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溫糯白殺青那天, 非常順利,本來是一場激烈的打鬥戲,礙于溫糯白腿上的傷口,加上編劇突然的靈感, 直接改成了文戲。

其實鐘導本意想濃墨重彩的宣揚李積銀的死, 最後幾天和編劇組商議了下, 敲定了開放式的結局, 春日的府裏, 晨光微曦,李積銀留下了一封信, 然後自刎。

殺青那幕戲一把就過了,劇組的人買了花和蛋糕,專門停下來時間給溫糯白辦了個簡短的殺青儀式, 拍攝進度太趕,就沒有出去聚餐。

花是十分實用的水果花束,旁邊綴以幾朵花。編劇強烈要求拍殺青照,鐘導就跟着歇了十幾分鐘,大半劇組的人湊在一起拍了殺青照。

編劇拿到照片在那笑:“等劇播到李積銀結局, 我就把這張照片放網上, 寄刀片的人會減少的。”

衆人:……噗。

鐘導咳了聲,準備把溫糯白扯到旁邊去叮囑了幾句, 餘光看到片場入口那兒一道颀長的影子,又把要說的話吞下去了。

算了,溫糯白能和郁寒關系融洽, 又不是壞事,他一個外人,還是拍戲的導演,沒必要多嘴。

溫糯白和人道別,演古裝要戴頭套,勒的慌,現在徹底殺青,不用戴頭套,也不用整天穿繁瑣厚重的古裝,演完戲感覺也像卸下了重擔。

郁寒一早上去集團開會,說好了過會兒來接他,溫糯白也不知道為何,感覺有點發慌。

整個心緒像是那種被放在鍋上煮着的水果湯,咕嘟咕嘟冒着氣泡。

也可能是最近太過于疲累,傷口還沒完全好就過來拍戲,累到了。

溫糯白抱着水果花束,帶着小徐助理往外面走,臨到出口,看到牆角那兒出現的熟悉一角布料,深藍色的襯衫,邊緣用銀線刺繡鎖邊,早上他迷迷糊糊還捏着衣角過。

擡眼一看,郁寒正靠在牆邊看着他,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沉沉的眼,手裏拿着個蛋糕盒子,漫不經心的模樣,看到他眼尾揚了揚。

這幾天郁寒一直陪着他,在片場附近開了間套房,兩人也不是睡一張床,他腿疼晚上睡不着,郁寒會在旁邊看書或者處理事情,和他聊幾句。

昨晚和之前幾天也沒區別,不過……溫糯白閉着眼其實沒睡着,半夢半醒,感覺到郁寒拿了濕毛巾給他擦了額頭,又把他的頭發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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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擦過臉上的觸感,幹燥,又溫暖。

溫糯白有點緊張,舔了舔唇。

郁寒說:“先上車上藥換衣服?然後去吃飯。”

“啊,好的。”

溫糯白的傷口傷在了大腿的內側,之前都用紗布包着,昨天拍完戲抽空去看了醫生,把紗布拆了,讓他每天記得塗藥,盡量不要碰水。

但這個位置尴尬,醫生叮囑最好讓別人幫忙塗,自己塗要是彎腰動作幅度大,把自己的傷口撕裂就很麻煩。

當時郁寒就在旁邊站着,自然接過藥說了好。

溫糯白坐到車裏,郁寒直接把車開進了影視城,小徐助理開了輛車,兩人上了另一輛車,等到開到比較僻靜的小巷裏。

郁寒把車內的燈打開,拿出一管藥和棉簽:“給我看看傷口。”

較為窄小的車內空間,郁寒的吐息都像帶着磁性的熱度。

反正,燒得慌。

溫糯白耳尖發熱:“咳,哥哥,要不我自己來吧。”

一邊說,一邊看向郁寒,眼裏帶着不易察覺的求。

“如果你恢複得差不多了,我不會強求,”郁寒把棉簽的袋子撕開一個口子:“但是傷口撕裂後不僅是恢複問題,還會疼,人受罪。”

郁寒慢條斯理側過身:“把我當醫生就行,腿打開。”

就很強硬。

溫糯白“哦”了一聲,有點慌亂地聽話擡腿,解開褲子,全程頭都不敢擡。

他脫得很快,就像是速度快就不會尴尬一樣。

“白白,”郁寒咳了,壓下笑聲:“不用脫那麽下。”

溫糯白的直接把褲子都褪到小腿那兒,兩條大腿白生生晃在那兒,大腿皮膚常年不見光,比手臂的膚色都白。

溫糯白的臉瞬間紅了,直到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會有蠢到這樣的一天。

趕緊用手又把褲子拉起來。

郁寒手頓了頓,穩着把棉簽都蘸上藥。

湊近了點去塗藥。

外面的天氣逐漸升溫,車內的空調開了,涼絲絲打在溫糯白的腿上,藥膏也是涼的,塗在傷口上,化開,又疼又癢。

郁寒的手指指腹有時候也會擦過,幹燥,對比下來近乎于滾燙的溫度。

大腿內側的肌肉收緊,溫糯白咬着唇,克制住自己要顫栗的沖動。

就真的很羞恥。

“好了。”

郁寒塗了好幾次,終于說了這句話。

溫糯白松了口氣,從恍惚慌張的情緒裏回過神來,睜眼正對上郁寒的眼神。

兩人挨的很近,溫糯白能清晰看到郁寒眼底翻滾的情緒。

黑沉的,深不見底的,又好像要噴湧而出,卻又克制住。

溫糯白只覺得有什麽不受控制了的,破土而出呼嘯着卷過他的全身。

“哥哥,你是不是?”

郁寒垂了眼:“白白,你确定要保持這個姿勢跟我講話?”

此時溫糯白腿還張開,整個靠在窗戶上,完全保持剛才被塗藥的姿勢。

啊。

耳尖的紅徹底蔓延,整個耳朵都開始發熱,溫糯白口幹舌燥,趕緊收緊自己的腿。

郁寒笑了一聲。

溫糯白也沒那麽遲鈍,或者說他對情緒極其敏感,從小他就對情緒敏感,于是被人惡毒罵過賤命。說會看人臉色的人這輩子就是個讨好命。

話說得刺耳,以為溫糯白真會這樣活。

結果溫糯白看透了情緒,然後完全不在意,甚至能借力打力,一下手就戳要害。

但是溫糯白從未刻意揣測過郁寒的情緒。

他守着協約結婚那條線,絕不越雷池一步,兩個人只是一份協約結成的婚姻。

不能多想,不可妄想。

郁寒把窗戶直接打開。

這裏已經是南城的郊區,郁寒開的很遠,車輛也沒記者跟。

溫糯白整個坐在副駕駛的椅子上,傍晚的風一點點滲進來。

暖,又很輕柔。

郁寒拿出一個銀質的小盒子。

感情是藏不住的,不論多麽精密籌劃,又是多麽能步步為營。

抵不過情動。

“糯白,有喜歡的人嗎?”

“啊?”

溫糯白手抓着皮椅,指腹都掐白了,緊張搖頭,又抿起唇。

“這樣啊。”

郁寒把銀盒子掀開,裏面是上次郁老送給溫糯白的翡翠墜子,傳家的墜子,溫糯白回了南城就還給了郁寒。

“我能追求你嗎?糯白。”

溫糯白牙咬得很緊。

郁寒的手突然捏上溫糯白的膝蓋,滾讓炙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到皮膚上。

溫糯白驚慌又茫然地幹咽了下。

“白白,腿部肌肉放松點,”郁寒無奈道:“小心扯到傷口。”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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