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十年河東
第五十章 三十年河東
“算了，怕你了！”張東健沉默過後妥協了，嘆氣道。“也不知道你們魏家人怎麽出了你這一角色，娘的，比我們做鬼的還要狠！”
我白他一眼，心道這種狠是好玩的麽？那都是拿性命來賭的呀！
我只是個性如此，只要你跟我橫，我就比你更橫而已。也算是你敬我一尺，我讓你一丈，你要我老命，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而已。
“要學習針灸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現在臨時臨急來學有點倉促，看來你只能勸那個老爺子後天來才行了。”
張東健的意思如果我從現在學針灸，最起碼也要學兩天才上手？
一想到這裏我背後冒冷汗了，這真的是學針灸嗎？兩天就行？
“有沒速、速成的辦法？”我低聲道。我內心的聲音罵我傻x，因為我也很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
也明白不附身單憑自己，恐怕學個幾年都不一定能學會針灸，可是如今張東健暗指兩天就能學會，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速成的嗎？
沒有！
可是一想到老爺子是小璐的爺爺，活不過七天，周身病痛折磨，臨死前都不得安樂。我又奢望有立馬學會針灸的更速成方法。
結果可想而知，除了換來張東健一陣咒罵以外，什麽都沒得到。
就這樣我懷着忐忑的心走向坐診室的時候，首先印入我眼前的是一條長長的隊伍，依舊有兩百多人的樣子。魏晨他舅在隊伍的後面和幾個患者家屬聊着什麽。
我看他表情認真，當下湊前聽了會，沒聽出什麽後我問他：“舅，聊什麽呢？”
這個時候他才留意到我，繼而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把我拉到坐診室內仔細看着我。
“怎、怎麽了？”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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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坤，你記得張俊培嗎？”他問。
我點頭，這個人我怎麽會忘記，他是我第一個病人，而且還幫他換了顆狗心髒。前幾天出院，狀态良好。除了他的眼睛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以外……
“他出事了！”
聽到魏晨他舅這樣說我忙詫異問怎麽了。
出事？難道是和張東健說過給将軍換了顆狼心一樣？最後泯絕人性？肆意殺戮還是瘋了？
我一直都有在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想不到現在果然還是發生了……
“剛剛外頭和我聊天的幾個人就是張俊培家鄉的人，他們說張俊培回去後舉動異常，時常去找一些老人家問一些古怪的事情……”
“什麽事情？”我打斷他的話，沉聲問。
魏晨他舅最有張望，一副确定沒有別人在旁邊的模樣，然後湊前來到我耳邊道：“鬼。那家夥回去後找老人問一些關于鬼怪的事，還說他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現象，能看到飄起來的魂魄……”
聽他這樣一說，我內心大定，長籲一口氣。
原來是這事，我還以為出什麽大事！
“舅，不帶這樣吓人的。”他還在說，但是被我打斷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怪異看着我，道：“是真的！我吓你做什麽？他們村的人都知道了，如今都在懷疑他是不是瘋了什麽的。外頭那幾個人你看到沒？他們是受委托來的。”
“委托？”我反問。
後來魏晨他舅才說他們幾個人就是受張俊培父母的委托來這裏了解情況的。
根據他父母的話來說，以前張俊培一直很正常，但是這一次回去後就變了，于是他們就把我聯系上了，懷疑我把張俊培治傻了……
聽完我也是醉了，真是多事之秋，一波三折。
原本只想救人，想不到居然惹出那麽多麻煩。先是被周全當成把柄陷害我，接着鬼上門說什麽鬼術鬼醫什麽的，現在又被“盯”上了。
“魏坤，你确定當時你幫他換的是心髒，不是神經？”魏晨他舅質疑道。
我白了他一眼，委屈說連你也不相信我了麽？到這裏他才停止了這個無聊的話題，連忙說不是，只是好奇，因為那幾個老鄉說的有鼻有眼的，他不相信他們是來耍他的。
最後我沒和他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病。
