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書房的秘密
虞翊擡手捂了下耳朵,神情煩躁地又放了下來。
他瞥了瞥越戈和連笑。
兩人都愣了一下,顧念從早上起來就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但沒人打算開口。
虞翊不确定地問:“《舊約聖經》?”
越戈半靠在牆壁上,一直盯着虞翊。
虞翊:“你看什麽?”
越戈:“……看你帥?”
後面還帶了個問號。
虞翊:“呵呵。”
帥你媽。
·
連笑:“要拿下來嗎?”
虞翊:“等等。”
所有人看過去。
虞翊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我覺得有點問題。”
越戈扭過頭看着他,點了點頭。
“我剛才拆畫的時候沒有看到其餘拆除過的痕跡。”他說。
“……”
連笑左右壓了一下脖子,發出咯咯的聲響:“那張恒——”
顧念乍然咳嗽了一聲,把連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虞翊垂眸凝視着手裏的畫。
從他們在張恒卧室找到畫開始,所有人的行動就透露着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
陽光直射進來,打在畫正面。
女人的臉在陽光下顯得更加詭異起來,身後的葡萄園死氣沉沉——
等一下!
虞翊的視線迅速後移,黏在了葡萄園的後方,那裏是大片灰綠的草地。
他忽然悶聲笑了一下。
只有越戈聽到了,側首掃了一眼,虞翊對上了他,勾了勾手指。
越戈:“……”
虞翊自己先愣了一下,這一幕,怎麽有點似曾相識?
越戈走到他旁邊,虞翊壓低嗓音,說:“如果張恒根本沒有把畫拆開,那他為什麽要拿走?”
甚至把畫藏在床下不想讓人發現,單從這一點來看。
張恒所做的一切不只是一點點的違和,像是他房間憑空生出了一幅畫,而他們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引導着走到了這個房間。
越戈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誰發現的蘋果?”
眼珠垂下去,望着桌上那顆蘋果。
就像那副畫,都是被同一個人指出了最具導向性的一點,先是指出畫的背景在葡萄園,再是發現隔了一夜的蘋果。
虞翊随着一同看過去。
蘋果不蘋果兩說,葡萄園虞翊去了不止一次。
對那個方位有些什麽東西記得很清楚,在那個不大的葡萄園背後,是連綿不斷的森綠色樹林,幽深的綠色一直蔓延到了邊際,絕對不會是一片空無的草原。
要形成規模如此巨大的森林,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生長期。
如果畫上的地方,真是葡萄園,這幅畫至少已經存在了幾十年,男爵才堪堪去世兩年,男爵夫人頂多也就十幾年前逝世,更不可能出現在幾十年前的畫作上,那麽目前來看,唯一的可能就是——
這幅畫是假的,是當時作畫者故意制造出的矛盾點。
可,是誰呢?
虞翊閉上眼站在陽光下,日光透過薄薄的眼皮照進眼裏,透出隐約細小的紅色血管。
他遂即睜眼,看着連笑和顧念的方向。
連笑感受到他的視線,看了過來:“?”
虞翊指了指房門:“誰看到張恒進來的?”
連笑目光下意識看了一眼顧念,動了動嘴,剛想要說話。
顧念突然動了一下,嘴裏咕咕哝哝念叨着。
連笑站在她身邊,困惑地看着她:“你說什麽?”
她以為顧念在和自己說話,但聲音太小,她沒聽到。
越戈看了她一眼,微微眯起眼。
他和虞翊站在桌子的右側,顧念站在門口,離他們有1米多遠,但他好像看到顧念的身體在不停抖動。
顧念扭着頭看了連笑一眼。
身子止不住地抖着,抖動地幅度越來越大,額上冒出豆大地汗珠,順着頰畔滾了下來。
連笑覺得有點不對勁,皺着眉,伸手去碰她愈發蒼白的臉:“你不舒服嗎?”
觸碰到冰冷的額間,指尖往後蜷縮了一下。
連笑擔心道:“天吶,你身上怎麽這麽涼——”
顧念木木地看着她,渾身哆嗦。
眼珠在蒼白地皮膚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黑沉。
“For evil men will be cut off。”她喃喃着說,聲音沙啞的不像她。
連笑驚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她還是沒聽清楚,但直覺告訴她,顧念很奇怪。
顧念踉跄着想要去追趕連笑,伸出消瘦的手要去拽她。
虞翊下颌緊繃着,
咚地一聲,虞翊落在地上,甩了甩發麻的虎口。
顧念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幾大步,穩住了身體,雙眼泛着淚光。
“為什麽打沃——”
‘O’的音還沒發出來,一塊兒黑布直接被塞到嘴裏,堵了個嚴實。
顧念:“……”
我日???
