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以往的好夢，而是光怪陸離的各種各樣的夢糾纏在一起，有上輩子的事情，有在林家的孤身一人，有這輩子跟段聿景的生活。
夢裏，青歌仿佛一個旁觀者，就站在那裏看完了自己兩輩子的經歷，所有的回憶糾纏在一起，他甚至分不清哪裏是回憶哪裏是現實。
“小歌。”
是誰？誰在叫我？青歌回頭，驚詫地發現，媽媽就站在不遠處看他，還是他以前常見的旗袍，盤着頭發，笑容溫柔地看他。
青歌想往前走，踉跄了一步，帶着期待：“媽媽，是你嗎？”
夏怡輕笑：“小歌，這麽多年，你都已經長大了。”
青歌含淚，想說自己不是這些年長大的，他是死了一次才懂的。
“小歌，別哭，媽媽都知道。”夏怡走過來，伸手輕撫他的臉龐，“媽媽沒辦法陪你長大，對不起，可是小歌，有人接替媽媽去愛你去照顧你了，所以媽媽很放心。”
青歌的眼淚掉下來，媽媽都知道，知道他死了一次又重生了嗎？媽媽是不是對上輩子傻啦吧唧的自己失望了？那他重生是不是因為媽媽的關系？
夏怡含笑看他：“小歌，很多事情冥冥中就已經注定了的，不需要多想，就像小時候媽媽驕傲的小歌一樣，單純快樂，無憂無慮，媽媽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你現在幸福嗎？”
青歌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點點頭：“景哥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
“那就好，小歌，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要學着去相信，不要輕易辜負了你身邊的人，別像媽媽一樣，你要好好生活。聿景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他會把你照顧好的。”
“媽媽！”青歌驚慌地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卻沒有握住。
夏怡笑着看他：“媽媽要走了，小歌，記住了，好好愛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被以前拌住了腳步，大膽往前走，媽媽會在天上看着你的，別傷心。”
“媽媽！”熟悉的臉龐漸漸變得模糊，青歌伸到半空的手什麽也抓不住，他彎下腰不住地哭泣，好像要把兩輩子的委屈都哭出來。
段聿景端着粥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小青歌不停流淚的一幕，嘴裏還無意識地叫着媽媽。他快步走過去，坐到床邊想把他搖醒：“寶貝，醒醒，沒事了，快醒醒，我在呢。”
青歌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還是迷茫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哪裏，景哥把他緊緊摟在懷裏，吻他臉上的淚水，臉上全是焦急擔憂的神色。
青歌去拽他的袖子，笑着看他：“景哥，沒事了。”
他抹了一把臉，聲音還有點啞：“我見到媽媽了，她來了又走了，她讓我好好跟着你生活。你看，媽媽承認我們了。”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就是我的命。”段聿景低低應了一聲，侵占他的唇瓣，這次不似以往的溫柔，而像是要把自己的擔憂恐懼都傳遞出去，在他的口腔裏肆意掠奪，不放過一寸地方。
青歌輕聲嗚咽了一聲，雙手抱着他的手臂，仰着頭承受他的占有，他懂這個人的擔憂，從之前他說要來看媽媽就一直擔憂，只是一直不說而已，他是在默默支持自己。
世界上真的有那麽一個人，你難過，他會比你難過一百倍，你受傷，他比你還疼。
半晌，段聿景才放開了懷裏的人，青歌又湊上去想吻他，不過卻被拉開了。青歌迷茫地看着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不讓他親近。他現在就想發洩，就想親親他。
