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溫糯白裹着棉被坐在床上, 左腿伸了小半截在被子外面,剛才私人醫生過來給他看了,比之前傷勢肯定要重,沒有骨折, 但是輕微發燒。

醫生只重新給他的腳踝上了藥, 用紗布包好, 然後開了感冒沖劑。

房間裏蕩着淺淡的藥香, 有薄荷腦的味道, 門附近傳來響聲,應該是送醫生出門的郁寒回來了。

溫糯白偏過臉, 咬着唇盡量不會回想剛才的事情。

也太尴尬了。

“唔,”

溫糯白腳趾蜷了蜷,試圖當無事發生。

郁寒端着藥走進來:“先把藥喝了。”

溫糯白不敢對視, 雙手接過藥,拿到手裏一口氣直接灌完。

“咳咳咳。”喝得太急。

好苦。

銀勺擺着一瓣熱橙子出現在溫糯白眼前。

溫糯白愣了愣,擡頭看過去。

郁寒的襯衣沒來得及換,還是濕的,黑色的發淩亂, 眸色深邃, 見不到底的複雜,手很穩拿着銀勺:“怎麽不吃?”

溫糯白回神, 擁着被子往前挪動,聽話一口咬住了銀勺。

冰涼的橙子用水煮過,很熱, 而且好像把酸味煮走了,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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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寒看着溫糯白。

頭發還是亂的,上半身現在已經随意套了件很大的淺色T恤,松松垮垮的,脖頸那兒還帶着濕意,皮膚看起來很軟,整個人有種灑滿糖霜的暖甜感。

郁寒把整碗橙子甜湯遞過去。

溫糯白嚼了瓣橙子,又喝了一碗熱的橙子甜湯,總算沒那麽苦,因為發燒昏沉的感覺好了點,開口說話依舊黏黏糊糊的無力:“郁先生,您那邊來人,我,”

每次一緊張,溫糯白就換稱呼。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郁寒捉住手臂往後推,倒在床上,郁寒力度大,但掌握得很好,锢住他的手臂壓到柔軟的被子裏,不疼,卻完全無法掙脫。

溫糯白怔了下,一下被推到被子堆裏,心髒狂跳,他也不明白,好熱,是不是因為在發燒?

像是把神經都挑動起來。

兩人裏很近,近到溫糯白都看不清郁寒的整張臉,只能看到局部,挺直的鼻和極度優越的眉骨,眼簾低垂看着他。

溫糯白不自覺抿抿唇,整個人繃緊,眼往側邊飄,床邊擺着白瓷小碗,碗邊緣印着鎏金的花紋,裏面還有一碗底的橙子甜湯。

挺甜的。

“你在緊張,怕我?”

郁寒的聲線一向是偏冷質的,這句話卻說得很沉,像是壓着,有點啞,溫糯白又産生那種酥麻感。

“不是。”溫糯白終于回過頭來,眼睫顫了顫。

郁寒淡聲說:“那為什麽不敢看我,糯白,其實我和你簽合約,并沒有約束你的意思,我想厘清一個界限,不讓你覺得冒犯。在我這裏,你不用小心翼翼。”

雖然這個界限,越來越無法清晰。

溫糯白還是覺得熱,耳尖也在發燒,鼓膜連着太陽穴一起跳動。

口幹舌燥。

簽下這份合約,是因為他實在缺錢,以及郁先生當時的理由打動了他,八字,在現代社會,是挺荒謬的理由,但是若是老人要求,加上郁先生這麽高的地位,好像也合情合理。

他一直是看不透郁寒的,當然,也不試圖去看透。兩人的差別太大了,郁寒身居高位,掌控一切,冷峻又氣勢強,溫糯白認為,對于郁寒來說,兩人就是合約關系,或許也像外界所說,像是金主和小演員。

那麽,他最該做到的,是嚴格履行合約,不能越界。

面對大老板會緊張,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不是怕,溫糯白很清楚,他沒有恐懼害怕這類負面情緒。

在溫糯白的認知裏,合約婚姻,婚姻只是合約的産物,重要的是那紙合約,他不想給郁寒帶來困擾和麻煩。真的沒想到郁寒會為他考慮這麽多。

關鍵是他做得真的不夠合格,馬上要回老宅了,稍微親近的接觸就會閃躲和不自覺緊張。

溫糯白眼眨了眨,想開口,郁寒伸手遮住他的眼,唇角被咬了下。

輕微的刺痛。

眼前被遮蓋住,別的感官就變得清晰。

很輕,大概只有兩秒,唇角被傳來麻癢,溫糯白整個抖了下,心跳得越來越快。

溫糯白感覺郁寒在他旁邊,很近,呼吸打在他耳邊:“厭惡嗎?”

