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顧冉病重危在旦夕
次日,蘇景藍已經徹底好了。心底的那份心思也被她很好的收藏起來。
而楊小玉自從昨日隐約察覺到自己的心時, 便下定決心要抛開這些。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那份尚未萌芽的心思就這樣悄悄的放在心底。或許哪日回到現代以後, 她能半夜哭着給閨蜜打個電話:我喜歡上了一個民國二小姐, 我忘不掉她。
哈哈, 若真的是那樣。閨蜜怕是要帶她去看醫生了。
楊小玉剛剛起床便看到了蘇景藍,蘇景藍站在她面前一如既往的嘴角挂着輕笑。
“早啊!村姑小姐。”蘇景藍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清茶,靠在床邊上轉動着茶杯打趣着楊小玉。
楊小玉輕哼着:“哼, 你這是羨慕我村花的美貌。我以前在村子裏可是人見人愛的村花一枚。”
說起來的确如此, 茍二丫的容貌就連楊小玉照鏡子時都會嫉妒。
不過擡頭瞥了一眼蘇二小姐的容貌, 恐怕也只有蘇二小姐不必嫉妒茍二丫的臉蛋了。
楊小玉顯得有些氣憤, 為什麽這個時代的人都是貌美如花的?好氣啊!
不過沒一會就想通了, 現在茍二丫就是她。她就是茍二丫,順便安慰自己:不氣不氣, 漂亮的還是自己。
“喂,還不起床是要睡回籠覺嗎?”蘇景藍一杯清茶快要品完了。
而楊小玉還磨磨蹭蹭的待在床上, 楊小玉正準備掀起被子起床時。瞪了眼蘇景藍:“我都要起床了, 你怎麽還站在這?快點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蘇景藍将被子随意的一扔, 被子輕扣在茶壺嘴上。她将雙手□□口袋裏, 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慢慢走了出去。
楊小玉看着這一切, 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我終于明白,我為什麽會稀裏糊塗的彎了。這一連串的動作簡直帥的不能再帥了。
拍了拍微紅的臉頰,楊小玉不再猶豫的爬了起來。昨天就答應顧西陪她回家, 結果磨磨蹭蹭到了今天。現在可不能再耽擱了。沒了玉佩和書信還是早些回去比較好。
在顧家,顧冉早間還是好好地。到了吃早飯時突然一陣腹痛,她趴在桌子上不得動彈。額頭上是冷汗直冒,顧老爺心急如焚派人去請靈州城最好的大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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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西醫中醫都找來了,她們看了下顧冉都說:“奇了怪了!這等症狀像是久積的頑疾。脈搏紊亂,心跳很強勁可體虛非常。大抵有些人之将去,回光返照之跡。”
顧老爺此時可謂是心如死灰,只呆坐在凳子上呢喃:“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冉兒是無辜的啊!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老爺,老爺!”一家仆站在顧老爺身邊,神情顯得也是很悲傷。
顧老爺回神,呆愣着看着她:“怎麽了?”
“老爺……”家仆一吸鼻子,聲音沙啞低沉的說:“老爺,大夫他……他讓您給小姐準備後事。”
‘哐當’一聲顧老爺面前的茶水盡數被他推到地上,他一拍桌子怒喊着:“庸醫!庸醫啊!去,去把他給我找來!我的冉兒怎麽可能需要準備後事呢?庸醫,此等庸醫定然留不得。去給我找來。”
“老爺,老爺。您節哀啊,小姐她……她也不希望看到您這樣。”
“混賬!你給我滾,滾!”顧老爺一下子顯得衰老許多。
一旁的顧溪見狀落下兩滴淚,走到顧老爺身邊道:“爹,你放心。妹妹會沒事的。”
若是不知情的人,定然會認為顧家兩位小姐感情是多麽的好。可顧溪嘴角那隐現出的笑意,着實令人心驚。
“冉兒啊,我的冉兒。”顧老爺禿廢的坐到椅子上,而顧家上上下下忙碌非凡。
就在這時一家仆匆匆忙忙跑過來,他急得都忘了行禮對顧老爺道:“老爺老爺,鄭大夫來了。”
鄭大夫是這裏的一名頗有聲望的大夫,此人有能力故而也有些小脾氣。不給達官顯貴看病,不給軍閥管家治病。現下竟然自己前往顧家,顧老爺立即起身道:“去,前廳奉茶。我這就過去。”
說罷,顧老爺看了眼顧溪吩咐着:“去庫房把最好的藥材提出來,沒有就立即派人去買。”
“是,爹。”顧溪明面上答應的很好,可等顧老爺走後她便坐下。嘴角上那麽宣告着勝利的笑容讓人難以忽視。
顧老爺見到鄭大夫時,他已經喝了兩口茶水。現下見到了顧老爺也不磨蹭說:“帶我去見見令千金吧。”
“是是是,您請!”顧老爺親自領路帶着他去顧冉的房間。
此時的顧冉臉色慘白,神色不清靜靜的躺在床上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沒了。
鄭大夫看了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十分惋惜着道:“哎,此等頑疾。怕是華佗在世也難以妙手回春。顧老爺,我開一劑藥能替令千金續上幾天的時光。這之後的事,還請你不要太傷心。”
“不,不會的。冉兒不會有事的。”顧老爺不想再待在這裏,腳步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路過花園時,一家仆道:“老爺,夫人悲傷過的暈了過去。”
顧老爺此時哪還顧得了那麽多,之吩咐下人:“好生伺候夫人。”
看了看暈沉沉的天,天上像是被籠上了一層烏紗。讓人十分的看不透,顧老爺苦澀道:“老天這是在罰我嗎?溪兒回來了,你就要帶走我的冉兒。老天,你放過冉兒我跟你走可好。”
顧家上下是死氣沉沉的一片,而顧西在外心底也是隐約有些不安。不過她将這些不安錯認為是快要回家時的恐懼和激動吧。
在這大街上,街上的喧鬧和三人間的沉寂截然不同。突然前面衆人圍成一個圈,指指點點的說着。
仔細聽,便能聽到他們交談的內容:“快看啊快看啊,怎麽這麽慘?”