段聿景安撫性地把人抱在懷裏，緊緊摟着：“寶貝，想哭就哭出來吧，你這樣我難受。”
這句話就像個開關，點燃了青歌心裏全部的傷心難過，他伏在男人懷裏，先是低聲嗚咽，後是嚎啕大哭。他沒有那麽堅強，以前小時候還有媽媽護着，他過得很快樂，後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在林家小心翼翼，上輩子傻啦吧唧的把自己性命也搭上了，也幸虧是這輩子遇到景哥，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後是怎麽樣的。
段聿景抱着人，任他在懷裏發洩，有情緒就不能忍着，他的寶貝只哭這一次，這一次之後，他會讓他的生命裏只有笑容，誰也不允許讓寶貝傷心落淚，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許久之後，青歌把所有的傷心難過都哭完了，眼睛也腫得跟桃子似的，他稍微動了動身體，發現男人把他抱得很緊很緊，兩個人的氣息交錯，他還可以聽見愛人的心跳聲，沉穩有力，原本委屈的那顆心，就這麽奇異地安靜下來，乖巧地呆在懷裏。
“還難過嗎？”磁性的聲音從上方清晰傳來。
青歌搖搖頭。
“還想哭嗎？”
還是搖搖頭。
已經夠了，青歌不貪心，有媽媽，有景哥，他已經滿足了。
“那我抱你去洗個澡，衣服都濕透了，別一會着涼了。”段聿景輕笑，用拇指拭去了寶貝眼角的淚水，把人抱進浴室。
青歌一動不動，伏在他的懷裏，讓溫熱的水浸過身體：“景哥。”他就想叫一叫這個人。
“嗯，我在，閉上眼睛。”段聿景取來洗發水，仔細給他洗頭，這些事做的輕車熟路，反正他們倆從第一天在一起就坦誠相見了，而且小青歌并不拒絕這種親密的舉動。
“寶貝，誰也不允許再把你弄哭，就是我也不行，當然在床上例外。以後你只能在我懷裏哭，委屈了，難過了，我把肩膀借給你，不許再自己一個人偷偷哭泣。”段聿景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又用水沖掉泡沫，“你不知道，剛才看到你在夢裏流淚的樣子，我有多痛。”
青歌閉着眼睛，聽到他的情話，耳朵漸紅：“嗯，知道了。”因為是你，我願意全身心地信任。
洗完頭發，段聿景又繼續幫他擦沐浴露，半威脅半調笑：“要是我以後發現你偷偷哭了，偷偷委屈了，難過了不說，我一定讓你好好長教訓，讓你想起來就不敢，信不信？”
青歌小雞啄米地點頭：“信。”
“知道就好。”段聿景把人洗幹淨，用幹淨的毛巾擦幹又裹好，抱着他走回床上，“明天我們一起去看媽媽，今晚不許多想了，我把她唯一的寶貝兒子讨來當媳婦了，怎麽也得有個交代對吧？”
青歌淺淺點頭，才想起這茬，媽媽在天上看到，想來也不會介意的吧。
“等我幾分鐘，我去沖個澡。”段聿景勾唇，在他臉蛋印下一吻，轉身走進浴室了。
青歌等到浴室裏水聲響起，才握着手上的銀镯子，聲音有些輕，卻又很鄭重：“媽媽，你在天上會看得見嗎？如果看見了，不要怪景哥，他真的對我很好，只除了有時候會欺負我一丢丢，可是每次欺負完了都是他自己心疼。不對，景哥才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可好了，跟你小時候一樣好。我也沒有受委屈，他才不舍得的，你看，小歌很厲害，給自己找了一個這麽疼自己的人，我比媽媽厲害。”
哭過之後，對媽媽的思念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沉重，青歌知道媽媽會一直在天上看着他，還有景哥陪在他身邊，他笑眯眯地拿過手機碼字，心裏的委屈和難過一掃而光。
段聿景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又是以往那個沒心沒肺的小青歌，果然情緒是要發洩出來才好。
“寶貝，起來先吹幹頭發。”段聿景從床頭拿過電吹風，把人挪過來一點，給他吹頭發。
青歌歪着身體靠在男人身上，被溫柔的動作弄得很舒服，然而肚子裏已經開始叫了。可不是嗎？下飛機後，睡了一覺，還大哭了一場，他還沒怎麽吃東西呢。
