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從劇組回來B市已經過了五天。
因為鐘隐公然違抗經紀人指令,回來後的培訓課程是別人的1.5倍。
經紀人和藝人互相傷害的結果往往是惠及大衆的。
靠着兩位影帝保駕護航而火起來的小透明,要說別人心裏沒個想法那是不正确的。
就是看法有消極積極之分。
這個星期六也就是明晚,是《追光者》的殺青宴。
南唐和鐘隐還有游知北都是受邀人員。
當南唐走到培訓室想跟鐘隐分享這個消息時,卻陡然撞見鐘隐和他人姿勢親近。
倒也不是暧昧,只是南唐心裏有鬼,覺得所有人都在惦記他的小年輕。
南唐看着靠在一塊說話的小年輕和新人,目光在鏡片後微閃,他招招手,對培訓老師說:“這批新人的體質和抗壓能力都不錯,可以擴展課程內容。”
培新老師以為老板對現在的培訓進度不滿意,膽戰心驚道:“我晚上就把課程表改一改。”
南唐若有其事地嗯了聲,他的演技過硬,又素有娛樂圈高嶺之花的美稱,所以裝得特別像,然後話鋒又改:“鐘隐的潛質很不錯,你平日多留心些,他現在又是特殊階段,別讓他累着。”
南唐這麽點撥培訓老師那意思完全是在告訴他,新人要練,但是對鐘隐要适可而止。
畢竟南大佬以權謀私不是為了訓小年輕的。
美妙的誤會可以增進人與人的心靈距離,培訓老師縱使沒把南唐的話理解全面,也能将上面領導的态度揣度一二,瞧這模樣培訓老師還有什麽不懂?
高層是起了栽培鐘隐的心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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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兩位影帝同時點名的人打娛樂圈開始以來就沒幾個。
鐘隐原本在聽同事說話,倏然擡頭間看見門口的南唐,心神愣了愣,可腳步卻已經邁開往他那走。
南唐的餘光一直注意着他,瞥見他過來了,立馬調整站立的姿勢。
腰板更直了,可和培訓老師說話時的那股傲氣卻收了起來。
弄得培訓老師還以為自己是被老板記小本本了。
鐘隐對培訓老師點點頭,才跟南唐打招呼:“南哥。”
“嗯。”小年輕今天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休閑褲,這身打扮是因為上課的原因,可也無疑地将小年輕身上的蓬勃朝氣加倍放大。
而且小年輕還因為運動的關系臉頰暈紅,看得南唐是心癢難耐。
鐘隐含笑問:“你怎麽下來了?”
南唐抿了抿唇:“明天是《追光者》的殺青宴,我過來告訴你。”
鐘隐又問:“幾點?”
“七點,漢庭酒店。”
漢庭酒店...鐘隐心中神思微轉,臉上還是笑着:“我第一次參加,要準備什麽嗎?”
南唐笑道:“我幫你安排,你明天坐我的車。”
南大佬為了追妻,不惜把手下的活也搶過來。
鐘隐露出榮幸之極的表情:“好啊。”然後他又說:“為表感謝,今晚能請你吃飯嗎?”
南唐心中高興萬分,臉上神情卻是矜持:“可以。”
鐘隐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去我家吧,安全。”
哦豁,闊別三月,終于有機會登門。
培訓老師聽着這兩人和諧的對話,莫名生出自己是個礙事者的念頭。
所以當鐘隐跟他說提前走的時候,培訓老師想也沒想地就點頭了。
等人走了才反應過來。
難怪鐘隐能入大佬青眼,這些新人的段數跟他都不是一個層次。
公司有洗澡間,可以給新人洗澡。
鐘隐上了一天的課,出了一身汗,他簡單沖洗了下,頭發随便擦擦,就把髒衣服收包裏去跟南唐會合。
南唐就在前臺大廳等他。
今天的鐘隐是黑色條紋襯衫搭配破洞牛仔褲,腳上踩着白色運動鞋。
小年輕的制勝秘訣通常就是一個字,嫩。
跟嫩的掐出水的小鮮肉不同,鐘隐的帥帶着一絲痞氣,甚是養眼。
南唐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一會,覺得足夠支撐起晚上的思念才收回目光。
鐘隐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我開車吧。”
南唐想也不想地就把鑰匙掏出來給他。
鐘隐笑了笑,從包裏拿出幹淨的運動帽和口罩,在南唐的注視下幫他戴上。
這騷操作別說南唐,就是前臺的兩位小姑娘都給他整呆了。
鐘隐對他眨了眨眼:“別讓人家看見了。”
南唐:“...”
兩人坐上車後,鐘隐打電話給于歡。
小姑娘在享受假期,開着wifi吃着西瓜啃最愛的cp:“小鐘哥。”
鐘隐聽出了門道,也沒批評小姑娘不思進取,道:“你現在去商場買點菜回來。”
“冰箱有啊。”小姑娘道。
鐘隐問:“有什麽?”
于歡報了幾個菜。
鐘隐側頭問南唐:“南哥,你想吃什麽?”
南唐很随和地表示:“蝦。”
鐘隐跟于歡說:“去買兩斤蝦回來。”
于歡聽到他的問話,又驚喜又驚訝:“糖糖回家裏吃飯?”
“嗯。”鐘隐熟練地打着方向盤。
于歡一邊把電腦的同人文保存一邊道:“你終于舍得下手啦?”
