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親了一口
陸阿姨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進門就心情高漲的吆喝：“小寶貝們！”
姚雪聽到聲音趕緊把陸子娴手裏的牛奶奪下來，陸子娴這兩天有點咳嗽，要不是饞的厲害，姚雪也不會讓她喝。
指了指她的嘴，“擦幹淨。”
陸子娴聽話的擡胳膊一抹，衛新桐“哎喲”一聲倒在床上。
“真是…衣服不是你倆洗是不是？”
陸子慧嘴裏還叼着牛奶吸管，含糊不清的說，“你看我就沒事。”
陸子娴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衛新桐彎唇笑了笑，“有個性，我喜歡。”
姚雪冷不丁看過來，“哦。”
衛新桐，“……”
一起出去的時候，陸阿姨看到衛新桐，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一拍腦袋，拔高了聲音說，“哎，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桐桐來了。”
衛新桐笑着說，“沒事。”
反正您也是已經忘了。
陸阿姨手裏還拎着菜，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一堆東西，不滿地說，“怎麽還買東西了？空着手來我還能不讓你進門？”
“那肯定讓啊。”衛新桐說，“不過姚雪讓不讓進屋就是另一碼事了。”
姚雪一巴掌打在她背上，衛新桐很誇張的“嗷”一聲，連忙指着她說，“您看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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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滑稽的模樣逗的陸子娴和陸子慧哈哈大笑，只不過剛剛是靠位置分辨，這下倆一站一塊兒，她又分不清了。
她眼咕嚕一轉，轉身悠哉悠哉的拿着牛奶，“陸子娴，你的牛奶。”
她舉在空中。
陸子娴墊着腳接，“好。”
衛新桐正得意的想呢，你看姐們兒厲害不？根本不用猜，一瓶牛奶就搞定了。
結果還沒來得及向姚雪炫耀新技能呢，就看她一巴掌打在陸子娴的手背上。
“你是陸子娴嗎？好好好，好個屁。”姚雪說，“就欺負你桐桐姐姐認不出你們是吧。”
秒打臉的衛新桐放下牛奶，捂着臉走了。
太他媽丢人了！
姚雪本來沒注意，看到她默默離開的背影沒忍住笑出聲，陸子慧這個機靈鬼一看姐姐笑了也跟着笑，就連陸子娴都開懷大樂。
衛新桐翻着眼皮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嘴裏還嘀咕着。
“就你們是一家人呗，就你們合夥欺負人呗。”
姚雪越聽越好笑，覺得這會兒衛新桐賊可愛了。
她跟着坐過去，陸子慧性格活潑好動，也跟着過來，坐在衛新桐的另一邊，嘴裏含着棒棒糖，品的甜滋滋的。
估計是剛見面的時候衛新桐就幫了她一把，所以看得出來她還挺喜歡衛新桐的。
“桐桐姐姐，你會經常來嗎？”
衛新桐正在打字的手一頓，回頭沖着她笑，“會，有空就來，指不定每周……”
姚雪猛地抓住她的手，衛新桐一愣，就聽她壓着聲音說。
“別承諾。”
衛新桐啞然。
每周都來？
肯定不可能，萬一有意外呢？
她是覺得沒什麽，打個電話說一聲，那她們呢？
期待了一周呢，就這樣落空了。
想想都覺得挺難受。
“我……有時間就來。”衛新桐清了清嗓子說。
陸子慧很用力地點頭，然後從沙發上蹦下去，噠噠的往廚房跑，一邊跑一邊喊，“媽媽，媽媽，好香啊。”
啧，小嘴真甜。
她從小到大都沒那麽甜蜜餞兒的誇過譚女士，頂多豎個拇指說一聲有進步。
現在想想，譚女士能忍她那麽多年也挺不容易的。
“她們倆沒事就誇我媽。”姚雪望着廚房的方向說，“可能是怕我媽再把她們丢給別人吧。”
衛新桐微微一滞，“什麽？”
姚雪低頭一笑，“前兩年，我媽撐不下去的時候，把她們送人了。”
衛新桐只覺得心口一陣悶，一句話也說出來。
這算是……心理陰影吧？
那你呢？
她看向姚雪，你心理又是怎麽想的？
她想問，卻問不出口。
再回憶一遍，無非是再經歷一番痛苦，細枝末節都是難過。
……
陸阿姨做飯一看就比譚女士厲害多了，四菜一湯還有肉。
“快嘗嘗好吃不好吃。”陸阿姨解了身上的圍裙。