“景哥，我餓了。”青歌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我去給你點餐，有什麽想吃的嗎？”段聿景一笑，摸了摸他已經半幹的頭發，把人扶起來讓他坐在床頭。
“都可以，你點吧。”青歌淺淺點頭，扯他的衣袖，“我好餓，點多點，我們一起吃。”
“嗯，知道，乖乖坐着。”段聿景勾唇。
段聿塵正在客廳裏玩電腦，看見哥哥出來了，俊臉漲得通紅：“哥哥，你不要老欺負小哥哥，我剛剛點了一些菜，還有甜品，你快跟小哥哥吃吧。”他都聽見小哥哥哭了，肯定是哥哥又在欺負小哥哥了，明天還要見阿姨呢。
☆、46.還不是你慣的，我以前沒這毛病
46
段聿景一噎, 老臉一紅, 拍拍他的頭：“想什麽呢？快去休息。”
青歌才點開開心消消樂, 就看見愛人推門進來了, 手上還端着好多吃的, 詫異道：“酒店服務這麽好嗎？這麽快，還沒到一分鐘。”
段聿景以拳抵唇, 輕咳：“小塵點的。”
青歌不明所以：“小塵怎麽知道——”說着臉色一僵，弟弟不會是以為他們倆在做那種事, 才點的吧？
段聿景憋笑點頭。
青歌原本恢複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以後在家你收斂一點, 別, 別那樣了。”為什麽弟弟聽見他哭就覺得他們是在做那種事, 還不是因為男人總欺負他。
段聿景勾唇，把飯菜放到床邊, 故意問他：“寶貝, 別哪樣？”
偏偏小白兔沒意識到大灰狼的腹黑, 有點局促地低頭：“你總是故意弄我, 以後輕點，小塵還小呢, 影響不好。”萬一把弟弟養歪了怎麽辦？
段聿景一笑，看着愛人那麽認真回答這個問題，就沒意識到自己是在逗他的嗎？也對, 好像在自己面前, 小青歌從來不設防, 一直都是很認真地去對待。如果說寶貝是海裏的蚌，對別人他都是露出堅硬的殼，可偏偏把裏面最柔軟的一面坦露給他。
“嗯，下次注意，現在先來吃東西好嗎？別餓壞了。”段聿景把人攬過來，兩個人就坐在床邊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
青歌淺淺地笑着，蹭到他的懷裏，端着粥吃了起來，他真的好餓了。
段聿景本來就不怎麽餓，只陪他吃了一點東西，剩下的大部分都進了小青歌的肚子，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寶貝吃的這麽多還這麽瘦？明明有一米七幾的個子，可就是不長肉，從外面看簡直苗條，也就是抱着他才會感受到有一層薄薄的軟肉。
小青歌吃飽後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躺在老攻的懷裏，有時候嘴裏還叼着棒棒糖。
所以段聿景想事情的時候，無意識地把手放到了寶貝的腹部，像哄小孩一樣給他揉，手下的人往往是滿足地眯上眼睛，活像被愛撫的小貓咪。這是除了床上運動外的飯後消食運動。
段聿景騰出手把吃剩下的垃圾都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低頭看着那個閉着眼睛，嘴角勾着弧度的人，睡袍都要散開了，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白皙的身體某處還留着淺淺的嫣紅痕跡，看到原本靈動的貓眼因為今晚的大哭而變得紅腫，有些心疼地撫摸。
青歌正想着小說《亂世烽火行》接下來的劇情呢，忽然頭上有一只大手覆着他的眼睛，暖暖的溫度傳來，疑惑地叫了一聲：“景哥？”
段聿景把人塞進被窩裏：“寶貝，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熱毛巾敷一下眼睛，不然明天起來會紅腫。”
剛才吃的開心，都忘了眼睛這回事了，現在發現它果然澀澀得難受，床上的人輕輕點頭。
段聿景很快就把熱毛巾拿過來了，輕巧地爬上丨床，坐在旁邊給他的眼睛熱敷。
青歌閉着眼睛靜靜感受毛巾上的熱氣，熏得眼睛舒服，手上摸索着愛人：“景哥，要敷多久啊？”看不見你，有點難受。
段聿景勾唇，伸手握住他的手，摟着人：“怎麽啦？”
