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牽手

他們兩人坐同桌之後，每天中午古邵涵都會給田小筠講幾道數學和物理題，偶爾田小筠也會給古邵涵講一些英語語法。雖然成效不是很大，但是兩個人的成績慢慢都有一點進步。古邵涵還是每天給田小筠買早飯，偶爾田小筠到學校早一些，也會去食堂買兩份早餐。田小筠依然會買一些特別卡通的筆，塞滿了古邵涵的筆袋。物理課上，田小筠依然會瞌睡，古邵涵就不停的撞她的胳膊，甚至用筆戳她的背，才能讓她稍微清醒一點。他還要負責把數學和物理作業提前寫好，留給田小筠答疑和抄寫的時間。

期末考試結束了。田小筠年級19名，古邵涵第8名。田小筠知道今天要收拾所有東西拿回家，特意把手套放在鞋櫃上，走的時候卻忘了拿。屋漏偏逢連夜雨，外面下起了初雪。田小筠提着袋子，“凍死我了，我把手套都放在鞋櫃上，結果忘拿了。”“誰讓你在教室放那麽多東西，就差油鹽醬醋沒帶來了。”古邵涵右手接過田小筠右手提的袋子，左手幫她帶上棉襖的帽子，然後牽起她的右手。一股電流從右手竄到田小筠的腦門上。雖然她經常和李靜一起牽着手散步，不過這種前所未有的臉紅心跳的感覺，讓她一瞬間從手指頭熱到了頭發絲。田小筠把臉躲在棉襖的大帽子裏，不敢往外看，更不敢轉頭看他。

走了很久，田小筠滾燙的腦袋終于被寒風吹得冷靜了一些，“被……被同學看到了不太好吧。”雖然話說出去了，但是她的手依然沒有任何要放開的意思。古邵涵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身邊，然後兩只手一起放進他的棉襖口袋裏。“好了，看不到了。”古邵涵繼續向前走，田小筠擡頭看了一眼，雪花落在他的頭發和肩上，他溫柔的側臉，是這世界上最美的輪廓。

開學沒多久，就迎來了高考百天誓師大會。學校請來了林宥天的媽媽，給大家分享了林宥天學習的心得和一些家庭教育經驗，給臺下的父母和家長都增加了許多信心和安慰。學校的櫻花剛開始綻放，有了春天的一絲絲氣息。吃完午飯，他們一起邊散步邊朝教室走去。“天天，你想上哪個大學？”吳書豪很好奇年級第一的超級學霸會看上哪個大學。“南大和武大都挺想的，看成績吧。”大家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學霸就是牛。想去哪兒去哪兒。”“邵涵，你呢？”“我想去北航，學航天。”田小筠聽到，愣了一下。臨近高考，她一直沒有勇氣開口問出這個問題，原來他想去北京，可是她爸媽已經說好，不讓她到外地上大學。

“靜靜，你想考哪個大學？”“我這成績，還是在咱這兒選個大學吧，去外地上學沒啥優勢。咱這兒好大學不也挺多的麽。是不，筠筠。”“嗯……是，我爸媽也是這麽說的，他們不讓我去外地上學，覺得我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田小筠悄悄看了古邵涵一眼，一臉落寞的表情，沒想到期待已久的高考，竟然會變成一場盛大的告別。“既然他們都去外地了，那我留在永寧陪你倆呗～”吳書豪抛了個媚眼給田小筠和李靜，卻沒有注意到旁邊古邵涵殺手般的眼神正注視着他。古邵涵原以為，田小筠的成績，應該也可以在北京選一所不錯的學校，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留在永寧。

他們回到各自座位上。古邵涵翻開田小筠的數學練習冊，正在選幾道題準備讓她做。“你真的要去北航嗎？”“不一定啊，又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如果考上了，你會去嗎？”田小筠滿懷期待地看着他，他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着田小筠，“你希望我去嗎？”田小筠沒有說話。她當然是不希望他去的。但是面對高考這種改變命運的人生大事，她怎麽敢輕易地提出意見。“你如果……想去的話，我……我會支持你的。”“我睡會兒，這幾道題，你寫完了叫我，給你對答案。”古邵涵把練習冊放在田小筠桌上，背對着她趴下睡了。

田小筠拿着筆，看着他沉默的背影，一個字兒也寫不出來。她爸媽從小對她管教很少，要求也很低，如果不是大事，基本不會對田小筠有任何的約束。這麽多年，她是在十分溫馨的家庭氛圍中度過了上學的時光。如今爸媽就這一個要求，她肯定會答應，而且永寧本地有幾所很好的名校，她也不想離開父母遠走他鄉。可是她剛剛開始的幸福時光，難道只剩下這最後一個春天了嗎……

高三的最後兩個月，就在鋪天蓋地的卷子和接連不斷的模拟考中度過了。每天不是在考試，就是在改卷子上的錯題。田小筠爸媽在家說話也少了一些，盡量不去打擾她的學習和情緒，只是每天變着花樣做各種好吃的，給她補充營養和體力。其實經歷過無數遍的模拟考，大家對考試已經漸漸麻木，對高考的恐懼自然也減少了一些。田小筠在古邵涵每天中午的題海戰術和高壓政策之下，數學成績終于能達到優秀線上，不再拖總成績的後腿。

高考前一周，天氣漸漸炎熱，學校為了安撫大家的緊張情緒，保證大家的身體健康，決定放假了。田小筠在家吹着空調吃着西瓜追劇，畢竟是高考，她也開始有點兒緊張，放假在家也不知道要幹嘛。電腦上彈出一條消息：“在嗎？”“在呢。”“幹嘛呢？”“看電視劇呢。”“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學習。給你推薦一個小游戲，放松一下。”田小筠從小就不喜歡玩網絡游戲，那種刀光劍影急速競技，她玩的技術很差，也沒有任何興趣。“我不喜歡玩游戲，你找吳書豪玩吧。”“單機版的，你自己玩就行。可簡單了，特別适合你。”說完聊天窗口旁邊發來一個程序。

田小筠下載安裝好打開，屏幕上出現好多怪怪的卡通圖案，各種灰色的小僵屍和向日葵，上面寫着“植物大戰僵屍。”這麽奇怪的游戲，田小筠點開第一關，開始慢悠悠的玩起來。一群小向日葵，跟着背景音樂蹦蹦跳跳，果然還挺好玩的。玩兒了兩天，到第20關的時候，田小筠無論如何也沒法過關了。“游戲玩兒完啦。到第20關，打不過去了。”“真的假的，第20關你就過不去了，我已經把50關玩兒完了。”“50關呢！那麽多，算了算了，我還是寫數學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