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周海歌回到寝室時,只有王好好一個人,她正坐在寝室床上放着音樂塗腳趾甲,臉上還敷着黑色的海藻面膜。
見周海歌回來了,王好好伸手關掉音樂,“終于有人回來,我一個人在寝室快無聊死了。”
周海歌掃了眼寝室:“就你一人?”
“對呀。”王好好敷着面膜,聲音怪怪的,她邊塗指甲邊說:“彤彤替班去了,小玥回家了。”
“回家了??她不是和男朋友出去了嗎?”
“你沒看後面的消息嗎,她是回自己家了,所以不回寝室了。”王好好擡眼看她,“你怎麽這麽驚訝。”
“那你在群裏這麽篤定地說什麽‘全壘打’的。”
“合理猜測嘛。”
“我看你是滿腦子廢料!”周海歌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哎我說你不對勁哦。”王好好好整以暇的看她,“平時也沒見你這麽激動,你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乖乖,從實招來。”
周海歌抓着頭發哀嚎一聲,滿頭亂毛的和她講了今天的事情。
“咯咯咯咯咯咯”王好好笑得花枝亂顫,指甲油都塗歪了,連忙繃住臉控制面膜,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幹脆扯了面膜大笑起來。
周海歌一臉哀怨,“你還有良心嗎。”
“不好意思哦,不過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她踩着樓梯下床,拖着條板凳,挪到周海歌面前坐下,“不過說真的,真的好尴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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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
“不過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你旁邊有個男人。”王好好仿佛突然抓住了重點,抓着周海歌的胳膊,睜大眼看她,“男人?”
周海歌還沒和王好好她們提過易伯洋。
于是這個晚上王好好又收獲了一個瓜,她好快樂!
周海歌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時,還沒看到劉芯彤回來,走到桌前拿起手機給劉芯彤打了個電話,卻是關機狀态。
周海歌走到王好好床前,推了推她。
王好好摘了耳機,起身看她,“怎麽了?”
“你知道彤彤今天去哪裏替班嗎,這麽晚了怎麽還沒回來。”
“嗯……好像是西直門那邊。”
這會兒已經快10點半了,周海歌望了眼窗外的濃重夜色有點擔心。
她決定還是出門看看。
周海歌剛套上鞋子,劉芯彤就推門進來了,帶着一股夜晚的涼意。
周海歌連忙上去問她,今天助教的替班通知來得急,劉芯彤走的匆忙沒帶充電寶,手機在課上直播完後,就沒電關了機,劉芯彤身上沒有現金,問了好幾個人才借到,所以回來就晚了些。
周海歌噓了口氣和她說,以後晚上的替班還是不要去了,一個人不安全,劉芯彤笑了笑答應了她。
易伯洋今天心情很好,早晨上班的時候臉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公司裏的女職員看到後都沸騰了。
“你們剛才看到了嗎,老板今天好溫柔欸。”
“只要你不出錯犯錯,老板每天都很溫和好吧。”
“不一樣不一樣,你看他今天笑得和平常不一樣。”
“好像真的欸,比平時有溫度多了。”
“你說,別是老板戀愛了吧!”
“……”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靜了一瞬,張了張嘴,随即立刻腦補出了幾十萬字的小說。
易伯洋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辦公桌上,把秘書叫了進去。
“老板。”秘書是個男性,年紀不大,看着憨憨的。
“一會兒你叫個閃送,把這個送過去。”易伯洋眼神朝桌上一遞,秘書立刻會意。
秘書看了看桌上的袋子,透明塑料袋上标着藥房的名字,袋子裏面隐隐約約看得到一張黃色的便利貼,想到剛才聽到的話,和老板今天格外溫和的表情,秘書心想,別不是老板真的戀愛了吧?
他正想着,易伯洋突然出聲,秘書吓得一抖,趕緊收回心思。
“算了,你中午12點左右再寄,地址一會兒我發你手機上。”
昨天聽周海歌說今天上午沒課,易伯洋估摸着她會賴床,還是中午送過去好。
秘書看着手機上自家老板發來的地址和姓名撓頭,
大學?
