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世的冤家
甘再陽的唇角微微揚起:“放心,既然上天給了這麽一個重生的機會,我們自然是要玩些有意思的。”
玩些有意思的?
邱錦羽淡淡的皺起了眉頭,在加上這樣一個被迫仰頭的姿勢令她十分不适,她往旁邊微微地側了下臉,想要從這樣的鉗制裏掙脫出來。
但是甘再陽卻直接扣住了她的下巴道:“既然有了一次重生,就不該再蹈前世的覆轍。”
邱錦羽滞了一下,是啊,她的前世是一場覆轍。
甘再陽松開她的時候,她只覺得下巴要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邱錦羽還是硬撐着問了一句:“你的武功是怎麽來的?”
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甘再陽,淡淡的頓住了腳步,但并未回頭只留了半張臉給她,卻已經足夠颠倒衆生。
“如果不是那陣雷,最後死的一定會是你。”
這麽說他前世就是有武功的,只是她不知道?
邱錦羽淡淡挑了挑眉,但是同時又有些懷疑,她每每進行刺殺都要将那人的信息翻個底朝天過來,刺殺甘家的時候也不例外。
她查到的明明白白的是甘再陽沒有功夫在身上的。
這是怎麽回事?
甘再陽說完,就轉身要繼續離開,但是邱錦羽叫住了他:“這一世就不要再見面了吧?”
這一世她只想從邱府出去,過安靜的日子,再也不願陷入那些爾虞我詐之中了。
甘再陽的笑容諱莫如深,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重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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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棵樹木時看到上面的匕首,他甚至還停下來将入木三分的匕首輕而易舉地拔了下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擲過去。
邱錦羽的反應很快,甚至看不到她是怎麽出手的,那匕首就已經穩穩地接在了手中。
甘再陽的唇角微微揚起,有點意思。
其實,他醒來的時候比邱錦羽還要震驚許多,原本橫七豎八倒在園中的屍體,哀風怒號仿若人間地獄的甘府竟然重新生機勃勃了起來,他的親人都回來了他的身邊。
但是想那樣慘絕人寰的場景,他就忍不住後背發涼。邱錦羽這個女人她絕對不會放過,也絕對不會再讓那樣的慘劇再來一回,他要阻止邱錦羽和賀長淵在一起。
邱錦羽疑惑,這是什麽意思?
甘再陽離開之後,點翠才湊了上來:“小姐,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邱錦羽愣愣的看着甘再陽消失的身影,緩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點翠撇了撇嘴:“方才是誰瞧着人家目瞪口呆來着?還叫出了人家的名字?現在又說不認識?”
邱錦羽卻沒有将點翠的話停在心裏,只是想,既然甘再陽回來了,他就一定會守護自己的家人,就一定會阻止她跟賀長淵走到一起的,否則今日也不會親自出現了。
這樣一來,她倒是會省事許多。
“小姐。”邱錦羽正想的出神,胳膊卻忽然被點翠抓住了:“你老實說,是不是什麽時候暗度陳倉了?”
暗度陳倉?邱錦羽哭笑不得。
“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玩笑竟敢開到我身上來。”
點翠疑惑:“難道不是嗎?”
邱錦羽淡淡搖了搖頭,她跟甘再陽?開什麽玩笑?
但是點翠這樣一幅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神色,邱錦羽只好道:“前世的冤家罷了。”
前世的冤家?
點翠仍舊不明白,但是邱錦羽明顯不想多說,直接轉身就往馬車走去,點翠也只好不再問了。
邱錦羽走到馬車邊的時候才看到,剛才的小厮被點翠打暈五花大綁扔在了馬車的旁邊。
“小姐,這個人怎麽辦?”
邱錦羽被甘再陽的事攪亂了思緒,竟忘了還有這麽一檔子事。
她揉了揉肉太陽穴,只是道:“潑醒他。”
點翠應了一聲,直接進去轎子裏拿水。
那小厮被兜頭蓋臉地潑了水,直接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面前站着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還以為是做了什麽美夢,但是想到剛才邱錦羽拿着刀子的眼神,他剎那就反應了過來。
他的脖子上可還流着血呢。
“五……五小姐?”
邱錦羽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道:“你方才說,是大夫人派你來的?”
小厮頓時連連在地上磕頭:“再不敢撒謊的。”
邱錦羽淡笑,大夫人還真是輕看她,便是找人看着她們都找這麽不中用的來,必定是想着便是露了馬腳邱錦羽也不敢說什麽的。
“大夫人讓你做什麽?”
小厮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邱錦羽的臉色,還有些猶豫,登時點翠的聲音就在一旁嚴厲道:“小姐問你話呢,啞巴了嗎?”
因着要做出恐吓的姿态來,所以點翠的聲音故意加大放粗的,這一聲出來別說原本就被吓破膽的小厮,便是她也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但是效果卻極好,那小厮連忙道:“大夫人叫奴才看着小姐,若是有什麽異常定要回去告知她。”
“那你看我們有異常嗎?”
邱錦羽的聲音聽不出波瀾,像是在問一句“你看我們漂亮嗎”一般。
但是小厮卻莫名的就是一陣心底發寒,連連搖頭:“沒有,奴才什麽都不知道。”
邱錦羽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小厮頓時怔了怔,她笑起來的時候非常好看,但是那笑意卻是浮在臉上的,仿佛一朵美豔卻又危險的曼陀羅。
“是嗎?”邱錦羽淡淡道。
小厮正欲點頭說是,但是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邱錦羽的手上多了一把尖銳的匕首,在女子瑩潤修長的指尖來回把玩着。
小厮只覺得方才被割傷的脖頸頓時隐隐作痛起來。
之前的話瞬間就吞了下去,小心翼翼道:“五小姐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大夫人的,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邱錦羽擡起頭,眸中精光乍現:“我只相信死人的嘴巴。”
小厮頓時渾身抖如篩糠,最初的神氣半點也不見了,只是跪在地上連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