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醫屠

第二章 醫屠

我懷疑我看錯了,原本已經扭過來的腦袋再次看過去,那女的果然還在眼前。

不過她不是在看着我,而是被一個長相猙獰的青年掐住脖子,她的眼睛充滿恐懼瞪大看着我這個方向。

她想開口,用力掙紮着想擺脫,伸手做出呼叫的模樣。但是始終沒能發出聲音,倒是神情萎靡,雙目翻白似乎要死了。

長相猙獰的青年我從沒見過,禿掉的腦袋上只有幾根頭發,臉上長滿皺紋模樣的東西。他正咧嘴笑着,死死看着女人。

人群裏那麽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去阻止,這讓我很惱火,難道他們眼睛都瞎了嗎?

“喂,找死嗎?”我丢下推車,對着青年吼道。

我不怕事,怕事的話就不會因為打架被結束學業了。

亂成一團的人群突然都靜止下來,看着我,帶着疑惑帶着畏懼。面前的幾個人還回頭看了看,不過被看的人也都是一臉茫然。

我更生氣了,那青年就在他們身邊掐着女人,難道他們就看不到?

不對!

我停下腳步,驚醒過來。那女的不是躺在地上嗎?那麽那個被掐的女人又是怎麽回事?

如今青年也瞪眼看着我,盯着我的一舉一動似乎在猜疑着什麽。女人也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伸手掙紮,艱難吐出兩個字:救、救……

我背後發冷,三年前的一幕再一次浮現在我眼前,我畏懼了,想起爺爺說過的人死了成陰靈鬼魅這樣的話,腦海認定眼前的就是鬼。

“美女,他是看不到我們的,你喊又有什麽用?”禿頭青年開口,聲音粗狂。

女人不甘,右手伸向我,越伸越長,似乎想讓我拉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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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呀,你不要死呀。”另一邊,女人已經被擡上架子正由護士們推向手術室,婦女則在後面邊追邊哭泣着。

人群散了,大門大廳裏只有我和眼前這兩個正常人看不到的“人”。

“救、救……我……”女人又開口,這次她的聲音弱了不少,原本伸出去來求救的手也掉了下去,整個身體無力下墜。

“喂,放開她!”血氣方剛讓我怒目,對着禿頭青年吼了聲。

這一刻,他才正視我,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放開了女人。

“你能看到我?”

我沒理會他,而是內心想着該怎麽對付眼前的“東西”才好。這個青年不是人,是爺爺故事裏面的鬼。

爺爺說鬼怕的東西很多,黑狗的血,公雞的血……

但是這些東西我都沒有,不過還好我還有一個辦法能驅趕眼前這只東西:兇惡!

鬼也怕惡人,我家都是屠夫,我自己也殺過上百條豬,再加上我本身就長的比較兇橫,所以說到兇狠倒是能吓人幾分。

禿頭青年停了下來,帶着恐懼向後退。我見這招行,當下又向前走了幾步,青年依舊後退,恐懼出聲:“你、你身上怎麽那麽多冤魂?!”

我皺眉,扭頭看身後,又打量自己的身體。哪裏有什麽冤魂鬼魂之類的?

“什麽?”我扭頭想問了明白,但是禿頭青年已經不見了,似乎已經跑了,只留下地上暈死過去的女人。

聯想到女人是手術室裏面女人的魂魄,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耽誤,立馬沖上前去抱女人,女人很輕,幾乎沒有重量,不過怕撞傷她我還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向手術室裏面沖去。

“魏坤,你不能進去!”我剛來到手術室外就被護士長張琴攔住了。

張琴很漂亮,一米五幾的身高加上精雕細琢的臉,她讓醫院裏所有男性動物心動。我也追求過她,被拒絕了……

“張琴,讓我進去,不然裏面的女孩會死的。”我解釋。

“不行!你不能進去。”

“張琴,十萬火急呀。”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是心急如焚,又不好解釋眼前發生的事情。

“不行就不行,你當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你是想禍害我,讓你進去後還讓院長責怪我?”張琴的話讓我想吐血。

我承認當初追她的時候占了她不少便宜,但是一碼歸一碼,現在救人,确實很急。

我不知道人的肉身離開魂魄後多久會死,我也不知道現在手上的魂魄死沒死,但是必須要盡快把魂魄送回女人身體裏。

“你、你好,我自己進去吧。”就在這個時候手上一輕,女人醒來了,下地。

我呆呆看着她,來不及說話眼看着她穿過手術室大門,進去了。

“魏坤,你別找借口了,你是想繼續追我?那行,我給你個機會,今晚請我去新開的西餐廳吃一頓我就考慮給你追。哎,魏坤,你什麽意思,你別走呀……”

張琴羞澀低頭說話的時候我轉身走了,兩年前我追她的時候因為我身份不好拒絕了我和醫院裏一個實習生打的火熱,相處了兩年,兩人經常摟摟抱抱秀恩愛。

前不久那實習生因為工作出色被調到市中心醫院上班,于是他們兩人分了。現在張琴就是倒貼給我我都不要,被人用了兩年,我來撿漏?

