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更新時間2014-12-18 15:47:20 字數:3210
我徹底傻掉了,連笑容都僵掉了。
先是殷傑變身仁愛院長之子,現在又是邝碩,不是說今天負責剪彩的是旭陽企業的負責人嗎,說的難道就是邝碩?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了?什麽時候,我宣靜萱身邊也藏龍卧虎了?
下臺後,邝碩拉着我穿過人群一路小跑,到了僻靜的小花園裏才停下來。我掙松他的手,彎腰大口大口的喘氣。
邝碩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宣靜萱,以前追着我打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啊,還真是歲月不饒人吶。”
我恨恨的咬牙:“要不你穿上七寸高的鞋子跑試試?”
他低頭看了一眼我腳上的高跟鞋,學着電視裏小太監伺候老佛爺的樣子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小嘴裂成讨喜的弧度:“知道你辛苦了。”
我很不知足地指着他一通數落:“你還知道啊?要不是你這個無良的老板,我用得着一大早沒吃飯就趕着換衣服上臺嗎?昨天一整天不見你人影,閑的要死,今天就突然出現,讓我們忙個半死。怪不得你昨天說今天會見面,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在這裏兼職了,竟然還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他連連擺手:“這你可就冤枉我了,其實我也是今早接到老板的電話,要我替他剪彩的。我也就是個小員工,充其量就是跑腿的,昨晚那樣說是因為想中午請你吃飯。”
我立即兩眼放光:“吃什麽?”
他思忖了一會兒,很認真地回我:“不然就王記盒飯吧,五塊錢一份,味道不錯的。”
我瞪他:“滾!”
他還真滾了,不過是滾去接電話了,說是老板的電話。唉,真可憐,在老板面前得随傳随到,随時陪笑臉。他知道王記飯盒,知道價錢,知道味道,是不是經常忙的只能吃盒飯了?可憐的打工仔。
邝碩回來的時候一臉沮喪:“老板讓我立即回總公司開會,稍後說不定還得出差,短期內估計不能請你吃飯了,先欠着。”說着遞給我一瓶營養快線,“沒吃早飯吧,先喝點東西墊着,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我還真渴了,一把拿過營養快線,邊擰邊趕人:“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滾吧,記着欠我的飯。”
他像是有話要說,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還邊跑邊看手表。其實他一走我就後悔了,只是看着他着急的樣子沒好意思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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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包子,你倒是先幫我把瓶子打開呀,我喝不到啊。我不服氣的繼續浪費着吃奶的勁,手都紅了也沒能把蓋子擰開,這密封技術,還真是無懈可擊。剛想置氣的把瓶子給扔掉,卻被人一把搶了過去。
“這麽快就放棄了?”
話音剛落,瓶子又被放到了我面前,我擡起頭,卻沒看清他的臉。明晃晃的光線照的我睜不開眼睛,只能看清他大體的輪廓,還有他手裏抱着的一束花。紫色的小塔被他握在手裏,宛若九五之尊掌控天下。
我脫口而出:“歐石楠!”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有種讓人猜不透的意味,我被吸引着站起來,這才看清了他的臉。
“真的是你?”
他把喝的遞給我:“我沒想到,你居然認得這花。”
我笑着接過來:“我朋友家附近剛好有這種花,所以就認得了。每次見你都是行色匆匆的,這一次呢,抱着這麽大束花,趕着送給女朋友的?”
他的嘴角微揚,形成好看的弧度:“我們好像只見過兩次。”
我被他的話問倒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啊,我們只見過兩次,為什麽感覺卻像是熟識多年的知己?看着他沉穩帥氣的臉,竟有些難以把持,目光癡癡的,落在他臉上。
他笑着從一大束花裏抽出一支來遞給我:“我叫Martin,這花送你。”
我愣了半天沒敢去接。他的右手握着一支紫色的歐石楠懸空半天,我才想起來應該也告訴他我的名字。
我悻悻地接過歐石楠:“謝謝,我是宣靜萱。”
他一字一頓:“宣-靜-萱?”
“很拗口是不是?叫慣了就好了,我有個朋友就喜歡連名帶姓的叫我,叫着叫着就順了。”
我仿佛看見他的瞳孔微縮,可他明明就在笑:“看來這朋友對你很不一般,男朋友?”
“才不是!”我急着否認,“他就是我一老同學,我還沒有男朋友呢。”
周圍的空氣像被壓縮了一般,讓人不由得感到壓抑。我耷拉着腦袋,自顧自的把玩着手裏的歐石楠。握着營養快線的左手摩挲着瓶身,發出沙沙的聲音。這上面仿佛還殘留着他的溫度,讓我的手心陣陣發燙,估計都出汗了。
我沖他尴尬地笑笑,這環境實在不适合再交談下去。
他仍舊表情淡淡的:“正好,我這花也不是送給女朋友的,我們都誤會了。我這個行色匆匆的人還有事,先走了。”
我不太記得他是不是直接走了,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再說些什麽,只記得他從我身邊走過去,身上還是那股淡淡的清香氣味。我低頭嗅了嗅手裏的歐石楠,原來是這花的味道。
他說他的花不是送給女朋友的,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還沒有女朋友?