鐘隐眉頭一跳。
隔着電話,于歡聽出他呼吸有變:“不是我說你啊小鐘哥,你當真是缺個心眼。”
大概是于歡知道鐘隐身邊有壓制他的人,所以說話特別有氣勢,一點都不怕鐘大山報複。
事實也的确如此,鐘大山只能用慣用的爛招:“這個月的獎金還要嗎?”
于歡:“...”
好吧,有錢的人都是爸爸,她惹不起。
終于用毛爺爺找回場子的鐘隐順了口氣。
南唐見他挂了電話,裝作随意地問:“歡歡住在你家?”
鐘隐嗯了聲:“她目前還是我的助理。”
那他這個老板自然就得把說出去的話辦到。
包吃包住是招工條件啊。
最主要的是,他身邊只有于歡能使喚。
游知北不同,作為大衆人物,跟着他的只有數不清的一二三四個攝像頭,幹不了壞事。
而他現在要忙着對付培訓課,有些事就只能讓于歡去做。
比如打聽到的關于漢庭酒店的內幕。
南唐理智上清楚兩人是兄妹關系,可作為暗戀者來說,他嫉妒任何親近鐘隐的人。
唉,八字還沒一撇,醋勁就這麽大,南唐你想得真多。
四點鐘還不塞車,所以兩個人用了半小時就到了鐘隐的小區樓下。
鐘隐目前只在《追光者》的定妝照和片花露過面,在這片小區裏還引不起波瀾。
他每天走進走出也坦坦蕩蕩,不知道是絲毫沒把自己是個藝人的事放心上還是太相信自己的運氣。
從簽約到現在三個月過去,他唯一的緋聞就是和兩位影帝的那些事。
附近有商場,兩人回到家的時候于歡也把蝦買回來了。
蝦在水槽裏亂蹦,于歡在南唐面前耍寶。
鐘隐把髒衣服從包裏拿出來扔到浴室的洗衣盆裏,然後走到廚房系上圍裙。
南唐沒想到他是親自下廚。
縱使他在于歡的爆料裏知道鐘隐善廚藝。
對于一個浪慣了的人來說,裹腹技能不能只有泡面和煮雞蛋。
人還是得精致一點。
南唐從小迷妹的魔爪下逃到廚房門口,倚着門框問:“要我幫忙嗎?”
鐘隐在處理蝦之際回過頭,看着一身西裝的南唐:“等我做好,你幫我試試。”
南唐有點憂傷,原來他只剩下品菜這一個用處了。
于歡這時候跑過來問:“小鐘哥,你的衣服要洗嗎?”
鐘隐沒多疑:“我自己來。”
南唐适時開口:“我幫你吧。”
“哎,南哥...”鐘隐就知道于歡沒安好心:“我待會用洗衣機洗。”然後他看了于歡一眼。
南唐笑了笑:“你忙你的。”他像是怕鐘隐沖過來搶活似的,又道:“我已經餓了。”
天可憐見,現在還沒五點。
鐘隐手裏還帶着腥味,自然不可能去攔南唐,只好把這賬記在于歡身上。
于歡對上鐘隐隐晦的目光,默默地裹緊那快名存實亡的友誼小被單。
南唐抱着洗衣盆走到陽臺,把衣服丢進洗衣機,又去倒洗衣液。
擰開瓶子,是那股熟悉的香味。
南唐看了眼牌子,面色鎮定地完成步驟。
他很能唬人,做這一切就不像幹一件普通的家務活,猶如結婚儀式那般慎重。
于歡舉着手機,把自己偷拍下來的照片保存。
相冊裏的那個背影她能舔一年。
如果再和廚房裏的那位拼一起,同人文三萬字保底。
想到網上至今還一頭霧水的糖粉,于歡心裏又是暗嘆又是慶幸。
你們都不知道你們的糖心裏有個影子,站錯cp的悲哀啊,也沒辦法,誰讓她雖然有後門但卻是拿着別人工資的人。
為了毛爺爺,只能犧牲你們了。
半個小時後,鐘隐把三菜一湯做出來了。
于歡見他做好了,忙上去幫忙。
蝦做得是簡單的白灼蝦,另外還有清蒸魚和青菜,湯是三鮮湯,都是很家常的菜色。
在開吃的時候,鐘隐找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後在一旁剝蝦。
于歡和南唐都給他整懵了。
但是鐘隐速度快,沒一會蝦肉就裝滿了一碗,他取下手套,将碗放到南唐面前:“吃吧。”
這投喂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鐘隐沒管他發呆,好像他做得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南唐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卷翹着,像一只就要展翅飛翔的蝴蝶。
他夾起蝦肉,醬料也沒沾就直接塞進嘴裏,輕咬一口,卻是嘗到比糖更甜的味道。
吃完飯,于歡進廚房洗碗。
南唐和鐘隐坐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
鐘隐對這些不感興趣,他想找自己的手機,卻一時忘了在哪。
“南哥,你的手機借我一下,我的手機不知道放哪了。”
南唐沒多想,把手機掏出給他。
也沒有密碼,當真是一個不拘一格的大佬。
鐘隐撥通自己的電話,在客廳站了會,沒聽見聲音,又往房間走。
南唐一直看着電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鐘隐把手機還回來的時候他也沒起疑。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糖糖會反擊的。
抱歉啊,因為身體的原因這兩天斷更也沒跟你們請假,下次不會了,原諒我。
賣萌賣慘都沒有賣車票來得實在,準備好學生卡吧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