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不認輸
我也是醉了，竟然用我的話來說我。
我們問郭玥一些時間都到哪去了。郭玥說她就要錢塘江邊吹了吹風。
“你去江邊了？”林曉曉瞪大眼看着郭玥，有點被吓到。
林曉曉的話讓我想起一個月以前，那次我不是和一個網友約嘛，林曉曉就打電話告訴我郭玥和李越分手了，她要跳江。
“我沒事。”郭玥很快說，“我只是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下，把一些事看明白。”
其實我們都想到這次郭玥不會幹出傻事，她是比一般女人都要理智的女人，不會蠢到因為這麽個男人放棄自己的生命，況且她肚子裏還有個生命，她還有含辛茹苦把她養大的單親媽媽。
我問郭玥，“你現在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了。你們放心，我沒事的，我生來就是扛事的命。”
之後，郭玥問我們，“我媽怎麽樣了？她還好嗎？”
“玥玥~”不知何時，郭玥媽已經站在我們沙發背後，臉色憔悴。
“媽”郭玥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轉身，頃刻淚眼模糊。
母女兩隔着沙發相擁痛苦了一會，哭得讓聽到的人都心碎了。
我吸了吸氣，不由得想到郭玥媽在車裏跟我們說的話，她說：玥玥命苦。
命苦是不是能改的？我想給她改命。
後來，郭玥媽也在沙發上坐下，就溫柔原來的位置。郭玥媽說，“玥玥，城市不好，要不你跟我回農村吧？”
郭躍很快回：“媽，我不回去。這裏有我的工作，這套房子也是我的，你看我還有曉曉、溫柔、潇灑這些好閨蜜，我不想回去，我的青春都在這裏，回農村我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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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灑，青春過去就過去了，你的這些好朋友可以來農村看我們。媽想讓你陪着我。”
“媽，我還不能。我要在大城市混出個樣，然後把你接過來，讓你風風光光的。你說我這時候回去，村裏人肯定要說我沒出息，他們會笑話你，讓一個女孩子念到大學。”
“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去，我們過自己的。”郭玥媽回答得很幹脆，“誰家沒點讓別人說的地方，要挑總是有的。不管怎樣，農村總比城市好。你看看李越，多好一個孩子。你把他帶回家過年的時候，村裏誰不是說他好，他幫我幹活，對左鄰右舍都很有禮貌，我看他對你更是沒得說，才放心把你交給他。你看他在這裏待着待着就變壞了。”
“還有那個女人……”郭玥媽說着說着就十分氣憤，“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玥玥，你就聽媽的勸，跟媽回去吧？”
“媽，我還是不能回去。李越和那個女人這麽對我，我就要證明給他們看，沒了李越，我能過得更好，我要讓李越知道他的錯誤。我不信命，我不能屈服。所以，我一定要留在這，重新站起來。如果我跟你回去，就等于我認輸了，這事一輩子都翻不起來。”
“玥玥，輸贏都不重要。媽只想你能好好的，不要在這邊受罪。”郭玥媽憐愛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語氣溫和平靜。也許她一直是個沒脾氣的女人，也也許她曾經和郭玥一樣的脾氣，後來徹底認輸了。
總之，郭玥媽在我看來是個很不一樣的女人，太過安靜，太過忍讓了。
“媽，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我真的不想跟你回去，你就讓我待在這吧？”
郭玥媽見無論如何說不動郭玥，只能作罷，“那我在這裏跟你生活一段時間，照顧你的生活。”
……
第二天早上，我被郭曉曉用腳踢醒的時候，郭玥媽已經把早餐做好，端在圓桌上了。
一大鍋白粥，幾根玉米，一碗水煮蛋，還有一碟小菜。
時而，我覺得母親這個角色是真的很偉大，郭玥媽昨晚應該睡得最不好吧，我們都起不來，她卻已經把早餐給我們做好了。
最近發生的這些事，雖然曾經在某個瞬間特別激勵我：要盡快找個男人，把自己嫁出去。但是當這些事情落幕，再回想溫柔和林曉曉的現狀，我對婚姻和男人又沒多大興趣了。
或許像我這樣也挺好，白紙一張，沒有經歷也就沒有傷害。
我突然發現，我們不必按着大家認定的路走，男人對女人而言，并不是不可或缺的部分。除了男人，我們生活中還有很多別的事值得我們去珍惜，比如一頓可口的早餐，比如外面明媚的陽光，比如清風徐來。
我不會去想一些深奧的道理，但我真覺得我們的生活是美好的：沒有世界大戰不是？有美妙的音樂，有好看的電影；勤勞工作了就不會餓肚子。
至于男人嘛，倒是有點臭的。略過男人的部分，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生小孩？
但是，買精子需要錢，生小孩需要錢，養小孩也需要錢。智慧、聰明、獨立的女人最應該考慮的問題就是賺錢。
這可把我愁死了，我賺錢的能力不強，花錢倒是花得挺快的。
傍晚，我正跟我哥的一家三口在圓桌上吃飯，我哥突然問我：“妹，你想什麽呢？吃個飯都心不在焉的。”
“姑姑在想怎樣才能把自己嫁出去？”我那侄子插話，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說，“天天，姑姑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你能不能給姑姑養老啊？”
“能！”小屁孩答得挺快，“不過你得每月給我一筆錢。”
這小家夥不知道我很窮嗎，還問我要錢，我就跟他說，“姑姑不是給你買衣服，買玩具，還買生日蛋糕了嗎？”
“這些東西沒意義的，還是得交錢。就跟現在的人交養老金一樣，現在交以後能拿。”
我就無語了，問天天，“我不給你買衣服買玩具，把這些錢交給你，可以嗎？”
“可以的。”天天挺高興。
嫂子說天天，“你姑姑嫁得出去，不用你養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