青歌感覺到身邊傳來的體溫，黑暗中安心不少，心裏暗罵自己矯情，不就是敷個眼睛嗎？還沒幾分鐘呢，真是中毒太深了嗎？
“沒，有點冷，不想一個人躺着。”青歌假裝淡定地說完這句話，卻不知道他紅彤彤的耳朵已經出賣他了。
段聿景樂的享受愛人的依賴，把人抱住，又給他換了毛巾：“嗯，我在呢，不管什麽時候。”
兩人就這麽安靜地說着話，青歌閉着眼睛享受男人的愛撫，比如時不時捏個肩膀，又或者捏捏他的手心，而且還會一本正經跟他說情話，青歌歡喜得耳朵都紅。
因為閉着眼睛，感官都靈敏了不少，青歌甚至可以感覺到男人放在他身上，想要吃了他的目光，他稍微挪了一下身體，靠愛人更近些，毛巾底下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景哥，要做嗎？”
段聿景失笑，他就想吃點豆腐，寶貝剛剛傷心完，也不能把人欺負哭啊？
不過——如果有福利，不要也是傻瓜。
青歌感受到腰間那雙手有下滑的趨勢，随即挑開了自己睡袍的帶子，他緊張得想哭，眼睛上的毛巾還沒拿開呢，不帶這樣的，男人沒說眼睛敷好了，他又不敢随意拿開，明天還要不要見人了？
段聿景感受到了他的不自然，不懷好意地勾唇，随即一本正經：“寶貝，你不是說要給我嗎？”
青歌一噎，原本伸出手想去握住男人作惡的手，又縮了回來，吶吶道：“景哥，我眼睛上的毛巾可以拿開了嗎？”總感覺自己被大灰狼盯上了，這比他睜着眼睛跟景哥做還要刺激，因為你不知道男人會挑逗哪裏。
段聿景臉上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偏偏口氣嚴肅地訓道：“哪有那麽快，寶貝是想明天腫着兩只桃子的眼睛去看媽媽嗎？”
青歌都快要哭了，想拿下毛巾的手又停了下來，那你別這樣撩我啊，我控制不住的，我是一枚很純潔的少年。
段聿景看着那個輕輕顫栗的人，全身因為害羞已經染上了粉紅，整個人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他壞笑地去挑逗他，沒一會兒，人兒的呼吸就重了不少，小青歌就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段聿景壞笑：“寶貝，原來你比我還想要嗎？下次直接說出來，老公會滿足你的。”
青歌一陣窘迫，段聿景對他，不亞于高級春丨藥，他想掩飾般地合起腿，卻被男人阻止了，因為看不見，只能無助地朝着男人的方向，讨饒：“景哥，別——”不能再丢臉了，他也不想的，可是身體太誠實……
段聿景沒要他，只是用口幫他解決了一次，拿來紙巾把兩個人都清理幹淨，才發現他寶貝已經失神地躺在那裏，看來還沒從高丨潮的餘韻緩過來。心裏反省，難道做過火了？
青歌還沒緩過來，略微呆滞，就感覺臉上有溫熱的氣息，随即已經放涼的毛巾也拿開了，替換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在給他輕輕按摩眼部。
“寶貝，舒服嗎？”段聿景勾唇，看着小青歌這麽生澀的反應，心裏想欺負他再多一點，偏偏這只貓咪把他最柔軟的肚皮翻過來讓他掌握，又不舍得欺負了。
青歌輕舒了一口氣，眼睛已經不澀了，反而因為有規律的按摩，舒服得很，不過論臉皮厚度，他怎麽夠不上身上這個人，所以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整個人翻個身躺到愛人懷裏，要抱抱。
段聿景知道他累了，沒再調戲，很是安靜地給他按摩，意料之中，人兒的呼吸漸漸平穩。
因為一晚上的折騰，青歌睡得很熟，不過應該說只要在段聿景身邊他都會睡得很安心，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半夜低燒，被愛人摟着灌了藥，又重新量了體溫，半宿沒有合眼的段聿景才抱着他沉沉睡去。
海市的天氣不像青市那麽多晴天，這裏多是陰天，而且風還很大，空氣中很幹燥，一大早都是昏沉沉的天氣。
段聿塵早早就醒來了，拉開窗簾看了看窗外的天氣，打了個哈欠，穿着拖鞋走出來，發現哥哥的房門還緊閉着，心裏嘆氣，小哥哥太好說話了，每次都是被哥哥欺負，在家裏他都聽見好多次了，嘟着嘴，心裏告訴自己習慣就好，而且小哥哥從來不生氣。