語氣是十分的克制,只要溫糯白點頭,他會馬上退開。

溫糯白手抓了抓床單,顫抖着搖了搖頭。

郁寒另一只手改扣為握,牢牢把溫糯白撐在床上的手包裹住,雙手交疊,掌心的熱度透過手掌傳到身體。

溫糯白聽到郁寒低啞問他:“還繼續嗎?”

明明具有侵略性的是郁寒,選擇權卻全在溫糯白手裏。

怎麽這麽壞,溫糯白眼不安地眨動,緊抿唇想,他做不出決定。

郁寒看着溫糯白的模樣,有點慌,規矩呆在他身下,完全不知道怎麽辦,唇很紅,真的很勾人。

最終他只是把遮住眼的手拿開,換到溫糯白後頸那兒,安撫似地停在那裏:“沒事了。”

溫糯白急促呼吸了好幾下,捏着郁寒的衣角,着急解釋:“不是,我不是。”

“我知道。”郁寒安撫道:“不要緊。”

他們這片臨着南城的河,現在快過年,解了煙花的禁令,有人在河邊放煙花,窗戶開着能隐隐聽到有煙花的炸裂聲。

兩人坐在床邊,一時都沒有說話。

過了幾分鐘——

“郁先生,”

“郁家那邊,”

兩人同時開口,溫糯白撐着床,趕緊道:“郁先生先說。”

郁寒輕笑一聲:“不是大事,郁家那邊我讓他們別過來,你這幾天好好休息,然後年前我們回趟老宅。”

“好的,”溫糯白把被子拉起來:“回老宅需要我做些什麽?”

“不用,”郁寒輕描淡寫:“表現得親密一些就行,你剛剛想說什麽?”

溫糯白猶豫着小聲說:“我沒有厭惡,也不是怕,郁先生,我對私密環境裏的親密接觸有應激反應,和以前的經歷有關,并不是很嚴重。”

郁寒聽到這個答案,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你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一個問題。”

“你有過性方面的經驗嗎?”

“啊?”

這,怎麽跳到這裏來了。

溫糯白小聲:“沒有的。”

一方面是他有這個小毛病,另一方面是溫糯白對感情比較遲鈍,大學時候,有個學院的院花追了他一年,直到有次真心話大冒險他才明白別人,沒感覺自然是拒絕了。

郁寒思索着說:“在A國,你酒醉那次,和我接觸過程中,你并沒有這麽明顯的反應?看來潛意識裏不讨厭,應該是清醒的時候,某種記憶或者情緒影響了你。”

“嗯。”

“我也沒有。”

“沒有相關經驗,所以你有想法要告訴我。”

郁寒突然道。

溫糯白怔了怔,心中驟然酸軟了下。

郁寒卻轉了話題:“回老宅确實需要一些親密接觸,同床和擁抱你沒有問題,吻會很少,估計辦婚禮的時候會需要。”

“婚禮?”

等等。

溫糯白摸索着拿了旁邊的杯子,喝口水壓下驚,他完全沒想過會有一場婚禮等着他。

郁寒挑挑眉:“結婚有婚禮應該正常。”

是啊,正常。

溫糯白想,但關鍵是他們是協約結婚。

郁寒溫和道:“只是很小一部分人到場,爺爺要求的,麻煩你了。”

“如果你确實不能接受,到時候可以借位,或者咬我,唇角,脖頸,都可以。”

“啊?”

