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姐夫我可沒欺負她啊!”表妹不打自招還在申冤。

紀昱恒掃了一眼塗筱檸手中的牌, 一只手無聲搭着她肩, “消遣的游戲,何必那麽認真。”

塗筱檸噘嘴, 像找到了靠山向他傾訴,“今天手氣差, 抓的都是破牌, 到現在我們才打5,她們都要打A了。”

紀昱恒就把手放在她肩上, 然後輕輕俯身, “我看看。”

他的高度一下降到塗筱檸肩膀那兒,她坐着感覺他的氣息像春風拂面, 帶着些許的酒氣又很灼熱。

他幫她出了幾張牌, 局勢果然反轉了,表妹也兩眼放光, 配合起來,連勝兩把她們這組有逆轉之勢。

表嫂不樂意了,故意說, “打牌不許請外援啊。”

塗筱檸咬咬唇,又不想他就此離開。

表妹也是個小人精,立馬放下牌說, “中午吃撐了,我去趟廁所,姐夫你幫我先撐會兒牌呗。”

紀昱恒允諾,然後接替她坐了下來。

他今天穿的是白襯衫, 因為喝了酒解掉了領帶的束縛,這會兒領口微敞着露着清晰可見的鎖骨,猶如她初次在DR食堂見到他,玉樹臨風,清新俊逸。

她不覺恍惚,那時的驚鴻一瞥,原來已經隔這麽久了。

她視線重落回牌,不知是手氣好了還是他在引領牌勢,反正他們配合得越來越默契,不一會兒就追到了A。

姨媽醒悟似的看着紀昱恒,“你會算牌?”

因為越到後面他就越像知道她們下一張牌會出什麽,要麽堵死她們,要麽直接将她們秒殺。

“到底A大的,我算是看出人與人的差距來了。”表嫂也嘆,又看看婆婆,“媽,好在沒玩錢,不然今天要被他們小夫妻倆贏得一毛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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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筱檸不懂什麽算不算牌,反正她打牌全憑感覺走,因為玩得開心,聽她們對話她随口道,“我們銀行從業人員是禁止參與任何形式賭博的。”

偏表嫂是個咬文嚼字的人,“我們?們是誰?你老公又不是銀行的。”

塗筱檸反應也快,“我是泛指啊,再說了他可是銀監的,管銀行的更不能賭博,執法犯法啊。”

作為桌上唯一一位男士,洗牌的職責自然落到紀昱恒身上,他專心洗牌,安靜聽着她跟她們扯東扯西,比在辦公室活潑許多。

一會兒消失許久的表妹終于來了,塗筱檸剛剛大獲全勝。

“贏啦?”表妹喜出望外。

“你這下肢還在啊?以為你掉廁所了。”姨媽戲弄她。

“我從廁所出來看到後面有個花園,漂亮的很,就進去逛了會兒,還養着草泥馬呢。”表妹說。

姨媽擰眉,“什麽?”

“草……羊駝。”表妹立刻糾正。

表嫂笑得前俯後仰,然後起身,“是嗎?那我們也去看看。”又看看塗筱檸夫妻,“你們去不去?”

塗筱檸看紀昱恒還坐着便說,“你們先去,我們一會兒就來。”

表嫂眉隐笑意,拉着婆婆知趣地走了,還叫上表妹。

表妹剛要向紀昱恒讨教牌技就被拉扯走了,一時間包廂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了。

瞬間有些安靜,塗筱檸走過去,“你喝那麽多酒真沒事?”

他朝她伸手,她本能地把自己手送過去,覆在他掌心然後被握住,她被他帶進懷中圈住。

“有事還能帶你贏?”他的掌在她腰間輕輕摩挲。

塗筱檸一只手繞着他頸,另一只手給他整整襯衫領口。

“平常你去應酬也這麽喝?”