衛新桐有點犯難，雖然她是嘴貧了點，也話多了點，可從小她最不喜歡的有兩件事。
一就是大人給她一把糖問她想不想吃，您不能直接給我嗎？
那我該怎麽說？說想，搞的跟我多少年沒吃過糖似的，說不想，白送的我就是不想吃也會拿着的，絕對不會閃您面子的，一看您就不是真心想給我。
這種完全不知道答案的事她特別不願意回答。
還有就是去別人家做客人家問她好吃不好吃，您說我上你家來蹭吃就算了，拐回頭還說您做飯不好吃，下次我還敢來嗎？
這種擺明了知道答案的事她也特別不樂意的回答。
好在有陸子娴陸子慧倆活寶，一人咬上一口大白馍，表情享受的可以直接拿小金人。
“媽媽，特別好吃，真的。”
“嗯，特別好吃。”
衛新桐一下子就樂了，低着頭笑了半天也沒緩過來勁。
陸阿姨用筷子頭一人給了一下子，笑着罵，“人精，快吃！”
衛新桐緩緩呼出一口氣，感謝人精……
“哎你覺得好吃不？”姚雪突然歪頭問。
衛新桐一口湯差點沒吐出來，卡在嗓子眼咽不下。
“嗯？”姚雪繼續笑。
衛新桐咬牙切齒，用盡畢生所學，笑着說，“好，反正比大白馍好。”
姚雪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就嘴上不能吃虧。”
衛新桐挑着眉得意。
陸阿姨感慨，“桐桐還是老樣子，伶牙俐齒的。”
衛新桐冷不丁被如此正經的誇一把有點尴尬，摸了摸頭笑，“嘿嘿，話多話多。”
陸阿姨嘆氣，“話多好啊，你看陸子娴，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陸子娴喝了口湯，看着她媽說，“不用憋，我又不是啞巴。”
衛新桐這仔細觀察了陸子娴，才發現她其實真的很特別，眉目清秀，下巴尖尖的，眼睛有神，但不像妹妹陸子慧那樣傻啦吧唧就知道樂，估計是個早熟的孩子。
突然，衛新桐一怔。
嚯！她總算知道怎麽分辨這倆孩子了。
吃過飯陸阿姨要午睡，洗碗的活就交給了四個孩子。
衛新桐看着陸子娴和陸子慧踩着板凳洗碗特別不放心，心口都端着呢。
“哎要不我倆來吧，她倆再摔了得不償失。”
姚雪繼續刷，“她倆幹活比我還早，溜着呢，不用管她們。”
“上幾年級了？”衛新桐心裏很不是滋味。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姚雪家不算窮，至少她知道姚叔叔還會每個月給點生活費。給予的愛上也不窮，她們的相處模式甚至比衛新桐家裏還要甜蜜。
她們窮的，是時間。
是一起相處的時間。
“開學三年級。”
“哦。”衛新桐應了一嘴，“那确實挺懂事的。”
姚雪笑了一下，“不懂事誰理她們啊。”
衛新桐愣了愣，不滿的“啧”了一聲，沾了水的手指着她說，“你再給我這樣我就抽你信不信？”
什麽毛病，她這冷不丁一句冷不丁一句的她怎麽聽着那麽不爽呢。
姚雪看了看她，點着頭一個人瞎樂。
衛新桐又“啧”了一聲，把手上的水全甩在姚雪臉上，姚雪“啊”了一聲，扭頭躲開，手也跟着甩手。
前後不過三秒，倆小孩也加入了戰争。
四個人整洗刷刷洗的樂呵時，不知誰手滑了，一個小碗“啪”一聲摔地上碎了。
四個人同時一愣，也不知道誰先笑的，結果四個人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哎，我怎麽那麽高興呢。”姚雪突然湊過來。
衛新桐一愣，随後鬼使神差的貼着她的臉親了一口。
一口…
口…
姚雪也跟着愣了。
就在倆人相對無言的時候，陸子慧突然湊過來，“桐桐姐姐我也要。”
她使勁擡着下巴往這湊，衛新桐一下就樂了，低頭也咬了她一口。
然後看着陸子娴說，“寶貝兒，要嗎？”
陸子娴再別扭也到底是個孩子，酷勁還沒到骨子裏，想要又不說，站在旁邊不說話。
衛新桐也是欠，非要她自己開口點頭。
這跟她讨厭的那些家長有什麽區別，她突然意識到，原來大人也不是真心想為難你，她們也是想得到一種滿足和心理上的成就感。
“啧。”不過衛新桐還是主動湊了過去，“賞你一個。”
結果被陸子娴十分嫌棄的躲開了……
躲開了……
開了…
原本安靜的等着陸子娴被親的大家突然發出大笑，衛新桐氣的捏了陸子娴一把，還被她給捏了回來。
“嘿，我今天收拾不好你了還！”她伸手在水池裏泡了泡往陸子娴走去。
姚雪“哎”了一聲剛想說活動範就在廚房，就看陸子娴“啊”了一聲大笑着往客廳跑。
衛新桐低低的嘆了口氣追上去，身後姚雪彎着眉眼看她們鬧。
作者有話要說： 衛姐比耶：回禮成功！
阿喵比耶：明天不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