打了酒店的內線電話，段聿塵為自己和兩個還在熟睡的哥哥叫了餐，坐到沙發上看電視。
因為晚上折騰久了，青歌兩人雙雙起晚了，不過首先醒來的仍舊是段聿景，他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懷裏人的體溫，看着蜷縮在自己懷裏漂亮的青年，無聲地笑了，小青歌的睡相像只小狗，哪裏暖和就往哪裏靠，粘人得緊。
深知寶貝體溫低的特點，段聿景沒急着起來，而是摟着人又在被窩裏躺了一會，他知道，如果他起來了，沒了熱源的寶貝是睡不了多久的，平常總是這樣，要麽就得把空調調高一點。
時鐘冉冉指向十點，熟睡的小青歌才有了動作，一般他都是下意識動動腳丫子，直接伸到愛人那邊去取暖，然後就是在懷裏蹭蹭，整個人都埋在段聿景懷裏，只露出一個後腦勺，每次都被調笑像只小狗。
身邊溫熱的軀體說明了愛人還在，青歌微微擡頭，眼睛已經不紅了，睡眼惺忪地看他：“景哥，早安。”
段聿景湊過去吻了他的唇瓣：“寶貝，早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青歌搖搖頭，趴在他身上，揉了揉眼睛：“我昨晚是不是又發燒了，好像記得你哄我吃藥來着。”
“你還記得？”段聿景失笑，捏他的鼻子，“平常看着挺乖，怎麽一生病就不講理，怎麽哄都不聽，非要我用嘴喂才肯乖乖吃藥，你是不是總想着老公疼你？”
青歌微微紅了臉，沒有底氣地反駁：“還不是你慣的，我以前沒這毛病。”以前生病了會自己乖乖吃藥來着。
段聿景摟着人兒的細腰，兩人一起坐起來，用被子把剝得精光的人裹起來，拿來衣服給他一件件穿上，笑道：“我樂意慣着你，有我在，不想走路了我抱着，不想穿衣服了我來幫你穿，你就安心當個大少爺，我段聿景慣着你，寵着你，懂嗎？”
“嗯。”青歌仰頭，剛好可以看見男人線條堅毅的側臉，還有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心裏竊喜，他男人就是這麽好。
☆、47.掃墓
47
等到兩口子穿着完畢, 洗漱出來後, 弟弟已經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手上還抱着一個冰淇淋在舔。
青歌想起昨晚的事, 還是有點不自在, 弟弟還小，把人教壞了怎麽辦。
倒是段聿景這個親哥坦然得很, 走過去拍了拍人的頭：“小塵往旁邊坐一點，怎麽大早上的吃冰淇淋, 也不怕胃疼。”因為弟弟胃不太好，所以段聿景不太讓他吃這些冰凍的東西。
段聿塵委屈看他：“我都吃了早飯好久了, 哥哥說吃完飯可以吃一個冰淇淋的。”是你們兩個膩歪太久, 我無聊才吃的。
段聿景看了看時間, 好吧，是他們兩個起晚了, 把自家寶貝拉過來坐着：“那你也不能在你小哥哥面前吃, 不知道他饞嗎？”
段聿塵無辜看着青歌：“小哥哥, 你別饞啊, 我馬上就吃完了。我以為你們兩個還沒出來那麽快的。”
被弟弟的委屈萌翻了，青歌忍笑：“沒事的, 我不饞，你慢慢吃。”自從知道自己不能吃冰凍的之後，兩兄弟都陪着自己, 家裏冰箱的冰淇淋都清空了不少, 弟弟懂事他都知道。
因為弟弟體貼, 飯菜都是用空盤子蓋好的，再加上房間裏空調一直開着，溫度不低，所以青歌他們吃的時候還溫熱。
青歌吃飽後癱在沙發上，哼哼唧唧的，零碎的劉海散落在額頭上，嘴裏哼的是不成調的歌曲。段聿景進去房間幫人拿衣服了，最近入秋換季，別讓寶貝着涼了，更別說這人昨晚還低燒了，今天情緒估計也不高，最容易影響身體了，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感冒了。
段聿塵湊過去，戳了戳青歌的手：“小哥哥。”
“嗯？”青歌笑着看他，托着下巴，“小塵有事嗎？零花錢不夠用了？”
“不是，小哥哥你身體沒事吧？我們一會還要出門呢，要是不舒服就跟我們說，哥哥他有時候過分了。”段聿塵支支吾吾地說完這段話，潛意識裏知道哥哥肯定有分寸，可是又怕小哥哥身體弱受不住。
青歌臉上的笑容一僵，對上這個小傻子擔憂的眼神，那一點不好意思也沒了，心裏嘆氣，摸摸他的頭：“小塵別擔心，你還不相信你哥哥嗎？他才不舍得欺負我，而且我是願意的，你還小，那些事別想那麽多，別老看那些漫畫。”
