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開完會,定下後天開機的日期幾位大佬就離開了。

鐘隐跟着游知北從會議室出來。

游知北說道:“為了慶祝你加入‘征服那個男人’劇組,我請你吃飯。”

鐘隐一頭霧水:“什麽男人?”

游知北嗤笑一聲:“張導啊,別以為你試戲過了就萬事大吉,導演可是有一票否決的特權。”

鐘隐自信滿滿道:“他這個特權不會用到。”

游知北道:“去不去?”

鐘隐道:“春滿園?”

游知北道:“前輩我關照你。”

鐘隐看向一旁的南唐,出于禮貌,他開口邀請:“南哥一起去?”

一直靜靜聽着他們說話的南唐這時擡起眼皮,目光從鏡片後掃過來:“打擾了。”

鐘隐笑道:“不客氣。”

游知北心想:“花着我的錢,你裝什麽大方。”但是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南唐,眼神含着審視。

南唐裝作沒看到:“坐我的車?”

游知北道:“下午我還有個通告。”意思是他自己開車。

南唐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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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乘電梯下停車場。

游知北的車像他這個人,很騷包。

鐘隐拒絕上車。

游知北恨鐵不成鋼道:“嫌棄你就坐南唐的去。”

鐘隐看了眼南唐的邁巴赫,果斷地走了過去。

游知北:“...”這個吃裏扒外的小畜生。

卻說另一邊的南唐坐進駕駛,正系好安全帶,就看見鐘隐走了過來。

他連忙調下車窗。

鐘隐手掌摻在車身,透過車窗看他:“南哥,我能坐你的車嗎?”

南唐無言點點頭。

鐘隐上了車,系好安全帶,端正地坐着。

姿勢神态虔誠的猶如一個教徒。

南唐忍不住笑道:“我有八年的駕齡,你不用緊張。”他一邊說一邊啓動車子。

鐘隐也笑了笑,像是為了宣洩他的緊張,他比了個手勢問道:“能抽嗎?”

南唐道:“可以。”

鐘隐拿出煙盒,熟稔地倒了根出來,捏在兩指間,正想點火,餘光瞥到有意無意觑着他的南唐,便把火機收了回去,捏着煙放到鼻子下,深吸了口氣。

南唐問他:“怎麽不抽?”

鐘隐笑了笑:“我吸着呢。”

南唐看着他陽光的笑顏,也不禁彎起唇角。

在以美貌出名的娛樂圈,鐘隐有一張并不遜色于任何人且輪廓分明,帶有自己特色的臉。

五官英挺、面部線條感硬朗冷冽,膚質幹淨。

而鐘隐給人的感覺也很強烈,他霸道,就算單站着也能讓人覺得淩厲,但這種霸道不會顯得尖銳。

這就是為什麽第一次見面,他的視線先落在鐘隐身上而不是游知北的原因。

但他畢竟年輕,盡管老成持重,也能看出一絲朝氣。

一個霸道,又有氣質內涵的小年輕。

而鐘隐很會照顧人,意識到這點,南唐的心情繼被邀請共進午餐後又翻了兩倍。

雖然這頓飯還有個太陽能燈泡。

南唐心情飛躍地開着車。

鐘隐解了煙瘾,把煙塞回煙盒,看着駕駛座上氣質柔和的南唐。

不太确定是不是眨眼間他錯過了什麽,但可以肯定的事南唐清冷的眉眼的确舒展開了。

鐘隐想了想,到底沒問原因,而是道:“南哥,開機後我能跟着你嗎?”

南唐不解:“你的戲應該還要半個月吧?”

別看角色只是數字之差,可情況卻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後天開機,南唐就得待在劇組直到殺青。

而不出意外,鐘隐的戲份要在半個月後才開始。

那時候追光者的拍攝進度都已經過了四分之一。

鐘隐解釋道:“你也知道我是半路出家,對演戲一竅不通,想跟着你取點經,南哥不介意吧?”

