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偌大的纜車裏面只有他們兩個人，還分別各撇開頭望向玻璃窗外遠處的風景，誰也不說話。氣氛有些尴尬，夏天忽的開口，說：“這是大索道。”
“什麽？”秦雨晴接話，說：“什麽大索道。”
夏天揚起唇角，道：“你來玩都不看攻略麽。要是跟團估計就該被導游拉上小索道連個雪都沒摸到就回家了。”
秦雨晴嘟着嘴巴，說：“我又不是來這旅游的。”
“哦。醫院的那件事情還沒解決嗎？”夏天關心道。
“不知道。畢竟出了人命，記者又喜歡捕風捉影，掐頭去尾報道內容，誤導網民，估計一時半會完不了。”
“其實如果注定會上手術臺，早晚會面臨醫患糾紛。不過你确實是早了點。”夏天淡淡的說。
“沒辦法，現在帶我的主任管我爸爸叫老師，若是有大手術自然想鍛煉我去觀摩。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去觀摩手術，甚至遞個工具都算參與手術了。有的外科大夫四五十歲了還在切闌尾。”
“所以人家也出不了人命呀。”
……秦雨晴抿着嘴角，一言不發。
“你父母都是體系內，所以許多人把你當成孩子似的手把手教導。如此說你優越感應該蠻強吶，幹嘛偏要挂在徐長生一棵樹上吊死。”夏天伸出大長腿，兩手插兜，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怎麽和你說話總是可以扯上徐長生呢。”秦雨晴抱怨道。
“因為這和我們要做的事情相沖突。”夏天看似随意的說。
“沖突？”秦雨晴張開嘴巴，哼了一聲，說：“夏天，你別逗我了。算我求你放過，白若彤和徐長生好上又不是我害的。”
徐長生垂下眼眸，懶懶的說：“你真的還打算和徐長生好下去嗎？”
秦雨晴沉默下來，道：“我也不知道。雖然我和他提出了分手，但是有些時候想想，分開比在一起需要面對的問題還要多，就又會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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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太沒骨氣了吧，秦雨晴。”徐長生冷臉道。
秦雨晴鼓着臉頰，說：“我是挺沒骨氣的。但是這世上出軌的男人那麽多，有幾個女人選擇離婚了？你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呵呵，明明是你自己膽小鬼，不願意面對生活中的變數，一味妥協。”夏天冷聲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徐長生根本沒那麽喜歡，所以當你遇到對的那個人，你會出軌的。”
“不可能！”秦雨晴堅定的說：“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兩個人沉默下來，誰也不理誰。
良久，夏天道：“那我們現在算什麽？”
“什麽算什麽。我又沒因為你帥氣就主動接近你，是你追着我過來的。”秦雨晴瞥了他一眼，辯解道。
“嗯，但是我沒綁着你兩條腿吧。”夏天目光一沉，說：“你至少不讨厭我，對嗎？”
秦雨晴扭過頭看向窗外，他們已經遠離地面一定距離，因為高處有風，纜車微微晃了一下。她仔細思索了下當下處境，不願意和夏天翻臉，道：“那又如何。不讨厭你又如何，又不是喜歡你。”
“秦雨晴。”夏天揚聲道，他冷眼等着她，說：“有沒有說過你很作兒！”
秦雨晴心裏也有幾分不爽，道：“有。”
“誰？”夏天挑眉。
“我媽啊。我媽媽說我和徐長生分手就是作兒。”
……夏天被她噎的夠嗆，他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上。秦雨晴吓了一跳，一把扒拉掉他手中的煙，說：“不許抽煙！封閉空間內萬一點着東西怎麽辦，不許抽。”
夏天看向她氣哄哄的臉頰，原本擠壓在胸口處的怨氣散去一大半，說：“你對徐長生那麽唯唯諾諾敢怒不敢言，對我倒是很橫麽。”
秦雨晴一愣，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之同夏天說起話來慢慢的就會覺得熟悉。交流談話自如，即便是剛才的吵架，似乎都是很痛快的大聲說話，很舒服嚷嚷。
