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到走出了港黑的包圍圈我才松了口氣,光天化日之下黑幫竟然旁若無人橫行街頭,還沒有一個人警察敢出面阻攔。

莫非,橫濱将變成第二個哥譚?

懷着對橫濱未來的憂郁我坐在了公交站站牌那,內心千回百折。

橫濱的未來……斷了,還是先去把小菜拿回來吧。

沒想到啊,只是取個小菜的路上竟然發生了這麽多波折,莫非我水逆到了?

公交車來了,我尋思着小菜放一天也不會壞,老媽一向會在保溫盒裏放了很多冰塊。于是我決定去見占蔔師。

占蔔師住在橫濱的一條百年歷史的老街裏,穿過摩登大樓拐了個彎就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的占蔔師是橫濱瑪麗的粉絲,店裏永遠備着她的傳記,每個常客都收到過。

神秘布置的占蔔屋內沒有人,應該是在裏面了吧,我擡高了聲音,“咳咳,詩織小姐?”

吉普賽女人打扮的占蔔師掀開簾子,“富江啊?你怎麽今天來了。”

我是個守時的人,喜歡按照計劃辦事,如果提前或延遲會覺得不舒服,大概是強迫症的表現吧。

“今天很倒黴啊,又被牽連到事故裏去了。”

“我給你的轉運項鏈戴着嗎?”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鎖骨,那裏空空如也。

“啊!忘在老家了。”

“真是的,要天天戴着才行啊,你身上纏繞着非常、非常濃重的因緣。”占蔔師詩織小姐說着又拿了條一模一樣的項鏈給我,“随時備着幾條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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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像是批發的。”

“項鏈都是一樣的,被我開光後才有法力。”詩織小姐一本正經地說。

“開光是和尚做的吧?”我再度提出了疑問,雖然怎麽都會買的,可問清楚是我的原則之一。

“只是叫法不一樣而已。”

将項鏈系好,我不安的心似乎找到了安全港。

為此支付了三萬元。

汽車修理店

我的秋名山號竟然煥然一新,居然已經修理完畢,擦的和新車一樣。

“這可真是輛好車。”修理店老板用同道中人的眼神看我,“掀開蓋子的瞬間我就擱下了手頭的其他工作。”

我懂得,就像見到了九分美女,平時覺得好好看的七八分美女瞬間不值一提了起來。

打開食盒,冰袋還硬着,老媽竟然打包了差不多七八斤的鹵牛肉,真是豪爽。

回家的中途我又去了花婆婆那訂了明天鮮花種類,最近買花的人的心思多變,今天這種賣得好明天就賣不動了。

我忽然想起來和中島約好送出獄豆腐的,現在想來這個約定做的太過冒失,中島不知道我什麽會出來嘛,如果他傻等在警署門口該怎麽辦。我想了想給黑繩打了電話讓他注意下如果有白色頭發的少年出沒記得告訴他我住在哪。