這是大實話,新人進公司,都會先培訓一段時間,可鐘隐這種,剛簽約就拿劇本,純屬于趕鴨子上架,發揮全靠自己。

甭管南唐根本不會拒絕,就兩個人的關系來說,南唐作為星娛樂的二少,給下邊人分發點資源,提拔提拔也不過是小事一件。

于是想假公濟私的南唐端住了面部表情,矜持地點點頭。

鐘隐沒想到他這麽快答應,喜出望外,又對他露出一口大白牙:“謝謝南哥。”

南唐也溫和地笑了:“不客氣。”

他們和游知北一前一後抵達春滿園。

春滿園作為白金五星級酒店,進進出出都是人物,時常被娛樂圈翻牌,因此保密工作做得是滴水不漏。

同樣的,春滿園也極其難預定,好在游知北有後門可以走,來的路上就打了電話。

兩位影帝大搖大擺地領着新來的小師弟,招搖過市地被服務人員領到了預定的廂房。

他們進了電梯後,前臺的兩位小姐姐湊在一起咬耳朵。

“我好像看到少爺了。”

“那是糖糖。”

根據稱呼,這位是南唐的粉絲沒錯了。

小姐姐反應過來:“少爺是不是跑錯頻道了?”

糖粉道:“說好的繼承家業呢?”

她們表示看不透這些有才又有顏的人,太任性。

未來的娛樂圈新星還不知道自己被憤世嫉俗上了,依舊屁颠屁颠地跟在大佬後面。

因為将來會被南唐照顧,所以現在的鐘隐十分狗腿地獻殷勤。

但他的行為很紳士,為南唐挪開椅子請他入座的動作蘇到爆。

游知北不知道就半個小時的路程他錯過了什麽大戲,但他跟鐘隐在穿開裆褲的時候認識截止今天之前就從沒見他對誰這麽世俗過,難免目瞪口呆...外加氣憤難平。

“你還記得這頓飯是誰請嗎?”

鐘隐坐在南唐身邊,聞言看着他:“你想跟我賴賬?”

臉皮沒小師弟厚的游前輩與之對戰的第一回合,卒。

南唐看着他們兩人的互動,鏡片後的目光微微閃爍。

今天的鐘隐不是東道主,自然不會給出身豪門的南唐介紹春滿園的菜品特色。

除了逾距和看低南唐外,這狗腿就獻得讓人反感,所以鐘隐不會這麽做。

他們三個現在的共同話題就在追光者這部劇上。

于是鐘隐問游知北:“安亞說你在追光者客串,是哪個角?”

他領到的劇本只有邊以秋的戲份,斷然不知道其他角色的飾演者。

游知北哼了聲:“你的死對頭。”

這個你自然是邊以秋,而小說中,邊以秋的死對頭,既不是別個山頭的匪徒,也不是霓虹國的人,是被他打劫過的某家少爺。

這位少爺在G.md擔任軍官,知道家裏被劫之後,四處給邊以秋找麻煩。

但這位少爺又是個矛盾的人物,打着霓虹人,又給原為期和邊以秋紮刺。

最後結局自然不是很好。

這個人物設定中規中矩,顯得平庸,以游知北的咖位鐘隐是想不通他為什麽要客串,但他也沒有多問,游知北做事有他的決策。

但南唐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道:“追光者自帶熱度,知北客串只是錦上添花。”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鐘隐:“他在兩天前才拿的劇本。”

這句話就太明顯了,傻子都懂,何況鐘隐很精,他搓了把雞皮疙瘩豎起的手臂,對游知北道:“你有毒。”

游知北不顧形象地拍桌子:“我他媽是為了誰。”

鐘隐當然知道他這麽做的原因,竹馬一場,不好潑冷水只能妥協:“行吧,我不是不識趣的人,你讓我抱大腿,我陪你吃飯。”

不僅貢獻大腿,還自掏腰包的游影帝對戰鐘菜鳥的第二回合,仍是卒。

兩人“深情對視”。

只剩南唐獨自深思鐘隐這句話。

沒過多久,飯菜上桌,三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做不出冷落美食的事。

之後的半個小時再無交流。

散場之前,南唐去了洗手間,在包廂等他的游知北對鐘隐說:“你跟南唐很熟?”