“猶有過之。”

她忍不住點點他胸口,低聲嘟囔,“少喝點。”

他捉住她的手,塗筱檸對上他此刻灼灼的目光。

他在她腰間的手越收越緊,慢慢下滑,塗筱檸低咛一聲情不自禁朝他身上靠去。

“塗筱檸,姐夫!你們來不來啊?”表妹的聲音又飄來。

塗筱檸如夢初醒,往後退了幾步掙脫了他的懷抱,看到表妹并未過來,應該只是在附近并未走遠,她定定神應着,“就來了。”然後整整衣服拉紀昱恒,“你第一次來小鎮,一起去看看吧。”

紀昱恒這會兒好說話的很,被她一拉就起身,跟她一道往花園走去。

花園裏有假山有湖水,還真是別有洞天,湖裏很多鯉魚,比他們在巴厘島看到的那些可精瘦多了,表妹不知哪裏搞來的魚食,往湖裏一投,魚群全朝她那裏猛游過去,争先恐後,攪亂了一汪池水,好不熱鬧。

塗筱檸在湖邊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曬,穿着高跟鞋的腳也有點疼,也沒地方坐,就找了個臨蔭靠了一下。

不久紀昱恒也過來了,看她高跟鞋半脫着踮起腳尖站着,問她是不是腳不舒服。

塗筱檸點點頭。

“那就回去坐着。”

“她們玩得盡興,我又難得回來,今天她們是客,我再陪一會兒吧。”要換以前她肯定直接走了,哪會顧及別人感受,現在不管做什麽好像都變得周密圓滑起來。

紀昱恒與她面對面站着,執起她的手,塗筱檸尚未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借着他臂間的力站到了他腳上,他光滑的皮鞋跟他的人一樣仿佛纖塵不染,踩上去的一瞬間有冰涼的觸感從腳底泛入皮膚,但很快就消逝。

他環抱住她的細腰,為了維持平衡塗筱檸只能将雙手摟着他頸脖。

他溫煦如風的聲音傳來,“這樣好點沒有?”

塗筱檸低低嗯了一聲,弱不可聞。

只是他們這樣太過太親昵了,表妹表嫂她們還在不遠處,但他溫熱的陽剛之氣又讓她抑制不住地向他靠近,幾乎半個身子貼在了他堅毅的胸膛。

“喝了多少?”他低頭在她耳畔,聲音如柳絮芽苗鑽進耳朵,柔柔的,又癢癢的。

“兩小杯。”

“兩小杯臉就紅了?”

“有嗎?”塗筱檸抽出一只手摸摸自己臉,還仰首向他求證。

她美目流轉,他眼眸清亮,卻又夾雜了酒後的熾烈,一沉下巴就吻了上來。

唇香齒滑,塗筱檸貼在他身上的身子柔軟無骨,像要癱醉在他懷裏,她的雙手也似藤蘿似的纏地他頸越來越緊,舌尖交融,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第一次急切地想索要他的溫暖,她探出小舌回應着他,接受他無盡地輾轉舔舐,耳邊有風,仿佛須臾間,世間萬物均被屏障,只剩下他們彼此。

表妹喂好魚回頭沒看到他倆,就往前走了幾步去尋了一下,誰知這一找被猝不及防喂了一臉狗糧。

那個細眉柔眼小女人姿态的,還是她那從小大大咧咧的表姐塗筱檸嗎?

然而那邊并未發現她的闖入,還在旁若無人地激吻,她到底還是個高中生,這種親眼所見跟平時看電視劇和都不一樣,她臉一下子紅到脖子。

媽耶,成年人的世界太浪漫太刺激了,原來這就是愛情啊?她心髒狂跳着再也不能淡定觀看,感覺是偷窺了表姐夫婦的隐私,趕緊捂着臉跑開了。

直到晚上吃飯她都扭扭捏捏的,不太好意思直視塗筱檸了。

塗筱檸自然不知道她偷看了他們夫妻的親密,晚宴的時候還拿她說笑,“中午還活蹦亂跳的,晚上怎麽蔫了?”

