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個明面上的師傅
繭啊...邱錦羽縮在袖內的大拇指摸了摸掌心,才想起前世讓她用剪刀剪過好幾次的厚繭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幾天練字磨出的小繭。
她的身體太糟糕,剛回來這幾天都還不敢練的太過分,不過經過幾天的內力調息,她也在慢慢恢複,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氣色更好了。
這可不利于接下去的表演。邱錦羽嘴角輕彎,似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點翠無意間見到這抹笑,脫口而出便問小姐在想什麽好笑的事。
“沒什麽啊,就是覺得點翠小小的個子拿着劍的樣子應該很有趣吧,不如,點翠教我練劍吧。”
點翠因為邱錦羽前面的打趣而羞紅臉,緊接着吃驚她的提議,不過她最終只是認真的點點頭。
點翠果然很可愛啊,不問緣由的信任,就是腦子似乎缺根筋,不會保護自己。
兩人就這麽草率的決定了,每天早上抽出一個時辰練劍。
因為邱錦羽只是借點翠的手說明她會劍法的由來,所以跟着點翠練了半個月後,劍法便一日千裏,厲害的讓點翠無法再教,反而跟着邱錦羽的步驟練習,反應過來的點翠只是臉紅了紅,就欣然接受了這種差距。
有個厲害主子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啊!
這半個月,兩人窩在零羽閣過自己的生活,仿佛真的與世隔絕般。
邱錦羽每天的作息大概便是繞着零羽閣跑上幾圈,然後練劍一個時辰,再習一下拳法,練一個時辰的字,剩餘時間不是打坐就是品嘗點翠研究的新菜式,到了晚上看一會書上床睡覺,作息準的不能再準。
而點翠,也慢慢的跟着小姐的步伐,練完劍後就拿着小姐不知道哪變來的錢,從零羽閣通外界的狗洞中鑽出去,買了一堆食材回來鑽研,因為小姐的一句好想吃點翠做的飯菜,點翠的雙手是既要提的起劍,又要下的了廚,作用不是一般的大。
但安生日子卻沒有過太久,遠在菡萏院的大夫人派人來傳話,讓邱錦羽只身前往菡萏院。
來傳話的丫鬟強調讓邱錦羽一個人,且派了兩個人守在零羽閣的門口不讓點翠出去,這樣的動作不免讓點翠驚心。
大夫人是因為生的女兒當上了皇貴妃,将軍言貴妃的生母身份不能太低,請求老夫人把她提為大夫人,也就是平妻。
而邱錦羽的娘親才是将軍的正妻,邱府的四姑奶奶,老夫人的大女兒。
Advertisement
老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小兒子四老爺年紀輕輕就逝世,老夫人便不願意女兒遠嫁,招了娘家侄子伍澤為入贅女婿,不成想女兒五年沒有生育,而生下孫女邱錦羽一年後便香消玉殒了,留下還不知事的小女孩,衆人都言是邱錦羽克的四姑奶奶去世,都不待見她,只有老夫人毫不在意還對她好,但是這唯一對她好的人,也在她十一歲的時候去世了。
這些都是點翠進入邱府後還沒被分配到零羽閣時打聽到的消息,她當時就對那個無辜的小孩心生憐憫,沒想到自己會被分配到零羽閣服侍,她知道消息後便乖乖聽從吩咐收拾行李,沒有聽從短短時間交好的小姐妹的話,花錢買通管事換一個美差。
點翠對邱錦羽的消息自認打聽的很清楚,她那個小姐妹因為手腳伶俐剛好被撥到了菡萏院當打掃丫鬟,如今三年過去,也升到了二等丫鬟的位置,知道的也更多了,她曾私下告訴過點翠,大夫人十分不待見邱錦羽,讓她趕緊找關系離開零羽閣。
一向不待見小姐的大夫人要見小姐,怎麽想都不會有好事發生,況且還把她留在了零羽閣,莫非是六小姐上次看到她腿腳力量太厲害,跟大夫人說了?做出的反應那麽慫的她真的有臉說嗎?
無論點翠在零羽閣如何心神不安,邱錦羽還是一步一步的跟着丫鬟到了菡萏院。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大夫人極愛荷花,自搬到菡萏院後就在院子裏辟了一個小湖,種滿了荷花,如今初夏時節,滿池的花苞迎風搖擺,似在低聲讨論路過的人誰更美。
邱錦羽看着面前的這幅美景,眼前拂過的确是滿池的血水,大夫人整個院子的人的血填成的血池,連殘葉都為之瑟縮枯萎。
她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踏步往前而行。
“夫人,你知道雪兒不太喜歡那些首飾啊玉器啊什麽的,但是那玉簪真的對雪兒很重要,那是、是雪兒姨娘送給雪兒的及笄禮。”
邱錦雪看似柔順乖巧的站在下邊,并沒有刻意強調玉簪的價值,只說那簪子對她的重要性,是親厚長輩賜的禮物,而大夫人也算是她的親厚長輩之一。
大夫人既身育了皇貴妃這樣的女兒,渾身的氣勢自然不會低,身為邱府的當家主母,端莊的儀态必須時刻保持着,萬一哪個京城來的大人物忽然駕臨呢?而她很享受這種生活。
看着剛剛被弄皺的衣袖,大夫人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雙眉,雖然這是邱錦雪無意為之,今天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但看着這不整潔的模樣還是讓她有點心煩。
還是趕緊找着玉簪打發這丫頭走吧,真是,一個兩個就不能像冰兒一樣讓她省心嗎,不過也是,這些庶子庶女怎麽能和她的冰兒比,冰兒可是以十三歲秀女身份入宮當嫔,短短一年時間當上貴妃,不久又加封為皇貴妃,連皇後都要避其鋒芒,這樣的女兒他們怎麽有資格相比?
大夫人以自己女兒為傲,對邱府裏的事情向來是只掌握大事方向,這些兄弟姐妹間的打打鬧鬧丢七落八的行為都不屑去管,但人家庶女都跑到她面前哭訴了,她也只好拿出寬厚長輩的模樣傳來一衆人等問話。
一想到要見到邱府四姑奶奶遺留下來的女兒,大夫人的腦門子隐隐發疼,她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一見到她便會想起她平妻的身份,她恨得不行的身份。
為什麽就不是正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