我想什麽呢,他有沒有女朋友關我什麽事?真是昏了頭了。
清明節的三天假期很快就過去了,我拖着快要廢掉的腳丫子趴在桌子上。可憐了,竟然還得上晚自習,太悲劇了!雨晴比我也好不了多少,穿着高跟鞋站了三天,都快不知道穿着平底鞋踩着大地的感覺是什麽了。無良的殷傑竟然還趁火打劫,非要我跟雨晴請客,引得我們宿舍裏的幾個丫頭也跟着起哄。正好大後天就是周末,我就答應他們出去吃頓好的,算是宿舍聚餐了。
我千辛萬苦賺回來的三百塊啊,快被這群無良的吸血鬼榨幹了,吃完了一頓大餐還不夠,竟然還提出來要去唱K!好吧,我心情好,就豪氣這一次。
殷傑定了一間小型的包間,我們七個人中只有殷傑一個異性,為了物盡其用,于是所有的苦力活都落在了殷傑肩上。當他扛着一堆零食和飲料回到包間時,我正和雨晴慷慨激昂地吼着《嘻唰唰》,響聲震耳欲聾全落進他耳朵裏,偏偏他沒手去捂,腳下一個不穩,撞翻了桌上的水杯,全灑在了我身上。
我欲哭無淚:“傑少,不帶這樣報複人的。”
殷傑賠笑:“要不,我給你擦擦?”
說着,就要拿桌子上的抹布往我身上擦。我迅速站起來,讓殷傑撲了個空:“我自己去洗手間清理一下,那塊抹布,還是留給你自己擦汗吧。”
我抛下話筒,帥氣地走出包間。其實,那塊抹布是我剛剛用來擦沙發上的灰的,在他美滋滋地拿着抹布往臉上擦的時候雨晴再告訴他,哈哈,我都可以預見殷傑扔掉抹布時那鄙夷的樣子了。
走出包間,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洗手間,其實我身上也沒濺到太多,簡單擦一下就幹淨了。只是我沒想到,我這個路癡,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摸了摸口袋,嗚嗚,竟然連手機都沒帶。我沿着牆邊一直往前走,遇到彎就拐,真見鬼,半天了一個人都沒見到。可恨的殷傑和雨晴,我都這麽久沒回去了,也不知道來找我一下。
我一直走着,腳本來就沒好利索,現在走了那麽久,更疼了。我一瘸一瘸地挪着,突然在轉角處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裏,還有灼熱的帶着酒氣的氣息噴在我頭頂。
我揚起腦袋,看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喜不自勝地叫出來:“Martin?”
他仿佛沒能認出我來,雙眼猩紅而又迷離的望着我,嘴角扯過一絲戲谑的笑,突然伸出手臂箍住我的腰,蠻橫的吻落下來,絲毫不給我逃的機會。我想掙開,無奈他箍的太緊,我的腰都快要被他箍斷了。他閉起眼睛盡情地吻着,絲毫不顧我瞪着他的眼睛,口中的空氣逐漸被消耗殆盡,他卻絲毫沒有要松開我的意思,反而加注了手上的力道,仿佛要将我揉進他的身體裏去。
我緊咬着牙關,不讓他進一步的攻城掠地,他似乎察覺到我的抗拒,竟然騰出一只手來捏住我的後頸,稍稍用力,就讓我痛的差點沒叫出來。他的舌頭趁機滑進我的口腔,纏繞着我的舌頭,讓我想到了群蛇亂舞。慌亂之中,我用力閉起牙關,頓時血腥彌漫。
他低聲叫了一聲,終于放開我。疼痛感似乎讓他清醒不少:“是你,宣靜萱?”
我心裏滑過一絲失落,原來他真的沒認出我,那那個吻算什麽?是不是換成任何女孩子,他都會這樣?不知道是那裏來的氣憤感,讓我鼓起勇氣在他臉上狠狠掴了一巴掌。我抿着嘴轉身,眼淚險些掉下來,步子只邁出一步,就被一把拽住。
“對不起,我喝多了……”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個中年男人打斷了。男人繞過我走到Martin身旁,犀利的眼神掃過Martin拉住我的手,咧着嘴笑容滿面:“Martin,這麽久都不回去,原來是有美人在抱啊,怪不得一直冷落屋內的小姐呢。來來來,這位小姐就進去坐坐,省的Martin一直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