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寒心夥伴

第六十章 寒心夥伴

我想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只齊他胸前高的少年居然有這樣大的力氣。

其實我也想不到這家夥小小的手掌居然能一掌把石凳拍斷。

不過有了柳風大力金剛掌在前,我倒也表現的較為淡定。

“這、這……”李洋結巴。

左手邊的少年已經向他走去,身子輕輕一躍直接來到他的面前。沒等李洋反應過來,少年揚手一巴掌啪的一聲将李洋打得身子騰空翻滾三圈落地,生死不知。

四周恢複安靜,夜風吹襲,街道嚷嚷。

我看了眼躺地上動也不動的李洋,為他感到悲哀。

我得承認他是個身手了得的人,和他交手的時候我深有體會,我這個殺豬的一身蠻力,身上更有屠夫的兇狠。

當初在鎮上我拿着殺豬刀賣豬肉的時候連當地痞子都不敢惹我,要是惹我了我便拿着殺豬刀直接追他們,肯定能追得他們哇哇大叫,叫爹叫娘的。

可是對上李洋,我沒勝算。

那家夥力氣大,身手敏捷,而且出手淩厲是個有絕對實力的人。

可惜,他已經被一巴掌煽倒在地,沒起來。

我又斜眼偷偷打量這倆個被附身的少年,也偷看魏冬寒的表情。魏冬寒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什麽端倪。

“先生,恕我冒犯了。”魏冬寒這個時候對我謙謙有禮,說完咳嗽兩聲。

我看了他一眼,忙擺手:“什麽話,謝謝你都來不及呢。不說廢話,讓我來為你診斷診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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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身體似乎真的很虛,沒隔幾句話都要咳嗽幾下。

不管眼前這個魏冬寒打的是什麽主意,既然他還沒撕破臉,那麽表示這場戲還得演下去。那麽我自然就要配合着演。

“小子,趕緊讓柳風殺了他。”張東健有些焦急道。

我拒絕了。

“小子,你這是在玩火呀!”張東健又道。

我沒理他,依舊只讓他按照我說的做。

沒看到他兩随從的實力時我确實想過讓請柳風上我的身,然後殺了魏冬寒。可是現在,我突然想利用魏冬寒,而不是想殺他。

別說玩火不玩火,張東健他們纏着我的時候我也在玩火,鬼頭大刀裏面封印着不知道多少鬼魂我也在玩火。

我魏坤一直都在玩火,不在乎玩多一把。

“哎!”張東健又嘆息了。

我再一次對這個無情大夫好奇起來,這貨不是一直都盼望着我死嗎?怎麽現在卻一直怕我死?真的要手刃我他才開心?

不對。

裏面肯定還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在裏面,就像秋月如今也讓我産生警惕心一樣。

有朱倩倩這個女鬼在前,所以注定我這一路遇到的女人都是桃花劫的開始,都會帶給我各種大小不一樣的麻煩事。

秋月也是女人,雖然她說她是來幫助我的,還說我爺爺救過他爺爺,所以我和他無形中有了命運的枷鎖。

可每一次我想起被那小瓶子困住的黑色小人我就感覺不舒服,起初還好,只是怪異,後來突然就有不寒而栗的感覺了。

再說她說我爺爺救過她爺爺,那也是她說的,我壓根就不知道有那麽一回事。

桃花劫,該死的桃花劫會讓每一個女人都是我劫難的開始。

“冬寒謝謝先生。”他起身對我施禮,書生氣更濃。

我沖他擺手,示意他不用那麽多禮節,事實上我也不怎麽喜歡禮節多的人。太啰嗦了,對我這個殺豬的來說,煩!

“對了。”他才坐下,我驚愕出聲。

他看着我,問:“先生,怎麽了?”說完後咳嗽兩聲,顯得很虛弱的樣子。

我指了指那倆個被附身的少年:“他們會怎麽樣?”

火被滅了才能被鬼附身,被鬼附了身,那麽理應命絕。所以我想知道這兩個少年,還活着還是死了。

“先生,我是書生,不喜殺人。這兩個少年命本該絕,我只是吩咐随從借用他們的身體而已。”

說完他揮手,兩個“少年”心領神會,繼而走到之前他們停留的位置。再之後他的兩個随從從他們身體走出來,少年打了個激靈,繼而有些疑惑看了看四周,繼續趕路。

感情從始至終倆少年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情,依舊若無其事。但是我好奇的是右手邊那個少年,剛剛他一掌拍斷石凳,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看了看我的斷手,心想這應該不可能吧?還是說我和他之間有什麽不同之處?

