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的缪斯【2更】
圍觀群衆發出了陣陣笑聲, 想來他們也不相信荼白會吹唢吶。
別說他們了, 沈見夏拿着那把唢吶, 也有些懷疑人生。
“小兄弟,你會吹唢吶?”看到沈見夏手裏的唢吶,胖大叔也跟着笑了,“別逞強啊!是不是找錯了?再找找看!”
“我給您吹一個聽聽看。”荼白一點也不在意那些懷疑的目光, 又當地一聲敲了一下銅鑼, 聲音平和, “吹不好,不要錢。吹得好,您看看,是不是請我們吃個雞腿兒呀?”
“嘿, 小兄弟有意思!”胖大叔來了興致, 他放下挂在脖子上的相機,雙手抱着胳膊, “你要真會吹,我給你一百。吹得好,再加一百!夠你們倆吃幾十個雞腿了吧?”
“得嘞。”讨價還價之後,荼白當當當地敲着鑼, 往旁邊一伸手,“樂器來。”
沈見夏非常配合地将唢吶擱到荼白手裏,又從荼白哪兒接過銅鑼和小木錘。
他本來是有些擔心的,可荼白淡定得很,似乎早有準備。
于是沈見夏選擇相信荼白。
唢吶這玩意兒是民族器樂的一種, 因為聲音大,音色明亮,又被稱為“樂器界的流氓”。唢吶聲一響,總給人一種又土又吵的感覺,一點也不高雅。
然而唢吶的音色卻十分突出,具有很強的穿透力。所有樂器一齊演奏的話,只要唢吶聲一響,不管你什麽調子,一準兒被唢吶帶着跑。
荼白剛一吹響唢吶,沈見夏就知道,他們贏了。
因為荼白一上來就秀了一段《百鳥朝鳳》。
在高亢的樂聲中,荼白神色淡定地吹着唢吶。他的手指靈活地在氣孔上按動着,氣息很穩,吹奏出來的樂聲嘹亮而歡快。
沈見夏站在一旁聽着,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牛,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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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能吹唢吶武能耍大刀,唱歌跳舞翻跟鬥更是不在話下,荼白真是個寶藏一樣的男孩子。
哥哥太可以了。還有什麽是哥哥不會的?
哦,哥哥除了不會跟他表白,其他什麽都會。
“嗨呀!小兄弟是行家啊!”看着荼白吹唢吶的熟稔樣,胖大叔睜大眼睛,表情驚訝極了,“這吹的不是《百鳥朝鳳》嗎?”
荼白沖他挑眉,用唢吶聲回答他:是行家,也是《百鳥朝鳳》。
周圍的觀衆顯然都被這歡樂的節奏帶動起來了,沈見夏看到,許多人跟着唢吶聲的節奏一起搖擺起了身體,搖頭晃腦的,跟嗑了藥似的興奮。
別說他們了,連沈見夏自己都忍不住想抖腿。
瞧着原本僵硬的氣氛被自己帶動起來,荼白一勾唇角,節奏一轉,換了另一首耳熟能詳的曲子。
有人尖叫起來:“《好運來》!”
“哈哈哈哈哈哈!太鬼畜了吧我的媽呀!”
“明明是六月可為什麽我覺得好像在過年啊!有沒有鞭炮放一個給我!”
“他吹得我好想跳廣場舞啊!誰能給我一把跳廣場舞的扇子?”
唢吶一出,誰與争鋒。荼白吹的曲子又太過于鬼畜,越來越多的游客被吸引了過來,周圍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頭。
原本在附近演奏其他器樂的藝人們全都被荼白的唢吶帶跑了調子,怎麽也找不回來,實在沒法繼續了,幹脆放棄掙紮,紛紛拎着自己的樂器跑過來圍觀。
甚至還有幾個賣藝人直接加入了荼白的演奏,二胡快板揚琴齊上陣,一個民族器樂隊瞬間原地組合完畢。
圍觀群衆的腦海中反反複複地回蕩着3D立體聲的“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洗腦,太洗腦了。
“喇叭,唢吶,曲兒小,腔兒大。”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熱烈,站在一旁的沈見夏心中的緊張感總算被沖淡了些,情不自禁地敲了敲銅鑼,開口道,“官船來往亂如麻,全仗你擡身價——”
“喲,這個小帥哥還會背詩呢?”有人聽到了沈見夏的聲音,留意到這裏還有一個人,起哄道,“小帥哥,接着背呀!”
“是啊!大聲點兒嘛!”
“重新背重新背!剛沒聽清啊!”