就這樣,我終于在十幾分鐘後回到了家。樓下是花店樓上是我住的地方,很簡單的二層日本民宅。

花店名字是旅貓。

紅木門上挂着休息的牌子,今天不打算營業就沒翻過去。

推開門的瞬間一聲汪汪而一聲喵喵同時響了起來,一只卷着尾巴的秋田犬和一只很像招財貓的田園貓,秋田犬是小巴,貓是阿旅。

阿旅是十年前開店時撿的奶貓,今年已經是十歲的高壽了,小巴只有三歲,還很年輕。

阿旅踩着小巴的頭跳到我懷裏,身姿靈巧,一點不像老爺子貓。

“咪。”阿旅把濕漉漉的鼻尖貼到兩腳獸頸窩裏,反複地聞了聞,貓的嗅覺比狗靈敏的多,忽然阿旅打了個噴嚏嫌棄地跳開了。

小巴一點不嫌棄地蹭着我的小腿……蹭下來一堆毛。

“你是個成熟的狗子了,該學會在固定的地方掉毛了。”摸摸了摸小巴的狗頭,認真地說。

小巴很高興被愛撫了,機智地瘋狂擺動毛茸茸的大尾巴。

搖吧,小巴,搖那首《狗毛飛舞》。

粘了一個狗毛球後,洗了個舒服的澡,我想睡十二個小時慰勞下自己,吃了些面包後躺下睡了。

拉上窗簾,黃昏最後的微光一點點消散,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到小巴瘋狂地撓着門,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打開燈,忽然門嘎吱一聲開了,小巴化作一道閃電撲上了床,一頭紮進被子裏,哀哀地叫了一聲,可憐極了。我摸它,發現它在發抖。

我眯了下眼睛,看向貓窩,阿旅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神情凝重地看向我,也跳上了床,鑽進了被子。

這時候它不嫌棄小巴了。

樓下似乎出了什麽事。

我披上睡袍踩進拖鞋裏,小巴頭從被窩裏伸出來咬住我的衣角:“汪……”不能去啊,樓下有好兇好兇的野生動物!

我安撫地摸了摸小巴,拿起立在牆邊的雨傘,雨傘是特質的,傘柄□□是一把長刀。上面還刻着伊藤潤家的家紋,一把五明扇的形狀。

刀在手,安全感就有了,只要對方不是芥川那樣的異能力者,我都有信心應付。

前些日子我那平成最後的劍豪的住持老父親致電我說希望我能背負起伊藤潤家雨生百谷流的榮光,不堕家族百年威名,成為令和的劍豪。

雖然年少的我曾有劍術天才的美譽,可十多年沒有拿起劍,哪來的信心,還有平常不都很看不上我嘛。甚至當年還說出了“棄刀的你沒有背負雨生百谷之名的資格。”這才多久,說變就變。

劍這種東西早亡于時代,不能傷人的劍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我至今仍抱這樣的想法。

樓下一片漆黑,似乎有些幽光。

我敏銳地感覺到有大型動物的呼吸聲,夾雜着獸類皮毛特有的味道。

這只動物無意隐藏。

我定了定神,開了燈。

驟然明亮起來的房間讓大型猛獸無所遁形,餐桌上面赫然蹲着一只巨大的黑白花紋的老虎,宛如上好綢緞的皮毛放在燈光下反射出星星點點的光……打住!

我使勁閉上眼睛又睜開,不管老虎再怎麽好看很符合我對毛茸茸的品味,可出現在住宅區也太奇怪了吧,還有它究竟是怎麽進來的?我明明反鎖了門。

窗戶是開着的,以它的體型不可能進的來吧。

這算什麽,密室老虎咬死獨居女性疑案嗎?

然而,能瞬間置我于死地的老虎并沒有撲上來,可能是看不上我身上的肉吧。像是這樣的保護級別高的珍獸動物園是用上好的牛肉喂它,說不定牛還每天享受按摩呢。我可比不上,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

我飛快地搖了下頭,不不不,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麽老虎在發光!

宛如環繞着恒星的行星帶如星辰碎片般纏繞在老虎身上,而且它的姿勢怎麽看都不像捕獵的預備動作,四腳着地乖巧地坐在桌子上,鋼鞭似的尾巴不停地晃來晃去。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來一次……沒錯就是這個節奏!

它似乎沒有惡意。

我握緊了武器,雖然體格差距過大,老虎怎麽看都有二三百斤的樣子。

說不定是毛發蓬松顯得呢。

我猶豫着往前走了兩步,小碎步的那種。

“嗷~”

見我靠近它發出了十分嬌軟的叫聲。

我再靠近——

“嗷~”

繼續——

“嗷嗷~”

終于,我離它只有一步之遙了。

此時,我注意到它嘴巴上叼着什麽,定睛一看,那是個對它而言很小的包裹,用小碎花布包着,我遲疑着伸手放在老虎嘴巴下,它的牙關驀地松開,包裹掉在我手心上,并不是很沉。

我有了某種預感。

解開包裹的花布,裏面是一個木紋便當盒,圓圓的一個。

“吧嗒——”

蓋子掀開,裏面是裝的是皮蛋豆腐。

——“要拿豆奶來消除黴運。”

“約定好了。”

“約定好了!”

