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神惠比壽
“我聽說過你的事情。”
惠比壽擦了擦嘴,像是發現了什麽商機一般地打量着顧未塵。被女孩子盯着看都渾身不舒服更別說男性神明緊盯着看了,顧未塵感覺自己現在不是在橄榄屋而是在什麽實驗室裏,如果惠比壽不是神而是什麽機器人的話，她覺得現在在他眼裏，她已經被完全解剖了一遍,連衣服上的一根羊毛都已經分析出事來自哪裏的什麽羊，是公羊還是母羊，細胞切片成分分析都出來了……而且那眼神還略像是在看公園裏的玩雜耍的猴子,讓她很不喜歡！她淡定地喝了口茶，幹咳幾聲問道：“然後呢？”
“聽說你曾經為了阻止夜鬥和毗沙門幹架,惹上了「面」。”
咳！知道她的事情就是關于被那些戴着面具的妖怪追殺的事情嗎！嗎！嗎！顧未塵算是知道了,神知道人類的是，無非就是人類犯蠢的事情或者作死的事情而已,不是有句話這麽說的嗎，人類一旦犯蠢作死，神就會來嘲笑你（誰說的！）！她扯了扯嘴角，繼續喝茶：“您是想問關于那些妖怪的情報什麽的，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啊，您問了也是白問的。”
“是嗎，看來你跟着夜鬥那種神，染上衰氣了。”
咳！衰氣……
“夜鬥只是禍津神而已才不是衰神人家還是武神啊！”顧未塵炸毛起來真心恨不得杯子裏的茶直接往惠比壽臉上潑！
事實上，禍津神也不是什麽很好的神的樣子啊據說……
“說起來，對于夜鬥這樣的神，你的看法是什麽？”惠比壽問道，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
“請問神界是不是也有八卦新聞？”顧未塵托着下巴小聲地問道，她怎麽有種惠比壽是個八卦記者的錯覺？！
惠比壽并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地等着顧未塵的回答。顧未塵見惠比壽不回答什麽的，也完全沒有想要追問下去的意思，只好潦草的回答道：“還行吧。”
“聽說你們同居了，真的有這種事情嗎？”
“噗——”這不是八卦記者嗎？！顧未塵被茶水狠狠嗆了一口，感覺鼻子酸溜溜的眼睛特難受，嘶啞着聲音回答道，“同居你妹，根本沒這回事！我只是看那家夥可憐，然後，井上阿姨家剛好有空置的房間而且相對安全才讓他暫時住在那裏的！畢竟……”顧未塵擦了擦鼻涕，坐好身子一副十分認真的表情看着惠比壽道，“外面太危險了，神或者是神器總會成為一些妖怪攻擊的對象，而且……也很冷啊。”
“看上去像是打算把夜鬥寵壞。”惠比壽嚴肅地說道，“據我所知，夜鬥是個連天都不承認的神，不過是個自稱是神的穿着運動服的無業游民罷了，為了讓人們記住有他這種神的存在，不管是人們有什麽願望委托他什麽事情，他都會去實現。所以，是個可怕的家夥啊。”說着，惠比壽付好了錢起身準備離開。顧未塵見狀也連忙掏錢包準備還錢，可卻被惠比壽阻止了。他搖了搖頭，表示他已經付了全款，她不需要繼續付錢。
“關于夜鬥的事情我也從毗沙門的神器那裏聽過一些，而且……也……”顧未塵癟了癟嘴，在最近的夢裏，了解了很多，就像是通讀了夜鬥自出生到現在一樣，至于為什麽會夢見這些，她也不是很清楚。“雖然那家夥過去看上去挺可怕挺恐怖的，但是，現在他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一個擁有一億兩千萬信徒，站在國家頂端的神什麽的，也算是有夢想有追求嘛！”
“喔吼？成為一個擁有一億兩千萬信徒，站在國家頂端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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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一臉夜鬥在開玩笑的表情啊惠比壽，擁有夢想和追求的家夥只要他堅持不懈地為夢想奮鬥的話，總會成功的！”顧未塵撅起嘴說道，餘光瞄到旁邊的蛋糕店裏擺着一些小糕點，趕緊停下腳步，“卡比帕造型的呢，夜鬥會喜歡的吧……吶，惠比壽，你喜歡吃蛋糕什麽的嗎？”
