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利用
啪的一聲，秦雨晴把門撞上了。
夏天差點被拍到臉，怔了片刻無奈的笑了。
秦雨晴悶聲道：“我收拾下。”她背靠着門發了會呆，随手将行李箱打開，望着媽媽一起整理的疊放整齊的衣服輕輕嘆了口氣。
“鈴鈴鈴。”
電話響了，果然是秦媽媽。
“喂，媽~，我一切安好。下飛機就給你發微信了哦。”秦雨晴先聲奪人道。
秦媽媽瞥了下唇角，原本想抱怨秦雨晴到了也不打電話報平安的怨言噎了回去，說：“哼，什麽都讓你說了。麗江怎麽樣，雖然是小城市，但是環境很悠閑。國內呀，我和你爸最喜歡麗江了。”
“嗯嗯，安排的可不是很悠閑麽。”秦雨晴淡淡的說。
“怎麽話裏還有話呀？你現在情況特殊，我不放心您進山裏。”秦媽媽理直氣壯道。秦雨晴的研修行程确實是在她的幹擾下發生改變。
“媽~我都多大了，再說我好歹碩本連讀了七年，不能沒有用武之地呀。現在倒好，安排的簡直是來旅游的……”
“旅游就旅游呗。你現在就應該散散心。過年時候我去潭柘寺給你求個平安符吧。近來是有些走黴運，相信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前腳剛走長生就來了，你新號為什麽沒和長生講。”
秦雨晴愣住，暗道徐長生應該是明知道她要走，所以立刻來做她媽媽的工作了。
“我想清靜一下。”
“清靜也不能這樣對待長生呀。你們是未婚夫妻，雖然當時說先處一年再辦事兒，但是我和你爸都認定他了。談戀愛兩個人吵架是難免的，但是冷戰可不對。”秦媽媽語重心長道，可見和徐長生聊的很愉快：“你去麗江，你爸出差，今天還是長生陪我吃的飯。現在耐心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不管人家心裏怎麽想，至少願意為了你讨好父母，這就很難得了。”
“好啦，他又不是你兒子你怎麽總是向着他說話！”秦雨晴聽不下去，不耐煩道。
“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兒。把你交給長生我放心，別人更受不了你。”秦媽媽也有些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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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就那麽沒行情啦。我還不到二十四呢我。”
“二十四怎麽啦？還不是剛步入社會，我和你爸多大啦，我們看人比你準。有些人愛的時候轟轟烈烈，最後都是離婚收場。一個男人今天可以對于欲所欲求不可遏制，當他有一天對你心淡，就會拿出年輕時對付你的手段去追求小姑娘。這一點，長生這種人不會。”
莫名其妙的，秦雨晴腦海裏閃過夏天的俊容。她甩甩頭，自嘲道：“媽！您以為我為什麽和徐長生鬧翻的？”
“知道啊。”秦媽媽淡定道。
秦雨晴挑眉，說：“媽，你知道？”
“嗯。長生都和我說了。”秦媽媽非常淡定的說。
“都和你說了？”秦雨晴簡直是難以理解。徐長生臉可真大呀……
“所以呢，您沒想法嗎？”秦雨晴夾着手機，倒了杯白水消消胸口處的火氣。
“想法，什麽想法。長生還年輕，遇到誘惑動搖是難免的事情。但是關鍵點是，他明明那麽年輕，卻比一般小夥子懂得什麽叫做理智。理智在你們未來的婚姻中會起到決定性作用，我非但不認為那個什麽小明星會對你們造成什麽影響，反而覺得讓長生更看清楚你對他的意義。”
秦雨晴張着嘴巴，一時無言。她發現她完全無法理解她老娘的腦回路。
“雨晴，媽媽只有你一個寶貝閨女，我不會害你的。徐長生絕對是最佳婚姻伴侶。什麽小明星你居然也會當回事兒，沖章亦環對方也沒戲。你呀，性格表面乖巧，做事情卻容易沖動，骨子裏好強争勝，長生替我照顧你我很放心。所以呢，兩個人吵吵架就當是*是了，你別真冷了長生，反倒是将他推給別人。”
“呵！~”秦雨晴冷哼一聲，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母親。
她的記憶好像飄向了遠方，想起了什麽，眉頭不由得攏住，突然張口道：“媽，我前幾天在醫院碰到了一個很像蘇小沐的人。”
電話彼端頓時沒有了唠叨的聲音，空氣似乎凝結住，有些發沉。
蘇小沐是秦雨晴的高中同學，很漂亮卻是個差生。不過她又不同于一般的差生，她來自赫赫有名的流氓中學，卻又靠着自己的努力漸漸在一中立腳。總之蘇小沐是和秦雨晴完全兩個世界的人。秦雨晴骨子裏非常看不起蘇小沐……
良久，秦媽媽說：“哦。你們說話了嗎？小時候的矛盾沒必要帶到成人世界裏。大家要顧及彼此的面子，也未必就不能成為朋友。”