長長的隊伍再一次讓我頭痛，這種狀況怎麽感覺我這裏像普通門診？我記憶中有本事的醫生一天也就看幾個人而已。比喻怎麽專家坐診之類的。
他們的患者多，但是通常一天也就忙幾個小時而已，不是上午坐診一會就是下午坐診。
總之一天下來也就看幾十個人而已，不超過五十人。
如今我……
這讓內心有些不舒服，同時也擔心張東健的忍耐有限。于是這一個上午我幾乎都是一邊心理糾結諸多問題一邊幫病人看病，心不在焉的。
直到看完最後一個病人，我起身準備下班解決中餐的時候才想起一件事。
小璐她爺爺沒來！
原本我們約好的，但是一個上午過去了他還沒出現，這讓我一面感覺過意不去，一面擔憂他是不是出什麽事。
顧不上吃飯，我給小璐電話。
可以現象接到我電話的小璐是如何的高興，在電話那頭哇哇的叫嚷着。
“小老公，真的是你給我打電話了嗎？我沒做夢吧？雖然我躺在床上，可是我要聽到你跟我說我沒做夢！”
“對了，小老公你是要約我？我願意，你約我去什麽地方都可以呀，我都願意。最好是吃的，之前你帶我去吃的，感覺……”
她就這樣唠唠叨叨，興興奮奮說着，絲毫沒察覺到我連話都沒說兩句，而她依舊沉浸在各種喜悅中。
“小璐。”我開口，打斷她念念叨叨的話題。
她停止了話題：“小老公你說，我聽着。”
“你爺爺呢？”我內心如釋重負，回歸正題。
“爺爺？”小璐先停頓了下，語氣幽幽道。
語氣中我已經意識到了什麽。
“我、我爺爺前兩天走了……”
“什麽？！！”
死了？這事情我壓根就沒想過，而且當時我見到他的時候明明腳踏實地，連張東健也沒說他是死人呀？
只是小璐也沒必要騙我，何況這樣說等于詛咒，誰會那麽狠毒心腸連家人都詛咒的？
小璐說她爺爺周身病痛，以前是軍人，退伍後創業打拼，然後有了自己的公司雲雲……
後面說的話題幾乎都是老人是如何痛苦，如何堅強什麽的。也因為病痛的原因，到後來那幾年他連走路都不能，依靠電動輪椅，依靠拐杖。
最後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還說死了是他唯一的解脫等等。
電話那頭小璐抽泣起來，我忙安慰，一邊哄一邊騙。最後我說我請她吃冰激淋，她才停止了哭泣，破涕為笑說好。
而且，她還很任性的說現在！
我看中午還有些時間，再加上為剛剛弄哭她而內疚，于是答應了。
有時候覺得小璐真的挺簡單的，也單純可愛。就拿今天中午的請冰激淋來說，她确實只吃了一個冰激淋，也不貪多。
期間我試探詢問關于她爺爺的事，幾次想開口都沒說出口，怕弄哭她。
吃完後她就走了，說不耽誤我上班工作。當然，最後她少不了說上一句不然以後怎麽養她雲雲。
她也就這點壞毛病，仿佛我們倆人真的已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了……
下午患者不多，也大多不是什麽嚴重的病。有張東健在，幾下就處理完了，然後和魏晨他舅打招呼準備出門，去看魚塘。
剛走出坐診室突然想起了陳大爺的事，內心暗罵自己爛記性，于是掉頭去後勤部，那個我曾經待了三年的地方。
“我跟你們說，那個魏坤你們知道嗎？這兩天很火的那個，之前就在我手下做事。要不是我把他推薦給院長，他現在也只是個打雜的。所以你們都給我好好幹，認真做事。要是做的好，也許我也會把你們推薦給院長，讓你們出人頭地。”
我剛來到後勤部大門外就聽到這樣一道聲音，聽完，我哭笑不得。
後勤部老大正對着眼前三個我沒見過的新人訓話，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這貨本來就不是什麽好鳥，我在的時候要不是有魏晨這一層關系他早整死我了。誰讓我不聽他的話，而且三言兩語都中傷他。
前提是，他确實是個很垃圾的人，暗中吃回扣，給自己人安排清閑的事，出事了找下屬頂包，自己一天到晚沒事拿着手機求約什麽的。
我還曾偷看過他手機，看到他和妹子的聊天記錄，說他是土豪，有房有車，車子有三輛，什麽奔馳、蘭博基尼、法拉利，沒事就換着開等等。
對于這種人，我內心只有深深的鄙視。
“老大，你說的是魏醫生？”一個刺頭青年在和另外兩個同伴低聲說了幾句後問。
“可不是，你們才進來就知道他的名聲了？這都是我教的好，也虧我有這眼光。”他，大言不慚。
“是嗎？老大，我怎麽不知道你教過我什麽？是約妹子的時候跟她說只要陪你一晚明天就送套房給她還是跟妹子說你家有三輛不值錢的車，喜歡的話就去開，前提是能讓你開心？”
我的突然出現讓他呆住了，臉色僵硬，好一會才咳嗽兩聲，然後尴尬的站起來向我靠近。
“是、是你來了呀？你看這有三個新人對你非常崇拜，我說魏醫生你勤勞肯幹，天資聰明，最後被院長看中，然後才有了今天。我是讓他們好好工作，向你學習……”
他見風使駝的本事我是見多了，當下也不理他，走了過去，坐在他之前坐的位置上。
剛坐下我就看到他臉色難看無比，可又不敢發作反而點頭哈腰看着我，一副等待我吩咐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