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人在說話間已經把窗戶關掉了,閻平安注意到在上了陽臺邊線的時候她也不由得抖了一下,但好像反應只是一瞬間,出來之後,她搓了搓手,滿意的白了一眼閻平安。

而就在她打算從床的縫隙間走回小孩病床的時候,鐘九韶一下子站起來,用下巴指了指陽臺,說,“窗戶關了。”

閻平安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個女人。

女人還想說什麽,上下打量了一下鐘九韶,突然後退了一步,低頭攥着手走回去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嘴裏面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說什麽,到了病床邊上之後,一把躲過了孩子手裏的手機,罵罵咧咧的說,“玩玩玩,就知道玩!睡覺!”

之後又是一場家庭大戰,病房裏面一下子吵擾不堪,過來了兩個護士問情況,好一會兒才安撫下來,孩子拿着手機從女人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的看她,臉上還挂着尚未幹掉的眼淚。

閻平安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這也就是他之前不願意工作的原因,不管是去了哪裏,總是有那麽幾個不講理的人。而他絕對是屬于那種嘴笨手快的,在家裏工作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思考,中間間隔了一層網絡,也不容易那麽被激怒。

然而燈閻平安關了窗戶之後再回過頭再看鐘九韶的時候,忍不住對于他們兩個的體型生出了一點自我懷疑——他覺得,怕是以自己現在這個狀态,可能還沒有膀大腰圓的婦女力氣大。

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閻平安聲音囔囔的吸了吸鼻涕,坐到了一邊,看向了病床上躺着的小姑娘。

剛才的小插曲好像并沒有對女孩造成什麽影響,她的目光疏離,眼神之中充滿了戒備,頭發散在枕頭上,但卻并不柔順,像是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梳過一次頭,發尾的地方幹枯毛躁,并不像是這個年級的小孩子應該有的。

這個時候閻平安才意識到,再來這裏之前,他還是做的功課太少了——他除了知道廖天縱告訴他的那些事情之外,這些受害者,加害者的人際關系他是一概不知的,也是因此,在面對這樣的一個小女孩的時候,他居然覺得有些無從下口。

嚴格來說,初二的孩子半大不大,他們不再像是孩童一樣的那麽天真,現代社會之中,甚至有不少的孩子比成年人更加穩重,所以閻平安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怎麽和這孩子交流。

半晌,居然是女孩自己率先從被窩裏面坐了起來。窗戶關上了之後,沒一會兒房間的溫度就回溫,她不那麽冷了,身上也漸漸抖動的幅度沒有這麽的大了。

“你們是警.察嗎?”女孩的眼睛很大,閻平安的媽媽是帶着淡妝上班的,她是一個十分會享受生活的人,比起閻平安這麽死宅來說,在法定節假日的時候,忙完學校裏的備案之後,她就會選擇出去旅游,生活的十分的豐富。也是因此,閻平安看了女孩一會兒,覺得她的臉上好像有一種卸了妝後的憔悴感。

眉毛很淡,邊緣的部分被修理的很整齊,眼睛閉上的時候,還能看到她眼皮上面紋着的眼線,睫毛是真的,卻在眼底暈染出了一片淡色的痕跡,用的并不是什麽高檔的睫毛膏。

閻平安一下子還沒有适應自己身為警.察這個身份,因為好像嚴格來說,他們也并不算是。

“是。”鐘九韶抱着雙臂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女孩。以他的身高來說,即便是坐在椅子上面女孩都要仰頭看他,站起來的瞬間,就帶來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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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說确定的答案,女孩的眼皮一顫,手在被子上面胡亂的捏着,橫豎的捏着一些不成形的形狀,沒一會兒又給繼續撫平,繼續着毫無規章的捏搓,一邊說道,“你們還想知道什麽。”

她此時此刻的狀态……閻平安皺起了眉毛,只能想到一個詞,叫心如死灰。

其他病床邊上,都有給孩子用的一應俱全的物件,凡是能在房間裏面住的,肯定是要動手術,或是手術後修養的,女孩看起來沒有外傷,但是臉色蒼白,而且床邊并沒有任何一件從家裏拿的東西——就連毛巾和臉盆都沒有。

閻平安皺了皺眉,給女孩蓋了一下被子,忍不住說道,“你母親呢?”

女孩本來一臉生人勿進冷漠的樣子還在,但是這一刻卻突然擡起頭匆匆忙忙的看了一眼閻平安,又迅速低下了頭,沒一會兒,搖了兩下。

順着她搖頭的動作,被子被兩滴水跡沾濕,又迅速被一只有些髒髒的小手抹去,卻暈出了更大的一片。

鐘九韶看了一眼閻平安,緩緩的又退回了一邊,不再繼續開口,示意讓閻平安繼續問話。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晚了晚了QAQ,伏地,明天的更新可能還在晚上十點鐘,早上應該是沒辦法更新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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