校園之後，那個總是喊他“兒子”“淩八兩”的女生就再也不是他的前座了... ...
她可以近在眼前，也可以遠在天邊。
意識到這一點，淩飛還是慌了。
十多年了，他頭一次如此害怕失去。失去了心愛的物品，可以再買，就算買不到原物，替代品也能湊合，可是人呢？每個人都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個體，溫軟更是與衆不同，不可替代更不能失去！
“我先跟林老師聯系下，問問她家的固話。”
淩飛說完就撥通了林老師的手機。固話號是要到了，可就是沒人接。
“家裏沒人，也就是說小軟出門了。”簡明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如果在家裏還好說，出門在外就難說了，那麽瘦小的女孩子更讓人不放心。
氣氛一點點變得凝重，甄遠也跟着憂慮，“大魔王不會出什麽事吧？”
簡明趕緊“呸”了幾口，“烏鴉嘴！”
“簡明，你知道小軟糖平時都會去哪兒嗎？”
“其實我跟小軟平時也不經常約，有兩次是在學校附近的肯德基，還有三次是在藍楓公園。”
淩飛當即決定：“走，我們去藍楓公園看看。”
藍楓公園是平溪市第一大公園，免費的，因此有很多市民都會來這裏休閑娛樂。公園占地面積挺大的，加上人多，因此尋找的難度變大了。三人商量好了集合地點，就兵分三路，淩飛不放心其他兩人的細心程度，不禁一路小跑，想着找完自己這邊再去另外兩路看看。
忽然，一個甩着馬尾的瘦小身影闖入他視線，淩飛眼前一亮，緊追兩步拉住了人，“小軟糖！”
話音裏的開心激動都令淩飛有些破音了，可是當看清被自己拉住女孩子的長相時，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對不起，認錯人了。”淩飛絲毫不掩飾面容裏的失望，留給兀自對着自己犯花癡女生一個沮喪的背影。
三人彙合後彼此搖搖頭，氣氛一下降到谷底，半晌，誰都沒有再說話。
淩飛撸起袖子抹把汗，漆黑的眼底如化不開的濃墨充滿了憂郁，胸口輕微起伏，“我再去她家看看。”
簡明跟甄遠對視一眼，“我們也去！”
從樓下看，溫軟家并沒有開燈。可是三人依舊锲而不舍的爬上樓，使勁敲門。
“小軟這能到哪兒啊？我都想報警了。”簡明到底是女生，承受能力差點，說話間已經帶上了哭腔。
一陣冗長的沉默，淩飛沉聲道：“根本不夠報警的條件。”
甄遠也是難得的少言，“那現在該怎麽辦？”
沒有人再接話，三個人就這麽沉默的擠在狹窄的樓道裏，眼睜睜的看着聲控燈明了又滅滅了又明。就在這時，不知哪家的電視裏傳來哭聲，氣氛更加哀沉。
淩飛憋的受不了了，他恨自己太無能，居然連在意的女孩子都找不到，還算什麽男人！他一拳砸在牆壁上，跨着臺階飛速下樓。
“飛哥，你去哪裏？”甄遠趕緊跟上去，他害怕淩飛出事。大魔王現在下落不明，飛哥可不能倒下。
簡明也準備離開，鄰居家的門卻打開了，她收回腳步，試探的問：“伯母，您知道隔壁家的小姑娘去哪兒了麽？”
“你說小溫軟啊。”婦人面露擔憂，晃了晃手上的飯盒，“她奶奶淩晨被急救車拉走了，檢查後說要住院，我去給她們祖孫倆送點晚飯。”
信息量有點大，簡明消化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溫奶奶住院了？”
“對。”婦人點頭，“我急着送飯，咱們邊走邊說？”
簡明趕緊跟上她的步子，自我介紹：“我是小軟的同學，今天約着出去玩，沒見到她所以就找上門了。”此時，正好碰上淩飛和甄遠，簡明拉了他倆一把，“他們也是，我們都在找小軟。”
張伯母招呼三人上車，“正好我要去送飯，你們跟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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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算是暫時脫離危險了，醫生和張伯伯都誇她“多虧發現及時，遇事沉穩冷靜，根本不像一個15歲的小姑娘”。
她确實不是15歲的小姑娘，可面對生死時刻又能怎樣？看着插着輸氧管的奶奶溫軟苦笑連連，不過好在奶奶暫時安全了，溫軟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進肚裏了。
溫軟再三感謝了給予無私幫助的張伯伯後，才想起被自己放了鴿子的朋友們，于是出去找公用電話說明情況并道歉。
剛走到樓梯拐角處，就碰見了前來送飯的張伯母以及沖過來抱住了自己的簡明。她長松口氣，還帶着劫後重生的欣慰，拖着腔調：“你沒事就好，可把我們吓死了。”
溫軟拍拍簡明的背，“事發突然，抱歉啊。我正說去給你們打個電話解釋下呢。”
“你不需要道歉啊，奶奶怎麽樣了？”
“目前沒有危險了。”溫軟露出一個笑容，但這個笑太勉強了，更顯得她心力憔悴。
甄遠難得的正經，嚴肅的問：“那以後呢？”
溫軟滿面愁容的垂下眼眸，緊抿着唇直搖頭。片刻沉默後，她才忍着情緒，平靜的說道：“奶奶有很嚴重的心髒病，近期要做手術。”說着說着，溫軟就紅了眼眶。
“做完手術奶奶就會痊愈了，你不要擔心難過。”簡明再一次把溫軟摟在懷裏，不停的安慰，“所以你也要好好吃飯，好好上課，好好考試，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不然不只是我們擔心，奶奶也會不高興。”
雖然有張伯伯的陪伴，但依舊是擔驚受怕了一天。此刻一句慰藉就足以讓人酸了鼻子，更何況有三份同樣分量沉沉的關懷還有一個大大的擁抱，溫軟想哭。
溫軟狠狠的吸着鼻子，她不想氣氛太煽情，就故意說道：“關于學習，在場的都是弟弟，你們還是多想想自己吧。既然沒事了，就都趕緊回家，不要讓父母操心，好好複習準備中招考試。”
正當溫軟推開簡明時，一直沒說話的淩飛終于開口了：“考試固然重要，可是你對我，對我們來說更重要。”
溫軟笑了，然後笑容漸漸擴大，“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來找我，謝謝你們心裏有我，有你們真好。還有淩飛，謝謝你能這樣說。”
這是為數不多溫軟這麽正經的喊淩飛的名字。他原本還覺得這個名字有點普通，如今被溫軟叫出來還挺好聽的。淩飛還想再多聽溫軟叫他幾聲，這個名字終于等到了喚它好聽的女孩子。
“小軟糖，你已經失約一次了！”淩飛率先往回走，沒走兩步卻忽然回頭，帶着點不講理的霸道：“所以那個約定我不許你再失約了！”
你必須和我一個高中，也只能在我身邊，因為我害怕找不到你，更害怕失去你。
作者有話要說： 霸總們為了給小軟糖的奶奶攢醫藥費，沖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