溫糯白臉徹底紅了。

“不,不用。”

他也就是緊張,多來幾次說不定就克服了。

臉估計很燙,溫糯白伸手貼了貼臉,手比較冰,貼在臉上很舒服,他簡直無法思考,只說:“哥哥,我會克服的。”

只是婚禮的時候,也不是私密環境,他演戲都沒問題,沒道理和郁先生不行。

郁寒“嗯”了聲,拿過旁邊的幹毛巾,罩住溫糯白的頭發,擦了擦:“不急,循序漸進,慢慢來。

“困不困?先睡。”

溫糯白的頭發很軟,和他的脾性一樣,被毛巾吸幹水分後,服帖地貼在耳側。郁寒又拿了吹風機吹幹,在身後圈住溫糯白給他吹頭發。

感冒了,就不能濕着頭發睡覺。

溫糯白咳了幾聲,說:“哥哥今天去別的房睡吧,感冒會傳染。”

這麽和郁寒聊了會兒,他也沒那麽緊張了,甚至還安心下來。

郁寒揉了揉他的頭,跟揉白貓一樣。

溫糯白比白貓乖,沒那麽躁,乖乖任揉。

最後兩人還是一起睡的,兩床被子。

溫糯白早上起來的時候,郁寒已經起來了,旁邊的被窩是冷的。

坐在床上,溫糯白檢讨了下自己,怎麽那麽能睡。

早餐已經擺在桌上,用保溫桶裝着,還是熱的,溫糯白裹着厚棉襖,坐在一旁,看着郁寒留下的紙條,集團有急事要處理,中午讓陳姨做飯給他吃,讓他記得喝感冒藥。

溫糯白喝了一大杯感冒藥,窩在沙發上抱着毛毯看電影。

藥效上來了,很困。

白貓今天也很安靜,沒吵他。

中途被許淩的電話短暫吵醒過一次。

許淩興奮讓他看微博上的熱搜。

溫糯白慢吞吞打開微博,挂在熱搜第一的就是秦笙滾出娛樂圈。

默了瞬,點進去,話題裏面第一條就是爆料,秦笙和一個導演摟在一起,兩人貼特別近,在同性婚姻合法的今天,這種戀情不稀奇。

但問題是,那位導演,已婚。

這錘直接是導演的妻子砸出來的。

一副捉奸的氣勢。

“他完了。”

許淩肯定說了結論。

是的,徹底完了,導演的妻子背景很強大,秦笙面臨的不僅僅是大量脫粉的問題,甚至可能遭遇封殺。

溫糯白聳聳鼻子,咳了聲。

挺爽的,對秦笙來說,費盡心機得來的一切全都毀了,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不過他沒必要再為這種人渣費心思了。

溫糯白問許淩:“來打把游戲嗎?”

他想起自己還答應過要給社團打游戲來着,現在又沒大事要做,不如練練技術。

許淩聽到打游戲就激動。

“好啊好啊。”

兩人開了好幾把,溫糯白的技術比許淩好,不過也就中等偏上,有把圈刷在P城,兩人開着車剛進房,就聽到四周全是槍聲。

許淩瑟瑟發抖:“怎麽四周全是人,我們是不是被包了。”

“你說我現在開全頻道,僞聲叫哥哥會不會有人放過我們。”

溫糯白簡直要被這活寶逗笑,換上四倍鏡和狙,蹲着往窗口外看人,一邊問:“為什麽要叫哥哥?”

“你不知道嗎?”許淩捏着嗓子:“現在都興喊小哥哥,哥哥我不要撞南牆,要撞你的胸膛,游戲裏的大兄弟特別吃這套,叫得好聽穩贏。”

溫糯白忍不住笑:“我不知道別人喊哥哥怎樣,你現在捏着嗓子喊估計死得更快。”

太難聽了。

這把估計吃不到雞了,溫糯白很佛,準備多拿點人頭就下線睡覺。

“嗷嗷嗷,我聽到腳步聲,人來了人來了。”許淩哇哇大叫。

溫糯白抿緊嘴角,一只手突然從後面握住了他的手,帶着他的手操作,游戲裏的人物利索跳窗,舉起槍的姿勢十分迅速,啪啪啪幾下,剛進房的人就倒了。

是郁寒。

溫糯白手僵住,完全被郁寒帶着操控。

許淩在隊伍頻道興奮大喊:“白兒,你好剛,太猛了!”