“聽說快斷氣了啊。”
“這不是死定了嗎?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頭上那麽大個血窟窿看着就可怕啊。哎呦,那日本人下手真狠啊。”
“這人怎麽這麽慘啊?怎麽就得罪日本人了呢?”
“诶,別看了吧。去聯系聯系對面老陳的棺材鋪。給他弄一個,好歹也是我們城裏的人。”
聞言顧西和蘇景藍交遞了一個眼神,顧西走上前去查看着。而楊小玉去瞥了一眼,那場面有些不忍直視。只見那人倒在烏黑的血泊中,身上被槍子打了四五個血窟窿。腦門也是被人給砸了一個坑,血流在臉上五官看起來模糊不清的。手腳出都有刀痕,看那樣子是手筋腳筋都弄斷了。
這種情況下很難再活下去了吧,即使活下去了指不定也是廢了。
顧西上去試探了下那人的氣息,發現已經是氣若游絲了。
而楊小玉方才匆匆一瞥,便看的開始倒胃。這般情況繞是她殺了很多人也是不忍直視。
“別看了。”
蘇景藍走到楊小玉身邊,利用身高的優勢拉過楊小玉。将楊小玉的腦袋按在自己的頸項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沒事的,別去回想。”
楊小玉靜靜的靠着,微微動了下腦袋。蘇景藍身上淡淡的清香倒是将她刺鼻的血腥味給抵制了。
而蘇景藍卻在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之後,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的人。隐約那麽幾句話傳入蘇景藍的耳裏,卻見蘇景藍眸光一閃将楊小玉擁的更加緊些了。
顧西起身搖搖頭,拿了些大洋給那些圍觀的人道:“把後事辦了吧。已經不行了。”
“他,是你什麽人?”
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略帶着小女童的軟糯。惹人注目的是她懷中抱着一只乖巧的小白兔。不過那女子一身玄衣,抱着白兔倒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說話間眉眼盡是笑意,見顧西言語,低頭看着懷中的小白兔摸了摸它柔順的毛發。朱唇輕啓再次笑道:“回答我哦,否則他會死的更慘!”
嘴角的笑意令顧西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而且聽那語氣似在開玩笑。可眼底的神色又令人不敢不去相信。咽了下口水。顧西清了清嗓子盡量平靜的道:“他不是我的什麽人,只是路過這裏不忍心看他棄屍街頭。”
“哦。”一個字在她口中變得百轉千回,令顧西恍惚。
回過神顧西抱拳問道:“姑娘是何人?”
“我嗎?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女子輕輕的拍了拍小白兔的腦袋,看着顧西後指着地上的人說:“我把他救好,你把真面目給我看如何?”
顧西一愣,十幾年沒有将真面目給任何人看過了。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這種要求。
顧西的猶豫令那女子再次笑了起來:“看來你的好心腸也不過如此嘛。用你的真面目換這人一命都不行?”
“此人已經命入黃泉,即使華佗在世也難救活。”顧西剛剛探過那人的氣息,及其微弱要救活根本是不可能的。看來這個女子是來搗亂的。
就在顧西要發怒時,一旁的蘇景藍笑道:“既然游醫有這個信心,不妨請游醫救了人在提出要求。到那時不僅僅能看她的臉,而且還能華麗麗的給她打臉。”
“嗯,有點道理。”女子将小白兔放進身上斜挎着的包囊裏,再拿出紙筆寫了兩張藥方子。
走到顧西面前,輕笑着:“江湖傳言鬼面飛蝠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怎麽感覺有些傻氣?勞煩您跑一趟藥鋪。”
顧西一把扯過藥方子,氣鼓鼓的施展輕功而去。沒想到這人能一眼就看穿她的身份,看來需要謹慎些了。
不到幾分鐘便帶着兩包藥材回來了,楊小玉和一旁的圍觀群衆一起震驚着顧西的速度時。卻見那女子拿出銀針蹲下身替那人施救起來。
一旁的蘇景藍看着顧西提着兩包藥站在那裏,她臉上的笑意依舊。語氣有些打趣的道:“你還是去熬藥吧。免得美人說你傻氣。”
聞言顧西瞥了眼專心救人女子,也不多言語找個地方熬藥就是了。
顧西提着東西離開,蘇景藍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湊到楊小玉身邊道:“那個人一時半會死不了。”