青歌一本正經地忽悠，都不帶臉紅的，沒辦法，總不能讓弟弟以為他哥哥老愛欺負人吧，偏偏這孩子還這麽擔心他，真是老臉挂不住了。就好像他明明很喜歡啪啪啪，可是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假裝咱們都是單蠢的少年，努力說服自己那是适當的夫夫生活，還要說服弟弟去相信，他們兩個不是那麽污的。
段聿塵反駁道：“我哪有看很多漫畫，明明小哥哥也很喜歡看來着。”
青歌一噎：“……的确是挺好看的。”但他沒想到這孩子喜歡看**的漫畫啊，感覺已經把人養歪了怎麽破？他弟弟長得這麽好看，又懂事，以後得多招女生喜歡啊，應該不會歪吧……
看來要跟景哥讨論一下應該怎麽養孩子了。不然因為他們兩個無良哥哥沒羞沒臊的夫夫生活，而把人養歪了，那可就罪過大了。
“什麽好看？”段聿景自己穿了一件休閑長款風衣，修身長褲加皮鞋，手上拿了一件毛呢大衣，一件小夾克，順帶還有一條圍巾。
青歌看的眼睛都直了，艾瑪，他男人太好看了，看看這顏值，看看這長腿，想推倒！
段聿景把小夾克遞給弟弟：“你小哥哥上網給你買的，昨天才洗好，還沒給你，就順便帶過來了，趕緊去換衣服穿鞋子，外面風大，別冷到了。”
“嗷！小哥哥我最愛你了～”段聿塵接過衣服嚎了一聲就迫不及待地跑進房間了。小哥哥的品味跟哥哥的不一樣，哥哥太沉穩了，買東西多數是讓助理去，可是小哥哥來了就不一樣了，小哥哥會陪他看漫畫，打游戲，上網買東西。
青歌看着人的背影失笑：“景哥你養了這麽久，我一件衣服就把人拐了，感覺好虧啊。”
段聿景勾唇，把人拉過來，給他加衣服穿外套：“我虧還是你虧？”
青歌笑眯眯地看他：“當然是你虧啊，我賺了。”
“你賺了不就是我賺了嗎？你人都是我的。”好理直氣壯的理由。
青歌眨眨眼，撲過去親他：“老公你今天好帥！”
段聿景挑眉：“平時不帥？”
青歌笑眯眯的：“平時也帥！”他男人什麽時候都帥！
說話間，段聿景已經把寶貝從頭到尾包裝好了，穿着毛呢大衣，長褲短靴，圍巾就搭在脖子上，硬是穿出了模特範，舉手投足都是一副貴公子氣息。
段聿景正站着給他整理衣領子，低頭輕笑：“寶貝，我覺得有句話說的很對。”
青歌茫然擡頭：“？”感覺景哥壞壞的。
“衣服不是用來穿的，是用來脫的。”段聿景勾唇，湊到他耳邊，“我現在就想把你弄到床上狠狠艹丨哭，最好還是不顧臉面地大哭出聲，一遍一遍地說不要了。”
青歌被他強勢的話語驚得一顫，下意識想後退一步，他男人氣勢太強，他hold不住啊，卻發現被攔腰抱住了，他弱弱叫了一聲：“景哥。”艾瑪，心裏又害怕又期待這是什麽鬼？
段聿景勾唇看他：“寶貝，難道不是嗎？我覺得寶貝現在很好看。”
青歌耳朵發燙：“嗯。”
段聿景笑意滿滿，餘光瞥見弟弟開門出來了，把寶貝摟在懷裏：“這幾天不欺負你，但回家就不一定了，畢竟運動有利于身心健康，寶貝也很喜歡對嗎？”
青歌紅着臉應了，這個人，他怎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段聿塵走近了，看見哥哥他們又抱到一起了，撇了撇嘴，天天秀恩愛，也就是小哥哥才受得了哥哥那粘糊勁了。
“哥哥，我換好了，要出門了嗎？”
“好了，我們走吧。”段聿景一笑，一手摟着小愛人，一手牽過弟弟，三個人就這麽出門了，今天，他們要去祭拜青歌的媽媽夏怡的。
車子裏，段聿景坐在駕駛座上，青歌陪他在副駕駛，段聿塵一個人在後座。
青歌指了指路邊的花店：“景哥，那家花店不錯，我們去看看，給媽媽買點花。”
“好。”
最終青歌挑選了一束康乃馨，段聿景則是聽店家的建議，選了一束白色的郁金香，花語是純潔，阿姨在小青歌心裏永遠是最美好最純潔的回憶。
墓園很簡單，上面大大小小不同的石碑，青歌按照記憶來到媽媽的墳墓前面，上面的照片還是那個風姿卓越的女子，溫柔的笑臉，時間定格在她最美好的年華。
墓碑上面很幹淨，青歌只以為是守墓人的功勞，想着一會要感謝一下他，畢竟自己身為人子，卻不能時時過來。
青歌把康乃馨放到墓碑前面，看了看陪伴在身邊的愛人和弟弟，動了動唇：“景哥，小塵，我想跟媽媽說一會話，很快就好，你們等我一下。”