她偷偷去瞄了一眼夏天，同樣都是男人，夏天可以說比徐長生還英俊陌生，怎麽竟是會覺得他更有熟悉感呢？
“要看我就正眼看，你還想看哪兒？”夏天沒好氣地說。他本以為秦雨晴都來麗江了，怎麽着都應該是決定放棄徐長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真是來散心的，待時間消化掉那點介意，回去繼續好好過她的安穩日子。
他說着便把羽絨服拖了，露出裏面的灰色休閑毛衣，下身米色修身褲子，将一條大長腿包裹着十分有型。
“你脫衣服幹嘛。”秦雨晴莫名臉上一熱，尴尬道。
“你不是要看？”夏天盯着她的側臉。
……秦雨晴無語道：“穿上衣服，一會下去了。你沒看都到有雪的區域啦。海拔上來了，你跟我吵架多耗體力。”
夏天沒想到她把話題扯到這裏，無奈的笑了，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在和你争執什麽。你搞清楚重點沒有。”他發現面對秦雨晴善于逃避自欺欺人的腦袋，有些話或許必須直說。
“到了到了，你快穿衣服。”
秦雨晴垂下眼眸，催促道：“還有圍脖帽子，萬一被拍到就不好解釋了！”
“沒事兒。”夏天賭氣似的回應她。
“不成。你本來是無過錯方，別毀了自己的好形象。”
夏天挑眉，說：“你是擔心自己吧。”
秦雨晴臉頰通紅，說：“好吧，我不想上電視，不想引人注目！現在本來就夠煩的了，你別讓我家人再給我打電話了。”
“這幾天有人聯系你嗎？”夏天最終依了她，眼看着快到頂處，開始穿衣服裹圍脖。
“有呀，我媽媽微信監控不斷。還有大嬸二嬸，表哥表姐都有來特意安慰我。總之煩透了……貌似徐長生去各處打點一番，總之他們都認為是我在作兒。”
夏天抿着唇，淡淡的說：“哦。”
索道纜車到站，夏天率先跳了下來，回過頭把手伸出來。秦雨晴猶豫片刻伸手拉住他的手，跳下纜車。她本來想抽回手，卻感覺夏天手勁好大，她根本抽不出來。
秦雨晴眉頭攏住，想要同他說清楚。
夏天根本不給她機會，拉着她轉身就要走。秦雨晴一掙脫，差點跌個馬趴，幸好夏天接住她，玩笑道：“不會有高原反應了吧。”
……
“前面有修好的樓梯，咱們繼續往上爬。最高處是海拔五五九六，那有紀念石碑，今天人少，我們去合影吧。”
秦雨晴沒來得及回話，夏天右手托住她的腰，幫她前行。她本想拒絕，卻發現雙腿有些重，胸口處呼吸困難，還真有高原反應了。
“你沒問題嗎？”秦雨晴看着完全不受海拔影響的夏天。
“沒事兒。我身體好。”夏天眨了眨眼睛，低下頭附耳道：“我覺得抱着你走都沒問題。”
……秦雨晴臉頰通紅，沒好氣的捶了他一下，最後還是氣喘籲籲的依着他才可以走得動。
她突然覺得和夏天一起上雪山絕對是這家夥預謀好的，因為她非常不适應突然變高的海拔。
最要命的是身體越好的人似乎需氧量越大，高原反應反而嚴重。她有些擡不起腿，走兩步就必須停下來休息幾分鐘，否則喘氣呼吸不了。
秦雨晴反應越來越大，她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大的高原反應，怕是和直接從兩千多海拔一下子躍到五千多海拔跨度太大，有些不适應。再加上她早點吃的挺少的……
“給我吃塊巧克力！”秦雨晴累慘，随意找個臺階坐下來，也顧不上形象。
夏天幫她包好，遞給她，說：“一邊吃巧克力，一邊看看雪景。你可以伸手去摸摸，很硬，都跟冰塊似的。”
“哦。”秦雨晴敷衍應聲，她說話都覺得累。
“呼吸不舒服麽？需要我否？”夏天彎着身子，腦袋離她的臉很近。
“需要你幹嘛？”秦雨晴随便問道。
良久，夏天說：“身為一名大夫沒學過人工呼吸嗎？”
咳……秦雨晴差點噎道，冷臉說：“我要水。”
“給你。”夏天的黑色書包裏似乎裝了不少好東西。
“你早點沒吃吧！”夏天指出。
秦雨晴悶悶的應聲，說：“你一大早上就來敲門，催催催，哪裏有時間吃早點。”
“難怪反應這麽大。”
“餓咕~~”秦雨晴發出一道怪聲，扭過頭就沖着臺階外側吐着什麽。
她有些委屈的說：“不舒服，還有些反胃。”
夏天坐在她旁邊，左手拍着他的背，右手捏着她額頭，說：“難受就吐一下試試。”
“算了，多惡心。”秦雨晴挺不好意思的。
“我帶垃圾袋了。”夏天掏出透明塑料袋，兩只手打開，沖着秦雨晴說：“往裏吐吐，看看能不能好受點。”