“哈？”惠比壽皺着眉頭回頭看着顧未塵，第一次在大街上被人吼着名字問要不要吃蛋糕什麽的，他有點不是很适應，但……誰讓他忘記把邦彌帶出來，不，事實上是直接告訴他的所有神器說誰都不要跟着他他今天要好好休息一整天好好玩，所以，像他這種屬性是幸運的神，要找到回神社的路（路癡，平時都是邦彌帶路的渣）還需要靠因為他的幸運遇上的這位能夠看到神的人類少女顧未塵幫忙啊……
顧未塵指了指櫥窗內一個卡比帕頭像的蛋糕，詢問了一下店員現在可否重新做一個。因為前幾天和凪音大黑聯手把夜鬥變成石雕這件事，她還是有點過意不去。不過就算是直接告訴夜鬥讓她休息幾天別煩她什麽的不但會讓夜鬥以為「未塵你不要我了嗎！」而且還會讓他變本加厲的纏着她……嗯！短暫的分開還是好的，至少這幾天她終于睡了個好覺！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嘛！（咳！）她尋思着在卡比帕的頭上面加一頂小皇冠，加一個小皇冠會比較好看一點，也有種夜鬥的象征啥的，總之夜鬥的東西上面都會有個小皇冠什麽的……啧，上次居然說要在她的心髒那裏可一個小皇冠簡直可怕好嗎！于是顧未塵默默地用指甲油在指甲上畫了個小皇冠，感覺自己簡直不能再機智！
“蛋糕，還有卡比帕餅幹，齊了！”顧未塵拎着大包小包走出蛋糕店，本以為惠比壽已經走了，卻不想他還在門外，顧未塵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啊惠比壽，我以為等這麽久了你一定已經走了。”
“其實也不怎麽久。”惠比壽看顧未塵拎了一大堆東西，提醒道，“吃太多會長胖的。”
“沒事反正我本來就胖！”顧未塵憨憨地笑着把其中一小袋交給惠比壽，“這是給你的，我還打算給毗沙門、學問大神、還有小福送過去，要是順路的話就一起走吧。”
“額，嗯……”惠比壽低頭看着顧未塵塞給他的袋子，裏面有一個包裝得很是精致的盒子，看來是什麽餅幹之類的東西，被當面送貢（ｌｉ）品（ｗｕ）什麽的，感覺也不賴，“你會到惠比壽神社去嗎？”
“嗯？”顧未塵嚼着泡泡糖疑惑地看着惠比壽，笑道，“你該不會連自己的神社都不知道在哪裏吧？”
“嗯。”惠比壽點了點頭，“平時都是邦彌帶路的，但是今天我什麽神器都沒帶出來。”
“呵呵，您真會開玩笑。”顧未塵還以為惠比壽是在開玩笑，但是聽完惠比壽對自己及自己神器的介紹之後，她覺得，惠比壽這個神啊……沒了神器比夜鬥還可憐！“我是不是該替你抹一把冷汗呢，還好沒被什麽妖怪盯上。走吧走吧，我送你回神社，不過前提是，先和我去一趟毗沙門天神的神社。”
“嗯。”惠比壽繼續跟着顧未塵走，他就真的完全相信顧未塵走的路是正确的，這一點讓顧未塵覺得整顆心都是暖暖的！要知道平時和夜鬥凪音逛街的時候那兩個家夥都是死死地盯着她死死地拽着她，生怕她走丢了似的！而且她走的每一步在他們看來都是錯的！就從來沒對過！
神社裏來了別的神，毗沙門似乎是盛裝出來迎接的，她看着惠比壽和顧未塵，稍微有點不是很明白。
“未塵怎麽和惠比壽在一起？”兆麻問道。
“哈，路上遇見的，然後就一起去了橄榄屋吃東西，告訴你啊，那裏的紅燒漢堡最好吃了！”顧未塵樂滋滋地把包裝得漂漂亮亮的餅幹什麽的都塞給兆麻，順便交代了一下學園祭的事情，因為到時候夜鬥和凪音也會去，而且還被收到了很多委托，所以必須告訴兆麻，免得毗沙門遇見夜鬥然後雙方又打起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交代完事情，顧未塵和惠比壽就告辭了，當惠比壽得知是要去惠比壽小福那裏的時候其實心裏是特別不情願地，光是在公交車上就問了十遍能不能先去他的神社……于是，顧未塵只好緊急查地圖尋找傳說中的惠比壽神社在哪裏，之前自己還說再也不會相信地圖導航了，為了先送惠比壽回去，還是再用一次吧，說不定惠比壽又和誰誰誰有什麽非得你死否則我亡的仇恨什麽的不就更糗了嗎！
“神就不能召喚一只神獸……咳！神器過來幫忙嗎。”顧未塵依稀記得夜鬥能随時召喚凪音來着的……前提是凪音身邊有電話。
“你也迷路了嗎？”惠比壽問道。
有幸運之神庇佑，正常情況下人們應該能準确地找到路，或者做什麽事情都是一帆風順的。可是放到顧未塵身上就不一定奏效了因為顧未塵她……
“渾身都帶着來自夜鬥和貧窮神的衰氣。”惠比壽一臉嫌棄地說道。