鐘隐道:“第二次見面。”

游知北道:“那他對你印象不錯,南唐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我跟他共事多年,能請動他參加私下活動的人少之又少。”

鐘隐反問道:“不好意思,你想表達什麽?”

游知北悄咪咪道:“不知道啊。”

鐘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游知北心虛:“給我來根煙。”

鐘隐掏出自己的薄荷煙丢給他。

他當然不會因為游知北這番話就多想,但游知北是彎的,大院裏和游家關系好點的都知道,上次在洗手間,游知北對鐘隐說的話也不是作假,高中期間鐘隐的确受過他的騷擾,但那時候的游知北不抗揍,被鐘隐修理過一頓就歇了心思,主要是兩人太熟,不可能因為一點暧昧就葬送十多年的兄弟情。

游知北心裏是有數的,他也就敢在鐘隐面前撩一撩,還是只能動嘴皮子的那種。

何況那點朦胧青澀早就被歷史長河中的花花綠綠沖散。

可游知北故意帶歪節奏,也不知道存了什麽心思。

但什麽深謀大論都好,都禁不住游知北慫的事實。

鐘隐一個眼神就讓他虛了。

游知北拿出煙,還給他,鐘隐也捏了根出來,只是還沒點火,南唐就從洗手間出來了。

鐘隐看了看指間的煙,站起來拍游知北的肩膀:“洗手間去。”

南唐:“...”

游知北:“...”熟悉的一幕是怎麽回事?

他到底還是去了,并且迅速解決掉從洗手間出來。

離開春滿園之前,游知北問鐘隐:“要不要跟我去片場轉轉?”

鐘隐道:“不去了,我回家。”

游知北點點頭:“那行,讓南唐送你。”

南唐應下。

三人分成兩路。

南唐問清地址,鐘隐住的地方離公司不遠。

南唐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問:“自己住?”

“嗯。”

車子開了出去,南唐轉動方向盤:“怎麽沒住公司安排的地方?”

鐘隐道:“懶得搬。”

南唐輕笑:“是嗎?”

鐘隐道:“這個地址我朋友都知道,突然換了他們要找也麻煩。”

對的,鐘大山就是這麽不拘一格的人。

南唐挑自己在意的問:“你的朋友知道你進娛樂圈了?”

鐘隐想了想:“不知道,還沒告訴他們。”

那應該不是男朋友或女朋友這樣親近的關系,不然鐘隐都簽約拿到劇本了,對方還不清楚。

這個答案讓南唐心下稍安,他以一個前輩和東家的身份暗示他:“如果有不懂或者處理不了的事可以來找我。”

鐘隐很上道:“謝謝南哥,我知道藝人的形象很重要,保證不惹麻煩,不亂搞關系。”

南唐道:“如果你有戀人,可以提前跟安亞說一聲,預防出現問題我們來不及做公關。”

這些合同上都有說,只是他現在單獨拎出來提示鐘隐,都有些為自己的大膽不好意思了。

鐘隐乖巧道:“我知道的。”

小年輕知趣上道,南大佬很滿意。

到了樓下,鐘隐邀請南唐上去喝茶。

南唐還沒有做好登門的準備,不舍地拒絕了。

鐘隐道:“南哥慢走,後天見。”

南唐跟小年輕道別:“後天見。”

然後在小年輕的注視下開車走了。

直到車尾消失在眼前,鐘隐才插着口袋往樓裏走。

他身高挺拔,做這動作是潇灑随性,呈現出的盡是不羁。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南大佬要開始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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