看來應該是親戚妹妹什麽的,等會兒回去可不能讓那些人亂說了。
周海歌本來是會睡到中午的,但前晚睡得不安穩,早上8點就醒了,看了眼手機時間,就收到了學生會發來的“校園歌手大賽決賽名單”通知。
大一大二忙着加學分,周海歌幾乎沒參加過學校的文藝表演,想着馬上畢業了,多少得給大學留點紀念,就報名了學生會組織的歌手大賽,沒想到還真的沖進了決賽。
寝室裏的人還沒醒,周海歌自己抱着手機傻笑了一會兒,刷了會兒微博困意來襲,開開心心的又睡了過去。
中午的時候,周海歌取了個閃送的快遞,她不記得自己買過東西,打開一看是一瓶紅花油和一盒膏藥,還有一張便利貼,紙上的字蒼勁有力,倒是和易伯洋這個人相反。
周海歌彎唇笑了笑,正準備收起來,王好好一把搶了過去,“笑着這麽開心,我瞧瞧。”
“‘一個是膝蓋的,一個是脖子的,一定要記得按時擦藥。——易伯洋’”王好好捏着腔邊念還邊暧昧的看周海歌,周海歌掰着她的手臂去搶,王好好咯咯咯的笑得滿寝室跑。
“王好好!”
“啊啊啊啊啊啊!不給!”
“……”
杜維言現在三天兩頭有事沒事就往易伯洋家裏跑,易伯洋常常不在家,但每次回來就能看到杜維言坐在餐桌上蹭吃蹭喝。
易伯洋嫌棄開口:“你這一天天不用工作嗎?”
杜維言翹着二郎腿:“我又和你不一樣,我又不用管公司。”
杜維言畢業後在自家公司做網頁設計,看他每天無所事事,易伯洋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只是個挂牌的。
易伯洋轉去廚房倒了杯水,抿了口,“你每天有家不回,天天跑我這幹嘛。”
“我一回家我媽就逼我相親,我快煩死了,來你這避避。”
“那你趕緊搬出來呗。”易伯洋放下水杯,扯了扯襯衫領口,解了兩顆扣子,露出兩根精致的鎖骨。
“搬出來幹嘛,我又不會做飯,再說了我就喜歡來找爺爺。”杜維言沖易爺爺憨憨的笑了笑,“爺爺是吧!”
易爺爺從報紙裏擡頭,不置可否。
易伯洋輕哼聲,“我看你是喜歡爺爺的飯。”
杜維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見易伯洋要往浴室去,杜維言連忙喊住他,“對了,你把海妹妹微信和電話推我下呗。”上次走之前給忘記了。
易伯洋回頭看他,輕擰着眉,瞳仁漆黑,眼神犀利。
“哎哎哎,你別亂想啊。”杜維言連忙開口,“上次海妹妹答應幫我追楚晰的。”
易伯洋了然,轉身進了浴室,留下一句,“等我洗完澡。”
杜維言嘀咕,我長得有那麽像禍害小姑娘的人嗎。
杜維言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周海歌剛好從地下室裏出來。
最近一直忙着歌手大賽決賽的練歌,之前她在學生會呆過,所以和不少人關系還不錯,這次練歌問了一個朋友借了地下室,總算是可以肆無忌憚的開嗓。
地下室沒信號,一出來微信消息就噼裏啪啦的響,周海歌還沒來得及看,杜維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你好?”是個陌生的號碼。
“海妹妹是我啊!”杜維言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過來,周海歌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周海歌嗯了聲,将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邊擰瓶蓋邊往寝室走,本想問他怎麽知道自己號碼的,轉念一想大概是易伯洋給的。
“海妹妹,你還記得上次吃飯時答應我的事嗎。”
周海歌喝水的手頓了一下,這幾天太忙他要是不打電話,她還真的忘記了,周海歌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的開口,“抱歉哦。”
“沒事沒事,那你這周六有空嗎。”
周海歌沉吟了一下,“嗯,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就可以。”
“好,那我周六來接你,等搞到手,哥請你吃大餐。”
這句話周海歌怎麽聽怎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