“又倒一個!你是開挂了嗎?”

可不是開挂了嗎?

手指交疊,郁寒的手指很幹燥,直接疊在他手上,溫糯白徹底不用自己打游戲,後仰。郁寒在身後整個把他圈住,眼神專注看着屏幕。

薄唇輕啓:“別看我,看屏幕。”

溫糯白咳了聲:“哦。”

就這麽一句對話,被耳尖的許淩聽到了,許淩頓了一下,然後是更大聲地喊:“白兒,跟你說話的是誰,是不是那個野男人?!”

“是不是?!”

溫糯白:……

許淩竟然還記得之前聽到的郁寒聲音。

“野男人?”郁寒挑挑眉:“你朋友很有意思。”

話落,操縱着剛舔到的AWM一槍擊倒一個人。

溫糯白耳尖的紅蔓延到耳垂。

郁先生的操作和意識顯然比他好很多。

本來他們的段位也不高,匹配到的人也不強,郁寒直接帶他們吃了雞。

許淩克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亟待抒發和八卦,溫糯白直接退出游戲,不想再聽到許淩的聲音。

郁寒笑了聲,揉揉他腦袋:“帶你贏了,叫哥哥。”

溫糯白耳朵紅得要滴血:“哥哥。”

本來就是哥哥,很順其自然的稱呼。

“晚飯想吃什麽?”

郁寒站起身,脫下外套,胸膛堅實寬闊。

溫糯白想到剛才許淩喊的那句騷話,豁然站起來,炸了毛一樣:“我去做,哥哥吃面嗎?”

郁寒松了松領帶,眼眸微垂看了他一眼:“你腿傷了,下什麽面,我去熬點粥。”

看着郁寒轉身去了廚房,溫糯白悄悄舒出一口氣。

果然他是被許淩影響了。

兩人坐在餐桌上喝粥,溫糯白說:“哥哥,你還會打游戲?”

“自然,很驚訝嗎?”

挺驚訝的,溫糯白沒想到大老板還會玩游戲,而且玩得很不錯,反正比他好。

就,很帥,戳中人心。

溫糯白還能感受到當時郁寒疊在他手上的感覺,幹燥溫暖。

吃飯時候,溫糯白放在褲兜裏的手機不停地震動,想也知道是誰,許淩估計在瘋狂給他發消息。

飯後郁寒切了盤水果,梨子和蘋果,白白的切着放在那兒,淡聲說:“不能總吃橙子。”

溫糯白叉了塊蘋果,意識到自己這幾天完全沒有克制的想法,這麽吃下去,會不會過年來拍不了戲了。

臨近過年,周遭年味兒越來越濃,哪怕溫糯白因為腳傷沒出去,也能聽到外面不是傳來的煙花爆竹聲。還有各類APP都換了圖标。

許淩還在不停地想要從他這裏探聽消息。

“到底是不是當初和你在宿舍聊天那個男人?”

溫糯白:……

腳傷本來也不嚴重,過了三天,溫糯白就能下地走路了,郁寒詢問他的意見,兩人決定趁早出發,這段時間天氣不好,航班可能會延誤。

溫糯白帶了幾件衣服,在飛機上睡了一覺。

下飛機有車專門接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郁寒自從下了飛機之後就變得更冷,來接機的人畢恭畢敬:“郁總,二叔公讓我先接你去吃飯的地方。”

“不用,先回老宅。”

郁寒頗為冷淡。

那人臉色變了變,還是說:“好的。”

溫糯白了解過郁家,從各類新聞上。

郁家是港城本地的老派世家,豪富之家,産業遍布國外幾個國家,分家争産鬧得很大。不過這些和郁寒關系不大,郁寒的産業,嚴格來說,很大部分已經脫離了郁家。

屬于他個人。

所以國內才會說郁寒這人深不可測。

郁家的其他幾支就不一樣了,家産擺在那兒,郁老爺子的年歲上來了,每家都想多要,自然就會争,最近已經到白熱化的态勢了。

溫糯白捏了捏郁寒的手。

郁先生的手幹燥,但有點涼。

兩人一路回了老宅,路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郁寒讓聽了車,下去挑了個酥皮點心,溫糯白看着郁寒下車,穿着毛呢大衣站在櫥窗旁很認真的選,忍不住笑了笑。