正在吹唢吶的荼白也聽到了沈見夏背詩的聲音,一邊吹一邊轉向沈見夏。他放輕了唢吶聲,并沖沈見夏挑了挑眉,用眼神鼓勵他接着背下去。
遇到自己擅長的,又得到了鼓勵,沈見夏剛才被打擊得碎成末末的自信心總算找回來了那麽幾分。
不要看那些手機鏡頭和攝像機,把它們全部當成白菜冬瓜就好。
白菜冬瓜,蝴蝶青蛙……
沈見夏定了定神,穩住聲線,提高了音量,從頭開始朗誦:“喇叭,唢吶,曲兒小,腔兒大。官船來往亂如麻,全仗你擡身價——”
他背到這裏,荼白的唢吶聲忽然一轉,像是在配合他朗誦的內容似的,滴溜溜地轉。
人群中有初中生模樣的小女孩,聽到沈見夏朗誦的散曲,大聲地跟着沈見夏一起背:
“軍聽了軍愁,民聽了民怕,哪裏去辨什麽真共假?”
“眼見得吹翻了這家,吹傷了那家,只吹得水盡鵝飛罷!”
小女孩和荼白就像給沈見夏壯膽似的,裏應外合。一首《朝天子·詠喇叭》順暢背完,一直束手束腳的沈見夏總算放開了些。
他有些局促地轉頭看向荼白,荼白沖他笑彎了眼睛,吹了個歡快的調子,用這樣的方式來誇贊他。
“好!”胖大叔率先鼓起了掌,沖沈見夏喊,“小帥哥,你還會背什麽?”
沈見夏說:“我什麽都會點兒,詩書禮樂樣樣精通。”
聽到沈見夏完整複制自己的回答,正在吹唢吶的荼白轉頭瞥了他一眼。
沈見夏沖荼白偏偏腦袋,嘴角勾起一點狡猾的笑。
“嘿喲!”胖大叔笑了,“那來個《滕王閣序》全篇吧!這個能背吧?”
旁邊有人說:“喲,您這不是為難人家?這誰能背得出來?我看學生都未必能記得全!”
“可以。”卻不想,沈見夏笑了笑,一點都不扭捏,幹幹脆脆地開了口,“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廬……”
旁邊有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受到氛圍的感染,都開口跟着沈見夏一起背:“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
原本沈見夏背詩是受了荼白吹唢吶的影響,有感而發,而這回他卻成為了主場,連荼白的唢吶聲都成了他的陪襯。
孩子們跟沈見夏一起背古詩文,原本的器樂演奏也非常應景地慢慢停了下來,把主場讓給他們,只剩一個彈琵琶的藝人給他們配樂。
一開始還有不少人跟着沈見夏一起背,聲音宏亮得很。背到一半的時候,那些人都記不得後面了,漸漸收了聲,只能摸着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
反觀沈見夏,剛才還略顯僵硬的神色一掃而空,似是興奮了起來,眉宇間又恢複了自信,“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看着沈見夏真的把《滕王閣序》全篇一字不錯地背了下來,周圍響起一片喝彩聲:“好!”
“厲害了!還會別的不?”
不管周圍的人怎麽出難題,提出多麽稀奇古怪的詩詞名字,沈見夏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背誦機器,張口就來,倒背如流,一點卡頓都沒有。
甚至當有人試探地問他會不會背佛經時,沈見夏謙虛地說:“只讀過《金剛經》。”随即立刻開口來了一段:“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衆,千二百五十人俱……”
以前被人圍觀的時候,沈見夏只覺得羞恥又難堪,還不如讓他去死。
現在被人圍觀,沈見夏忽然覺得,好像也沒有也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至少,他的大腦不再是一片空白。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喝彩的聲音越來越響亮,手機相機輪番上陣,對着他咔咔地拍。
這些掌聲和喝彩,都是屬于沈見夏的。
荼白抱着唢吶,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
那少年站在人群的中心,肩寬腿長,脊梁挺得筆直,氣質卓越。他已經沒有最開始時的緊張和慌亂,眉宇間是舒展的神色,眼神明亮。所有或是贊賞或是崇拜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荼白想,這是他喜歡的作家Summer,是他想安利給全世界,讓所有人都知道的作家Summer。
不僅是網絡上那個只有一個冰冷筆名的Summer,也是那個才華橫溢文采斐然、文如其人揮斥方遒的沈見夏啊。
小孩終于做到了。
他克服了自己最畏懼的東西,嘗試着走到了大衆視野前,坦然地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才華。
這一刻,荼白眼裏的沈見夏好像在發光。
“那是荼白嗎?”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女生指了指荼白,轉頭問身邊的同伴,“真人也太好看了吧!誰說他長殘了啊?這頭這臉這長腿,天啊要是我男朋友能殘成這樣就好了!”
“那他旁邊這個正在背書的……等下,難道是Summer嗎?!”她的同伴猛地捂住了嘴。
“好像真的是Summer!對了,他們不是在錄節目嗎?難道選的地點就是洛安古鎮?”