她嘴裏“唔唔”叫嚷個不停,虞翊撤下牆上挂的一條旗幟把她的雙手捆了起來。
虞翊捆完之後認真地看着顧念:“想說話嗎?”
顧念瘋狂點頭。
虞翊:“憋着。”
顧念:“……”
我日你仙人板板!
虞翊拔出木杖中隐藏的劍,橫擋在不停掙紮的顧念脖前。
“先閉嘴,我先問。”他頓了一下,威脅道,“不然我手抖,一不小心……”
顧念眼下銀光閃過,刺得眼睛生疼,她拼命點頭,試圖向組織證明自己。
【滴滴滴!】
規則特有的機械電子音在書房奏響。
連笑突兀地說了一句:“又來?”
“……”
大家不約而同在心裏罵娘:
操!狗日的又來找事情。
【玩家‘虞翊’違規警告1次】
虞翊面無表情,對着空氣豎了個中指:“哪裏違規?”
規則也沒想到有人還會和自己進行互動,詭異的停頓了一下,語速忽然快了起來,透露着某種驚悚的興奮——
【玩家‘虞翊’涉嫌威脅游戲NPC,給予1次警告】
虞翊盯着顧念,後者瘋狂搖頭輸出,以示清白。
‘涉嫌’這個詞用的就很微妙,你說他威脅了吧,他好像也沒威脅,他沒威脅吧,看着目前這個架勢可能差一點就從‘涉嫌’變成‘實施’。
虞翊往後退了一步,眼珠仍盯緊顧念。
他“哦”了一聲,問:“辱罵游戲NPC算違規嗎?”
規則繼續對線——
【侮辱游戲NPC,記違規1次】
虞翊繼續:“辱罵規則呢?”
規則:“……”
規則不吭聲了。
虞翊挑了下眉:“哦……”
語氣分外微妙。
虞翊:“操?傻逼?智障?”
規則幹巴巴發出警告——
【玩家‘虞翊’違規警告1次,累計3次違規做淘汰處理】
說完,瞬間閉麥。
衆
它急了它急了它急了。
……
虞翊冷着臉,看着顧念:“你是她本人嗎?”
顧念緊跟着:“唔唔唔!”
虞翊扯下她嘴上的布。
顧念急急忙忙點着頭:“是本人是本唔——”
布再次被塞進嘴裏。
顧念:“……”
你他媽給老娘爬!
虞翊俯身看着她:再問一遍,是本人嗎?”
顧念冷不丁往後瑟縮了一下,咚——地一聲,後腦勺磕在牆上,疼的她呲牙咧嘴,臉皺起地瞬間,左臉掉下來一片血肉模糊的皮肉,而她臉上露出來的皮膚布滿了深黑色的裂痕。
虞翊:“……”
顧念:“……”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虞翊“啧”了一聲,神情厭惡,舉着木杖挑開‘顧念’臉上的皮膚。
1分鐘後,在她血呼啦渣的臉上,大家隐約分辨出了管家的面孔,半邊正常,半邊已經變成了怪物的臉。
虞翊蹲在他面前,把布拽了出來。
管家冷冷笑了一聲,聲音粗犷而嘶啞:“呵呵。”
“我日!”連笑驚呆了。
越戈走到虞翊身邊,手裏的匕首已經出鞘,目光冰冷地看着管家,像是下一秒就能毫不留情地快刀斬亂麻。
管·被斬的亂麻·家:“……”
沒必要,真沒必要。
虞翊在管家唯一幹淨的大腦門上怼了一下:“顧念呢?”
說完把手指在管家身上一抹,嫌棄道:“惡心。”
管家冷冷一笑,蒼老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黑一藍的眼珠看上去有些瘆人。
忽地,咧開嘴,舔走臉上流下的粘稠血珠:“死了。”
虞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放屁。”
管家臉瞬間僵了:“……”
虞翊站起身,甩了甩不慎沾上血珠的擊劍:“诶,越戈。”
越戈一愣,緊接着看向他:“嗯。”
虞翊:“你說咱們之前在地窖是不是看到好多酒箱?”
越戈“唔”了一聲:“差不多兩千多個吧。”
虞翊“哦”了一下,挑挑眉看着他:“你說——”
伸手指了指管家的方向:“——那些酒箱裏會不會全裝着他一樣的怪物?”
越戈:“大概吧。”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堪入目。”
連笑:“……”
這兩個人是在唱雙簧?
【滴滴滴!】
規則從空氣縫隙中蹦了出來。
【游戲場景‘月光圓舞曲’,NPC:霍爾登,違規警告1次】
連笑瞪大了眼,一點顧不上淑女形象:“……牛逼。”
虞翊淺色的眼珠轉了轉,頗為認可地點點頭:“狗東西還挺公平。”
規則不計前嫌,直接忽略‘狗東西’這個稱呼——
【累計3次違規,做回爐重造處罰】
越戈回頭看着管家,冷着臉:“要不你考慮一下回爐重造?”
