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裏勉強算是比利的地盤, 但比利為人再怎麽幹淨,他也不是治安官,而是黑幫頭目。除了不允許其他幫派撈過界, 他并不會多管閑事。至于偷盜、搶劫甚至強J,除非是撞倒了魚叉幫的人身上, 否則他們也不會去管。

兔牙比利按了按他的氈帽, 忽然站了起來,萊昂和其他人也一起站了起來, 圍住被比利盯住的兩個人。

看着他們這人高馬大的身材, 其他工人頓時毫不猶豫的散進小巷裏, 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被比利盯住的是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就算灰頭土臉的也依然可以說是高大英俊,兩人都有着深棕色的頭發和栗色的眼睛, 還有相似的輪廓,很可能是一對父子。年輕人背上的工具袋裏能看見大大小小的花剪,中年人則提着一把花鋤, 他們的靴子上都是泥,衣服袖子上也有很多泥, 這兩個人大概是花匠。

“呸!”比利把一根牙簽吐在地上, 盯着年輕人說“打斷他的胳膊和腿。”

中年人和年輕人同時拉住對方,還是年輕人的力氣更大, 把中年人擋在了身後,他從背帶褲的口袋裏掏出一把銀幣:“錢都給你們, 我們不想惹事。”

“那可真遺憾, 我們很想惹事。”比利搖晃着身體,對着兩人露出了惡意的笑,“你最好把錢收起來, 事後還能去找個神父給你治療。”

打手們找埋伏點都很有經驗,此時此刻父子倆已經是被圍在籠子裏的獵物。

年輕人一把從背包裏拿出一把花剪:“別傷害我爸爸,讓他走。我想你們的雇主沒想過要我的命,你們也不想有誰沒了命,對吧?”

他握着花剪,手很穩。

所有人都看向比利,比利抿着嘴唇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年輕人推了一把中年人,中年人的臉漲紅發紫,憤怒又仇恨的看着打手們,但他還是選擇了逃開。

當中年人消失在路口,年輕人深吸一口氣,先扔掉了花剪,再扔掉了工具包。

比利對他比了個大拇指:“是個男人,我們也會很幹脆的。”

兩個人拽住年輕人,有人把他的胳膊拉起來,劊子手喬治一棍子砸了下去!年輕人慘叫一聲,他的手臂出現了不正常的彎曲,然後是另一條手臂,左腿,右腿……

右腿折斷的時候,年輕人已經叫不出來了,只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嗚咽。拽住他的人松開了手,年輕人落在地上,因為碰觸到了折斷的骨頭,身體一僵,接着劇烈的顫抖。

比利聳了聳肩,招呼着魚叉幫的衆人,他們輕松的完成了工作,錢幾乎就是白賺的,萊昂默默的跟在衆人的身後。一只烏鴉逆着離開的衆人飛了過來,落在屋頂上,血紅的眼睛向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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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接到裏只剩下了一個青年,動彈不得的呻.吟着,直到十幾分鐘後,才終于有一個流浪漢回來。他躲在角落裏,觀察了青年一會,竄了過去,他摸着年輕人口袋,摸出了剛才青年抓出來的十幾個銀幣和幾個銅幣,他把錢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可流浪漢并沒有逃跑,他看着年輕人因為疼痛而滿是汗水的臉,目露貪婪。流浪漢用一條髒兮兮的破布塞住年輕人的嘴,無視他的痛苦,把他拽進了肮髒的小巷裏。

“你以後也只有嘴巴和屁股能用了,寶貝。”流浪漢跪在地上,去拽年輕人的褲子。

烏鴉歪着頭,像在思考什麽,但年輕人的褲子真的已經別拽下來了,它張開翅膀,離開屋頂向下滑行,血紅的爪子向前,擺出的鷹隼撲擊的姿勢。

突然,地面被植物頂開,一條手臂粗的藤蔓從地下鑽了出來,戳穿了流浪漢的手臂,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烏鴉匆忙改變方向,落到了一邊的矮牆上。

更多的藤蔓從地下噴湧而出,它們扭動着彼此糾纏,組成了一個人類的性狀,黑綠色的表情變了顏色,正是之前逃跑的中年人:“肮髒的雜碎!”他的聲音,卻是細膩柔美的女音。

年輕人折斷的四肢也開始發出咔咔的響聲,自動歸位,他坐了起來。

“走吧,我們要換個身份了。”中年人發出嘆息,對年輕人伸出了手。

“走。”年輕人握住他(應該是他吧?)的手,“對方的手段太下作,那種事情即使你不出手,我也不可能接受的。下次我應該變得醜陋一些,最好讓人惡心的那種。”

“不,我想看你英俊的臉。”

“你可真是……”