有人率先認出了荼白和沈見夏。漸漸地,圍觀人群騷動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Summer!天啊天啊天啊第一次看到真人!這顏值太能打了!”
“卧槽,我是Summer的讀者啊!”
“恕我直言,他和荼白站在一起,有一點點配……”
“是很配好嗎!”
……
就在沈見夏努力克服着心理障礙,對着人群和鏡頭大秀文采的時候,荼白也沒忘記他們今天的正事。
他把唢吶放了回去,拿起銅鑼和小木錘,當當當地敲了起來:“來來來,父老鄉親帥哥美女小哥哥小姐姐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借錢來捧個場啊!我倆今天是吃雞腿兒還是喝西北風,全仰仗各位打賞了啊!”
“捧!”最開始那位給荼白捧哏的胖大叔激動得臉都紅了,他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兩百塊錢,想了想,又加了兩張,“小兄弟,來我這兒!我們說好的!多的兩百請你們喝飲料!”
“嘿!謝謝您嘞!”荼白敲着銅鑼快步上前,把鑼面一翻,接了胖大叔遞過來的打賞錢。
胖大叔一帶頭,旁邊的圍觀群衆也紛紛掏出零錢,一塊的五塊的十塊的,很快荼白的鑼面上就堆起了一把零錢。
有認出荼白,沒帶現金卻想打賞的女孩子沖荼白招手:“荼白哥哥,我沒帶現金怎麽辦啊?”
“這好辦啊。”荼白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二維碼,向圍觀群衆們展示,“我們支持掃碼打賞,謝謝大家嘞!”
“厲害了!”沒料到荼白竟然還時刻準備着二維碼,那女孩子和她的同伴們哈哈大笑起來,都拿起手機掃碼。
那頭的沈見夏剛背完一篇《荷塘月色》,一群大學生模樣來旅游的女孩子們擠了過去,你推我我推你,最後其中一人扭扭捏捏地開口問:“對不起,打擾了,請問……你是寫小說的Summer大大嗎?”
沒想到還真被人認了出來,沈見夏頓了頓,眯着眼睛,唇角勾着點兒笑,沖她們點了點頭:“你們好。”
“啊啊啊啊啊!”得到了回應,女孩子們捧着臉尖叫起來,“真的是Summer老師!好帥好帥好帥!”
沈見夏沖不遠處正在收錢的荼白點點下颌:“荼白最帥。”
聽到沈見夏這麽說,女孩子們交換了一個暧昧的眼神,捂着嘴笑起來。
“怪不得文采這麽好,Summer大大,你平時一定博覽群書吧?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靈感?”一個女孩壯着膽子問。
沈見夏還沒回答,她的同伴搶先接嘴:“肯定的啦!你瞧Summer大大能背下這麽多書,這還用問嗎?靈感肯定都是從書裏來的嘛!”
“也不全是。”沈見夏笑了笑。
“那是什麽?”女孩子們好奇地問。
那邊的荼白收了一堆打賞的錢,抱拳謝過各位看客,無意中一轉頭,正好看到沈見夏被一群女孩子們圍在中間的場景。
嘁。
剛不還鏡頭恐懼症人群圍觀恐懼症呢嗎,怎麽一下就跟姑娘們談笑風聲起來了。
公狐貍精誠不欺我。
荼白撇了撇嘴,沒留意到自己這想法醋得慌。他正打算繼續收錢,卻看到,被女孩子們擁簇在中間的沈見夏忽然轉過臉,眺着一雙鳳眸在擁擠的人群裏掃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臉上。
對視的那一瞬間,荼白看見了,沈見夏眼神倏地變得明亮起來,他挑起一邊眉,唇角帶笑,朝自己擡了擡下颌。
“因為我的缪斯在這裏啊。”
沈見夏說。
隔着點兒距離,荼白沒聽清沈見夏說了什麽。他只知道,在沈見夏說完那句話之後,那些女孩子們全都看了過來,捧着發紅的小臉一直尖叫。
大概不是什麽好話。
……吧。
他們只在街頭表演了兩個多小時,就已經獲得了不少的打賞,不算掃碼支付的,光是現金就有八百多塊。別說今天的夥食費了,接下來五天的夥食費都夠了。
節目組有點兒傻眼了,他們也沒想到荼白和沈見夏的組合竟然這麽強,半個下午就掙回了這麽多錢。
荼白沒打算繼續擺攤,而是決定收工,去看看顧子涵和王賀之那邊進行得怎麽樣了。
就在荼白收拾東西的時候,剛才還被女孩子們纏着的沈見夏忽然走過來,問:“小白,我們今天掙了多少錢?”
“現金有八百多。”荼白擡頭看他一眼,又轉頭問節目組,“節目組,掃碼支付的有多少錢啊?”