秦雨晴怔住，定定的看了他一會，胸口處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她右手按着夏天肩膀，探頭往裏面嘗試下的吐了下，除了剛剛吃下肚子的黑色巧克力反胃出了一點外，再無其他。
總之，挺惡心的。
她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夏天，發現他面上沒有露出任何不耐的神色，心頭一暖，說：“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夏天一愣，右手揉了揉她的頭，說：“看着那麽可憐，上面有賣東西的小店，我幫你找點熱水喝暖胃。”
“嗯吶。”秦雨晴虛弱的揚起唇角，她的臉頰沖上，仰望着夏天。夏天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纏着什麽，一動不動。
“還走的動嗎？”夏天問，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差不多。”秦雨晴應聲，借着夏天的手勁站了起來，說：“至少不反胃了。我就好受些。”
“嗯，也怪我太着急了。應該叮囑你吃足早飯。”夏天低聲道。
“怎麽能怪你，明明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別這樣麽，夏天，我很感謝你呢。”
秦雨晴見他情緒低落，彎腰探頭探腦的逗弄他說：“笑一個，哈。”
夏天笑了，道：“再走十米，合張影好嗎？”
秦雨晴痛快的點了點頭，她的臉頰特別蒼白，落在夏天眼底滿是心疼。
所謂雪山登頂，也不過是一塊大石頭上刻着海拔5596，于是大家站在旁邊擺出各種姿勢合影。興許是因為身體虛弱，秦雨晴對夏天的依賴性很大，态度也好了許多。
夏天随便找了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女人，遞給她手機，說：“阿姨，幫我們拍張合影。”
阿姨很熱情，舉起手機說：“靠近點呀，否則看不到數字。”
夏天伸出大長胳臂一伸，就将秦雨晴籠罩在自個懷裏。手掌順着她的胳臂一路向上，來到側耳處，用力一按，秦雨晴的腦袋就貼在了他的胸膛處。
秦雨晴臉頰紅的像個大蘋果，卻掙不過夏天的力度。
罷了，就當是感謝剛剛他對她的照顧遷就吧。
“再來一張。”夏天喊道。
“好喽！”阿姨痛快道。
“再來一張，換個姿勢。”夏天又喊道。
“好喽。”阿姨熱情的說：“你們不親一個呀。”
秦雨晴怔住，臉上一熱，夏天二話不說兩只手板正她的臉正對着自己，快速親吻上去，不給她一點思考時間。
阿姨立刻嘎吱嘎吱按下拍照按鈕。
秦雨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夏天。
夏天的唇角很熱，覆蓋在她的唇尖上，舌/頭靈活的撬/開了她的嘴/唇探了進來，深深的吻上她的豔麗紅唇。吻的原本就缺氧的秦雨晴真有一股窒息的感覺，夏天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唇。
夏天舔了下嘴角，說：“第二次。”
秦雨晴愣住，知道他在說上一次兩個人在小飯館的那次熱吻。
“哎呦喂，你們小年輕真是恩愛呀，我給你們拍了好多張，連拍了呢。”阿姨調侃道，将手機還給夏天。
秦雨晴根本沒力氣和夏天吵，她用力呼吸，大口的吸氣。好長時間，她恢複點體力，二話不說捶了夏天胸膛一下，罵道：“混蛋。”
夏天沒和她置氣，反手摟住她說：“全是巧克力味。”
秦雨晴尴尬的臉紅，道：“你也真下得去嘴巴。”畢竟她剛吐完了好麽。
“我不嫌棄你。”夏天直言，眼底帶着笑意。
“可是……”秦雨晴發現此時她說什麽都顯得蒼白，怎麽就又和夏天接吻了呢。
“而且。”夏天歪着頭，小聲說：“我沒有感覺到你身體的抗拒。”
……
秦雨晴身體徹底僵硬了，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的話。她當時腦海裏的反應确實不是推開她，而是……夏天難道不會覺得她的嘴巴此時很惡心麽。
因為他的不嫌棄，她甚至産生一股感動的心情。
媽蛋，被人輕薄了她還會感動，這到底是怎麽了！
一切竟是走向未知的方向，她很害怕。
你知道麽，這世上最令人畏懼的不是在地獄裏無路可走，而是無數條小路供你選擇，你卻深知沒有一條路通往人間。