說的是豆奶啊,拿豆腐來做什麽。

這麽想着,我仰頭豪邁地把皮蛋豆腐灌進了嘴裏,啊,是我經常光顧的那家店的醬汁。

“中島…虎敦?”

然後我踮起腳尖抱住了老虎毛茸茸的大腦袋。

果然,因為毛發蓬松看起來很有重量,其實是條瘦老虎呢,怪不得能從窗戶擠進來。

也是,中島敦看着就不像被喂飽肚子長大的,變成老虎也不可能胖到哪裏去。

真是好瘦啊。

因為不是橘色的嗎。

我飛快地拿出了媽媽打包的大菜扔進鍋裏和微波爐,幸好因為某些緣故家裏不缺食材,連隔夜飯也有8L電飯煲的預備。

做個拌飯好了!

加熱的時間我也沒閑着,炸了幾斤炖肉做的豬扒,再打了十個蛋攪拌做了煎蛋,塗抹上蝦醬味道真是沒的說。

虎敦跳下桌子上,下巴擱在料理臺上,紫色的眼睛濕漉漉地看着我。

好乖!

我趕緊平複下心神,忙于料理。

十分鐘後,十幾人份的拌飯準備好了,我有些吃力地把木盆抱到了虎敦面前。

虎敦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了下我的臉頰,一頭紮進了食盆裏。

看起來非常喜歡呢!

異常迅速地吃掉了全部的拌飯,還十分節儉地舔幹淨了飯盆。

懶人刷盆,值得擁有。

再喝光了全部的冰鎮酸梅湯和烏龍茶後,虎敦終于打了個嗝。打完還緊張地看向我,似乎怕吃的太多被嫌棄。

我大概知道了,中島敦也是異能力者,白虎和羅生門是一樣的,只是芥川的羅生門是沒有固定形态的,中島的卻是好大一只毛茸茸。

顧忌着他還是個青少年,我并沒有做出什麽破廉恥的事來。

樓上,小巴和阿旅擠在一個被窩裏,阿旅也不嫌棄小巴了,貓在它肚皮底下,一點沒有老年人的臨危不懼。

兩腳獸怎麽還沒回來咪?

不知道啊汪……回來了汪!

腳步聲接近,門嘎吱開了,小巴阿旅肚皮貼着床單頭拱了出來,喵沒來得及喵出來汪沒來得及汪出聲,只見它們家會做好香好香食物的兩腳獸帶着一頭史前巨獸進屋了!

挺大的房間一下子狹小起來。

“咪!”(⊙o⊙)朕要死了

“汪!”_(:з」∠)_俺要完了

虎敦壓根沒在意兩只廢了的動物,一進屋就乖巧地坐在了門口。

我拿了四床被子撲在地板上,包括小巴和阿旅蓋着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

虎敦抖了抖耳朵悄無聲息地走過來躺下了。

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是時候該摟老虎睡覺了。

我露出了人生贏家的微笑。

畢竟,虎敦的意識似乎和中島敦是分開的。

作者有話要說:  食人虎叼着豆腐來了,還被大姐姐摟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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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中島敦(混亂邪惡)對芥川說:不管是太宰先生還是富江姐,都橫喜歡我呢,呵呵。

芥川龍之介(羅生門極限輸出):死吧!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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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情報】

伊藤潤富江

毛茸茸愛好者

養了貓和狗

花店似乎存在回憶殺

喜歡豆腐料理

店內常備大量食材

迷信玄學

民俗學愛好者

對刀的存在抱有疑惑

是個料理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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