不理會身後張琴對我手舞足蹈咒罵着,我推着一車衣服搭乘電梯回後勤部,将衣服整好,放置好後我的工作也就結束了。

回到租房處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泡了壺濃茶,看着天花板發呆。我不敢睡覺,一閉眼我就會陷入各種奇怪的夢境裏,這些夢還都是噩夢。

喝濃茶是我的習慣,為的就是讓自己能保持清醒,就算是看天花板,就算是看着外面的黑夜也總比在夢裏被人追殺的好。

每次醒來都是滿頭大汗,全身濕透。三年裏一直這樣,那感覺真的一點都不好,想死的心都有。

想到這裏我看向鬼頭大刀,它被我架在牆壁上,用藤條編制了個套,鬼頭大刀就被放在裏面。

我已經不止一次懷疑噩夢和鬼頭大刀有關系,所以請教過路邊算命的,算命的說把不好的東西用東西裝起來挂牆壁就好了。

不過我懷疑那算命是騙錢的,這鬼頭大刀我套起來了也沒用,還是經常做噩夢。

“你身上怎麽那麽多冤魂?”

那個禿頭青年鬼的話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我不由自主低頭打量自己全身,看了看,并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妥的。當下我輕笑,心道怎麽會對那鬼的話那麽在意?

離開村子三年了,每到晚上我就想家,想老爸,想家人。不過因為這莫名的詛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機會回去一次。鬼頭大刀就是詛咒的源頭,可是我又沒有辦法解除。

看着被套起來的鬼頭大刀,看到它滑稽的模樣我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迷信了?

蓬蓬蓬!

就在這時響起敲門聲,這讓我驚訝,這門很人有機會被敲響的,在這裏我就除了魏晨這個兄弟沒有別人了。

“兄弟,今晚又來陪我喝酒麽?”開門,我連看都不看直接道。不過,出現在我眼前的不是魏晨,是今天我救的那個女人。

“你、你怎麽來了?”我想不通她是怎麽找到我的。

她沒回我話,擡頭打量房間,眼神還在被套着的鬼頭大刀上面看了眼。

“我叫秋月,來救你的。”她開口了,不過她說的話讓我莫名其妙起來。

“救我?”我感覺應該是來感謝我的吧。

“你是個屠夫吧?而且手上染滿了鮮血,結束了不少生靈的性命。”秋月再開口的時候讓我吃驚不已,我看着她,打量她這個小小的女人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你是算命的?”我覺得這完全不可能,她要是算命的該不會算不到自己會在醫院裏差點丢性命吧?

所謂趨吉避兇,要是她知道,肯定不會出現醫院裏。

“差不多,我家是陰陽世家,我的爺爺是陰陽先生,而我算是陰陽姑娘。”秋月用很正經的聲音和我說話,不過我卻感覺她在開玩笑。

“秋月是吧?美女,我沒心思和你開玩笑,現在你一個人來到我住處,孤男寡女的,你又長的那麽漂亮,我看你還是先離開吧,免得我控制不住。”

“你?你能把我怎麽樣?那把就是殺了無數生靈的兇器嗎?”她鄙夷看了我一眼,然後指向鬼頭大刀問我。

這一刻我突然不再懷疑她的身份,她居然能看出被藤條包裹着的鬼頭大刀是兇器?并且口口聲聲說殺了無數生靈這樣的話。

那是魏家老祖用來砍人腦袋的鬼頭大刀,數百年下來砍了多少腦袋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屠夫嗎?”她又問了我一句。

我點頭,告訴她我以前是殺豬的。

“那就對了,今晚開始你和我要住在一起,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今天到醫院就是去找你的。醫屠,醫屠,又是醫生又是屠夫。”

“什麽醫屠?你、你确定要我住一起?”我感覺這樣的事情太荒唐了,她找我又是為了什麽,還是我真的會死?

“醫屠就是醫屠,問那麽多做什麽。”

“不過你們魏家殺戮那麽多生靈,原本你們魏家早就怨魂纏身,不過因為你們一家手上都殺過無數生靈,殺氣沖天就連怨魂都不敢近身。”

“直到你家中某個人死了,使得家中殺氣下降被怨魂趁虛而入,然後你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死的是你爺爺,應該是最後一個劊子手。”

秋月的話讓我震驚,她居然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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