烏鴉的角度,看不見中年人說話時的表情,但能看見年輕人的臉——他正露出羞澀卻幸福的笑容。

烏鴉歪了一下頭,這個情景真是怪怪的。而比利也真是幸運,這對覺醒者并不是有太大耐心隐藏自己的人,一般來講黑幫接手了打人的任務,也都不會單純的按照打一頓就結束,玩弄獵物是很普遍的事情。可比利的幹淨手段,在這時候就救了大家的命了。

所以萊昂才沒有做出任何阻止行動的行為。

而下面的兩位,已經手拉着手要離開了。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怪異的笑聲在小巷裏回響,是從……被甩開的流浪漢那裏傳來的。

藤蔓的那一下沒有留力,流浪漢飛起來後撞上了牆,腦袋被撞碎,還扭斷了脖子。可這個應該已死的,腦袋從一個怪異的角度扭到後背的人,正對着兩人大笑。

覺醒者?怪物?死靈?不過,真有東西是這麽笑的啊?不過,既然有人手,為什麽還要派普通人去?錢多的沒處花啊?

中年人上前一步,這次年輕人站在了他的背後。中年人雙臂變成了藤蔓,抽向流浪漢。癱軟在地上好像破碎垃圾的流浪漢,瞬間從地上彈了起來,用與他破碎又扭曲的外形不相符的速度,輕盈無聲的落在了旁邊一棟住宅的外牆上——他豎着貼在了牆面上,就像是壁虎或者昆蟲,并不會從牆上掉下來。

流浪漢的臉上和身上開始長出黑毛,并不是柔軟的毛發,更像是長刺,猙獰霸道的刺破衣服。他的雙腿向兩邊伸展,膝蓋逆着彎曲,手臂拉長,左右各有兩根肋骨穿透衣物紮出來變成了兩條黑乎乎的毛腿。他的腦袋直接縮進了脖子裏,眼睛長在了脖頸上,鎖骨裂開仿佛一張嘴,一條前端分叉的長舌伸了出來,在空氣中搖晃,他的皮膚長出細密的黑色的鱗片。

在短時間內,他從一個人的他,變成了一只蜘蛛和蛇雜交品種的它。

中年人和年輕人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跑。

臨街的窗打開,另外兩只已經完成變化的蛇鱗蜘蛛,衣衫破爛的跳了下來,分左右堵住了兩人的去路。

中年人護着年輕人後退,可他們已經被三面包圍,三只蜘蛛緩緩的向前壓近,它們的裂開成嘴的鎖骨下,有什麽蠕動着,帶着粘液撕裂了鱗片皮膚,變成了兩根巨大的螯牙。

“呲!”蜘蛛的腹部抖動,從肚臍的位置,噴出黑色的蛛絲。蛛絲落在地上,發出腐蝕的滋滋聲,眨眼間地上就多了一灘發出古怪氣味的黑色粘稠液體,并且這液體還在蠕動着向外擴散。

不能再退了,中年人高舉雙手,一腳跺在地上!

他的褲腿繃裂,木鞋炸碎,雙腿瞬間變成幾十根手臂粗的根系,紮進了地下。他高舉的手與他的身體也在快速膨脹着,身體拉長變成樹幹,雙手伸展開化為茂盛的樹冠。

在變化初,年輕人已經跳到了中年人的肩膀上,随着中年人變成了一棵茂盛的樹木,年輕人也被緊密的保護在了枝葉之間。

大樹的主枝揮舞着,劃破夜空。地下的根系伸展着,頂穿地面。

蜘蛛們後跳着躲閃,地面因為樹枝抽擊,以及根須的蔓延,遍布壕溝與裂縫,一座三層公寓的牆壁被抽碎。在房中睡覺的人早已被外邊的巨響驚醒,女人和孩子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一個站在牆邊的男人也被抽成了兩截,他的上半身掉在地上後,懵了一瞬,立刻凄厲的嚎叫起來。

一條水管也被抽破,更多的人尖叫着在噴濺出的狄麗爾河自來水裏,向外奔逃。

蜘蛛們和樹人沒有去傷害這些逃跑的貧民,可也沒有過多的在意他們,該攻擊的時候依然攻擊,被倒黴連累死去的人,也就随他們去死吧。

蜘蛛專注于将蛛絲噴在樹人身上,樹人則賣力的抽打纏繞蜘蛛。可樹人只是一動,就能輕易扯斷蛛絲。而蜘蛛的靈活與高速,又讓樹枝與藤蔓根本追不上它。

所以……這是一邊攻高血厚速度慢,一邊攻高血薄速度快,可以說是互為克星了,打鬥的場景可以說是很難看了。

一個女人懷裏抱着一個女孩,手上牽着一個男孩,突然女人被撞了一下,如果沒有孩子,她是能夠站穩的,但兩個孩子讓她想穩住自己變得尤其艱難。瘋狂逃命的人群也沒有誰會額外給她這個時間,第二個、第三個人撞在了她的身上,她拉着男孩的手被撞開,自己也抱着男孩跌進了小巷。

“約拿!約拿!”她的女兒在哭,人群在尖叫,她根本聽不見孩子的聲音。而逆着人群尋找孩子,迎接她的是更多的碰撞,“約拿!”