郁寒在幾個點心裏面選了選,挑了個買下,走進車遞給溫糯白:“嘗嘗,我小時總吃,味道不錯。”

開車的人隐晦往這邊看了一眼。

溫糯白立刻會意,彎眼笑:“嗯。”

咬了口,真的很不錯。

酥皮的外表,裏面的芯是溫熱的流動的,不過分甜,微酸。

他吃着點心忍不住想郁先生小時候會是什麽樣子,別墅裏好像沒有擺郁先生的照片。

溫糯白有點緊張,沒多話,咬着點心,往窗外看街道,原來這就是郁先生小時生活過的地方。

外面還是有點冷,下車的時候郁寒給溫糯白找了條圍巾戴上,淺駝色的羊絨圍巾,有很淡的木質香氣。

溫糯白的臉縮在圍巾裏,被郁寒牽着走近老宅。

宅子的大廳裏已經坐滿了人,溫糯白滿目看過去,只認識郁老。

郁老一見他就笑,招手讓他過去:“白白,來。”

有人冷哼了一聲:“可算過來了。”

溫糯白腳步頓了頓,面上笑意半分不減,彎着眼走到郁老的跟前,半蹲下身:“爺爺,現在才來見您。”

青年身姿筆挺,樣貌清俊,氣質溫和幹淨,笑起來很讨人喜歡。

郁老仔仔細細看他,對他顯然很滿意,說:“好,真好。”

溫糯白也是第一次這麽親近這一個長輩相處,聽着郁老問他工作如何,和郁寒相處怎麽樣,來港城習不習慣。

甚至有點受寵若驚的慌亂。

郁老看出來,拍着他手笑,拿出一個紅布袋子:“好孩子,見面禮。”

“爸!”

一個中年女人猛地站起來,驚叫:“您這是做什麽?”

在她之後,客廳裏響起了議論聲,溫糯白聽得不太清楚。

郁老臉瞬間沉下去:“我做什麽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聲音不大,但頗有威嚴,客廳整個就靜了。

溫糯白意識到這紅布袋子裏裝着的東西可能不簡單。

他猶豫着,不自覺去找郁寒。

他這動作太過自然,郁老自然看見了,眼裏更滿意:“拿着,是個镯子,不是多貴重的東西。”

溫糯白看到郁寒點了頭,接過:“謝謝爺爺。”

之後就是用飯,一桌人神色各異,許多道目光掃過溫糯白。

溫糯白神色如常,做演員在表情管理方面,确實常人比不過。

中途溫糯白看郁老吃得少,又嗜甜的樣子,還給老人添了碗甜湯。

一頓飯吃飯,暗流湧動,估計之後幾天都不會太平。

人散去後,溫糯白坐在客廳裏又陪着郁老說了會兒話。

郁老跟他說了些郁寒小時候的事,讓他以後過得不舒心,就跟他打電話,住在老宅也不用拘謹,溫糯白溫聲應好。

等郁老去休息了,溫糯白才去找郁寒。

最後在二樓的露臺上找到了。

郁寒靠在欄杆上,看到溫糯白走過來,随手把煙按滅。

港城的風和南城的風不一樣,這邊老宅沒有過于遠離城區,還能看到高樓大廈,仔細聞能聞到特殊的屬于港城的食物香氣。

有點兒甜,還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黏糊感。

溫糯白捏着那紅布袋子,他剛才打開看了看,是個翡翠吊墜,水色極好,觸手溫潤。

價值肯定不菲。

但是能讓見多了市面的豪門貴婦驚叫,肯定還有別的意義。

溫糯白往前走了幾步,問郁寒:“哥哥,這…吊墜是不是有別的含義?”

郁寒喉結滾動了下,嗓子低啞,能聽出些笑意,緩聲說:“代表你是我媳婦兒。”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同意,就叫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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