“嗯，別太難過，阿姨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難過，記得昨晚我跟你說的，一切有我呢。”段聿景伸手摸摸他的頭，把郁金香放到康乃馨的隔壁，鞠了一個躬就先帶着弟弟到不遠處等他，兩母子肯定有很多話說。
青歌看到他們就在不遠處，收回了視線，對着墓碑跪了下來。
“媽媽，小歌來看你了，昨晚的不是幻覺對嗎？媽媽是真的回來看我了。”
青歌把旁邊為數不多的野草拔丨掉，看着照片上的笑容。
“媽媽，我跟景哥在一起了。上輩子我識人不明，把自己都賠進去了，最後還是景哥幫我收拾的爛攤子。”
“我對景哥不只是感激，我很愛他，在上輩子彌留之際就愛上他了，我多麽慶幸我回來了，回到這個人的身邊。”
“媽媽，你在天上可以放心了。景哥從第一天接我回來，就不曾讓我受委屈，什麽事都會先過問我的意見，尊重我，愛護我，他從來沒有逼我做過不喜歡的事，一直支持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你知道嗎？他還說，就算我賴着他一輩子，什麽也不做，他也養我。”
“可是我不想，媽媽，你一直都教小歌，人只要活的随心随意就好，名利財富都是身外物，我對生活也沒什麽要求，以前是覺得好好活着就行了，但現在我有了打算，我也想成為景哥的後盾，成為他的依靠，所以我也在努力呢。”
“小歌現在已經有了不少粉絲，我寫的小說很多人喜歡看呢，他們還誇我寫得好，媽媽，我是不是很厲害？”
“平時在家，景哥老啰嗦了，天天準時叫我喝藥湯，生怕我餓到了，所以家裏的冰箱總是備滿了吃的，而且都是我喜歡吃的。就算他不在家，他也會準時打電話過來催我吃飯。生怕我着涼，每天出門前都會給我帶上外套。就連我走路去學校，他都要提醒我注意看路。媽媽，你都不知道，景哥忒啰嗦了。”
“小時候，我老是生病，媽媽最疼我了，整天整夜地哄我，不過現在媽媽也可以放心了，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人像景哥這麽疼我愛我了，遇到他，是我的福氣。”
青歌抽了抽鼻子，眼眶紅紅：“媽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知道小歌太笨，擔心我不會照顧自己，不然怎麽會把景哥送來給我呢？這麽好的一個人。”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在風中輕輕擺動的兩束花。青歌抹了一把眼淚：“媽媽，我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的，不要擔心我，我有景哥呢，你記得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小歌會想你的。”
“我會好好愛自己，愛景哥，愛小塵，經營我們的家，會努力去做喜歡的事，像以前一樣快樂，成為媽媽以前驕傲的小歌。”
青歌認真地說完這句話，他知道媽媽會聽得到的，媽媽希望他成為一個開開心心的人，那他就努力去做，努力去愛，讓媽媽放心，她的小歌也會長大了。
☆、48.其實假期不應該出來的
48
青歌說完後, 先抹了一把眼淚才轉過身, 段聿景一直注意着這邊, 看到小青歌轉過來, 知道是說完了, 自己帶着弟弟走過去。
段聿景走過來，直接跪到青歌旁邊, 聿塵也跟着跪下來，對于夏阿姨, 他一直很尊敬，這裏面有哥哥的原因, 也有他小時候的記憶, 是夏阿姨幫助他們兄弟開始新生活的, 就算他還小，但也知道, 人不能忘恩。
段聿景握住身邊寶貝冰涼的手, 看着他淺淺笑了一下, 随即擡眸看着照片上的人, 目光堅定，語氣嚴肅：
“夏阿姨, 我是聿景，我和聿塵來看您了。八年前是您救了我跟聿塵，沒有您, 我們兩個不會有現在的生活, 謝謝您。”
“當初我答應您, 如果青歌在林家有事，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我做到了，所以直接把人拐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