女人捂着女兒的臉痛哭,她已經開始轉身,順着人流而走了。

突然有個男人一把拽住了她,強迫她回頭,女人還沒來得及尖叫,就看見了男人懷裏抱着的哭哭啼啼的約拿。她立刻閉上了嘴,順着男人的力道,也順着人流,離開了那片區域。

“謝謝!謝謝先生!”又是一轉身,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只有約拿自己站在那,看着黑暗。

“是鴿子先生幫了我們。”男孩對女人說。

“是嗎?”女人胡亂的點點頭,帶着孩子們再次走了起來,他們今天晚上還沒有住的地方……

“再見,鴿子先生。”約拿和被女人抱着的小女孩一起向着圍牆上的一只鴿子擺着手。

這場混亂必然會引來官方的人物,這裏會變得很不安全。自從被費爾南看破,除非特殊情況,否則萊昂在一定範圍內就只布置一只分.身,現在他正在進一步撤離周圍區域的分.身,而這個過程中順手幫一下忙,并不算什麽。

夜風吹過,吹開了阻擋兩顆月亮的烏雲,因為光的存在,地面上也出現了黑漆漆的影子。突然,影子伸出兩道真實的細長利刃,耀武揚威的藤蔓和根系頓時被切斷!當利刃縮回了影子,一個黑漆漆的人型生物從地上凸了出來,他聲音嘶啞的說:“索尼娅,你們該回去了……”

烏鴉看着這個家夥,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烏鴉不敢動。這個家夥一看就是很厲害的樣子,如果又是個能看透靈魂的家夥,就是送菜上門了。

不過,這家夥是在向前走的,當他走到烏鴉的側面,那個怪異的原因也就不需要烏鴉冒着生命危險去探究了。

——這家夥……是個紙片人。

不是萊昂很早之前拉長自己的身體,變成的那種皮包骨頭的紙片人,這家夥是一個真的片,從正面看他還算正常,是個穿兜帽的詭異男人,從側面看,他只有一張紙的厚度。

潛意識:真A4腰,等身廣告立牌成精?

萊昂:我不知道,別問我。

蜘蛛們停止了攻擊,老老實實的縮進了角落,距離黑色紙片人最近的一只蜘蛛甚至在瑟瑟發抖。

不止蜘蛛……那顆大樹也在顫抖,樹葉摩擦着發出沙沙的聲音,讓烏鴉誤以為剛才起了大風。

“我跟你回去,放他走。”樹人在顫抖中放下了一直保護的年輕人,恢複成了人形,只是他的衣服已經在變身中完全被毀,站在那的也不再是個中年人了。那是個高大的……長了一張很美的臉,但無論容貌還是身材都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他的胸是平的,腰腹的曲線類似男性,骨盆很窄,可下面也是平的,假人模型的那種平。在該有某個配置的地方,他沒有任何的零件。

紙片人繼續以平穩的速度前進着:“幾天之前,或許我能放他走,但現在不行,我在空氣裏聞到了結果的味道,他懷孕了。”

紙片人說的都是他?他和他在一起能懷孕?可小個子克萊恩跟其他人在一起沒有這個顧忌,看來還是種族問題。

“戈爾維娅之種,不能在外流浪。”

紙片人繼續前進,那個看起來吓傻了的年輕人,忽然手掌高舉!

“光明永耀!”

烏鴉的紅眼睛瞬間燒焦,身上的毛着起了火!

粉紅甜心的酒館房間裏,已經躺在床上的大胡子萊昂,右眼傳出“滋滋”的聲音,就像是肉放進油鍋裏去炸。萊昂坐起來,掀開眼皮,左眼只是流淚,右眼的眼珠已經徹底幹癟了下去。

右眼周圍的肌肉蠕動,将這顆幹癟的眼珠從眼眶裏推擠出去,它落在地上,化為了一小灘污水。

同時大胡子萊昂解開衣服,萊昂的腦袋已經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兩眼充血,從眼眶裏凸出,但還算完好。他眨了眨眼,眼珠漸漸恢複了正常。

主體的人頭從胸口探了出來,萊昂看着大胡子的只是流淚的左眼——果然還是有些特別的。那個年輕人的力量也很特別,只是在邊緣的分.身也被波及了,烤熟了大胡子的眼睛,甚至本體也被波及到了。