管家生硬地擠出一個笑容:“……不需要。”
老子謝謝你全家。
越戈:“開個玩笑。”
管家:“……”
我他奶奶的看你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啊!
虞翊忽然“咦”了一聲。
所有人紛紛看着他。
虞翊:“你說要是一把火燒了你地窖裏的那些木箱子……”
管家不為所動:“随便你。”
虞翊:“哦,那看來是不怕火。”
管家:“……”
操!
虞翊走到桌前,把畫拿起來,舉到管家面前:“這不是你畫的吧。”
管家死鴨子嘴硬:“我畫的。”
虞翊嘲諷道:“那你是夠蠢的,把自己的弱點送上門?”
他指着女人脖子上的銀色項鏈。
管家瞪着眼,看了半天,才發現畫上被人留下的致命線索。
漲紅了臉,冷哼一聲,別開頭,拒不從命。
好半晌,虞翊啧啧了一下:“看來被感染變成怪物智商會直線下降。”
‘感染’這個詞剛出口,其餘兩人有什麽反應先另說,管家瞬間像只被點燃的炮仗。
管家立刻扭過頭,目光陰冷地看着他。
聲音嘶啞又低沉,像是從地獄深處發出的回響:“你知道伯塞登的秘密了。”
虞翊臉色沉下來:“看來伯塞登并不是外界傳言的樣子。”
從一進入這輪游戲開始,就隐隐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在規則的通告中,在對病毒傳播途徑、感染方式、解救方法一概不知的情況下,伯塞登病毒應該是一種十分驚駭可怖,讓人聞風喪膽,閉門不出的極具傳染力的病毒。
可馬孔多鎮民的生活方式看上去輕松愉悅到了一種已經不能用‘心大’來解釋的地步,很難想象在面
管家不說話了:“……”
你他媽來套話,老子不上你當!
……
管家忽然問:“年輕人,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虞翊瞥了他一眼:“我們進門的時候,有規則通知……”
連笑剛才說了句‘又來’就是在驚異規則短時間內連續出現。
管家幹巴巴地“哦”了一聲。
虞翊:“你不想知道規則說了什麽?”
管家吞咽了口唾沫,嗓子眼剌地生疼:“說了什麽?”
虞翊和善的笑了一下:“恭喜各位玩家發現了安全屋。”
笑容很和善,說出口的話很核善。
管家:“……?”
我日?
狗日的上帝!老子上當了!
管家心裏罵了一聲他家上帝,拼命往門外爬。
虞翊亦步亦趨地慢悠悠跟在他後面:“還沒完呢,着什麽急啊。”
“我還挺想知道NPC在安全屋裏會怎麽樣呢?”
越戈“唔”了一聲,表示贊同:“會出現系統BUG嗎?”
虞翊抿了抿嘴:“不知道暧。”
管·不斷掙紮、試圖自救·家:“……”
暧暧暧,暧你媽。
·
管家抻着脖子,死命朝門口蛄蛹。
虞翊問:“想出去嗎?”
語氣很認真,弄的管家以為他真的要放自己出去。
管家狼狽不堪地點着頭。
虞翊若有所思地轉了一下眼珠,擡腳把門踹上,發出嘭——一聲巨響。
“我他媽把門給你封死。”
管家馬上停住動作,像是被吓到了。
“……”
虞翊忽然伸手,要解管家身上的衣服。
越戈拉住他的手:“幹什麽?”
舌尖在上颚劃過,心口莫名有些不爽。
虞翊睨了他一眼,懶洋洋說:“康康他怎麽把肥碩的身軀塞進去的。”
越戈松開手,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尖。
屋外,風在笑,鳥在叫。
屋裏,管家在咆哮。
管家被安全屋克制着,本來就很虛弱、很無力,他現在只想自殺。
虞翊拍了拍管家:“別亂動,配合一下。”
管家癱在地上,任由命運肆意淩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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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鐘後。
房裏感嘆此起彼伏。
起的是
虞翊:“啧啧啧。”
連笑:“籲籲籲。”
兩個人同時看向越戈。
越戈面無表情:“……唔。”
管家為了把自己塞進顧念的衣服裏,無所不用其極。
衣服下的腹部驚悚的凹陷下去,虞翊嫌棄的要死,用木杖挑開他身上的布條。
肚皮上的肥肉被血腥地割除,腸子留在外面跟幾根血乎乎的面條似的,但他體內沒有流動的血液,纏上一層繃帶就把自己往裏塞,繃帶落在地上,裏面沾着一層油乎乎的黑色不明物體。
虞翊沒忍住,捏着鼻子幹嘔了一下。
管家:“……”
要看的是你,嫌棄的也是你,娘希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