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加更)

江如意也不清楚,注意力也沒放在王冠上。她被馮明珠推了個趔趄,站穩後,就開始告狀:“姑姑,明珠妹妹推我。”

推你一下怎麽了?

又沒摔着。

嬌氣!

江秋月心裏不當回事,面上卻假意訓斥了女兒:“明珠,不能推姐姐哦。”

她還想着江如意告訴自己徐香盈存錢的地方,很快轉了話題:“小如意,快告訴姑姑,你麻麻把錢放哪裏了?”

江如意掃了眼抽屜,裏面就是原身麻麻放錢的地方,不過,她失蹤後,江柏遠核查了家裏的財務狀況,沒見少錢,也就順便把錢換了地方。至于他放哪裏去了,原身記憶裏就沒有了。不過,她知道原身的錢放在哪裏。

江如意邁步往自己的房間裏去,指了指自己的存錢罐。

是陶瓷的粉色小豬崽,豬崽崽肚子胖乎乎的,裏面放滿了錢。

江秋月以為她是要自己用她的錢,心裏、眼裏都很嫌棄,不過,卻也擡手晃了晃,沒怎麽聽見硬幣響,眯眼瞧了瞧,有票子,便摳開了底下的白色蓋子,硬幣掉下來,還有幾張票子,竟然還有紅色票子,數一數,四五百塊。因了存錢罐裏還有,她伸手往裏掏,因為手指比較粗大,不是很方便,然後一個“不小心”給摔碎了。

“砰!”

小豬豬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裏面的錢全部顯露,竟然還有二十幾張紅票。

那女人可真是大方。

她一邊喜不自勝去撿錢,一邊虛情假意地說:“小如意,姑姑不是故意摔的……”

江如意本想引她拿存錢罐的錢,然後,向粑粑告狀,說她偷拿的。不想,她還給摔了。這下更有理由了。為了錢,連小侄女存錢罐的錢都不放過。因此,立刻戲精地抹眼淚:“姑姑,我的小豬豬,麻麻買的。嗚嗚嗚。碎了。麻麻,我要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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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月聽她喊麻麻就煩,加上厭屋及烏的習慣,連帶對她也沒耐心,見她哭泣,立刻板了臉:“不許哭!多大人了,還哭!不就一個破存錢罐!等會給你買新的。”

她把錢往錢包裏塞。

包括硬幣也不放過。

整整3218元。

她不算滿意,無視她的眼淚,繼續問:“說,你麻麻把錢藏哪去了?那都是我的錢!你媽個狐貍精,眼光倒是好,一眼挑中了我弟弟那支潛力股。這些年沒少享福,瞧那化妝品、那衣服,小白眼狼,也沒見他給我買點!”

她是妒忌徐香盈的,年輕貌美,嫁了個好老公。

不像她,蹉跎了年華,嫁了個鳳凰男。

忘記說了,江秋月的鳳凰男老公小她13歲,剛結婚那會,也算是個小鮮肉。

可惜,養小鮮肉燒錢!

江秋月年紀大了,沒什麽好工作,全靠手裏有套房,不然,都留不住他。

現在有房也快留不住他了。

那小鮮肉似乎知道她外強中幹,想着勾搭別的闊太太了。

所以,這次回去,最少也得弄個幾十萬,不然,她的婚姻就保不住了。

還有她的女兒,也不能沒有爸爸。

江秋月想着這些,壓力就很大,幾乎能恨死徐香盈母女了。如果沒有她們,弟弟的一切都是她的。還有那600萬懸賞金。祈禱永遠沒人提供線索。不然,誰提供,娘的,詛咒死她一戶口本!

“麻麻不是狐貍精。”

“姑姑不能說麻麻壞話。”

“嗚嗚嗚,我要告訴粑粑。”

擱正常人身上,江如意這麽說了,怎麽也該哄哄了。

可江秋月不,沖女兒一喝,讓她出去,然後,關上門,翻手一巴掌:“你敢!小兔崽子!老實點!你麻麻沒了,估計是跟別的野男人跑了,你粑粑如果知道了,估計連你也不要了。還敢哭!閉嘴!”

江如意:“……”

饒是她這個外表四歲半,內裏十八歲的成年人,也給打懵了:這是原身的姑姑?尼瑪,跟仇人也沒啥差別了吧?

臉上痛痛的。

她被打倒在地板上,眼淚汪汪,分外無辜,低聲輕哼:“姑姑,姑姑——”

有點示弱讨好的意思。

事實上,她腦子飛快地轉:覺得裝傻賣乖,可能會讓她得寸進尺,進而更肆無忌憚,才好露出馬腳。

她想對了。

江秋月見她服軟,覺得一巴掌把她打怕了,也就更肆無忌憚了:“你給我聽着!你麻麻不是失蹤,是不要你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讓你粑粑也不要你了。”

換一個四歲的孩子,麻麻粑粑不在身邊,本就缺乏安全感,估計真被她幾句話給吓住了。

可現在是江如意了。

她覺得江秋月真是心腸狠毒,竟然在一個孩子面前這樣編排她的父母。原身那時候住進她家裏,一定吃了很多苦。而她的薄命早夭,估計跟她脫不了幹系。

江秋月不知她心中所想,伸手把她提起來,掐着她的肩膀,冷聲威吓:“聽着,等你爸爸回來,問他要錢,知道嗎?”

江如意肩膀被她掐得很疼,想掙開,可小身板沒什麽力氣,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這老巫婆肯定有家暴傾向啊!