萊昂的身體伸出了四只手,摸向他此時的四只眼睛。分.身的眼睛不疼,本體的眼睛還是很不舒服的,又酸又脹還發癢。

費爾南的左眼縮進了眼眶,被保護在了顱骨裏,既然确定了這只眼睛确實不凡,萊昂覺得還是有必要保存一下的。

一只烏鴉分.身與一只眼睛的損失也不是無意義的,在分.身被毀壞的前一刻,萊昂看見年輕人的一只手整個炸開,燃燒,變成了熾熱的太陽。

這個世界覺醒者們的能力,真的是多種多樣的。

能像太陽一樣燃燒自己,還能懷孕。

萊昂想到了雷蒂安家族護衛的火焰,當時還以為分.身有火免,看來他只是耐熱性比較強,沒見識到什麽叫真的火。不過,他的分.身距離那麽遠都瞬間被燒死,周圍的普通人住民雖然大多數跑了,但必定也損失慘重。

順手幫忙沒問題,救人……萊昂摸了摸自己的眼珠子,他還沒自大也沒偉大到那個地步。

不過,這麽想的時候萊昂腦海裏出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景象,它們過得很快,到消失的時候,萊昂都沒辦法看清楚,可他就是莫名的知道,那是他在救人,還有他和別人一起救人的情景。

萊昂:你敢提醒我,你敢發點高清的嗎?

潛意識此時一聲不吭,好像剛才蹦跶出來的景象跟他無關一樣。

萊昂:計算我救過人,但那也是自己人吧?你蒙混不了我,就算是超糊的我也知道。

潛意識:不是說好了沒人是你的人嗎?

萊昂:……閉嘴,滾。

把垃圾潛意識扔進垃圾堆,萊昂還是決定再派一只分.身偷偷過去看看,畢竟他已經看了開頭和大半的進程,看不到結尾就太遺憾了。

一只紅色眼睛的野貓從垃圾堆裏竄出來,變成了兩只烏鴉,一只原地留守,一只向出事地點趕去。

剛才撤離的時候手腳太快,現在反而給自己找了麻煩。不過,如果剛才不撤離,那很可能也只是跟之前那只烏鴉一樣燒成灰。

可是剛飛了兩分鐘,這只烏鴉就不得不降落在了一處屋頂上,因為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那種傳說中的,來自于天敵的壓力。

明明分.身的聽覺和視覺雖然很出色,觸覺、嗅覺都很差,味覺根本沒有,這種類似于第六感的感知,萊昂更以為分.身不會存在,現在也再次證明他錯了,烏鴉在發抖,遙遠房間中的萊昂也在發抖。

但烏鴉還是擡起了頭,看向了壓力傳來的方向。

“嘭!”烏鴉的兩只眼睛,爆了。

“嘭!”大胡子萊昂剛剛恢複的兩只眼睛爆掉了。

“嘭!”這次,本體的兩只眼睛也沒能幸免,幾乎是大胡子萊昂的眼睛一起爆掉了。

仿佛有看不見的手,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直接把他的眼睛抓爆!

被藏起來的費爾南的眼睛,即使什麽都沒看見,也在大胡子萊昂的顱骨中震動,只是依舊完好。

萊昂的心情……略複雜。

新眼珠子長出來連五分鐘都還沒有吧?

随着本體和大胡子來昂的雙眼長出新的眼睛,雙眼流血的烏鴉,也重新長出了血紅的眼睛。可視力剛剛恢複,萊昂就看見了一張大臉!

烏鴉明明是落在屋頂上,但現在它卻是落在一位女士的手臂上,與對方四目相對。這位女士有一雙碧綠如湖水的眼睛,一頭随夜風擺動的綠色波浪長發,她頭上戴着一個枯黃野草與淩亂野花編織的花環,身上穿的與其說是裙子,不如說是裹了一塊麻布,有一種淩亂又慵懶的,與這座城市并不符合的自然之美。

萊昂正決定要切斷與烏鴉的聯系,這女人突然對這烏鴉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不,她是在對着我笑,她……能看見我。

和那次費爾南對小麻雀打招呼不同,那家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了解了分.身的特點。這位女士,卻是真實的“看穿”。

“小家夥,不要亂跑。大城市可是很危險的。”

烏鴉看了看女人,張口:“謝謝,我只是感覺那邊不太對,想去看看。”說得好像我的眼珠子不是被你弄暴……不對,還真不是她。

烏鴉的眼睛透過女士的肩膀看到她的背後,有一個穿着基佬紫長袍的男人站在那。他的臉沒做任何遮掩,可萊昂就是看不出來他長什麽樣,甚至只是看了他一小會,萊昂本體的雙眼都感覺到了刺痛,可烏鴉無論怎麽樣都無法挪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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