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言可畏10
白小小松開她,江若月捂着發痛的手腕,腦中不停思量。
她的手腕剛剛被捏住,跟本動彈不得,什麽時候這該死的賤人力氣這麽大。再聯想到之前那麽多人都捉不到她,
難不成這賤人偷偷練了武功?
江若月脾氣暴躁,但并非傻子。栽了兩次,她當然察覺到不對勁。
可是江漣漪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究竟是什麽時候學會的?
一時間她不敢上前和白小小動手,只是站在一旁眼神帶着惡意盯着。
蘭香的速度很快,還沒過去一會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
一道身影撲到江若月身旁,将她上下摸摸。
語氣摻雜着擔憂,“若月,你沒哪裏受傷吧。”
來人穿着華貴的一身,簡直快亮瞎她的眼。好似要将自己裝扮成朝中大官的夫人,可惜身上那股小家子氣就如同标簽,讓她看起來不倫不類。
上次見她時,李氏還沒這般離譜,看來只有去接觸一些大人物時才會打扮成這樣。
白小小終于知道第一次見江若月那滿頭各色的釵子是随誰了,平常還是好好一姑娘,那麽一打扮,就跟炫耀的大公雞一樣,反而拉低了檔次。
因為上次江若月受傷挺重,天天喊痛,讓她心如刀割。所以這次江李氏一聽蘭香來禀報,慌得也不跟二王爺派來的侍衛繼續寒暄打聽,匆匆就跑了過來。
江若月一看阿娘來了,底氣頓時上來。
指着站在一旁的白小小,“娘,江漣漪不知道從哪裏習來的詭異武功,一看這一院子的人都受傷了,你可要好好管管她。”
她語氣中将詭異和好好加重,江李氏很快明白女兒的意思。
颠倒黑白!
這一院子的小厮受傷明明就是江若月叫他們撞門,被她這麽一開口變成是白小小使用詭異武功打傷的。
江李氏轉身,眉頭皺着,把臉繃着。
“漣漪,你可知錯?”
她倆話從嘴裏一出,白小小就知道她倆想幹什麽。
“不知本大小姐何錯之有?”
一挑眉,好暇以整靠在大樹上,完全不懼。
那嚣張的感覺,簡直和以前忍辱偷生的江漣漪完全就是兩個人。
“娘,你看這個賤人給得意的!你再不懲治她,她簡直要翻了天。”
江若月再次被激怒,真是恨不得抓花她的臉,讓她還敢笑!
江李氏能把持江府,自然不像江若月那麽容易激怒。
“漣漪,你之前打傷若月和衆下人,姨娘不與你計較。可你這次又打傷這一衆小厮,實在太無法無天。你若是認錯,姨娘也就從輕處罰。”
好生好氣的語氣,還帶點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白小小簡直都快吐了。
她身為受害者,從江李氏口中一轉變成冥頑不靈的加害者。
然後她話鋒一轉,語氣也陰冷些,“若是不認錯?”
白小小的脾氣也上來了,冷笑着,“那又如何?”
真是人善被人欺,這群人不好好教訓一頓,簡直都是社會敗類!
江李氏擡着頭,威脅道:“那就将你扭送官府!”
要是平常的江漣漪肯定被吓得慌慌張張,久局閨閣的小女兒,對于官府總有着莫名的懼怕。
“啪啪啪!”
白小小拍着手掌,大笑着,“好,真好!”
猛然這一出,小厮很懵,江若月和江李氏更懵。
她莫不是真的瘋了!
白小小上前幾步,嘴角勾着的冷笑弧度擴大,“依據明南國嫡長子繼承制,我江漣漪身為江府嫡長女,只要我一天不死,一天沒有在姓氏前面冠有別姓,我就是江府的主人!”
“再依據明南國仆人規定,凡簽了賣身契的仆人,只要不死,主人可以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她繼續逼近,站在江李氏的面前,身高上的差距,居高臨下看着她。
“不要說原來就是他們聽一個庶女的命令屢次三番找我麻煩,就算我真的将他們打成殘疾,官府也奈何不了我。”
說着她轉頭冷冷看向衆小厮,他們直接打了個寒顫,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面對她的步步逼近,江李氏瞳孔一縮,慌亂得往後退了一步。
她怎麽突然變得這般強勢起來!
而江若月睜着大大的眼睛,她完全沒想過江府真正的主人是江漣漪。因為江漣漪生母死得早,長久在李氏的渲染下,以為李氏就是主母了。
可并不是,家母從頭到尾只有一位,哪怕去世。妾就是妾,妻就是妻,沒有扶正就什麽都不是。
心神慌了一下,江李氏連忙将氣勢重新拾起,眼神不善起來,“那麽你這是承認你用武功打傷他們。”
都到這份上,還想給她下套。
白小小似笑非笑,“我可沒這麽說。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的好兒女才對。明日,我會親自去官府,将這些不分尊卑的仆人全部扭送大牢!”
跪在地上的衆小厮直接慌了,一旦扭送進官府,他們不死也要被扒層皮。
無論哪個朝代,簽了賣身契的仆人都沒人權,敢對主人動手,那還了得。
他們痛哭流涕,額頭都磕出流血。
“大小姐饒命啊,下的只是一時聽二小姐挑唆,才去冒犯大小姐的。以後決定對大小姐唯命是從,不敢有二心。”
白小小站在那裏,仿佛沒有聽見身後的求饒聲,只是冷冷看着對面已經年老色衰的姨娘,“你聽見了,李氏。”
一句李氏,讓她狠狠攥緊拳頭,一口銀牙咬着。
她的妾室身份是她不能提起的羞辱,好不容易那兩個都死了,江漣漪又是軟柿子,自然江府就在她拿捏之中。
沒曾想到,她落水之後,性格變得強勢還聰明起來。
站在江若月身後的蘭香低着頭,同樣瑟瑟發抖,大小姐突然變得好可怕,她害怕大小姐也會處理她。
江李氏不愧是老姜,形勢不利,她也服軟道:“若月還小,難免驕縱了些,你是長姐多多擔待些。”
又是一句話就将事情一帶而過,跟剛剛咄咄逼人,想要逼白小小就範的模樣真是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