那二維碼是荼白剛才提前讓節目組準備的,游客掃碼付錢全都進入到節目組的專用賬戶裏。
工作人員打開手機看了看,回答道:“有一千二百八十九塊。”
“還挺多。”荼白點點頭,語氣聽起來很滿意,又看向沈見夏,“怎麽了?”
沈見夏看了攝像機一眼,上前一步,低下頭,湊近荼白的耳朵,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旁邊還有幾個沒走的粉絲,看到這一幕,激動得壓着聲音“啊啊啊”地叫。
聽完沈見夏說的話,荼白露出了訝異的神色,他點點頭:“你說得對,是我沒考慮到這點。”
他從兜裏拿出剛才掙的那把錢,數了五百塊,遞給沈見夏:“給。”
一旁的節目組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們,不知道這兩人在賣什麽關子。
沈見夏卻搖了搖頭:“你去吧。”
“我去?”荼白蹙眉看他,有些不解,“但這是你想到的呀。”
沈見夏沖他笑了笑,擡擡下颌,沒說話。
荼白思索一番,忽然明白了沈見夏的用意。
他沒忍住,低下眼,莞爾一笑:“好,我去就我去吧。”
“嗯。”沈見夏應聲,“我來收拾東西。”
荼白想了想,又把五百塊追加成八百塊,然後跑到一旁跟節目組換成了八張一百塊的整錢。
“你們要幹什麽呀?”工作人員把錢給他,不解地問。
“你猜。”荼白學着沈見夏的語氣,沖他們揚了揚眉毛,轉身小跑到了對面。
攝像機跟着拍過去,節目組這才發現,荼白來到了剛才幫他們伴奏的一位彈琵琶的賣藝人的攤子前,蹲下身,和那琵琶藝人說了兩句什麽。
琵琶藝人搖搖頭,荼白卻很堅持,把手裏的錢遞給對方。
琵琶藝人再推辭,荼白一把将錢塞到他手裏,也不管對方在後面呼喊,頭也不回地一路沖了回來。
等荼白回來以後,工作人員好奇地問:“你幹什麽去了?”
“剛才其他的藝人老師給我們提供了不少幫助,要不是他們,我們也掙不了這麽多錢。Summer老師建議說請他們喝冷飲,鎮上的藝人都是互相認識的,所以我就拿了錢,請剛才彈琵琶的藝人老師幫忙,替我們請剛才幫我們捧場的藝人們喝冷飲。”荼白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喘着氣,一張白淨的小臉紅撲撲的,“還是Summer老師情商高,想得周到,不愧是他。”
荼白這麽一說,節目組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沈見夏完全可以自己拿着錢去請那些藝人老師喝冷飲,可他卻讓荼白去,顯然是要把這個掙觀衆緣的機會讓給荼白——荼白的綜藝觀衆緣不怎麽樣,去年就曾經因為在節目上寫錯字而被網友吐槽過。
然而,荼白卻一點心眼也沒留,回來以後對着鏡頭大大方方地誇沈見夏情商高,還說都是沈見夏的點子,把沈見夏給他制造的機會又還了回去。
面對如此耿直的荼白,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
那邊的沈見夏收拾好了東西,走了過來,在荼白身邊停下:“小白,我都收拾好了。我們去顧子涵和王賀之那邊看看吧?”
聽到沈見夏的聲音,荼白轉過頭,彎着眼睛沖他笑:“好,我們走吧。”
他們兩個并肩走在前面,節目組跟在後面拍。
經過今天下午的一頓激情朗誦,沈見夏已經沒有先前那麽拘束和緊張,顱內的興奮感還沒有完全被沖刷掉,也不是這麽在意攝影機了。
“見夏,你知道嗎?無論是在人群中還是在鏡頭前,你都是會發光的。”荼白向來不在乎鏡頭,說話的時候也沒避着,“你要自信一些,不要覺得沒有人喜歡你。你看到了嗎,剛才那些掌聲都是屬于你的。”
“嗯。”沈見夏說,“那你喜歡我嗎?”
荼白愣了一下,擡眼看沈見夏。
沈見夏也看着他。
荼白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說呢?”
又來。
果然,哥哥什麽都會,就是不會說喜歡我。
“我本來是不會發光的。”沈見夏笑了一聲,轉移話題,“是你身上的光照亮了我,鼓舞着我去成為更優秀的自己——追星的意義就在這裏,這就是偶像帶來的力量。”
“我本來也不會發光的。”荼白看着他的眼睛,神色認真,一字一句地說,“你之所以覺得我會發光,那是因為你看着我的時候眼睛裏有光。因為你眼中的光,我才變得閃亮——這也是粉絲存在的意義。”
也是對于我來說,你存在的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弟弟解開心結還需要一段時間(他還有很多小秘密
晚安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