“姑姑,姑姑疼——”

她這次是真示弱了。

江秋月終于大發慈悲地松了手,卻是把她關在房間裏,鎖上門,自己帶女兒出去玩了。

因了剛剛馮明珠被她一嗓子吼哭了,可把她給心疼壞了:“嗯嗯,買,買,都買,媽媽錯了,珠珠大寶貝別生媽媽的氣……”

聽聽這話,對比也是很寒人心了。

所以說,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

沒有麻麻,外人再疼,都是假的。

江如意想着原身的麻麻,拍了門:“姑姑,姑姑放我出去——”

可久久沒有回音。

她被關了一天,餓了只能吃房間裏的零食。

這要是關在別的地方,估計是要挨餓的。

這江秋月真太心狠了。

怎麽說原身也流着江家一半的血液,是她親弟弟的女兒啊!

算了,她估計把親弟弟也只當搖錢樹了!

江如意又餓又無聊,下午時,睡了會,再醒來,天色黑了,外面有聲響,但粑粑沒回來。

如果他回來,江秋月不敢還關着她。

可現在還關着她,估計是粑粑今晚不回來。

事情有點不妙。

她生出些不安,爬下床,去敲門:“姑姑,姑姑,我餓了,姑姑,放我出去——”

沒有人回應。

外面傳來母女倆的聲音:

“媽媽,為什麽把姐姐關起來?”

“因為她犯錯了。”

“犯什麽錯?”

“投錯胎了。”

“啊?媽媽,什麽是投錯胎了?”

“就是不該出生。”

甚至不該活着。

江秋月是真恨徐香盈母女,任江如意拍了半小時也沒給開門。

江如意聽到那些話,覺得得換個方法了:“姑姑,姑姑,我肚子不舒服……”

她裝病,誇大事情嚴重性:“嗚嗚,姑姑,我難受,快難受死了……”

現在江秋月應該沒膽子讓她生病。

她是對的。

江秋月一聽她說不舒服,還是有些上心的,很快給開了門,冷眼打量她的面色。

江如意躺在地上,抱着肚子,蜷縮成一團,只痛苦地哼哼:“肚子痛,姑姑——”

江秋月扶她坐起來:“哪裏痛?怎麽痛了?”

她掃一眼地上,地上都是零食袋子。

該不會吃零食吃出問題來了?

“好了,忍一忍,一會就不痛了。來,姑姑給你揉揉——”

她随便揉兩下,給她倒了杯熱水:“喝吧。一會就不痛了。”

江如意聽話地喝了,一會之後,還是喊痛,為求逼真,還掉了眼淚:“姑姑,我要粑粑,嗚嗚嗚,我想粑粑了——”

她現在只要見着粑粑,就能把江秋月的真面目給拆穿了。

可江秋月怎麽會如她的意?

“你粑粑去找麻麻了。你不要麻麻了?”

“要的。可如意想粑粑。”

“想也得忍着!”

她見她沒什麽事了,想着她估計餓着了,就去做晚飯。

晚飯很簡單,清水煮面條,另外打了個雞蛋。

江如意趁她去廚房的功夫,摸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想給粑粑打電話。原身記得粑粑麻麻的手機號碼。那是麻麻教她背的。每天都會問她。

可惜,馮明珠給破壞了。

馮明珠本來在地毯上買新的洋娃娃,非常大,還有超漂亮的裙子,要兩百多呢。她愛不釋手玩着,無意一瞥,見江如意拿媽媽的手機,立刻喊了:“那是我媽媽的手機,你不能動!”

江如意翻個白眼,面上小聲哄她:“我給粑粑打電話,你不想見我粑粑嗎?”

想的。

馮明珠喜歡舅舅甚于自己爸爸,一聽這話,立刻霸道地說:“給我。我來打。你不能打!”

話音才落,就來搶手機:“快給我!那是我媽媽的手機!”

江如意下意識閃躲。

這可把她惹惱了,扯着嗓子就是一聲吼:“媽媽,江如意搶我的手機!”

一言不合就找媽媽。

有媽媽了不起啊!

江如意挺怕那老巫婆了,立刻把手機還給了她。

其實,有點慫了。

可她告訴自己,識時務者為俊傑。

老巫婆從廚房出來了,見女兒拿着手機,要給舅舅打電話,忙笑着哄她:“你舅舅正忙着。他得找舅媽。你還記得舅媽嗎?想不想舅媽呀?”

馮明珠想着那個美美的舅媽,會給自己買漂亮衣服和很多好吃的的女人,卻是搖頭:“不想。”

江秋月笑問:“為什麽?”

“舅舅只能對珠珠好。”

這尼瑪的占有欲!

江如意捂住嘴,沒有說出那句——你們都是壞人。

還特麽壞一窩去了。

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如意坐回沙發上,晃着兩條小短腿,思量着對策。

電話肯定是要打的。

狀肯定是要告的。

苦頭肯定是不能白吃的。

她等待着機會,江秋月不給她手機用,就去找別人。

樓下還是有保安室的。

想着,她趁江秋月回廚房煮面,就下了沙發,腳步一點點往外面挪。

馮明珠正在盯着她,似乎她有什麽反常舉動,就一聲高呼,好看她的笑話。

于是,她只能哄她:“珠珠妹妹,我們玩捉迷藏啊?”

這是小孩子愛玩的游戲。

江如意在孤兒院時,沒少被那些小崽子們纏着玩。

果然,馮明珠感興趣了:“好。我藏,你來找我。”

正合她意:“好。我閉眼,你快去藏——”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江如意等她溜進自己房間,拔腳就往外跑。她出了家門,狂按電梯,等待時間裏,一直瞅着自家門口,生怕江秋月突然跑出來。

可怕什麽,來什麽。

江秋月在她電梯門合上的時候,還是跑出來了,似乎知道她想幹什麽,面相很是兇惡:“江如意,小崽子,你想去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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