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分熱鬧。車站的中央廣場上都是戀人好友等結伴而來的人,一片喧嘩。他們看起來都那麽高興,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失落着嗎。
媽的,為什麽除了自己所有人都過得那麽快活。
春巳不想回家。自己也找人玩不就得了。女性朋友的話,春巳倒是可以想起好幾個人,打電話一個人都不給面子的情況還從沒出現過。
但是,春巳卻不想和她們聯系。
打開手機,又關上。春巳避開人潮呆立着,不停重複開合着手機。心裏突然一動,從包裏面取出記事本。從夾着的好幾張名片中抽出最近放着就沒動的一張。
本來是張扔掉也無所謂的名片。當時收的時候沒注意到後面還認真地寫着似乎是私人用的手機號碼,看樣子是快速添上去的。
“真沒想到你會打電話過來呢,長壽真好啊。老實說我一直都在擔心是不是再也見不了面,眼淚都濕了枕頭呢”
日和佐還是油腔滑調的,讓春巳覺得後悔了。輕浮的樣子不僅絲毫沒變,反倒變本加厲了。
并排坐在酒吧櫃臺邊的春巳看到那不老實的笑臉有點想逃開的感覺,但還是答道。
“真說得出口。你最近不是一直沒來聯系嗎”
“你不是沒把聯系方式告訴我麽?我也沒辦法那麽頻繁地去攝影棚。啊…這麽說來,那個工作,前些時你做了最後一次吧?”
是誰跟他說的呢。是熟人還是編輯部內部的人呢。聽似乎不知道自己徹底被炒鱿魚原委的男子一副很遺憾的樣子這麽說,春巳毫無意義地要面子地說道。
“算…是吧,覺得也該慢慢從那種工作抽身了。我也二十二歲了,想往這個年齡層的工作上轉移。你呢?不是有名攝影師麽,這麽閑?”
春巳猶豫半天打電話過去,那邊立馬答應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趕過來了。看不出是正在工作。
“啊,我昨天剛好從澳大利亞回來。工作了三天,現在休息。光工作也覺得厭煩啊”
“澳大利亞?喔~是去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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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CD唱片套的拍攝。因為是在內陸拍攝要到處跑真夠嗆呢”
“唔嗯,這種工作也做哦。是誰的CD…啊,工作的事情就算了吧”
聽別人講這樣大場面的工作,很難不和自己每況愈下的工作作對比然後沮喪不已。春巳讨厭陷入自卑的自己,自然是想避開這種談話…盡管這理由已經完全是出于自卑,日和佐卻不知何為一副很欽佩的表情。
“你還真有點怪呢。一般人聽到這裏都會恭維說‘哎呀,真厲害’,或者說‘下次也來拍拍我呀—’的哦”
“不是說過了嗎,沒興趣。我可沒廉價得要讨好你”
春巳不高興地頂了句。男子小小地笑了下。将手中的葡萄酒杯往春巳手上的杯子碰了碰,發出哐啷的短音。
“總而言之,今晚我請客。随便喝哦”
“是我邀你過來的哦,你請客?”
“怎麽說我比你年紀大啊。而且還別有點小用心呢。這次過得愉快,我不就有下一次了?”
“你把底都亮了不就沒意義了”
不由自主地笑了。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搞不清楚,男子可能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不過看上去不像是壞人。不一會兒給春巳的印象就變了。
“這店真不錯啊”
春巳邊喝酒邊喃喃道。
伊比利亞黑豬生火腿,加了幹魚子的開胃菜。都是适合喝葡萄酒的菜。
店中氛圍雅致寧靜。春巳對酒的味道并不挑剔,也不是那麽喜歡葡萄酒,不過面向成人這店中氣氛很好,光這氣氛便能讓人陶醉在愉快當中。天花板上突出來的聚光燈的燈光把櫃臺桌子上的木紋和酒的顏色凸顯得格外漂亮。
和真部一起吃飯的話,不是蓋澆飯店就是快餐店,最多不過去家附近的雞肉燒烤店。男子比起生火腿要喜歡炸豬排,比起葡萄酒要更喜歡燒酒。
突然想起這些,胃周圍沉重起來。那個男人根本都不在乎自己跟女人玩。邀請日和佐在某種意義上是種諷刺。盡管真部是不可能看到現在的這個場面的。
那算是什麽啊。說什麽大學裏面好忙,結果兼職結束後還不是有時間和女人約會。兩人還他媽的那麽親熱地一起看雜志,看上去不完全就是對戀人嗎。
那到底算是什麽啊。難道是已經對男人…對我失去興趣了?還是因為我稍微無視了一下就犯起倔來了?真沒毅力。莫非…那樣教訓我是因為對現在的生活很不滿?