“先生,你看我的病……”魏冬寒欲言又止。後面的意思其實就是催我給他看。

我沖他微微點頭,認真打量他。

我問張東健,他的病怎麽治。張東健只是說你小子這是找死,還說書生兩個随從都有這樣的實力,你去招惹他除了死沒別的路。

“人生本來就如履薄冰,要是一切順風順水就只能普普通通活下去。可是我是魔頭,劊子手世家的人,你覺得我這一輩子能順風順水?”

張東健說完,我反問他。

我更想質問他從一開始到現在有沒有過想把我害死的心。可是又怕說出這樣的話讓我和他的關系變的僵硬。

最後我還是沒有選擇這樣直白的話,只是含糊表示我身纏百鬼,已經注定我是必死之身,既然早晚都可能會死,那麽也就不在乎和魏冬寒的交易了。

我真正的意圖也有讓魏冬寒來克制張東健他們,因為我實在沒把握張東健他們是真的對我好,還是努力做好這個對我好的假象。

爺爺給我講的故事裏陰靈鬼魅是邪惡的,只要是人沾上這些家夥的人就會黴運連連,身體也是多病多痛。

所以鬼在民間和大多數人嘴裏被稱呼為髒東西。

至于這些鬼的人格或者誠信問題,因為是死了,所以已經沒有人格可說。

至于其他的。

死了的人是沒影子的,所以身正不怕影斜對他們來說只是兒戲。也因為鬼的雙腳離地等于沒有腳,也就沒有腳正不怕鞋子歪說法,也沒有腳踏實地做人一類的說法。

爺爺說陰靈鬼魅做事大多随性,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極少願意誠服。

總之人活着需要良知,可人死了,良知是什麽?

他們遵循的是強者為尊,除非你是強者才能讓他們對你顧忌三分,才能讓他們對你尊敬有加。

這和人身上三把命火的道理一樣,命火越旺,鬼則不敢靠近。命火弱,鬼只需要輕輕一抹,抹掉你的命火,你的性命也就到此為止了。

我不得不承認我和強者搭不上邊,但是我有腦子,我能分辨出怎麽樣做才最适合我,才能讓我即便是劊子手世家也不必為過去的“債”而丢掉自己的命。

“好吧,既然你要這樣,我可以幫你。但是地藏經……”

“我會捉緊念的。最近我也是幾番經歷生死,這,你是知道的。又怎麽能安心給你念地藏經?”我打斷他的話。

張東健沒讓我失望,在他讓我凝神看魏冬寒十分鐘後他說對方鬼氣不順,總像有種被阻的感覺,于是他斷定對方身體裏肯定有什麽東西。

他說那種感覺就像幫人把脈的時候突然那感覺經脈被阻一樣,所以他是很肯定說魏冬寒身體有問題。

我也是這樣問魏冬寒的,他卻搖頭,說他的身體确定沒有什麽的東西。如果有,他能感覺出來。

“那你是否有感受到一種氣不順的感覺?劇烈運動或者打鬥的時候讓你上氣不接下氣?”我問。

他皺眉,随即點點頭,想說話的時候又咳嗽了兩聲。

“就像你的咳嗽,我想也是那一次受傷之後就一直有的吧?”張東健說什麽,我就說什麽。

魏冬寒思索起來,好一會才道:“先生,冬寒佩服了。”

吱、吱!!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車輛緊急剎車的聲音,接着是蓬的一聲巨響,我內心頓時一顫,一股不好的兆頭湧了上來。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

“快報警呀,那人要逃逸了。”

巨響聲傳來的地方很快就亂成一團,喊叫聲、呼叫聲亂成一團。

我下意識站起來向亂糟糟人群走去,遠遠觀望,随即沉臉。

車禍。

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那兩個少年!

原本倆人走的不是同一條路,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麽的走在一起,還被同一輛貨車撞死……

我想起魏冬寒的話,說這兩個少年本身就要死,他不過是借用身體。

身後的魏冬寒并沒說什麽,顯得很平靜。而我對他又多了幾分警惕。

張東健在這個時候說:“只需要讓我檢查他的身體,找出他身體裏面的東西就行了。不算什麽病,他只是對自己身體不夠了解,找不到真正的原因。”

我微微點頭,随即對着魏冬寒道:“你的病有些棘手,今天要治肯定是不行的,容我多想幾天,務必找到最适合你的治療方式。可好?”

他抿嘴沖我微笑,拜謝。

最後他和他的随從才離開,還告訴我有事直接喊他就行了,告訴了我召喚他的方式。

“咦?小子你安的是什麽心?我說他的病很簡單,你……”

魏冬寒走了,張東健提出抗議,顯然對我剛剛欺騙魏冬寒而感到憤怒。

我沒理會張東健發出的抗議,沉臉看着車禍現場。

這魏冬寒可不是好對付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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