開始時候注定不會有結局的故事，你還願意努力成為女主角嗎？
一路上，秦雨晴都顯得分外沉默。夏天以為她身體不舒服，照顧的格外小心。
望着眼前陌生的男孩，秦雨晴緩慢的張口，說：“夏天，你多大。”
夏天愣了下，道：“二十六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生日到底對不對，但是應該差不多。”
秦雨晴見他說的淡然，莫名揪心一下，說：“哦，你……你所做一切是為了什麽。”
夏天定定的看着她，一字字道：“我以為表現得很明顯了。”
秦雨晴笑了，說：“我懂了。”
“不，你不懂。”夏天右手攥住她的手心，用力揉搓道：“給彼此一個機會吧。不嘗試一下，又如何知道不合适。”
秦雨晴愣住，眼眶有些發脹，良久，說：“對不起。”
“我不需要。”夏天認真道：“我們不會就這樣結束。”
……纜車抵達山地，秦雨晴和夏天回到車上，彼此一言不發。
“師傅，我記得古城門口有一家小醫院。”夏天詢問司機。
“嗯，我這就拉你們過去。”
秦雨晴想說什麽，實在沒有力氣，便随他去了。
他們抵達醫院做了基本檢查，秦雨晴望着抽血單子，說：“其實沒必要，我沒事兒。我的胃本身就不太好……”
“天氣涼，我怕你感冒。既然來了，就全部都查了吧。”夏天堅持道。
秦雨晴無奈的應了聲，最後果然是什麽毛病都查不出，診斷為慢性胃炎。
秦雨晴嘟囔着：“我本來就有慢性胃炎……”
“那就更要準時吃飯。”夏天教訓她道。
“醫院工作的有幾個沒胃炎？”
夏天皺起眉頭，說：“以後我盯着你。”
秦雨晴蹙眉，道：“我想先回去了。”她轉過身就向外走，被夏天拉住。
“你不要跟着我，夏天，我想一個人呆會。”
夏天盯着她，慢慢的松開手說：“我幫你叫了外賣送到客棧。”
“謝謝。”秦雨晴垂下眼眸說道。
“晚上我去看你。”
“不用了。”秦雨晴急忙說：“我想一個人……呆會。”
夏天咬住唇角，哦了一聲，道：“其實你知道麽，我是為了你才來麗江的。”
“不要說了！”秦雨晴突然吼道：“我先走了。”
秦雨晴整個人落荒而逃，越跑越快，她不曉得自己在害怕什麽，也不清楚她到底要躲着什麽。她甚至沒有去停車場找司機，而是随便打了出租車走人。
反光鏡後，有一個單薄的身影追到了醫院門口，站在那一動不動，望着他們遠去。
秦雨晴眼底發濕，她命令自己不去注意，仿佛如此就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不需要面對。更不需要去相信什麽，就別提做出選擇了。
秦雨晴基本上是彎着腰爬回房間裏，整個人躺在床上起不來。她從床頭櫃拿起手機，一堆長輩關心微信，于是一一回應後眯着眼睛睡覺。沒一會，就着了。
夢裏面，她感覺有人在撥弄她的頭發，輕輕啄着她的唇尖。
一下一下，然後探入同她的舌/尖糾/纏在一起。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布全身，她居然不覺得讨厭，帶着幾分好奇她回應了那份熱情。
“夏天！”秦雨晴大吼一聲，坐了起來。
她扭過頭，窗戶外面已經變得漆黑，耳邊傳來陣陣音樂聲，下面似乎又有人群在跳舞。
做夢了。她捂住臉，為什麽會夢到這些。
她感覺頭沉，渾身有些發涼，莫不是真應了夏天的烏鴉嘴，她會感冒嗎？
夏天在哪裏？
被她丢在醫院裏？冷風中，又或者誰的溫柔鄉……
她在想什麽。
混蛋。
秦雨晴用力拍了下床鋪，随着手機的振動聲音，清醒了幾分。
“媽。”秦雨晴無力的嘆氣道。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我聽說今個安排你上雪山啦。”
秦雨晴心裏咯噔一聲，立刻全身心警惕起來，說：“嗯。”
“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我高原反應太嚴重了，睡了一下午。”
“啊。不會吧，寶貝兒，用不用我找個人過去看你。”秦媽媽聽說女兒病了，立刻着急起來。
“不用不用，我還想再睡會。”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兒給媽媽電話哦。你老爸又出差，以前沒來這家私立醫院的時候不見這麽忙。真是給公立幹和給私立幹不一樣呀。”
“恩恩。媽媽我先睡啦，哈……”秦雨晴敷衍的同母親結束聊天，整個人再次仰躺在床上。
