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閻平安最後死魚一樣的攤在床上整整一天,鐘九韶也沒出去,在床上時不時的給他按摩一下肌肉,弄得閻平安總覺得不太好意思。
肌肉酸痛的狀态也并沒有改善感冒發燒帶來的難過,事實上,他更痛苦了。
清晨剛起床那會兒他還有自己的意識,到了晌午,差不多他能動了,但是腦子也已經不好使了。
最直接有效的證據,就是他居然和狼一對視了整整一個小時,除了眨眼和呼吸之外一丁點別的動作都沒有。
就這還是鐘九韶回來以後,狼一嗷嗚嗷嗚告訴他,再有鐘九韶轉達的。這場對視最後是以鐘九韶的暴力敲頭為結尾,他事後還跟閻平安說,“狼一不管怎麽說都是匹狼,知道你現在無害,但你這麽一直盯着他盯下去,他會把你當幼崽照顧的。”
差點被當成幼崽的閻平安覺得這個未來可能會出現的待遇可能并不怎麽好,于是在藥效發揮作用,腦子沒那麽暈了之後,特別積極的就下了床開始慢慢運動,狼一甩着尾巴跟在他身邊時不時的用大頭蹭他兩下,像是在撒嬌。
于是閻平安十分沒有骨氣的只是甩了甩胳膊踢踢腿兒就和狼一滾成一團了——反正他的本意也就是活動開手腳,這麽做也不算是犯規。
明明前一天還是大雪紛飛,走在路上沒一會兒滿肩滿頭的都是雪,可今天居然已經放晴了。
小區裏面有不少孩子帶着手套和帽子在雪地裏面撒歡,因為近些年所有人的經濟條件都好起來了的緣故,小區裏面的綠化也做的越來越好,而且樓下都有一定的活動平臺,家長在一邊或站或坐着曬太陽,閑唠着家常,時不時的對着孩子叫兩聲。
閻平安縮着腦袋在窗戶邊上曬了會兒太陽,眯着眼睛享受了一會兒,對着推門而入的鐘九韶說,“不是說今天上班嗎?咱們什麽時候去?”
他也算是想清楚了,什麽事兒都沒有命大,更何況鐘九韶說的,做這一行工資同樣很高,只是為了社會穩定和諧所以需要簽署保密條例,而且需要重重篩選之外,其他的各種福利絕對都是數一數二的。
閻平安在無神論的社會裏面安安穩穩的生活了前二十三年,從昨天剛剛步入二十四歲的第一天,他覺得,換一換生活,未必就有什麽不好。
“做好覺悟了?”鐘九韶調笑着說了這麽一句,把衣服遞給閻平安,說道,“從你櫃子裏面拿的,昨天的那套不能再穿了。”
這一套衣服包括連內褲都有,閻平安雖然是買了不少秋衣秋褲,但是不經常穿,誰知道鐘九韶全都給他帶過來了,該穿的一件不少……閻平安臉上一熱,心想還好自己平時收拾屋子的勤快,并不像是某些宅男房間亂成一團糟,而且雖然他有一些收藏手辦的習慣,但是亂七八糟的大.胸.蘿.莉妹子卻都是在明面上都沒有的。
“也沒做什麽覺悟。”他笑笑,還是不怎麽好意思的把內褲攥成一團收了起來,說,“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你身體沒事的話,下午四點走。”鐘九韶看了一下時間,說,“總局就在京都,但是在郊區,等會兒是開車去還是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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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昨晚上的冷的這輩子都忘不了的那一個夢和今早上渾身酸疼的肌肉,這場因為陰氣入體留下的後遺症并沒有給閻平安帶來多大的痛苦,感冒雖然嚴重,但是及時喝了藥,還喝了昨晚上鐘九韶給的朱砂水,這會兒除了鼻塞,沒什麽力氣之外倒也沒什麽。
于是他想了想,說,“開車吧,咱們兩個還能替換着來。”
雪下的太大,市區裏面的路倒還好說,每天都會有環衛工人負責清掃,可到了市區之外的地方一定不好走,鐘九韶說的地方看樣子也比較偏僻,開車去也省的司機不知道路。
鐘九韶顯然也是這個打算,兩人約定好了時間,又帶了一些閻平安的東西差不多也到時間了。
車是鐘九韶開的,閻平安系上安全帶之後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所以他也并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後,狼一也在後座像模像樣的扣上了安全帶,吐着個舌頭仿佛是一只真正的狗。
鐘九韶面無表情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狼一,發現它的舌頭歪到一邊,腰被安全帶勒着,往相反的方向倒去,睡的白眼都翻出來了,還在一邊打着呼嚕。
鐘九韶:“……”他有點想換搭檔,跟着這麽個二貨出來,總覺得智商都要被拉低。
等到頭再扭到閻平安的時候,鐘九韶的眼神之中帶了不少自己根本就察覺不到的溫柔,那是一種只有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才會對人露出的下意識的感覺,因為感冒發燒的緣故,即便是睡着,閻平安也只能用嘴巴呼吸,此刻輕輕地張開,因為缺水的緣故有些發幹,能露出一丁點的裏面的小舌頭。
鐘九韶的手還在方向盤上面,只是多看了閻平安兩眼就繼續轉過頭專心開車。
到了目的地之後,狼一不用叫,聞到熟悉的味道之後就自己醒了,鐘九韶看了一眼閻平安,見他睡的正香,猶豫了一下,沒想到閻平安自己先把眼睛睜開了。
閻平安睡醒了之後再起來會有點迷糊,睜着眼睛發了一會兒呆之後,才把視線轉移到鐘九韶臉上,慢騰騰的說,“到哪了?”
話說出口,他才覺得不太對,鐘九韶已經把安全帶都解了,估計是已經到地方了。
閻平安的意識這才慢慢回籠,突然就聽到了玻璃上面有什麽東西擊打的聲音,他猛地回頭一看,頓時被一張趴在玻璃上已經扭曲的狗臉給吓了一跳。
是狼一,舌頭被凍到玻璃上下不來了。
閻平安、鐘九韶:“……”
作者有話要說: 哇塞!兩萬多字了也!
不來個花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