“你幸運你厲害你偉大！你自己回去啊！”顧未塵皺着眉頭蹲在公交車站牌旁邊嘆氣，“誰迷路了啊……還沒走呢就迷路，搞笑你，再說，也有公共汽車站點直接就到神社外面的啊。你居然連你神社對面有個公共汽車站點你都不知道。”
“嗯，鮮少去注意。”惠比壽淡定地回答道，“因為我的神社很多人來參拜，我沒怎麽注意那些人是怎麽來的。只有夜鬥那種家夥才會偶爾到我的神社前面搗亂。”
“也是，像你們這種大神見過的人啊什麽的估計過眼即忘吧，但是別人對你們的印象倒是挺深，你們也不會擔心被人遺忘甚至消失什麽的。”顧未塵提着大袋小袋的東西站起身來眺望着不遠處開過來的公共汽車，微笑着，“像夜鬥那樣無名的神，能存活至今日，确實太頑強。”
借助各種各樣的手段，不論什麽願望都能滿足別人從而在被其實現願望的家夥的記憶裏存活依次攀升不斷朝自己的一億兩千萬信徒前進的神明，與惠比壽、毗沙門、學問天神這樣耳熟能詳的神相比，夜鬥真的是挺強大的。能力啊，心理之類的。
“惠比壽你的鞋帶掉了。”
“哦，沒關系，回去再綁。”
“…為啥要回去再綁？”
“因為我不會綁鞋帶。”
“你不會綁鞋帶啊你太可怕了吧！什麽神啊比夜鬥還不靠譜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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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有多少的神器啦，但，聽凪音說，比較有名的神的神器都挺多的，這間店的餅幹挺好吃的，多送你一盒好了。”顧未塵多塞給惠比壽一盒餅幹，笑着，“如果大後天沒什麽事情做，或者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參加秋田學園的學園祭，很好玩的！”
“哦，如果我記得的話。”
“嗯……你等等。”說着，顧未塵抓起一個小木牌在上面寫上了學園祭的時間和地點，然後挂到繪馬牆上，“搞定了，快誇我機智。”
“嗯，機智的你。”惠比壽點了點頭，或者這個神就沒有其他表情了。突然，神社裏冒出來兩三個穿着西裝的人，顧未塵以為這些穿西裝的人是前來參拜的信徒，但他們待惠比壽甚是恭敬卻讓顧未塵大跌眼鏡，“是……神器？”
“如你所見，這幾位便是我的神器。”惠比壽将手裏提着的餅幹都交給旁邊一位比較健壯的大叔，“顧未塵，對吧？很感謝你幫助我，同時我也想提醒你。不管你對夜鬥神有怎樣的看法或者想法，你都要記住你是人，人和這邊的世界交集越是頻繁你的日常生活就會越亂，甚至擾亂了這邊的世界。很容易幹涉到對方的。”
“嗯……”顧未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笑着，“我知道，之前道真公也曾說過，但是……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啊……”惠比壽淡淡一笑，“像你這麽蠢的人，我第一次見。”
“希望也是最後一次見吧，像我這麽蠢又這麽作死的人。”顧未塵憨憨地笑着，這個神還會笑，說明還是個正常的神……她瞄了手表一眼倒抽一氣，現在已經五點多了，答應了日向伊澄今晚進行最後一次演練的，她趕緊小跑起來，“對不起惠比壽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再見啦！”
“……”惠比壽目送顧未塵攔下一輛計程車離開，轉身緩緩往神社內走去，“太奇怪了，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人。”
“少爺，這世間有各種各樣的人，那少女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邦彌，我這次沒有借助你便回來了，而且還學會了綁鞋帶。你的那份餅幹充公了。”
“少爺能學會綁鞋帶也是好事，餅幹……充公就充公吧……”
惠比壽神社外，一位穿着浴服的男人靠着鳥居看向顧未塵離開的方向，笑着：“有空的話，真該和那丫頭好好玩玩。”
作者有話要說：诶嘿——我在寫些什麽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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