休息片刻，她的肚子叫了起來。想起夏天叫過外賣，可惜是在酒店大堂，她回來時候難受，沒有去取。她打開手機，并未有夏天的來電。
他說，他們不會就此結束。
可是現在，她卻想立刻将他清楚在記憶裏，否則太危險，是她安穩人生最大的變數。
“叮咚。”她打開微信，是一條添加通訊錄的消息，居然是……白若彤。
秦雨晴大腦一片空白，右手不聽使喚的不但同意了對方申請，還添加了對方為好友。
【你好，小秦大夫~~】白若彤發來一句話加一個笑臉，好像大家是好朋友似的樣子。
秦雨晴合上手機，良久，又忍不住拿了起來，打開，發送過去：【？】
白若彤回應：【：）】
【有事兒嗎？】秦雨晴開門見山的問道。
【呵呵。】白若彤回複：【我知道您是徐大夫的未婚妻。不過有些事情想必你并不清楚。】
秦雨晴冷豔盯着白若彤的話語，發過去：【哦，你想說什麽。】
【徐大夫是我的主治醫生，我得了這種怪病又查不出原因，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了，還好有徐大夫一直鼓勵我，支撐着我，所以我們之間有了可能會傷害到秦大夫的感情。】
【嗯，這些我都清楚。你找我何事兒。】秦雨晴不相信白若彤找她就是為了說這些。
【病人和醫生是沒有太多設防，您是清楚噠。】
秦雨晴心裏咯噔一聲，她抿着唇角，打字道：【請直說。】
【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徐大夫你溫柔，嗯，很讓人懷念呢，所以我也不想離開他。】
秦雨晴如同五雷轟頂，連呼吸都覺得不通暢起來。
【徐大夫或許對我的演藝事業并無太大幫助，但是這世上溫柔的男人太少了，尤其是各方面，身為徐大夫未婚妻的秦大夫想必明白我說的是哪些方面喽。很體貼，很懂得遷就女孩子，不着急，不粗魯……】
別說了！秦雨晴在心裏吶喊，腦漿子疼。
【所以當徐大夫提出因為要繼續履行和秦大夫的婚約一定要同我分手的時候，我拒絕了。】
啪的一聲，秦雨晴按掉了鎖健。她雙手有些顫抖着關了機。
兩只手捂住臉頰，淚如泉湧。
媽的。
她悶着被子大哭一場，打開手機沒有再去看白若彤還說了什麽，直接撥過去徐長生電話。
手機不過響了生就有人接聽，徐長生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說：“聽阿姨說你病了，我明天一早的飛機過去陪你。”
“不用！”秦雨晴的聲音非常冰冷，她咽了口氣，道：“徐長生，你是不是和白若彤上過床。”
……徐長生沉默了，說：“誰和你胡說八道的。”
“胡、說、八、道、嗎？”秦雨晴咬住牙，說：“你成！”
她挂斷電話，不知道是因為男朋友寧肯和個戲子溫柔相待都不曾碰過她而覺得被侮辱了，還是因為心裏對徐長生确實有幾分難舍之情所以分外的難受。
秦雨晴攥着手機無法控制的發抖，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也是響了一聲便有人接聽。
……
“你在哪兒呢。”秦雨晴悶聲道。
“哦，醒了？”夏天的語速始終很慢。
“嗯。你在哪兒呢。”秦雨晴倒是略顯的急促起來。
“找我幹嘛。”夏天說：“你幾個小時以前還好像躲一只蒼蠅似的遠離我。”
……秦雨晴吸了吸鼻頭，道：“少廢話，你機會來了。”
“什麽？”夏天蹙眉。
“我說我要見你，你在哪兒呢。”秦雨晴揚聲。
“咚咚咚！”門響了，秦雨晴愣住。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你門外。”
她刷的一下就落了淚，然後打開門，看到夏天靠在旁邊的牆上，衣服還是分開時候的那套。
“哭了？”夏天詫異的說。
“進來。”秦雨晴強硬道。
雖然面露遲疑，夏天還是走了進來。
“你不熱嗎？”秦雨晴去倒了杯水，遞給他說：“你傻啊，不會敲門嗎？一個人傻站了多久。”
“關你何事。你在乎嗎？”夏天不屑的說，脫掉外衣。他尚未坐下來便看到秦雨晴大步走過來，右手來打他的腰間腰帶中間的按扣處。
夏天愣住，他皺起眉頭，說：“你幹什麽？”
秦雨晴好笑的揚起下巴，兩只手解着他的腰帶，說：“脫你褲子。”
……夏天眯着眼睛，死死的看着她，道：“你在玩火你知道麽。”
秦雨晴抽出他的皮帶往地上一扔，墊着腳尖兩只手圈住他的脖領處，輕聲說：“你不想要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