——媽的色同志少跟老子來這套。喜歡老子,就乖乖做老子的奴隸。
粗重的鼻息模糊了酒杯。
毫無道理的怒火在心裏翻滾,春巳猛地一口氣把杯子喝了個底朝天。
春巳的字典中沒有“節約”這個詞,也欠缺“謹慎正直”和“堅實可靠”等字眼。總之和它們相似的詞幾乎所剩無幾,另外“貞操觀念”也不在其中。本來就沒那麽潔身自好,再一喝酒就更別談了。
“去賓館?還是我家床比較好?”
“除了床就沒其他選擇了嗎,你這大色狼”
深夜大醉着出來時,春巳對着今天第一次共餐的對象…而且還是男人黏黏糊糊地笑着,并跟着他走了。
坐計程車來到高層公寓中一室的日和佐家。公寓設計裝潢考究,從打開房間大門瞬間給人的感覺到日常家居用品都十分高雅。
被吸頂燈包圍着的室內和春巳的破公寓完全是兩個世界。
“呃,看這房子,你賺錢不少啊”
春巳的說法讓男子苦笑了。
“就沒其它說法嗎。也沒賺多少啦。我就算沒錢,也講究住的地方。要說衣食住哪個最重要,我選擇住”
“唔呣,我選擇衣服,衣服”
“哈哈,有模特兒風範啊,不錯。喝點什麽不?”
“不用了”
春巳邊拒絕邊靠近房間牆壁,盯着挂起來的帶框藝術品,突然背後伸出的手臂纏上了腰部。
“等…真、真的要做?”
“不行嗎?啊,你有女朋友呢。正在家裏等你吧”
“沒…等啦”
“你們…原來如此,你們吵架了?怎麽辦?都已經到這裏來了,不做我可覺得有點可惜哦”
真的要做嗎,這樣問了自己好幾次。雖然還有些醉,但春巳卻稍稍認真地思考起來,就算不考慮貞操問題,同男人做也有點難接受。畢竟自己不是同志。
但是,就這樣回去會感覺自己完全成為了敗者。
腦海中閃過髒兮兮的高大男人和黑發美女的身影。真部已經回家了吧。萬一沒回來呢,一想到這個,僅僅想到這個,心便沉重起來。
緊握住環在腹部的手,男子見狀興奮地說道。
“那我們去卧室吧”
這方面老手的日和佐的愛撫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快感。
在裏面房間彈性極好又寬大的床上,全身被來回撫摸着。男子依舊是話多,嘴上服務毫不懈怠。聽着“好漂亮啊”“對你一見鐘情”“做我男人吧?”之類的話,春巳心裏直發牢騷,心想“你不肉麻啊,雞皮疙瘩掉一地”。雖然感覺自己好像被當成了女人,但卻沒覺得奇怪也沒厭惡感。
真部完全不同。自從拿存折給自己看并告白之後,真部就從未跟自己說些很直白的甜言蜜語。
“喲…真出乎意料呢”
春巳仰躺着任其擺布,日和佐用像能吹出口哨般的語氣道。
春巳全裸。衣服全散亂在床上,長腿被分開,身體一覽無餘。胸部被撫弄期間下面就已經半勃起的狀态被看到,春巳有些難為情。
“怎…怎麽啦?”
“沒什麽,就在想你交往的那位姑娘挺厲害呢。還是說,這個是你求她弄上去的?”
指尖戳着的是大腿內側的一點。
近來真部總愛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但離最後一次做已經過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春巳沒想到還留在上面。
“為、為什麽還沒有消掉,都一個星期…”
“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就是”
這麽說着的男子停頓了一會兒,又“啊”了一聲,話中有話地繼續說話。
“這樣…原來如此。你‘女朋友’還真愛吃醋呢”
日和佐哧哧地笑了。撫在立起的膝蓋上的男子的頭發搖晃着,有些癢。指尖一個個數着痕跡般地觸摸着皮膚。兩腿內側、危險地帶…還有削瘦臀部的窄處。有些冰涼的骨節突出的指尖像是摸索着撿起掉到桌子縫隙中的筆一樣,将肉給分開,最後觸碰到了那處。
被這麽一撫摸,春巳猛地縮起了身體。
“唔呣,真誘人呢。還有人喜歡在別人的身上這樣惡作劇”
“什、什麽啊?啊、等…”
已經開始興奮的性器被手給緊緊地包了起來。緩緩地接受刺激後,意識便不斷暧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