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凜推開門,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雙腳高高搭在桌面上,懶洋洋的視線掃過來,看到她之後眼睛立刻一亮,起身殷勤的迎了過來。
“可愛的小姐,有什麽需要我的幫助嗎?哪裏不舒服呢?這裏?這裏?還是這裏?”夏馬爾視線激動興奮的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凜被夏馬爾看的忍不住想伸手擋住胸前,但是這種動作做出來有點太難看了,她只好後退兩步,有些幹巴巴的問:“阿諾……請問你是夏馬爾醫生嗎?”
“是的是的,我就是夏馬爾,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嗎?不然我們找個咖啡廳一邊喝咖啡一邊說怎麽樣?”
……這家夥真的能幫到她嗎?看起來就是個色鬼啊,感覺一點兒都不靠譜。
“嗯,是這樣的,我的舌頭突然間失去味覺了,你能幫幫我嗎?”
“當然沒問題,你坐下等等,我去洗個手。”夏馬爾指了指椅子,很快洗了個手回來。
凜本來還覺得夏馬爾看起來很不靠譜的,不過待嗅到他洗過的雙手上傳來的消毒水的味道後,又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乖乖的坐下聽從指示。
“來,把嘴張開,舌頭伸出來一點……對啦,放輕松……”夏馬爾一臉蕩漾的用手指伸到凜嘴裏捏着舌頭檢查,如果不是他的手法不像是在對無辜少女作猥瑣的事的話,看着那張臉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在進行嚴肅的醫療檢查,而不是在猥亵美少女!
第一次被醫生用手檢查舌頭對于凜來說非常不适,特別是舌尖似乎有某個位置被捏到的時候一種刺痛傳來,太過突然的痛感叫她眼裏驀地就冒出了一點生理鹽水,不過還尚在忍受範圍之內。
門突然打開,凜斜眼看去,就看到剛走沒一會兒的雲雀又回來了,她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一點兒疑惑,就見雲雀臉色瞬間一沉,舌頭上的手指一下子不見了,夏馬爾醫生被從窗戶抽飛到外面去了。
“……”誰告訴她發生了什麽事?
不管什麽事,原本還在替自己檢查舌頭的醫生被抽飛了,凜還是趕緊站起身跑到窗邊,看到夏馬爾醫生躺在地上,忙問:“您沒事吧?夏馬爾醫生?”
夏馬爾哼了兩聲,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表示自己沒事。
凜身邊傳來雲雀明顯不悅的聲音,“你們剛剛在幹什麽?”
“檢查舌頭啊。”凜完全不知道他們做什麽了惹到雲雀了,有些沒好氣的道:“我的舌頭出了點問題,夏馬爾醫生正在幫我檢查,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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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草食動物,你确定這是正常的醫療檢查?”雲雀怎麽都不信剛剛夏馬爾那張猥瑣□□到極點的臉能幹什麽正經事,而校醫猥亵女性什麽的,在他的并盛中學裏絕對不允許出現,違反風紀者,咬殺!
凜簡直想要狂翻白眼,又懶得解釋了,本來就是醫療檢查,但是馬夏爾醫生的表情确實很猥瑣,如果不是她親自感覺的話,也很難相信他真的只是在給她檢查舌頭。
不再跟雲雀多說,凜直接問夏馬爾,“請問您檢查出問題了嗎?我的味覺能恢複嗎?”
夏馬爾用小拇指挖挖耳朵,有些吊兒郎當的道:“中了點毒而已,要恢複也很簡單,不過我被打的好疼啊……”
雲雀淩厲的鳳眸微微眯起。
“抱、抱歉,我該怎麽補償您才好呢?”聽到自己味覺能恢複,凜可以忽略掉今天大部分的惱人的人和事了。
“如果凜醬可以到我家去……”話還沒說完,凜就看到身旁影子一閃,雲雀和夏馬爾打在了一起。
“……”
……
一只蚊子從小小的玻璃試管中飛出,在舌尖停住,凜感覺舌尖被叮了一下,舌尖一下子就腫起來了一些,蚊子又飛回了試管中。
“等消腫了就恢複了。”夏馬爾說道。
凜動了動舌頭,起身跟夏馬爾鞠躬鄭重道謝,“真的很感謝您,夏馬爾醫生。我能知道中的是什麽毒嗎?”
“嗯……是一種特殊的五官麻痹神經毒,這種毒可以在你的五官任何部位潛藏非常久的一段時間,對人體沒有傷害,除非碰到能觸發它的藥物,才會瞬間麻痹味覺神經,很久以前廣泛用于歐洲黑市,用于黑市醫生給病人做手術時代替麻醉劑,不過那時候通常麻痹之後就再也恢複不了正常了,因為神經已經壞死了。”
“看來有人跟你有仇啊,凜醬,小心點。”reborn站在桌子上看着凜說道。
凜把reborn抱起來,蹭蹭他白嫩嫩的臉頰,“謝謝關心吶。”
夕陽西下,凜開着車跟着導航往家裏開去,直視前方的目光泛着幾分冷意。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脾氣糟糕惹人讨厭的人,事實上很大一部分人都喜歡她,當然因為她不是錢,所以也有不少人因為各種或嫉妒她的天賦或厭惡她的血統和幸運的原因讨厭着她,她想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對她做這樣的事——處心積慮,只是想要看着她失去重要的東西而痛苦,而不是痛痛快快的殺了她。
而事情到了這種程度,已經不是簡單的因為嫉妒而産生的讨厭了,而是恨了吧。
“原本要代替你成為決賽評委的人叫城秀道一,是帶山崎久月進入料理界的美食家,也就是山崎久月的金主,而恰好,他曾經跟胖廚師有過私下交流,只是城秀道一應該沒那麽蠢,這麽容易查到的事……”跡部大爺的聲音從耳朵裏的藍牙傳來。
“錯了哦。”凜轉動方向盤拐了個彎,車輪碾過一個被随意丢棄的易拉罐,碾得扁扁的,“不管這事城秀道一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與其說是蠢,不如說是有恃無恐吧。”夏馬爾說,那種藥沒有被另一種觸發物質觸發的話是無毒的,而如果沒猜錯的話,那瓶味道有點怪的水,和那道料理裏的東西合起來就是導致她短暫失去味覺的原因,現在不說那道料理還有沒有留着,那瓶水肯定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而找不到證據,就是對方有恃無恐的原因吧。
跡部那邊沒了聲音。
凜勾了勾唇角,語氣柔和的道:“我說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會處理的。這麽幾年下來,我也是有長進的啊。”
以為沒證據就可以了嗎?如果是的話,可就太天真了呢,她脾氣很好,但是可不代表沒有脾氣,大概是因為小時候覺得失去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多到連親生父母都失去了,所以對于自己擁有的,不管是家人還是其他,她都不允許任何人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觸碰奪取,這是她的底線,而現在有人想要讓她失去她擁有的味覺,這讓她覺得,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