秦雨晴頓了，猶豫片刻，直言道：“她跑掉了。媽，我有件事情想再問你下。高三第一學期，有家長起頭聯名要求學校開除蘇小沐，您參與了嗎？”
電話那端又沒聲音了。
秦媽媽嘆了口氣，說：“你為什麽不相信媽媽呢。我說過沒有。蘇小沐又沒出事兒，咱家躲着她還不夠呢，生怕惹禍上身，幹嘛去為難一個孩子。”
“哦，沒什麽。嘻嘻，就是問下，您別介意呀。”秦雨晴故作輕松的說。
秦媽媽沒再多言，道：“總之，我可不許你把徐長生這麽好的女婿給擠兌走。稍微冷淡一下，教訓下就是了，沒必要真鬧分手。”
“嗯嗯，我知道了。”秦雨晴敷衍道，兩個人又彼此關心下便挂了電話。秦雨晴望着手機漸漸變黑的屏幕，心底五味具雜。
“叮咚。”
她愣了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號碼映入眼簾。之所以說陌生，是因為他尚未進入他的手機聯系人名單中，不過是一連串的數字。但是這個電話號碼她卻明明可以倒背如流。
哎……秦雨晴背過身沖着米黃色的牆壁，整個人貼在上面，額頭處傳來一片冰涼的感覺。
她猶豫了下，還是打開短信，許久不曾言語。
徐長生的短信：【南方的冬季早晚溫度落差大，記得穿衣。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後打算請半個月的長假，一起去歐洲吧。意大利或者希臘，愛情海或者嘆息橋。】
秦雨晴閉了下眼睛，眼角處有些濕潤，她清楚徐長生為什麽要提嘆息橋。
“咚咚咚！”
耳邊傳來拍門聲，秦雨晴猛的反應過來，門外似乎還有人等她……汗死。她急忙擦了下眼角，打開門尴尬的說：“那個……剛才我媽電話來的。咱這就走，我不換衣服了。”
夏天沒有楊着下巴，仔細盯着秦雨晴，并未表現出一絲不耐，說：“哦，沒關系，我可以等你。”
“那多不好，走吧。”秦雨晴随便套上外衣，拎着包，道：“我還差你頓飯，挑地兒吧。”
夏天眯着眼睛，眼底的神色很平靜，波瀾不驚盯着她，仿佛不曾移開過半分目光，良久，很賤的淡然道：“你還是繼續欠着吧。”
“那多不好，我不喜歡欠人情。”秦雨晴從包裏拿出一副墨鏡，帶上。
南方的冬日，午後一點都不覺得涼，明晃晃的太陽頂在頭上，有幾分炎熱。又或者她不願意直視夏天意味深長的目光，索性用墨鏡躲避。
“你又顯得拘謹客氣，味道變了。”夏天突然張口，說着令人聽不明白的話。
秦雨晴腳下停下，又加速前行，背對着他說：“神神叨叨，你是大仙兒麽。”她唇角噙着笑，回頭看向夏天，道：“感覺別人眼裏你都是哥，為什麽在我印象裏的夏天，卻有些幼稚呢。”
夏天愣住，眼睛一亮，又忽的暗下來，撇開頭說：“你喜歡哪種呢？”
秦雨晴聳聳肩，道：“不重要。走吧，見識下麗江的酒吧。小王說如果是女孩單獨去酒吧，豔遇率接近百分之百哦。”
夏天冷哼，說：“死心吧，我跟着呢。”
“哈。”秦雨晴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她臉龐小，笑起來感覺臉都擠在一起，搭配上高聳鼓包氏丸子頭，特別可愛。
“你這樣我真會捏你臉。”夏天突然靠近她，認真的說。屬于男人的氣息蔓延的身邊，秦雨晴微微一怔，急忙從兜裏掏出手機擋在兩張臉中間，轉移話題道：“要不，大明星，和張影不。”
“好呀！”夏天痛快的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處，探了過來，道：“大頭麽？”
秦雨晴愣住，她瞥眼掃了一眼她的手，手機沖着兩個人的影子拍了一張，說：“夠了！”她轉過身泡在前面，兩手□□大衣兜裏，說：“走呀。一會沒好位置了！”
夏天望着一臉燦爛笑容的秦雨晴怔了下，大步跟上。他腿長，沒兩步就和秦雨晴并排。秦雨晴低頭玩手機，發東西。
“幹嘛呢。”夏天問道。
“微博簽到啊。這裏簽是四方街呀。你不簽？”秦雨晴挑眉，她心裏知道夏天不可能簽到。否則沒準明個四方街周圍的酒店就全被粉絲承包了。
“這世上有四個字叫做微博助手。”夏天懶洋洋的說。
“哦，真可惜，我這輩子微博估計都不會配助手。”秦雨晴調侃道。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發微博！”夏天眨了下眼睛，若有所思的說。
“不需要！”秦雨晴拒絕。她發完微博将手機揣回兜裏，看上一家裝潢十分少數民族的酒吧想要推門而入，卻發現夏天沒跟着。她詫異的回過頭，看到他站在拐角處，一直沒有動。
“怎麽了？”秦雨晴納悶的問道。
夏天擡着下巴，目光變得越來越清冷，映襯在夕陽下顯得特別刺眼，醒目。他揚起唇角，口吻諷刺的說：“秦雨晴，你發我一個陰影照是為了刺激徐長生嗎？”
……秦雨晴沒說話，站在酒吧門口一動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