表妹喝着飲料有些小女孩的害臊,她好奇地問,“姐,你跟姐夫真是相親的嗎?”

塗筱檸夾着菜,朝男人堆中紮眼的紀昱恒看着,“是啊。”

“可你們給人的狀态不大像那麽回事。”

塗筱檸筷子懸着,“我們什麽狀态?”

表妹尚且年少,想了半天沒想到準确的形容詞,“我也說不上來,就感覺是認識很久,很深情的那種。”

塗筱檸收回筷子,“我們是初中校友,也算認識很久了。”當然,這只是她單方面的,他對她的認識也就限于多年前那個出手幫她的夜晚了吧,至于表妹說的深情,那不就是夫妻之間處久了自然而然累積出來的無形默契嗎?

她繼續吃菜,還教育她,“等你長大自己結婚就懂了,夫妻之間就是這樣的。”

表妹咬着筷子一知半解,就是這樣是哪樣?像表姐看表姐夫時滿眼星辰的樣子嗎?

宴席就這麽完美地落幕,送走了親戚們塗筱檸跟父母像完成了一樁心事,大松一口氣,因為時間太晚,他們準備在山莊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市。

“你們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各自進房前徐女士叮囑,主要是心疼女婿了。

紀昱恒點頭,“爸媽,今天讓你們辛苦。”

“傻孩子,我們有什麽辛苦的,你今天喝了不少酒,胃要是不舒服我讓服務員送點醒酒湯來。”徐女士還是有些不放心。

紀昱恒只說沒事。

塗筱檸進了房發現空間還挺大,環視了一會兒一轉身看到紀昱恒在解襯衫。

因為中午喝點有點猛,也可能交手過後自知喝不過他,晚上舅舅們明顯收斂不少,也沒怎麽再灌他。

塗筱檸從帶的簡單行李裏翻找兩人的睡衣。

他邊脫襯衫露着精壯的上半身,邊朝她走來。

“你先去……嗯……”她本想問他要不要先去洗澡,只是一開口就消了音。

他的吻似疾雨而落,急促又濃烈,吻得她都疼了。

緊接着她被半擁着抵在牆上,旗袍的扣子被他解得七零八落,香肩微敞,衣服半遮半掩間她聽到了他解皮帶的聲音。

她抖着聲,說話斷斷續續,“衣服……絲綢的……貴……別,別弄……”

他欺身上來,在她耳邊,“弄什麽?”

她更抖,“弄,弄……壞……”

然後再次消音……

因為父母就在隔壁,塗筱檸今晚極力克制,他卻故意磨她,被她揮打了好幾下,最後精疲力盡她沒洗澡就沉沉睡去。

紀昱恒洗完澡出來聽到她手機一連串收到微信的提示音,一開始未在意,直到語音發起的鈴聲響起他才去看了一眼。

備注名:趙方剛同學。

他直接按掉,過了一會兒那人又打來了,有點糾纏到底的意味。

塗筱檸的手機密碼是她偶像出道日,出去玩的時候她想讓他拍照片時告訴過他。

語音還持續響着,他索性開屏按了接聽。

對方好像也沒料到她會真的接,還挺驚喜,“小塗妹妹,不好意思打擾你啊,我就覺得打字太麻煩,不如直接語音說話來得方便,今天周六江邊有燈會,你要是感興趣我這會兒來接你?”

半天沒回響,他以為她不好意思,又說,“不然我叫上方剛一起?”

還是沒聲音,他又喚,“小塗?”

紀昱恒一言未發,只從鼻中呼出一口氣,那是男人特有的沉重氣息,女人可能不易察覺,但是男人之間會很熟悉這種感覺,所以下一秒對方就沒了音。

他掐斷語音,手機放回原處,這次久久再無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紀總:敢約我老婆?你什麽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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