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悅君兮君不知
? 任雨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她的耳朵對捕捉章一文這三個字特別靈敏，衛生間裏，食堂甚至是回家的路上，只要有一中學生的地方，總會有人提起這三個字，偶爾還會夾雜“十三少”少主這個名號。
她似乎從別人的竊竊私語中窺探到了章一文，這厮絕不是池中之物。她的好奇心這麽濃厚，起源于那瓶牛奶嗎？那她是不是也太俗了？絕不是一瓶牛奶引發的“血案”！是她惷心萌動，突然開啓了心門，準備迎接早戀了？這個答案讓她崩潰！
肖淩杜絕和她讨論關于“十三少”的話題，在他這裏碰了幾鼻子灰之後，她學會乖乖閉嘴，就聽坊間同學流傳的“野史”好了。那肯定比肖淩講得更有趣。木讷的只知道學習的學霸，實在是找不出來可愛的地方！任雨煙憤懑地看着肖淩，暗自腹诽。
野史讓她更抓狂，她發覺自己已經有了“章一文綜合症”。只要聽到這個名字，會不自覺的張大耳朵，精神抖擻，莫名的亢奮！
“任雨煙！你有點過了啊！”肖淩其實心知肚明。開始旁敲側擊。
“啊？你在說什麽啊？”任雨煙做賊心虛的支支吾吾。
“你這麽鬼精，還不明白我在說什麽嗎？我們都處了多少年了，你歪歪脖子我還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嗎？”肖淩有些不甘，她視他為無物嗎？在她身邊繞了這麽多年，難道感受不到他那顆火熱的心？現在，章一文出現了一下子，她卻慌亂了好一陣子了。
任雨煙撇撇嘴，咕哝着：“誰讓你不和我講講十三少的野史的？明知道我好奇心本來就重啊！”
“你這些天應該收集了不少情報了吧？你這麽在意是因為什麽，你想過沒有？”肖淩總是喜歡這樣一語中的，讓任雨煙無力招架。
“什麽什麽啊？就是聽別人講了很多，又沒有要怎麽樣。”任雨煙被惹火了，只是因為被肖淩點到了痛處。眉頭緊蹙，嘴巴嘟得老高，搞得好像別人欠她錢似的。
“你不要把什麽都想得太簡單了。輕信別人并不是一個好習慣！身為一名高中生，要做的正事有很多。”肖淩放松了語氣，但話說出來任雨煙還是覺得特難聽。可是任雨煙忘了，忠言逆耳！
肖淩被任雨煙的倔強和單純弄得有些頭疼，這妮子對章一文上心了，從她上課時的心不在焉，紙上塗塗畫畫的全是章一文的名字，下課後、就餐時、甚至是課間操，總是在人群中搜索某人的身影…很多時候都與章一文有關。怎麽辦？她得了相思病。思得還不是這個在她身邊守候了這麽多年的自己，真讓人挫敗！
章一文約了和他見面的時間，見一面吧，又不會怎樣。總不會強迫他加入“十三少”吧。
雕刻時光酒吧。大包房裏，章一文看着推門而入的肖淩，眼裏有光閃過。肖淩，IQ一百六，年級第一。父親是警察，母親是護士。自幼跟着父親鍛煉，學過散打，跆拳道。有喜歡的女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早已經将肖淩的資料背得亂熟于心。有兄弟給肖淩打過兩次招呼，都沒有回信。這次，卻主動找上門來。看來是有話要說了。
簡單眼神交會，算是打過招呼。章一文遞給他一杯紮啤。
肖淩并沒有喝，“我知道十三少不簡單，但我不想加入。”
章一文喜歡他的直接，“為什麽？”
“道不同吧。我以後想學醫，跟貴社關系不大。”肖淩實話實說。
“原來如此。其實學好醫還是可以入社的，這兩者并不沖突。”章一文星眸閃耀，肖淩大概不知道一個出類拔萃的醫生對集團有多大的意義。每次血拼，包括BOSS在內所有成員的健康本身就是一個大CASE。
“貴社需要的應該多是學金融的人才，而我，對金融不感興趣。”肖淩搖搖頭，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利用價值。
“錯！我們更需要優秀的私人醫生。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可以送你去最好的醫大。但你學成後必須在集團工作。”章一文開門見山，挑選人才時有時不得不利誘。利誘不成，威逼也未嘗不可。
“我有拒絕的權利麽？”肖淩看向他，無懼。
章一文抿唇一笑，若是花癡任雨煙在這裏，肯定哈啦子流一地了。“你說呢？不過，還是看你的選擇。”那笑雖迷人，卻絕非善意。
肖淩知道以十三少的實力，會折騰到他答應為止的。再說，學醫本來就需要很多年，他們家也就只是普通職工家庭，有人供他上學還能給家裏減輕負擔。父親只是一名普通警員，應該不會給他帶來什麽麻煩。還有任雨煙，他們也會拿她說事兒。總之，他身不由己了，是他們案板上的肉了。
“其實，你不要把我們想複雜了。我們沒有那麽黑，不過，也不怎麽白！”章一文說這些的時候，根本就不像個十八歲的孩子。
肖淩知道他的用意，這世界哪來那麽多黑白分明？他低着頭想了想，“好吧！不過希望大家說到做到。還有一點，不能動的人不要動！”
章一文揚起嘴角，笑了。他果真沒看錯，肖淩比他想得要上道！
他遞給肖淩幾頁紙的合同，“慢慢看，看完再簽字。”
提供的條件确實夠吸引人，不過終身為K集團服務的要求也很纏人。這世界，從不會天上掉餡餅。有得必有舍！可能他要付出比同齡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學習，只為更早的成為一名私人醫生。得學成博士後以上。任重而道遠！
他父母養老的錢都給提供，任雨煙的保護和就業都能照顧。可謂面面俱到。看來，他這次賣身還算值得。他無奈的笑了笑。還是提筆在上面落下了自己的名字。有時候，太能幹了也會身不由己。
章一文很滿意，肖淩比他想得更識時務。幹脆、果斷、冷靜是成員必備的素質。
“還有，請你以後少在任雨煙面前出現。”肖淩補上一句。
章一文笑得狡黠，想不到他的占有欲竟然這麽強，還會說這樣的話。難道？他笑得更放肆了。不過還是點點頭，“沒問題。不過，你要學的是怎樣抓住女生的心，而不是禁止她靠近男生。不然，會适得其反。”
轉眼，聖誕節快到了。任雨煙好久沒看見章一文的人了，他知道她為他失眠嗎？唉！神出鬼沒的章一文都不用上課的嗎？她不可能每節課後都跑去他們班教室吧。
最近同學買賀卡都瘋了，她也好像被點醒般的跑去選了一張，能塞進信封郵寄的那種。托人給太掉面兒了，而且不一定送得到。還不如從郵局寄，又神秘又安全。
想了好久，總不能亂俗的就寫“聖誕快樂”吧。最後終于在煽情的古詩詞裏找了一句，既應景又到位。
她在紙上寫了好多遍，看着覺得特賞心悅目了才在賀卡上寫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後面的心悅君兮君不知省略了，心細的人自會弄清楚下半句是什麽的吧。沒有署名，象形的畫了幾點雨，還有幾縷輕煙。這就是傻傻的任雨煙，天真無比。她也不想想，萬人迷的章一文收的到嗎？會想那麽多，搞清楚寄賀卡的人是誰嗎？
她，不過是衆多迷戀者的其中一個。無足輕重。不過等她清醒的時候，似乎已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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